- 第2節(jié) 大相國寺閑聽評話 小校場中私搶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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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牛皋跟了那兩個人走進(jìn)圍場里來,舉眼看時,卻是一個說評話的,擺著一個書場,聚了許多人,坐在那里聽他說評話。那先生看見三個人進(jìn)來,慌忙立起身來,說道:“三位相公請坐!蹦莾蓚人也木謙遜,竟朝上坐下。牛皋也就在肩下坐定,聽他說評話。
卻說的“北宋金槍倒馬傳”的故事。正說到:“太宗皇帝駕幸五臺山進(jìn)否,被潘仁美引誘,觀看透靈牌,照見塞北幽州天慶梁王的蕭太后娘娘的梳妝樓,但見樓上放出五色毫光。太宗說:‘朕要去看看那梳妝樓,不知可去得否?’潘仁美奏道:‘貴為天子,富有四海,何況幽州?可令潘龍資旨,去叫蕭邦管已搬移出去,待王公去看便了!(dāng)下閃出那開宋金刀老令公楊業(yè),出班奏道:‘去不得。陛下乃萬乘之尊,豈可輕人虎狼之域?倘有疏虞,干系不小!诘溃骸奕√|人心膽已寒,諒不妨事!巳拭莱藙葑嗟溃骸畻顦I(yè)擅阻圣駕,應(yīng)將他父子監(jiān)禁,待等回來再行議罪!陔y奏,即將楊家父子拘禁,傳旨著潘龍來到蕭邦。天慶梁正接旨,就與軍師撒里馬達(dá)計議。撒里馬達(dá)奏道:‘狼主可將機(jī)就計,調(diào)齊七十二島人馬,湊成百萬,四面埋伏,待等來太宗來時,將幽州圍困,不怕南朝天下不是狼主的。’梁王大喜,依計而行?畲擞,搬移出去,恭迎天駕往臨。潘龍復(fù)旨,太宗就同了一眾大臣離了五臺山,來到幽州。梁正接駕進(jìn)城,尚未坐定,一聲炮響,伏兵齊起,將幽州城圍得水泄不通。幸虧得八百里凈山王呼必顯藏旨出來,會見天慶梁王,只說‘回京去取玉璽來獻(xiàn),把中原讓你’,方能得騙出重圍,來到雄州,召楊令公父子九人,領(lǐng)兵來到幽州解圍。此叫作八虎闖幽州,楊家將的故事!闭f到那里就不說了。那穿白的去身邊取出銀包打開來,將兩錠銀子遞與說書的道:“道友,我們是路過的,送輕莫怪!蹦钦f書的道:“多謝相公們!”
二人轉(zhuǎn)身就走,牛皋也跟了出來。那說書的只認(rèn)他是三個同來的,那曉得是聽白書的。牛皋心里還想:“這廝不知搗他娘甚么鬼?還送他兩錠銀子。”那穿紅的道:“大哥,方才這兩錠銀子,在大哥也不為多。只是這里本京人看了,只說大哥是鄉(xiāng)下人!蹦谴┌椎牡溃骸靶值埽悴辉犚娬f我的先祖父子九人,這個個祖宗,百萬軍中沒有敵手?莫說兩錠,十錠也值!”穿紅的道:“原來為此。”牛皋暗想:“原來為祖宗之事。倘然說著我的祖宗,拿什么與他?”
