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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切割的理由——七零八碎的尸體

  今次是一宗令人毛骨聳然的事件。
  
  在X縣切裂町的郊野外,有一處海拔數(shù)百米、名為絲鋸山的高山。在那里的叢林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然而,發(fā)現(xiàn)的過程卻絕不普通。
  
  兩名乘腳踏車到來的年輕男女,正在這里休息和親熱之際,看見了從地面長出了像人類手掌般的東西,再仔細(xì)一看,發(fā)覺那東西并非僅像手掌,而是一只真正的手掌。
  
  女的驚叫起來、而男的則連褲襠也濕透。
  
  接到通知后,縣警本部立即派出了搜查員,而負(fù)責(zé)指揮這次搜查的人則是我、大河原番三。
  
  在現(xiàn)場掘出了一件接一件的尸體。
  
  雖說是一件接一件,但卻并不是埋藏了幾個人的尸體,想來尸體多半只是一個人的。
  
  首先是手掌、然后大腿、臂骼……等等相繼被發(fā)現(xiàn),而最后找到的則是頭部。由于是長頭發(fā),所以猜想或許是一名女性。
  
  那是七零八碎的尸體。單是看見掘出來的這個東西便已經(jīng)覺得恐怖,而沒遇慣大事件的鄉(xiāng)村警察們都飛跑入?yún)擦謨?nèi)嘔吐。
  
  “哼,那樣殘忍的事……”我以手帕掩著嘴沉吟道。
  
  就到那時,從后面?zhèn)鱽硎熳R的聲音。
  
  “噢,對不起,請讓我通過。”我回過頭來,一個穿上格子花紋的皺巴巴外衣、戴上圓眼鏡、單手拿著手杖、頭亂蓬蓬的男人,揮開了警方的制止并走入圍繩的范圍內(nèi)。
  
  “讓他通過吧。”我對警員說。
  
  自稱名偵探的天下一大五郎走到我這兒并說道:“你好,大河原警部。”
  
  “我也想到是快要出現(xiàn)的時候了。”
  
  “為什么?”
  
  “說到為什么嘛,你……”我剛想說出之際咳了一聲然后說道,“總有這個感覺。”以小說的節(jié)奏來說是快要出現(xiàn)了——那不能說出來。
  
  “發(fā)生了慘烈的事件啊。”天下一雖以沉重的語氣說,可是目光卻像得到了珍貴玩具的小孩一樣、發(fā)出閃耀的光茫。
  
  “真是!盡管那只是我的直覺,這是宗棘手的事件,干什么把尸體弄成這樣。首先,要調(diào)查出被害人究竟是誰。”
  
  “這個么,我想被害人多半便是我正在尋找中的女性。”
  
  “什么?你?”我瞪大眼睛。
  
  據(jù)天下一說,兩天前有人到他那兒,委托想要尋找妻子,委托人是切裂町的小學(xué)教師、一個叫清井的中年男人,他說在當(dāng)日的三天前、從今天算來則是五天前的星期日,他妻子說去買東西但卻就此沒回家了。
  
  很快便叫了清井來確認(rèn)遺體,但看來纖瘦、軟弱而可憐的清井單聽見是七零八碎的尸體便昏了過去,怎也無法進(jìn)行確認(rèn)。最后,帶來了妻子的牙科主診醫(yī)生,把齒形和病歷對照。結(jié)果,知道那的確是清井的妻子花枝。
  
  “花枝外出的時間是星期日下午約三時,衣服是青藍(lán)色長袖外衣和白色便褲,像還拿著手提包,雖然不確實知道帶了多少錢,但想來只會是買晚餐材料的金額吧。”天下一一邊望著那封面皺巴巴的手帳一邊說。
  
  這是位于設(shè)立了搜查本部的XX警察切裂派出所的會議室,被害人的丈夫清井由于妻子變成了七零八碎的尸體,現(xiàn)正陷于癡呆狀態(tài)而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因此才由找尋著花枝至今的天下一來作說明。
  
  “有人曾看見過在買東西途中的花枝嗎?”
  
