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節(jié) 伍德先生
-
見約翰局長心虛的盯盯那電話,并不敢去接聽,一縷微笑浮上伍德先生無血的嘴唇。
“請坐,約翰局長,關(guān)于外星球裝卸鏈,我們談?wù)劇?rdquo;伍德先生又一次伸出胳膊,有些嘲諷的口吻:“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大忙。不過,你也要幫我的大忙才行,答應(yīng)嗎?”
沃爾•伍德,是約翰局長趕走上屆“可惡的老頭兒”上司活動中的功臣。
那時,身為蘇格蘭場副局長的約翰,看不慣出身低微卻故作高傲的老上司。這“可惡的老頭兒”大權(quán)在握,趾高氣揚,一嘴酒氣。就一直尋思著弄他下來,自己坐上聲名赫赫的特工局頭把交椅。
約翰局長很生氣:貴如蘇格蘭場首腦這種顯赫職位,當然應(yīng)該由像自己這樣具有貴族血統(tǒng),受過高等教育,溫文爾雅,左右逢源的上等人擔任,怎么可能讓這類小癟三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他恨上了具有彈劾和任命大權(quán)的首相、上下議院和三軍參謀長等一群“母雞”。
想不到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老上司卻巍然不動。這時,身為局總部財務(wù)處副處長的伍德,深夜突訪約翰副局,訂了城下之盟。
不久,伍德利用報表中老上司稀里糊涂的親筆簽字,以“局本部半年巨額虧損,局座管理不善。”為由,撰文直接向“母雞”們投述。
一直都認為蘇格蘭場這類特工組織可有可無,消耗帝國納稅人血汗的上下議院,三軍參謀長當然群起而攻之。
首相大人自然屈服,一番左右權(quán)衡后,老上司和其心腹局本部財務(wù)處長同時失業(yè)下崗,約翰副局和伍德副處則同時由副轉(zhuǎn)正,勝利完成榮升大業(yè)。
不能說約翰局長對盟友沒有警惕,坐上頭把交椅后的第一天,他就干了調(diào)看伍德檔案這件大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沃爾•伍德,劍橋大學(xué)金融系高材生,祖上曾為海盜,揚威一時;那位在英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傳奇海盜基德船長,就是沃爾•伍德的大伯父,即他父親的父親的父親的同胞哥哥。
檔案最后結(jié)論:此人業(yè)務(wù)精通,野心頗大,嗜錢如命,喜賭博,可用,但不可重用!
約翰局長思來想去,想出一條妙計,逐請伍德先生來到局座辦公室,關(guān)好門,將本不可外傳的檔案,親手遞給了他。
看著伍德先生慘白的臉盤和滾滾汗珠,約翰局長說:“就此改過,依然重用,前提是必須忠誠于我。”,絕境中的伍德自然頭如雞啄,連聲答應(yīng)。
約翰局長一直認為,恩威相交,才是駕馭部屬的最佳手段。
然而,約翰局長和他前面的以及前前面的上司都失敗了。
檔案記錄仔細,切中要害,卻忘了伍德先生一個致命的“長處”:盜技。許是和海盜祖上們的血脈相承,心有靈犀一點通。伍德先生不但擁有名牌大學(xué)的高學(xué)歷,而且無師自通,擁有一手絕盜。只不過,不到最需要的時候,使出這最后的謀生手段罷了。
嗜賭的伍德處長,瞅準了約翰局長輕信和糊涂的弱點,一次次挪用公家資金去填堵賭桌上的巨大空洞。不覺間,挪用或貪污的公款已達百萬英鎊。已深感牢獄之災(zāi)的伍德先生,無不朝思暮想地想著脫身。
畢竟,這是在蘇格蘭場局本部,保衛(wèi)和偵破都是英國第一流的。
珍妮回來那天,找約翰局長簽字報帳的伍德,碰巧走在她身后。
眼見得約翰局長出乎意外的擁抱著女秘書,伍德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立正敬禮轉(zhuǎn)身走了。出得門來,約翰局長用腳踢過來的大橡木門并沒關(guān)緊,伍德瞅瞅四下無人,便蹲下去,大著膽子輕輕擰開一條門縫,緊巴巴的貼著耳朵和眼睛,小心翼翼的偷聽著觀看著。
身陷絕境的伍德處長,實在是太需要頂頭上司約翰局長的短處了。
結(jié)果,嘿嘿!這人前狗樣的約翰局長,居然和美麗的珍妮女秘有一腿,還當場答應(yīng)提小情人為中校。嘿嘿,媽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約翰,你好快樂呵。
對女人不太感興趣的他,打定主意抓住全局道德生活榜樣的約翰局長這一短處,以求自己的解脫。
這時,又見小情人取出一串裝飾鏈,說是什么上面沾有外星雌雄雙體人的細胞核?鬼扯!小情人在嬌滴滴的向老情人撒嬌,逛騙老情人的歡心哩,莫要以為我不懂?
