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節(jié)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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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度杰趕往現(xiàn)場的時候給歐陽中打了個電話，并且提醒他心里要有準備。
“準備？難道你怕尸體會突然站起來？”歐陽中笑著說。
“我是個無神論者。”王度杰對歐陽中的玩笑似乎有些不滿。
“你不是想告訴我，那里就像個屠宰場吧？”
“不是，但也差不多。聽說尸體已經(jīng)高度腐爛，發(fā)出的惡臭足以熏暈一平方公里內(nèi)的所有人。”王度杰不無夸張地說。
“好了，我正在路上。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車里放著一把雨傘，還有一件雨衣。”
歐陽中到那里才知道自己的準備確實不夠，空氣中散播著一股尸臭味。風雨里尚且如此，尸體本身就更可想而知。他惡心地皺了皺眉。
一名警察帶歐陽中來到一輛警車旁，敲了敲車門。車門打開，王度杰正坐在里面。他看見歐陽中，就快速穿上一件雨衣，跳下車。歐陽中看到車里還有一個穿著環(huán)衛(wèi)工人衣服的女人，精神恍惚，臉色煞白，全身發(fā)抖。
“就是她發(fā)現(xiàn)的？”歐陽中戴上王度杰遞過來的口罩，問。
“她今早打掃衛(wèi)生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看來她被嚇得不輕。”
“的確是。”
“做環(huán)衛(wèi)工人可真不容易！”歐陽中嘆道，“我想她現(xiàn)在最好是趕緊回家，喝一大碗熱姜茶，洗個熱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繼續(xù)接受詢問。”
“為了案件，有什么辦法？”王度杰說，“做警察也不容易。”他看到一個警察正站在路邊，扶著一棵大樹嘔吐。
“本來想好好休息一天，看來肯定泡湯了。”
“老朋友，我也不想的。”王度杰抱歉地說，“不過我覺得你來現(xiàn)場看一看會好點。”
“你懷疑這具尸體和前面兩個受害者有關(guān)系？”
“第二封信說游戲才剛開始，”王度杰說，“這也是一具被謀殺的女尸。”
兩個人穿著雨衣在泥路上有點笨拙地走，好在風雨還不大。“不管兇手是誰，他真找了個好時間。”歐陽中抱怨說。
“他找了個好時間，不過他遇到你就不好了。”王度杰安慰說。
“遇到你就更不好了，因為你總有辦法讓我心甘情愿幫你做事。”歐陽中笑了。他們雖然是老朋友，王度杰也不是故意拍他馬屁，不過這種話聽著還是挺舒服的。
“你可不是在幫我做事，你是在幫正義做事。”
幾個警察在尸體附近尋找可疑物體，至于腳印手紋在風雨后肯定是蕩然無存了，老何正在檢查尸體。歐陽中和王度杰站在灌木叢旁，只覺濃濃的臭味直往鼻腔里鉆，連厚厚的專用九層口罩也抵擋不住。
歐陽中看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還不停忙上忙下的警察，說：“你說得對，做警察也不容易。”
聽見聲音，老何停下手，站了起來。
“有什么結(jié)果沒有？”王度杰問。
“從尸體腐爛程度看，死了至少四五天到一個星期左右。”
尸體已經(jīng)高度腐爛，一些地方露出白骨。“不能確定時間？”歐陽中問。
“現(xiàn)在沒辦法確定。在不同環(huán)境下尸體的變化會有所不同，而且尸體還受到雨水的沖刷。”
“尸體今天早上才被發(fā)現(xiàn)，說明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間不會太長。”王度杰說。
“沒錯。現(xiàn)場還有這么濃的尸臭味，說明尸體被棄在這里時間很短，估計就在今天凌晨。”老何點點頭，說：“還有另外一點證明，尸體上沒有小動物咬過的痕跡。你們知道，樹林里有很多小動物，它們專喜歡吃腐尸。”
“這么說，死者絕不會是在這里失足摔死，而是在另一個地方死后很多天，才被搬到這里的。”歐陽中說。
“所以就更不容易判斷具體的死亡時間，因為我們不清楚她死亡地點的環(huán)境。”
“死亡原因呢，搞清楚了嗎？”王度杰問。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可能是被勒至窒息而死。”
這時小李走了過來，打完招呼，他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證明女尸身份的東西。”
“其它呢？”王度杰問。
“暫時沒有。”
“那你們繼續(xù)吧，仔細一點，不要漏掉任何一絲線索。”王度杰皺著眉頭說。
風雨漸漸大了起來。“你對手下并不是很人道。”歐陽中說，他們已經(jīng)走出樹林。
“誰叫我們都是干這行的呢！”王度杰無可奈何地說。
是啊，風雨再怎么大，要做的還是得繼續(xù)。
“又一具無名女尸。”歐陽中說。
“你說有沒有可能跟殺死梅丹和無名氏的是同一個兇手？”
“如果是，按照他的習慣，我們應該很快會看到另一封信。”
“龍大華呢？”
“他昨晚家里有很多人，凌晨應該沒有時間搬尸體。要證明很容易。”
“這就要靠你了。”
“我？”
“別忘了，他家里有個你的好朋友。”
“你真會推卸責任。”
“這叫知人善用。”王度杰說。
“你回局里恐怕得開一下午會了。”
“可能吧。”
“希望下午的風雨不要太大。”歐陽中看著滿天黑壓壓的烏云，慢慢道。
“什么意思？你要去哪？”王度杰奇怪歐陽中怎么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天氣。
“你忘了我們還沒找任繼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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