  “書店的東主記得她曾經(jīng)到過,好像是在售賣雜志的角落,看似在找尋什么雜志,但當(dāng)問她在找什么時,她卻像感到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然后最終什么也沒買便離去了。”
  
  “嗯,除此之外呢?”
  
  “我調(diào)查所得的便只有這些,在那以后,花枝的行蹤便斷絕了。”
  
  “最后是書店?喔……”我雙手抱臂說道,“那樣說來是離開書店后便立即被襲了,因為如果要去買晚餐材料的話,應(yīng)該會在菜店和魚店等地出現(xiàn)。”
  
  “可是書店距離有菜店和魚店等的商店街只不過兩百米,而且還是單一路徑,行人也不算少,又不是深夜,在那樣的狀況下會被襲嗎?”
  
  “嗯……”我咕噥道,“那么,是怎的一回事?”
  
  “我想花枝說要去買東西只不過是個藉口,離開書店之后,在自愿的情況下走到了商店街以外的地方去。”
  
  “為什么要那樣做?”
  
  天下一竊笑道:“若然妻子對丈夫說謊后離開家里,那么原因只得一個。”
  
  “有私情?”我點頭說道,“喔,那要試找一下花枝的交際關(guān)系了。”
  
  “關(guān)于這一點,花枝參加了一個名叫青空云雀會的合唱小組,每星期會集合一次來排練。”天下一望著貼于墻上的日歷,拍著雙手說道,“剛好今天便是練習(xí)的日子。”
  
  “好。”我站起身來說道,“那么快去進(jìn)行問話吧。”
  
  “我也去。”天下一也站了起來。
  
  “不,不用你去了,以后的事交由專業(yè)人員去做。”
  
  “不對,這是我受了委托的事件,即使說不,我也會跟隨去的。”
  
  “哼,那隨便吧。”
  
  在主人公偵探與配角警部慣例的做作一番之后,我們便離開搜查本部。
  
  “雖然是不太好,但始終都出現(xiàn)了。”步行了一會之后,天下一在我耳邊低聲說。
  
  “說的是?”
  
  “七零八碎的尸體。事實上,也想到快要出場了。”——是已離開了小說世界的樣子。
  
  “嗯,我也是那樣想。”我也暫時忘掉角色的扮演而回答說。
  
  “在本格推理中,處理七零八碎尸體的場合,始終都是以原因為重點。為什么要把尸體切割呢?對于這點,假若欠缺有力的說明,會是個令人消化不良的結(jié)局。”
  
  “從現(xiàn)場方面考慮,仍然是以容易搬運(yùn)的理由為最適當(dāng)。”
  
  “對的,但在本格推理的世界中,這個理由沒什么趣味,而且今次發(fā)現(xiàn)的尸體,被切割得很徹底,即使是手腕,也被切成了手掌、上腕和下腕共三部份,如果單只為了容易搬運(yùn),應(yīng)該無需要到那個程度吧。”
  
  “若是為了隱藏身份的話,雖然在現(xiàn)實事件中經(jīng)常會有,但……”
  
  “那些與其說是七零八碎的尸體,倒不如說是無頭尸。作為推理小說的主題而言,是在本質(zhì)上不同的東西,而且今次的尸體也有頭部,連指紋也沒被破壞,感覺不到有隱瞞身份的意圖。”
  
  “那我想不到除此以外的理由了。”我很快便放棄。
  
  “還有的是,若在實際的事件中,兇手可能是瘋的,而女被害人則是兇手的戀人。”
  
  “對,是有那樣的事。”我皺著眉說道,“現(xiàn)實比小說更奇特哩。”
  
  “嗯,在小說中也有出現(xiàn)兇手把尸體吃下去的事情,但以為什么把尸體處理掉這一點作為謎團(tuán),這與七零八碎的尸體也有根本上的不同。再不然,兇手是個異常者、單為了變態(tài)趣味而把尸體切割也并不適合本格。”
  
  “存在什么理論上的理由是必要的吧。”
  
  “我雖然不覺得是必要,但讀者卻一定不會默不作聲。在實行劃時代的詭計之余,如果屬于必要的便更為理想了。”
  
  “那樣的小說又有多少呢?”
  