眼見得約翰局長拿著裝飾鏈進了內(nèi)室,再空著雙手出來。伍德先生靈機一動,口說無憑,弄到這串裝飾鏈,看約翰你這個狗東西還能抵賴?還有什么話說?不乖乖就范才怪。
當晚,伍德先生黑罩黑衣,躡手躡腳,輕舒長臂,毫不費力的從約翰的內(nèi)室保險柜里,取走了裝飾鏈。
當然,神技之下,面對保險柜中大量的英鎊美鈔,伍德心癢癢手癢癢的,真想來他媽的一個一卷而光。不過,那樣一來,事情可就玩大了。弄不好,自己要暴露倒霉。
伍德先生硬是控制住了自己,原路飛身退出,端的個神不知,鬼不覺。
退出局本部,隨便找一個街頭話亭,變得嗓門兒給千里迢迢之外的托特秘書長掛了個緊急長途。放下電話,伍德先生十分得意:這叫什么?這叫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約翰老兒你啦,就等著丑事暴露,身敗名裂吧,到那時,我一出手……
嗬嗬,伍德呵伍德,你可真聰明啊!
約翰局長感到奇怪:伍德這小子今天莫不是吃了豹子膽?竟敢和我大模大樣的談條件?看樣子,那金貴的裝飾鏈說不定真在這小子手里?怪了,他是怎么知道這裝飾鏈的?又是怎么樣搞到手的?他要我?guī)退裁创竺Γ?br />
且慢,我要看看你的葫蘆中要賣什么樣的藥?伍德小子,行呵,算我瞎了眼!你小子胡編造亂,明知蘇格蘭場經(jīng)費緊張,卻弄出這么大的資金漏洞,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約翰局長穩(wěn)一下神,依然站著居高臨下地叉著腰,惡狠狠的盯住伍德先生,獰笑著:“行,有膽量!有出息!說吧,好像你捏住了我什么要害把柄似的,我不答應(yīng)你就要身敗名裂?你把對付‘該死的老頭兒’的伎倆,又使出來對付我,怎么著,想坐我這把交椅了?”
畢竟面前是赫赫有名的局座和世襲貴族,伍德先生感到喉嚨發(fā)干,有些緊張。
恰在此時,通往首相官邸的電話機又凌厲地響了起來。
伍德先生仔仔細細的捕捉到約翰局長臉上閃過的絲絲驚慌,很快鎮(zhèn)靜了下來,做了個不屑的手勢:“首相的電話,你接呀?不敢接吧?約翰局長,算了吧,不用聲茬色厲了,首相要的東西在我這兒。”
約翰局長氣得差點兒心臟病發(fā)作:我的上帝,世上還有比這小子更卑鄙無恥的人嗎?
偏偏首相這次下了決心,好個約翰老兒,你要躲藏不接,我就一直讓鈴響下去。“鈴……、鈴……、鈴……”,一直響著的電話鈴,響得約翰心驚肉跳,臉色越來越慘白,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
“唉,約翰,何必呢?你幫我的忙,我還你的鏈,二不相干,互有好處,何必呢?”