只見那穿白的道:“大哥,這一堆去看看!贝┘t的道:“小弟當(dāng)?shù)梅钆。”兩個走進(jìn)人叢里,穿白的叫一聲:“列位!我們是遠(yuǎn)方來的,讓一讓!北娙寺犚,閃開一條路,讓他兩個進(jìn)去。那牛皋仍舊跟了進(jìn)來,看又是作什么的。原來與對門一樣說書的。這道友見他三個進(jìn)來,也叫聲:“請坐!蹦侨齻坐定,聽他說的是“興唐傳”。正說到:“秦王李世民在枷鎖山赴五龍會,內(nèi)有一員大將,天下數(shù)他是第七條好漢,姓羅名成,奉軍師將令,獨(dú)自一人拿洛陽王王世充、楚州南陽王朱燦、湘州白御王高談圣、明州夏明王竇建德、曹州宋義王孟海公。”正說到:“羅成獨(dú)要成功,把住山口!闭f到此處就住了。這穿紅的也向身邊拿出四錠銀子來,叫聲:“朋友!我們是過路的,不曾多帶得,莫要嫌輕。”說書的連稱:“多謝!”三個人出來。牛皋想道:“又是他祖宗了。”
列位,這半日在牛皋眼睛里,只曉得一個穿紅的,一個穿白的,不曉得他姓張姓李。在下卻認(rèn)得:那個穿白的,姓楊名再興,乃是山后楊令公的子孫;這個穿紅的,是唐朝羅成的子孫,叫作羅延慶。當(dāng)下楊再興道:“兄弟,你怎么就與了他四錠銀子?”羅延慶道:“哥哥,你不聽見他說我的祖宗狠么?獨(dú)自一個在牛日谷鎖住五龍,不比大哥的祖宗,九個保一個皇帝,尚不能周全性命。算起來,我的祖宗狠過你的祖宗,故此多送他兩錠銀子。”楊再興道:“你欺我的祖宗么?”羅延慶道:“不是欺哥哥的祖宗,其實是我的祖宗狠些!睏钤倥d道:“也罷,我與你回寓去,披掛上馬,往小校場比比武藝看。若是勝的,在此搶狀元;若是武藝丑的,竟回去,下科再來考罷!绷_延慶道:“說得有理!眱蓚爭爭嚷嚷去了。
牛皋道:“好還哩,有我在此聽見。若不然,狀元被這兩個狗頭搶去了!”牛皋忙忙的趕回寓來,上樓去,只見他們還睡著沒有醒,;動中想道:“不要通知他們,且等我去搶了狀元來,送與大哥罷。”遂將雙股銅藏了,下樓對主人家道:“你把我的馬牽來,我要牽他去飲飲水,將鞍轡好生備上!敝魅寺犃,就去備好,牽出門來。牛皋便上了馬,往前竟走,卻不認(rèn)得路,見兩個老兒掇條板凳,在籬笆門口坐著講古話。牛皋在馬上叫:“呔!老頭兒,爺問你,小校場往那里去的?”那老者聽了,氣得目瞪口呆,只眼看著牛皋,不作聲。牛皋道:“快講我聽!”那老者只是不應(yīng)。牛皋道:“晦氣!撞著一個啞子。若在家里,惹我老爺性起,就打死他!蹦且粋老者道:“冒失鬼!京城地面容得你撒野?幸虧是我兩個老人家,若撞著后生,也不和你作對,只要你走七八個轉(zhuǎn)回哩。這里投東轉(zhuǎn)南去,就是小校場了。”牛皋道:“老殺才,早替爺說明就是,有這許多哈蘇。若不看大哥面上,就一鋼打死你!”說罷,拍馬加鞭去了。那兩個老兒肚皮都?xì)馄屏,說道:“天下那有這樣蠢人!”