  “有的。”天下一點頭后再聽聲的附加說道,“只不過詭計通常都不可能在現(xiàn)實中執(zhí)行,全部都只是為了制造恐怖怪異的氣氛來把讀者蒙騙,仔細(xì)想來都是一些可笑的詭計,漠視法醫(yī)學(xué)的也有很多。”
  
  “那個沒法了。”
  
  “沒法了么。”那樣說完后天下一單起眼來并說道,“出現(xiàn)太多那種情況,只等如勒著自己的脖子。”
  
  “對,那就連作者也會不妙。”
  
  我們對望著哧哧的笑了起來。
  
  青空云雀會的排練,在名叫牛山的門診醫(yī)生家中的客廳內(nèi)進(jìn)行。我們到達(dá)的時候,除花枝以外的全部九名成員都已聚集在一起,但原因卻并不是排練,而是為了交換有關(guān)于花枝死亡的情報。在狹窄的町內(nèi),案件的事情已經(jīng)廣泛流傳,這對于查問也有好處。
  
  首先,我在全部人面前問了對于這事件有什么頭緒。
  
  “有要?dú)⒑ㄖΦ娜?真不能相信?rdquo;這家的主人牛山,一邊搖動著肥胖的身軀一邊說。在九人之中,包括他共有三名男性。
  
  “她是個很好的人哩。”
  
  “嗯,成熟大方,對任何人都很親切。”
  
  “總感覺是那樣。”
  
  女性們開始哭起來。
  
  我一邊提出了幾條問題,一邊在觀察那三名男性。牛山雖不像是個壞人,但稍嫌愚鈍、不夠細(xì)心,也沒注意到女性們那厭惡的面色,卻不斷說出自己對于那七零八碎尸體的所知。
  
  相反地,帶點神經(jīng)質(zhì)的郵局職員羊田卻沒怎么說話,像是要讓人逐漸把自己忘掉般的毫不顯眼,臉色很差,也不知道那本來便是如此,還是獲悉花枝的死訊后才變成那樣。
  
  三人中最年輕的便是狐本。雖然一眼望來是位英俊小生,但偶爾卻會露出狡黠的神色,對清井花枝死訊的哀悼說話也只像是在隨聲附和。
  
  接下來,便向與花枝最熟稔的貓村玉子問話。玉子是在同一町內(nèi)經(jīng)營洋貨店的。
  
  當(dāng)我問到花枝是否有私情時,玉子要求我對于她說的事保守秘密后,說出了以下的話來。
  
  “花枝對丈夫好像有各色各樣的不滿,總說感覺不到男性的魅力,可是最近她卻充滿了生氣,打扮得很漂亮,想來必定是出現(xiàn)了新戀人。”
  
  “對方有可能是合唱組中的男性嗎?”
  
  玉子露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來,然后說道:“想來不是了,牛山先生一望便知是個畏妻的人,花枝討厭狐本先生,所以想來也可以摒除在外。”
  
  “羊田又怎樣?”天下一問道。
  
  “我想那絕對不會。”
  
  “為什么?”
  
  “我想在興趣方面無法與花枝合得來。”注意到玉子不知為何像有深意的在竊笑著。
  
  無論如何,也嘗試去調(diào)查一下關(guān)于這合唱組三名男性的事情,其間發(fā)現(xiàn)了牛山有點可疑。雖然說自己是畏妻的人,但卻有三個妾侍,而且也時常對花枝作出色瞇瞇的樣子,因此我們警方立即召他來迫供。
  
  “從實招認(rèn)吧,你便是兇手。”
  


  “不,不是我。”
  
  “不用裝傻了,作為醫(yī)生對切割尸體應(yīng)該很在行。”
  
  “這么胡鬧!”
  