催魂般的鈴聲中,汗珠滾下了約翰局長的額頭?蓱z的約翰咬牙切齒,原地轉(zhuǎn)著圈兒。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他猛地站住了:“說吧,你要我?guī)湍闶裁创竺Γ?rdquo;
伍德先生高興地一躍升而起,興奮地搓著自己的雙手。
“局座是聰明人,報表上的百萬虧損,確是我仿照局座的筆跡簽上去的。我也是身不由已。不過,蘇格蘭場這么大的一個特工機構(gòu),要說每年有比原定預(yù)算的超支,也是可以的。只要局座你認了帳,帳,我已重新做過,包那些可惡的‘母雞’們抓不住任何把柄。”
原來如此!約翰咬緊牙關(guān):“伍德處長,好像你忘記了我是一名正直清白的英國紳士。”
伍德生冷冰冰的笑一下:“哦,正直清白的英國紳士!你發(fā)給你的珍妮小情人獎金,一出手就是十萬英鎊;你將你的小情人一提就是三級;在堂堂局座辦公室與小情人擁抱親吻;過年過節(jié)以蘇格蘭場的名義送給‘母雞’們各種貴禮,為你升官發(fā)財打點鋪平道路。”
他拉長嗓門兒:“你可真正直清白呀,局座!”
“成交!”約翰局長一揮手截斷他的調(diào)侃:“裝飾鏈呢?”,“這兒!”伍德先生也不含糊,剎住話頭一拉衣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約翰局長惡狠狠的拎起“金派克”,伸出右手喝到:“報表。”
伍德先生不出聲的將一迭做好的報表遞了過來,提高了嗓門兒:“約翰局長,這是你審查后的報表,請簽字吧!”
約翰漲紅著臉龐,匆匆翻開報表,狂亂地簽著字:該死的伍德,我要送你下地獄!
簽畢,約翰將平時心愛的愛筆一扔,伸出了右手掌。伍德先生卻不慌不忙的抓過報表,一頁頁翻著細細觀看。未了,嘴一癟,摘下腕上的裝飾鏈,扔給了眼巴巴的局座大人。
固執(zhí)的鈴聲終于不祥地啞了,悄無聲息的蹲在豪華橡木桌子上,瞪著二人。
“外星人的裝飾鏈?上面沾有雌雄雙體人的細胞核?局座,你玩笑開大了。”伍德一面細細折著報表,小心謹慎的裝進自己衣袋,一面斜睨著如獲至寶出著長氣的約翰局長。
“哪有什么外星人和雌雄雙體人?那些都是記者們杜撰的。不過,這粗白金塊倒能值幾個錢。哎我”
伍德先生猛然停住了話頭,一把锃亮的手槍握在局座手中,正對準自己的胸口。
“殺人滅口?局座,你挺而走險了吧?”,“你還想走出這間辦公室嗎?”約翰遜局長冷若冰霜的動動嘴唇:“愚蠢透頂?shù)募一,下地獄去。”
“慢!”伍德先生不慌不忙的一撣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巧的小鈕扣子:“局座,你不想被捕吧?”
黑洞洞的槍口,慢慢地垂了下去。
蘇格蘭場,百年歷史,全球著名的特工機構(gòu),新奇古怪匪夷所思的高科技間諜工具比比皆是。這種遠程聲控錄音機,就是英國科學(xué)家參考各國間諜特工具后的杰作。
方圓五十公里內(nèi)的各種聲源,一網(wǎng)打盡,且音質(zhì)清晰逼真得驚人。
該機一機二用,即連通小鈕扣開關(guān),也可單機獨立錄制,F(xiàn)在拿在他手中的只是開關(guān),機身呢,則被狡猾的伍德先生藏在隱匿的地方。這樣,即便當面干掉訛詐者,一樣沒用。
“快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約翰惱羞成怒,憤怒的跺著腳:“流氓、人渣,滾!”