卻說牛皋一馬跑到小校場門首,只聽得叫道:“好槍!”牛皋著了急,忙進(jìn)校場,看那二人走馬舞槍,正在酣戰(zhàn),就大叫一聲:“狀元是俺大哥的!你兩個敢在此奪么?看爺?shù)你~罷廣耍的就是一銅,望那楊再興頂梁上打來。楊再興把槍一抬,覺道有些斤兩,便道:“兄弟,不知那里走出這個野人來?你我原是弟兄,比甚武藝,倒不如將他采取笑取笑。”羅延慶道:“說得有理!彼彀咽种袠尵o一緊,望牛皋心窩戳來。牛皋才架過一邊,那楊再興也一槍戳來。牛皋將兩根鋼盤頭護(hù)項,架隔遮攔,后來看看有些招架不住了。你想牛皋出門以來,未曾逢著好漢。況且場再興英雄無敵,這杯爛銀槍,有酒杯兒粗細(xì);羅延慶力大無窮,使一桿空金槍,猶如天神一般。牛皋那里是二人的對手?幸是京城之內(nèi),二人不敢傷他性命,只通住他在此作樂。只聽得牛皋大叫道:“大哥若再不來,狀元被別人搶去了!”楊、羅二人聽了,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呆子叫什么大哥大哥?必定有個有本事的在那里,且等他來,會他一會看!惫蚀嗽桨雅8薇谱。环潘呙摿。
且說那客店樓上,岳大爺睡醒來,看見三個人都睡著,只不見了牛皋,便叫醒了三人,問道:“牛兄弟呢?”三人道:“你我俱睡著了,那里曉得?”岳大爺便同了三個人忙下樓來,問主人家。主人家道:“牛大爺備了馬去飲水了!痹来鬆?shù)溃骸叭チ藥讜r了?”店主人道:“有一個時辰了!痹来鬆敱憬校骸巴跣值,你可去看他的兵器可在么?”王貴便上樓去,看了下來道:“他的雙錫是掛在壁上的,如今卻不見了!痹来鬆斅犃,嚇得面如土色,叫聲:“不好了!主人家快將我們的馬備來。兄弟們各把兵器來端正好了,若無事便罷,倘若惹出禍來,只好備辦逃命罷了!”
弟兄們上樓去扎縛好了,各將器械拿下樓來。主人家已將四匹馬備好在門首了。岳大爺又問主人道:“你見牛大爺往那條路去的么?”主人道:
“往東首去的。”那弟兄四人上了馬,向東而行,來到了三叉路口,不知他往那條路上去的。卻見籬笆門口,有兩個老人家坐著拍手拍腳,不知在那里說些什么。岳大爺就下了馬,走上前把手一拱道:“木敢動問老丈,方才可曾見一個黑大漢,坐一匹黑馬的,往那條路上去的?望乞指示!”那老者道:“這黑漢是尊駕何人?”岳大爺?shù)溃骸笆峭砩男值!蹦抢险叩溃骸白瘃{何以這等斯文?你那個令弟怎么這般粗蠢?”就把問路情狀說了一遍,道:“幸是遇著老漢,若是別人,不知指引他那里去了。他如今說往小校場去。尊駕若要尋他,可投東轉(zhuǎn)南,就望見小校場了!狈看鬆?shù)溃骸岸喑兄附塘恕!彼焐像R而行。
看看望見了,只聽得牛皋在那里大叫:“哥哥若再不來,狀元被別人搶去了!”岳大爺忙進(jìn)內(nèi)去,但見牛皋面容失色,目中白沫亂噴。又見一個穿白的,坐著一匹白馬,使一桿爛銀槍;一個穿紅的,坐一匹紅馬,使一桿繁金槍,猶如天將一般。一盤一旋,纏住牛皋,牛皋那里招架得住?房大爺看得親切,叫聲:“眾兄弟不可上前,待愚兄前去救他!砹T,就拍馬上來,大叫一聲:“休得傷了我的兄弟!”楊、羅二人見了,即丟了牛皋,兩桿槍一齊挑出。岳大爺把槍望下一擲,只聽得一聲響,二人的槍頭著地,左手打開,右手拿住槍鉆上邊。這個武藝名為“販槍”,再無救處的。二人大驚,把岳大爺看了看,說道:“今科狀元必是此人,我們?nèi)チT!彼炫鸟R而走。岳大爺隨后趕來,大叫:“二位好漢慢行,請留尊姓大名!”二人回轉(zhuǎn)頭來,叫道:“我乃山后楊再興、湖廣羅延慶是也。今科狀元權(quán)且讓你,日后再得相會。”說罷,拍馬竟自去了。
岳大爺回轉(zhuǎn)馬頭,來到小校場,看見牛皋喘氣未定,便道:“你為何與他相殺起來?”牛皋道:“你說得好笑!我在此與他相殺,無非要奪狀元與大哥。不想這廝兇狠得緊,殺他不過。虧得哥哥自來贏了他,這狀元一定是哥哥的了!痹来鬆斝Φ溃骸岸喑行值苊酪。這狀元是要與天下英雄比武,無人勝得才為狀元,那里有兩三個人私搶的道理?”牛皋道:“若是這等說起來,我倒白白的同他兩個空殺這半天了。”眾弟兄大笑,各自上馬,同回寓中,不表。
且說楊再興、羅延慶兩個回到寓處,收拾行李,竟回去了。
再說岳大爺次日起來,用過早飯。湯懷與張顯、王貴道:“小弟們久要買一口劍來掛掛,昨日見那兩個蠻子都有的,牛兄弟也自有的。我們沒有創(chuàng)掛,覺得不好看相。今日煩哥哥同去,各人買一口,何如?”岳大爺?shù)溃骸斑@原是少不得的。我因沒有余錢,故爾不曾提起!蓖踬F道:“不妨。哥哥也買一.口,我有銀子在此!痹来鬆?shù)溃骸凹热绱,我們同去便了!?