  胡鬧是我在這部小說中的任務(wù)。但很快的查明了牛山有不在場證明,然后便立即釋放了他。
  
  接下來的是狐本。想向花枝求愛但被拒絕,因此一怒之下殺人,那是我們的推理。但那也是沒有證據(jù)的瞎猜。
  
  “胡說!”狐本也在問話室那么說。
  
  然后知道了狐本也有不在場證明。
  
  對于羊田也首先作出了調(diào)查,出來的報告如下。
  
  “他是一個從早到晚、整天都在貼郵票的古板男人,對這家伙來說,殺人這種大惡行是不會干的了。”
  
  對于這個,我的回應(yīng)是:“是么,那考慮其他的人吧。”
  
  我不可思議的斷然不理會這人。
  
  然后,嘗試重新調(diào)查花枝身邊的事情,可是卻沒有其他男性的影子出現(xiàn)。
  
  “再次在現(xiàn)場附近進(jìn)行徹底的查問吧,可能會找到目睹埋藏尸體的人。”我發(fā)出了下一個命令,然而,那也沒有任何收獲。

  
  在搜查本部內(nèi),我抱著頭說道:“喔、究竟是怎的一回事?這次的事件就連我也束手無策了。”
  
  “我總覺得關(guān)鍵所在隱藏于兇手把尸體切割成七零八碎這事情上。”不知何時走到了身旁的天下一說。
  
  “所說的隱藏是怎么回事?”
  
  “我注意的,是為什么要把尸體切割得那樣細(xì)致,而且也非胡亂的切割,而像有某程度上的規(guī)則,也左右對稱。”
  
  “兇手大概是個井井有條的變態(tài)者。”我隨意附和。
  
  “對了,有件好東西。”天下一匆匆站起來離開房間。
  
  “到哪兒去?”
  
  “總之是好東西,請跟著來。”
  
  跟隨天下一到了貓村玉子的洋貨店,店內(nèi)有玉子與另一名寄住店內(nèi)的女店員合共二人。
  
  “對不起,可以借給我一個光禿禿的櫥窗模特嗎?”天下一對玉子說道,“那是為了搜查所必要的。”
  
  “嗯,可以,偵探先生。”玉子立即答應(yīng)了,并把放于旁邊的櫥窗模特身上的連身裙脫下。

  
  “接下來還要筆和墨。”
  
  “是。”
  
  “喂,你究竟想干什么?”
  
  “請看下去吧。”那樣說后,天下一一邊望著手帳,一邊把染滿墨的筆在模特身上開始畫線。首先在頭的周圍繞線,然后胸的上面、下面,接著是手腕、手肘等。
  
  “偵探先生,這是什么?”玉子不安的問道。
  
  “把清井花枝被切割的部份弄得明確。這里應(yīng)該隱藏了兇手的一些什么意圖。”
  
  “這頗有趣啊。”在旁的年輕女店員說完后便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下一畫完了全部的線。模特的身上滿是線,正如他剛才所說,看見兇手的確切割得很細(xì)致。
  
  望著人像的天下一說道,“怎樣啊,大河原君。感覺到這些切割線有規(guī)律性了么?”
  
  “嗯,說起來是的。”我也望著模特低聲說道,“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吧,我也有這種感覺,但卻怎也想不起來。”
  
  就在那時,貓村玉子“呀”的一聲輕輕漏了出來。
  
  “怎么樣?”我問道。
  
  “不,沒什么。”玉子垂下了頭并搖頭說。
  
  “不要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叫聲。”我告誡了她之后,望向天下一說道,“會不會是想得太過了?兇手只不過是隨便的切割。”
  
  “不,想來不是。”
  