伍德先生不卑不亢的朝局座扮個鬼臉,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瞅著伍德的背影一消失,約翰局長狠狠一腳踢上了門,擰開辦公室的全部光亮,仔細的檢查著這失而復(fù)得的裝飾鏈。
良久,他方長出一口順氣,以手加額:我的上帝,幸虧這頭蠢驢不識貨,要不,這麻煩就大了。哼,哪有什么外星人和雌雄雙體人?小子,你知道什么?
“首相嗎?我是約翰局長!”
“約翰局長,怎么不接電話?國家大事是兒戲嗎?”電話中,首相有失風度毫不客氣的大聲斥責:“說好今天交裝飾鏈的,人都到了,就等你來,開什么玩笑?為了你和你的蘇格蘭場,我頂著什么樣的壓力,你知道嗎?下一屆,你還想不想干了?”
約翰局長趕緊陪著笑臉,緩和著自己的嗓音百般解釋。未了,道:“首相先生,我馬上趕到到會場,馬上趕到。”
“嗯,這還差不多。約翰呵,我真恨鐵不成鋼喲,快,我們等你!”
約翰局長忙捺鈴呼珍妮中校,奇怪,捺了一會兒,居然沒有人敲門進來。約翰楞了楞,顧不上多想,連忙把裝飾鏈往黑色大公文中一揣,奪門而出,直奔樓底的車庫。
唐寧街十號•首相官邸,見蘇格蘭場的約翰局長拎著鼓鼓的大黑色公文包進來,幾個學(xué)者模樣的人都高興得站起來,熱烈地鼓掌。
約翰局長環(huán)顧四周,見室內(nèi)除了自己和首相先生,其余的是英帝國航天局局長,英國牛津大學(xué)校長和博爾先生三人,知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忙向大家微笑示意,來不及坐下,便飛快的拿出了裝飾鏈,放在會議室桌子中央。
唰,五雙眼眼齊齊盯住了裝飾鏈,空氣凝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啊,千年夢想的實現(xiàn),就這么輕時易的來在了大家眼前?大宇宙,外星球,外星人,雌雄雙體人,讓一代代的科學(xué)家嘔心瀝血,不懈追求,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么?
而當它突然來到,卻又讓人不敢相信。所有的夢想,就是這么一串不起眼的裝飾鏈么?
德高望重的學(xué)者們都像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鏈子,誰不伸出手去接觸它,撫摸它。盡管他們曾千百次在自己的夢魘中看到過它,親吻過它,擁有過它。
最終,博爾先生,英國皇家科學(xué)院院長,二次諾貝爾獎獲得者,小心翼翼地舉起了高倍放大鏡,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地仔仔細細的觀察裝飾鏈。
隨著他放大鏡的慢吞吞移動,大家都屏氣凝神,不敢言語,緊緊盯著科學(xué)泰斗的眼睛、眉睫和嘴唇。
而一旁的約翰局長雖然滿面微笑,心里早咚咚咚的擂開了鼓點。
該死,要是珍妮這小女子玩耍自己?要是伍德那頭蠢驢換了這裝飾鏈?哎呀,他差點兒叫出來,一把捂上自己的眼睛。要是當時不那么急切多想想,唉,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泰斗沒有說話,高倍放大鏡仍然在慢騰騰的移動著,移動著。
“嗯,看來好像是外星球的禮物。”博爾院長終于抬起了身子,微笑著看著大家道。
“這材質(zhì)紋理十分特別,這鏈子的金屬呢,不像是地球上的白金,而應(yīng)當是宇宙大爆炸時生成的稀金。稀金,是遠比白金貴重在宇宙間也十分稀有的貴金屬,韌性是黃金白金的數(shù)萬倍。”
首相帶頭,大家都如釋重負的綻開笑靨,熱烈的鼓起掌來。
“當然,究竟是不是外星禮物?上面有沒有外星雌雄雙體人的細胞核?還得等專門的實驗檢測結(jié)果。不過,就這樣已不錯啦,謝謝約翰局長,謝謝蘇格蘭場。”
博爾院長緊緊握住約翰局長的雙手:“真是要謝謝你呵,如果真的是,這該是自人類有史以來的最重要的發(fā)現(xiàn)。是帝國的幸事,我們大英帝國又將稱霸世界,讓各國瞠目結(jié)舌了。”
約翰局長樂得閉不上嘴巴,大功臣一般,任由人們抱來抱去的搖晃著。
回到辦公室,約翰局長得意的拎出一瓶路易十三和一只精美的高腳葡萄酒杯,瞅一眼百年窖藏后瓶子面上露出的土沁紋,再瞅一眼縷空的玻璃杯上那豐腴的女郎,倒上一杯濃稠腥紅的干紅,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有人敲門!
