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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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冠偉傷人案以支付張貴祥所有住院費用和另加五萬元作為精神損失、營養(yǎng)費、誤工費的賠償告終。這對雙方都有好處，龍冠偉免除了法律的刑事追究，對方獲得實質(zhì)性的好處。既然人都已經(jīng)傷了，倒不如賠償入袋，袋袋平安。
歐陽中相信張貴祥一家也是這么想的，事情才會如此順利解決。為了感謝歐陽中，龍依倩特意請他吃飯。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綠色連衣裙，沒有戴首飾和化妝，雖然掩蓋不住剛剛失去母親的悲傷，卻更顯得嬌俏柔弱、楚楚動人。
“有什么不對勁嗎？”龍依倩看歐陽中盯著自己，奇怪地問。
“你不化妝的時候很好看。”歐陽中尷尬地收回眼光。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化妝，讓你見笑了。”龍依倩不好意思地解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歐陽中慢慢吟道。
“是嗎？”龍依倩臉上發(fā)紅。
“我可沒有夸張！”歐陽中說，他看龍依倩有點害羞，問：“事情忙完了嗎？”
龍依倩點點頭：“媽媽葬禮結(jié)束了，我暫時想不到做什么。案子有沒有進(jìn)展？”
歐陽中搖搖頭：“警方還在加緊偵查。”
“哦！你最近很忙吧？我看了新聞，又出現(xiàn)了兩單命案。”
“是有點，不過我只是幫忙而已。”
龍依倩低聲問：“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做的？”
“目前兇手的動機還不清楚。”歐陽中回答。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連環(huán)殺手的事，龍依倩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煩了。
“真不敢相信我們市竟然會接二連三出現(xiàn)命案。”龍依倩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人愿意相信。”歐陽中說。他發(fā)現(xiàn)自己提了個蠢話題，這種話題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所以他接著說：“其實你不用特意請我吃飯的。”
“應(yīng)該的，弟弟的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我很樂意幫你，也很高興事情可以這么快解決。”
“都是你的功勞。”
“千萬別這么說，否則我就要臉紅了。”
“我這個弟弟，就盡會給人添麻煩。這次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吃一塹，長一智。他還小，會從這件事得到經(jīng)驗教訓(xùn)的。”
龍依倩嘆了口氣：“希望如此！”
歐陽中還想說些安慰的話，一個服務(wù)員走過來。他們要了兩份七成熟的黑椒牛扒。
“想不到你的口味跟我一樣。”龍依倩語氣轉(zhuǎn)為略帶高興。
“其它排類我也吃，不過吃來吃去，最喜歡的還是黑椒牛扒。我覺得牛肉的鮮和黑椒的辣搭配，相得益彰。”歐陽中說。
“看來我今天請你吃西餐請對了。”
“你也找對了地方。”歐陽中環(huán)顧四周，龍依倩選了家裝潢典雅的西餐廳。餐廳正播著柔和抒情的樂曲，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說得沒錯，你的確很懂得生活。”
“他，哪個他？”
“我堂哥，你的老朋友龍子迪。他跟我講過你們在大學(xué)里的故事。”
“呵呵……想不到他還會講故事。”歐陽中笑著說，“我哪里是懂得生活，就只是喜歡吃罷了。”
“你太謙虛了！”
“這句話不會也是他說的吧？”
“為什么？”
“因為如果你認(rèn)識我久了，就會知道我是從來都不謙虛的。”
龍依倩莞爾一笑：“他是沒這么說。他倒說過你是個既自信又有能力的人。”
“好朋友總是喜歡替好朋友夸大長處。”
“你還說從不謙虛？這點我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了。”
龍依倩攪著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她覺得味道不夠甜，伸手準(zhǔn)備拿一顆方糖，誰知歐陽中也剛好伸手過來拿方糖，兩人的手碰了一下，頓時好像觸電般分開。
“你也要方糖？”歐陽中問。
“嗯！”龍依倩說，看著歐陽中的雙眼仿佛帶著嬌羞。
這本來是一次無意的觸碰，龍依倩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表情，莫非她真的像王度杰說的，喜歡自己？歐陽中想。他很快就否定自己。自從有老婆孩子后，他就禁止自己發(fā)這種幻想了。
他先替龍依倩加了一顆方糖，又拿一顆放進(jìn)自己的咖啡里，慢慢攪動，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話。好在這時候服務(wù)員端上牛扒，打斷了這尷尬局面。
一陣白煙和嗞嗞聲過后，兩人已恢復(fù)平靜。歐陽中邊切牛扒邊說：“前天我見到了子迪。”
“在哪里？”
“一間賣古董書畫的店鋪，他正送兩幅新畫過去。”
“那說明他的畫賣得不錯，我早說過他的畫一定有人欣賞的。”
“店老板也這么說。我聽子迪說他準(zhǔn)備開一個畫展呢。”
“是嗎？我可等了很久了，真替他高興。”
“我也是。他還特意提醒我和夏云一定要到，其實那用他交代。”歐陽中有意說起夏云。
“夏云？”
“她是我老婆，也是子迪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想你們兩個如果見面，一定很快成為好朋友。”歐陽中說。聽龍依倩的語氣，子迪應(yīng)該沒跟她提過夏云。
“哦！剛才你為什么不叫她一起出來呢？”龍依倩話里似乎有酸溜溜的味道。
“她回了潮汕，子迪畫展開始的時候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歐陽中卻假裝聽不出。
“聽你這么一講，真想早點見一見她。”
“很快你就能見到她。”歐陽中說，又叉開話題問：“對了，你剛才說暫時想不到做什么，你不是要回學(xué)校繼續(xù)做社會調(diào)查嗎？”
“我可能不回學(xué)校了。”
歐陽中很奇怪：“不回學(xué)校？”
“我爸爸想我留下來幫他打理公司，所以我可能不繼續(xù)讀研究生。”龍依倩慢慢切著牛扒，郁悶地說。
歐陽中更驚訝：“你不是說不喜歡做生意，喜歡研究歷史嗎？”
龍依倩放下手中的小切刀，苦笑說：“我爸爸的公司出現(xiàn)經(jīng)濟(jì)危機，可能要宣布破產(chǎn)。”
“聽說任繼國準(zhǔn)備收購你爸爸的公司。”
“們談了有一段時間了。”
歐陽中嘗試著問：“你了不了解任繼國這個人？”
龍依倩搖搖頭：“我只知道他以前在爸爸公司做過事，但他們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是很密切，因為我很少聽爸爸提起他。后來我一直在外面讀書，對爸爸的生意又沒多大興趣，就更不了解他。”
“你爸爸的意思是不想賣掉公司？”
“嗯。所以他想找個自己人幫他，你知道我弟弟……”
歐陽中聽出她話里有話：“自己人？是不是公司內(nèi)部出了什么問題？”
“爸爸昨天告訴我，他懷疑公司里有人把生意機密泄露給別人。”
歐陽中也忙放下小切刀，問：“他有沒有說懷疑誰，泄漏給什么人？”
“公司的投資經(jīng)理謝誠，但他也只是懷疑而已，至于泄漏給什么人就更不清楚了。”
“他有證據(jù)嗎？”
“沒有。因為謝誠主要負(fù)責(zé)公司的投資項目，而且?guī)臀野职滞顿Y了幾筆股票、期貨都嚴(yán)重虧損，所以他才會懷疑謝誠。”
“哦……不管怎樣，你如果決定到公司幫你爸爸，也未嘗不是個好的選擇。”歐陽中安慰龍依倩說。
“我也希望自己能幫爸爸讓公司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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