  不知是否認(rèn)為無法立即在腦海中閃出結(jié)論,天下一向玉子要求借走那個櫥窗模特。雖然玉子好像不太愿意經(jīng)營道具被拿走,但大概考慮到對于好友被殺的搜查,不作出幫忙也不太好,所以最終也答應(yīng)了。
  
  接下來,我命令部下展開了查問。偶爾也有可疑的人被警方扣查,但結(jié)果卻還是沒有任何收獲。由于在這小說中我的任務(wù)便只是如此,那也沒法了。
  
  “天下一怎么了?這一陣子不見了蹤影。”我問部下的警官。
  
  “嗯,也不在他居住的地方。”
  
  “住所也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嗯,據(jù)他住所的屋主說,他是突然離開了,雖然因早已繳付了租金而沒什么問題,但那個櫥窗模特就這般放在屋內(nèi)也很不是味兒。”
  
  “那家伙就連住所的屋主也給帶來災(zāi)難。算了,也許天下一已無奈的感受到外行偵探的界限,大概已挾著尾巴逃掉了。”然后我咯咯的笑。那是我的任務(wù)。
  
  這時有一名警官飛奔而至并說道:“不好了,又有一人行蹤不明。”
  
  “什么?是誰?”
  
  “是洋貨店的女主人。”
  
  “貓村玉子!”我大聲叫道。
  
  我立即帶同部下趕去。在洋貨店內(nèi)只得當(dāng)日的年輕女店員獨(dú)個兒在等候著。據(jù)她說,玉子在昨天晚上離開后便再沒有返回去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嗎?”我問道。
  
  “嗯,因為她什么也沒說。”
  
  “離開時的神情怎樣?”
  
  “那像是想不通的樣子。那個,坦白說,自從那天警部先生和那偵探出現(xiàn)之后,總覺得店長的樣子怪怪的。”
  
  “什么?嗯,那為什么不再早點通知我們?”
  
  “對不起,因為我害怕隨便的說出來會被店長責(zé)怪。”那女店員嗚咽起來,而我則苦起了臉。
  
  “請稍為讓我通過、對不起。”是曾經(jīng)聽見過的聲音。天下一撥開人群進(jìn)入了店內(nèi)。
  
  “你怎么了?之前去了哪里在干什么?”
  
  “進(jìn)行了各色各樣的調(diào)查。話說回來,剛才所說的是真的嗎?”天下一問那女店員。她像機(jī)械玩偶般的點了頭。
  
  天下一搔著頭說道:“嗯,那便是了,就是那樣的吧。我也太大意了些。”
  
  “喂,怎么啊,究竟在說些什么?”
  
  “大河原君,快!要是真的有什么的話,可能已經(jīng)趕不及了。”
  
  “趕不及?怎么一回事?”
  
  然而,對于這個質(zhì)問天下一也不回答便飛跑著離去,我也只得帶同部下追在他的后面。目的地,是一座平房的前面,門牌上寫著的是羊田。
  
  “怎么?兇手便是這個郵局職員?”
  
  “就是了。”
  
  天下一砰然的拍著門,但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撞開它吧,玉子有生命危險!”
  
  “好,撞開它!”我命令部下道。

  
  撞開了前門之后再破壞大門,然后我們闖進(jìn)入內(nèi)?墒窃谖輧(nèi)卻看不見羊田。
  
  “已離去了么?”我說。
  
  “應(yīng)該不是,玉子應(yīng)該還被囚禁在什么地方,或許已經(jīng)……”天下一忍住了后面的話沒說下去。
  
  “庭院里面有一所倉庫。”其中一名部下走過來報告。
  
  “好,去看看。”
  
  走進(jìn)庭院里,原來那倉庫是一間華麗的小屋。警員們把它重重包圍,天下一走近小屋并把耳朵緊貼于門上,然后再次遠(yuǎn)離。
  
  “已經(jīng)知道你在這里了,出來吧!”他說。
  
  幾秒鐘后門打開了,羊田像泄了氣般走出來。他跪在庭院中、全身發(fā)抖的說道:“請幫我,請原諒我,我沒想過要?dú)⑺阑ㄖΦ。請相信,那只不過是意外。”
  
  “什么?所謂的意外是什么意思?”我怒吼道。
  
  “脖子……只是脖子被勒得太緊所以死了。”
  
  “勒緊脖子?白癡!那便是叫做殺人!”
  