當(dāng)時各人俱帶了些銀兩,囑咐店家看管門戶,一同出門。來到大街上走了一回,看著那些刀店內(nèi)掛著的都是些平常的貨色,并無好鋼火的,況且那些來往行人擁擠得很。岳大爺?shù)溃骸拔覀儾蝗缤〗秩タ纯,或者倒有好的、也未可定!本屯娦值軅冝D(zhuǎn)進(jìn)一個小胡同內(nèi)來,見有好些店面,也有熱鬧的,也有清淡的?吹揭患业陜(nèi)擺列著幾件古董,壁上掛著名人書畫與五六口刀劍。岳大爺走進(jìn)店中,那店主就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眾位相公請坐,敢是要踢顧些什么東西?”岳大爺?shù)溃骸拔覀兎琴I別物,若有好刀或是好劍,乞借一觀!钡曛鞯溃骸坝,有,有/即忙取下一口劍來,揩抹干凈送將過來。岳大爺接在手中,先把劍匣一看,然后把劍抽將出來一看,便道:“此等劍卻用不著,若有好的取來看!钡曛饔秩∠乱粍,也不中意。一連看了數(shù)口,總是一樣。岳大爺?shù)溃骸叭粲泻玫,可拿出來;若沒有,就告辭了,不必費(fèi)手!钡曛餍纳虾蒙粣,便道:“尊駕看了這幾口劍,還是那一樣不外f倒要請教!痹来鬆?shù)溃骸叭羰琴u與王孫公子富宦之家,希圖好看,怎說得不好?在下們買去,卻是要上陣防身、安邦定國的,如何用得?倘果有好的,悉憑尊價便是!迸8藿涌诘溃骸皯{你要多少銀子,決不少你的,可拿出來看,不要是這等寒抖抖的!蹦堑曛饔峙e眼將眾兄弟看了一看,便道:“果然要好的,只有一口,卻是在舍下。待我叫舍弟出來,引相公們到寒舍去看,何如?”岳大爺?shù)溃骸暗礁嫌卸嗌俾?”店主道:“不多遠(yuǎn),就在前面。”岳大爺?shù)溃骸凹扔泻脛,便走幾步也不妨!敝魅吮憬行∈梗骸澳氵M(jìn)去請二相公出來!小J勾饝(yīng)進(jìn)去。不多時,里邊走出一個人來,叫聲:“哥哥,有何吩咐?”店主道:“這幾位相公要買劍,看過好幾口都不中意,諒來是個識貨的。你可陪眾位到家中去,看那一口看!蹦侨舜饝(yīng)一聲,便向眾人把手一拱說:“列位相公請同步。”岳大爺也說一聲:“請前!