“進來!”,是珍妮中校。
“局座。”,“是你?下午怎么沒聽見鈴聲?”,“報告局座,伍德處長死了。”,約翰局長一驚,酒杯差點從自己指縫間滑落:“怎么回事?死了?誰干的?”
珍妮中校迎向局座,靜靜的說:“心臟病突然發(fā)作,他的檔案上不是記著他有這種家傳病史嗎?”
“哦,家傳病史?”約翰局長沉吟地望望珍妮中校,突然從中校那笑微微的臉蛋上,瞧見了事情的答案。
沒錯,這頭蠢驢是死于突發(fā)性心臟病。這對于蘇格蘭場的一流殺手而言,太簡單了。就像在閑散的風中,可愛的珍妮中校隨手拍死一只嚀咬的蚊子一樣輕易簡單。
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知道,一定是珍妮中校干的。
話說伍德先生一步搶進局座辦公室關(guān)上門,開始和約翰局長的談判,卻不知早被隔壁小休息室里的珍妮中校看在眼里。珍妮緊跟而至,腕表輕輕往沉重的大橡木門上一貼,二人的話,便清晰地源源不斷的傳進了中校的耳朵。
協(xié)議答成后,伍德先生大功告成,大搖大擺,興致勃勃的走了。
伍德先生上了一趟洗手間,隨便還溜到局本部外買了一包香煙,罵了二句假煙,然后,慢騰騰回到了財務(wù)處。進了處長辦公室,關(guān)緊房門,哼著什么也不是的歌兒,擰開保險柜,拿出遠程錄音筆玩賞著。
玩會兒,又捺下開關(guān),聽著約翰局長和自己的對話,得意洋洋的撬起了二朗腿。
猛的,他感到背心一涼,有人在他心臟處點了點。伍德先生立即感到胸口堵塞,喘不過氣來。但他還來不及轉(zhuǎn)過頭,看清殺手的尊容,就慢慢搭拉下了頭,嘴唇發(fā)烏,臉龐青紫。
珍妮看他已命歸黃泉,便悄然無聲的拿過他手中的遠程錄音機和約翰局長簽字的報表,輕輕一縱身,上了天花板。
她小心地揭起雕花的輕鋼龍骨裝飾石膏板,雙手一撐,上了幽黑的天花頂。小心的踩著輕鋼骨房架,隨著來路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小休息室。
這時,她一探頭,正好瞧見拎著大黑色公文包的約翰局長,匆忙鉆進電梯高大的身影。
中校把小巧的錄音機機身和報表,遞給了局座。約翰接過去,迫不急待的一下子狠狠塞進了桌子邊的粉碎機?┲ㄖǎ……一陣怪響,錄音筆報表就變成了發(fā)亮的鋼鐵粉末。
約翰局長聳聳肩,做個鬼臉,向珍妮中校雙手一攤:“沒啦。”,中校默默一笑,叉開雙指做了個V字。
約翰轉(zhuǎn)身再從酒柜中拎出一只高腳酒杯,倒上大半杯路易十三,遞過去:“謝謝你,中校,辛苦了,我不會忘了你的。”
珍妮中校雙眼放光,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窗外,落日渾圓,艷如血滴。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