  “不是的,不是的。”羊田哭了出來。
  
  “貓村小姐在哪里?”天下一問道。
  
  羊田指向倉庫。
  
  天下一走進(jìn)入去后大聲呼喊道:“大河原君請進(jìn)來。”
  
  走進(jìn)入去后,便看見貓村玉子近乎全裸的被縛著。雖然有點難為情、目光不知往哪里看才好,但仍然沒把視線移開并問道:“已死了么?”
  
  “不,看來只是昏倒過去。對了,大河原君,看見這個捆綁方式,你想起了什么?”
  
  “捆綁方式?嗯……”望了好一會后終于注意到了,“啊,那個櫥窗模特。”
  
  “對。”天下一點頭說道,“繩的位置與模特上畫了線的地方相同,那也是所謂的一種……”他咳了一聲后繼續(xù)說道,“SM縛。”
  
  我不禁啊了一聲叫起來然后說道:“雖然想來是在哪里看見過……那樣啊。”
  
  “注意到這點的我,看出了兇手是有這種嗜好的人,于是向有關(guān)商店調(diào)查,我想若是那類人的話,必定會在那里出沒,然后,終于查出了羊田是某店的?。”
  
  “原來如此。”
  
  我們離開了倉庫。羊田仍然在哭,一邊哭著一邊招供。
  
  “與花枝開始交往是在約一個月前。當(dāng)發(fā)現(xiàn)她也有那種嗜好的時候,我便主動接近她,期間我們也情投意合,花枝她經(jīng)常到我家中,她完全的著了迷,大概是與已對丈夫厭倦了吧。”
  
  “花枝在書店想買的便是SM雜志。”天下一補(bǔ)充說。
  
  “然后呢?”我催促羊田。
  
  “后來正如剛才所說,在某天因過于激烈而把脖子勒得太緊。”
  
  “那為什么不通知警方?”
  
  “那、那個、很難為情的。”
  
  “真傻!人都死了還說什么難為情。”
  
  “對不起,對不起。”羊田把額頭叩在地面。
  
  “貓村小姐也是你的一伙?”天下一問道。
  
  羊田點頭說道:“她由于察覺到我便是兇手,所以來到這里。我想擾攘起來便不太妙,因此才把她囚禁,但卻沒想過要?dú)⑷,只預(yù)備說服她不要把真相說出來。”

  
  “只預(yù)備囚禁起來,要把她縛成那樣?”我問道。
  
  “那、那個,說到把人縛起來,我只懂得那種方式。”
  
  “那為什么要使她赤裸著。”
  
  “那是、嗜好……”羊田搔著頭說。
  
  這時貓村身上的繩已被松開,到這一刻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但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睜大眼四下張望。
  
  “好,那么最后的一個質(zhì)問,為什么要刻意把尸體切割成七零八碎?”
  
  “那是……”
  
  “這個讓我來回答吧。”大概認(rèn)為全部給兇手自己招供并不好過吧,天下一搶著回答道,“請試想一下花枝死時的狀況。在她身上應(yīng)該還遺留下明顯的縛繩痕跡,假如就那樣把尸體掉棄,便等于表示兇手是有SM嗜好的人,若然是貓村小姐的話,更一眼便會看穿。為了掩飾那繩痕的緣故,所以于那些部份把尸體切割。”
  
  “啊,是那樣!”我拍著手說,“嗯、那樣。”然后我繼續(xù)抱著雙手在咕噥,“原來如此,不愧是天下一,這次怎也得敗給你了。”


  
  “不,過獎了。”
  
  正當(dāng)天下一哈哈大笑之際,羊田開口說道:“那個、并不是那樣。”
  
  “什么?”頓住了笑聲的天下一盯著羊田,“不是那樣,那么究竟是怎樣?”
  