遂別了店主,一同出門行走。岳大爺細(xì)看那人時,只見:
頭帶一項晉陽巾,面前是一塊羊脂白玉;身穿一領(lǐng)藍(lán)道袍,腳登一雙大紅朱履。手執(zhí)湘妃金扇,風(fēng)流俊雅超然。
行來卻有二里路,來到一座莊門,門外一帶俱是垂楊,低低石墻,兩扇籬門。那人輕輕把門扣了一下,里邊走出一個小童,把門開了,就請眾位進(jìn)入草堂,行禮坐下。小童就送出茶來,用過了。岳大爺?shù)溃骸安桓覄訂栂壬鹦?”那人道:“先請教列位尊姓大名,貴鄉(xiāng)何處?”岳大爺?shù)溃骸霸谙孪嘀轀幙h人氏,姓岳名飛,字鵬舉。”那人道:“久仰,久仰!痹来鬆斢值溃骸斑@位乃是大名府內(nèi)黃縣湯懷,這位姓張名顯,這位姓王名貴,都是同鄉(xiāng)好友!迸8藿涌诘溃骸拔医凶髋8,陜西人氏。我自家有嘴的,木須大哥代說!狈看鬆?shù)溃骸跋壬菀姽。我這兄弟性子雖然暴躁,最好相與的!蹦侨说溃骸斑@也難得。”
員大爺正要問那人的姓名,那人卻已站起身來道:“列位且請坐,待學(xué)生去取劍來請教!币恢蓖麅(nèi)去了。岳大爺抬頭觀看,說道:“此乃好古之家,才有這古畫掛著。”又看到兩旁對聯(lián),便道:“這個人原來姓周。”湯懷道:“一路同哥哥到此,并未問他姓名,何以知他姓周?”岳大爺?shù)溃骸澳憧磳β?lián)就明白了!北娙艘积R看了,道:“并沒有個‘周’字在上邊呀!”岳大爺?shù)溃骸澳銈冎豢茨巧下?lián)是‘柳營春試馬’,下聯(lián)是‘虎將夜談兵’。如今不論營伍中皆貼著此對,卻不知此乃是唐朝李晉王贈與周德威的,故此我說他是姓周!迸8薜溃骸肮芩罩懿恍罩,等他出來問他,便知道了!
正說間,只見那人取了一口寶劍走將出來,放在桌上,復(fù)身坐下道:“失陪,有罪了!痹来鬆?shù)溃骸柏M敢。請教先生尊姓資表?”那人道:“在下姓周,賤字三畏!北娊猿泽@道:“大哥真是個仙人!”三畏起身道:“請岳兄看劍。”岳大爺就立起身來,接劍在手,左手拿定,右手把劍鋒抽出才三四寸,覺得寒氣逼人。再抽出細(xì)看了一看,連忙推進(jìn),便道:“周先生,請收了進(jìn)去罷!比返溃骸霸佬旨热豢戳耍瑸楹尾贿價錢?難道還未中意么?”房大爺?shù)溃骸爸芟壬,此乃府上之寶,價值連城。諒小子安敢妄想,休得取笑!”三愛接劍,仍放在桌上,叫聲:“請坐!痹来鬆?shù)溃骸安幌,要告辭了!比返溃骸霸佬旨茸R此劍,還要請教,那有就行之理?”岳大爺無奈,只得坐下。三畏道:“學(xué)生祖上原系世代武職,故遺下此劍。今學(xué)生已經(jīng)三代改習(xí)文學(xué),此劍并無甚用。祖父曾囑咐子孫道:‘若后人有識得此劍出處者,便可將此劍贈之,分文不可取受!裨佬旨戎菍殑,必須請教,或是此劍之主,亦未可定!痹来鬆?shù)溃骸靶∩庀聟s疑是此劍,但說來又恐不是,豈不貽笑大方?今先生必要下問,倘若錯了,幸勿見笑。”三畏道:“幸請見教,學(xué)生洗耳恭聽!
那岳大爺?shù)鼉蓚指頭,講一番言語,直說得:
報仇孝子千秋仰,節(jié)婦賢名萬古留。
不知這劍委是何等出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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