  “那個、切割成七零八碎的原因,只是由于不自覺地想把它切開。”
  
  “不自覺?”
  
  “嗯。我是在郵局工作的,每天都在處理郵票,所以一看見那個便始終忍耐不住要把它切開。”他說著并指向貓村那被松開了繩子的身體。
  
  繩痕很明顯的變成了齒孔的模樣!
  
  (原文初發(fā)表于“小說現(xiàn)代四月增刊號メフィスト”1994年)
  
  雜談感想
  
  假如沒有金田一少年這部深受歡迎的漫畫,島田莊司的《占星術(shù)殺人事件》可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成為了推理小說迷之間的熱門話題,而把尸體肢解這種詭計,也未必會受到太大的關(guān)注。事實上,從戰(zhàn)前時期的江戶川亂步等作家開始,這種殺人手法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日本推理小說里面。從詭計運(yùn)用的角度來說,肢解尸體與無頭尸體的手法其實各有特色,而由于肢解的頭部未必會被隱藏起來,甚至肢解的部位也可能不包括頭部在內(nèi),因此,它們一般都被視為兩種不同的詭計類型。當(dāng)然,也有作品利用肢解尸體的手法,來達(dá)致與無頭尸詭計完全相同的功效。


  
  毫無疑問,肢解尸體的出現(xiàn)可以令故事的氣氛變成恐怖驚嚇。例如在綾十行人的《殺人鬼》中,兇手把受害人切割得七零八碎的可怕場面隨處可見,這類型的作品可能會讓膽小的讀者卻步。然而,如果作者能夠把恐怖情節(jié)控制得恰到好處的話,那么卻也可以用來襯托小說中的謎團(tuán)詭計,并產(chǎn)生出相得益彰的最佳效果。其中最佳的例子,個人認(rèn)為便是二階堂黎人的《人狼城的恐怖》了,那可以稱得上是一部把恐怖的肢解場面與奇詭的密室殺人兩種元素融合起來的代表作。
  
  其實,在今天DNA技術(shù)那樣發(fā)達(dá)的現(xiàn)實世界中,利用肢解尸體作為掩飾死者真正身份的伎倆,已經(jīng)再沒有任可說服力了。DNA指紋早已在日本及其他地區(qū),實際使用來驗定身份,所以對于這一代的推理作家來說,若想設(shè)計肢解尸體的詭計,多半需要以特殊的故事舞臺來配合,其中最常見的方法,便是把殺人舞臺放在與外界隔絕的孤島上,那樣便可以回避任何科學(xué)鑒證技術(shù)的騷擾了。另外一個不錯的選擇,便是把故事發(fā)生的時空轉(zhuǎn)移至過去的年代,案件若是發(fā)生于二、三十年或更早以前,由于當(dāng)時的技術(shù)所限,縱然作品中出現(xiàn)了在今天被認(rèn)為是絕不可行的詭計,大概也不會引來讀者的詬病。
  
  關(guān)于肢解尸體,日本推理史上還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宗不幸的事情。1932年,日本東京一處被稱為玉之井的地方發(fā)生了肢解尸體的案件,當(dāng)時由于未能找到兇手,當(dāng)?shù)鼐皆?jīng)懸賞緝兇,而在收到的告發(fā)函件中,竟然有人說兇手便是江戶川亂步。當(dāng)然,經(jīng)調(diào)查后證實江戶川亂步并非兇手,但他的確在事發(fā)之前發(fā)表過如《蜘蛛男》等以肢解尸體為殺人手法的作品,而在玉之井案件發(fā)生不久之后,他也突然決定再度擱筆,從這可以想像得到,當(dāng)時的亂步大概也為了那肢解案受到不少精神上的困擾。
  
  ——香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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