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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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們要自己去找她們？”王度杰奇怪地問。
“秦東奇在旁邊，她們可能不敢說真話。”
他們右轉進了一條小走廊，左手邊是隔成一間間小小的房間。走廊很安靜，每個房間的窗都拉著窗簾。王度杰敲響第一個門，很久才聽到有人起床的聲音，然后一個穿粉紅色碎花睡衣的女孩打開了門。
“你們找誰啊？”她睡眼朦朧地倚著一側門框，不高興地問。
沒有誰正在好好睡覺的時候，被兩個陌生人吵醒還能保持愉快的語氣的。
王度杰向她出示工作證，表明來意。女孩搞清楚站在面前的陌生人身份，頓時一激靈，睜大雙眼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跟她一起做事，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情況。”
“我跟她不熟。你們可以去問問林燕，她們是好朋友，也許她知道些什么。”女孩似乎急于和姜雅惠扯清關系。
“你們一起干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擺擺手：“警官，我是實話實說，我要知道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林燕也是你們同事？”
“是，她就在最后一間房間。”
這次王度杰敲了不久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孩。她沒穿睡衣，兩眼有點發(fā)紅、浮腫。
“你是林燕吧？”王度杰問。
“我是，你們是……”
當林燕清楚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卻不像第一個女孩一樣反應強烈，反而把他們請進房間，似乎對警察的到來已有準備。
王度杰看著她：“聽說你是姜雅惠的好朋友？”
“嗯，在這里很難有好朋友，就她和我最談得來，”林燕傷心地說，“不知道她怎么會無緣無故被人害死。”
“你確定死者是姜雅惠？”
“我看過尸體的照片。”林燕低著眼皮，卻肯定地回答。
“你知道姜雅惠臀部的胎記？”歐陽中問。
“我們是好朋友，有時會在一起睡覺，甚至一起沖涼，所以我知道她身上有這樣一塊胎記。”
“你剛才說她無緣無故被人害死？”
“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會為了什么害死她。”
王度杰提醒她：“為錢，為情，為仇，都可能成為殺人的原因。”
林燕卻搖搖頭：“我們在這里賺不了什么錢。她也沒有拍拖，如果有，她一定會告訴我的。至于說有人為仇殺害她，我就更不相信了，因為她平時對人很好，沒有得罪什么人。”
“她上班的時候，有沒有經(jīng)常找她的客人？”
“這樣的人不少。俱樂部有很多熟客，他們習慣找誰就經(jīng)常找誰，我也想不出她有哪個很特別的客人。”
“那天晚上她是不是跟客人出去了？據(jù)說你們除了陪酒，還有其他服務。”
“我不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提供其他服務的。”林燕很不滿地回答。
王度杰向秦東奇和林燕兩個人都提了同一個問題，回答雖各異，結果卻一樣。秦東奇是怕違法經(jīng)營的事暴露，林燕呢？也許她雖然做了這項工作，卻不想被提及吧！
“后來那么多天你都沒找過她嗎？”歐陽中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打過她電話，一直都是關機。”
“你沒有想過她可能失蹤了？”
“沒有。因為不久前她跟我說過，她可能很快要辭職了，所以我以為她突然離開，是想什么時候回來給我一個驚喜。”
“她說過要辭職？”歐陽中說，他感到其中可能有內情，“有說為什么嗎？”
“她沒說。不過不一定要有什么特別原因，我們沒有誰愿意一直做下去的。”
夜深了，一輪明月高掛，幽深的天空上散布著稀疏的星星。大地正慢慢寂靜下來，一些娛樂場所隱約傳出人們尋樂的熱鬧氣息。他一個人孤獨地躑躅在街頭。
清風徐徐，卻吹不走他心中的煩悶和躁動。
從一間酒吧里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樣子都不超過二十歲。男孩在后面追著女孩，終于在離酒吧沒多遠追上了。
“你還追來干嘛？我都已經(jīng)跟你講得很清楚了。”女孩生氣地說，極力想擺脫男孩的手。
“你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男孩帶著酒意苦苦哀求。
“快放手！”
“我不放，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男孩繼續(xù)死纏爛打。
女孩輕蔑地看著男孩：“那我再一次告訴你，我們……玩……完……了……”
“為什么？我那么愛你。”男孩叫起來。
“可我不再愛你。”女孩厭煩地說。
“是不是因為他，你才離開我？”男孩大聲問。
“你高興怎么想就怎么想。”
男孩憤怒地揚起手。女孩側著臉，似乎認定男孩的手不敢打到她臉上。果然男孩高舉著手，很久都沒有打下去。這時酒吧里又跑出另一個人，把男孩拖開，對女孩說：“你先走吧，我會看著他，慢慢勸他的。”
女孩沒說什么，快步離開了。男孩在另一個人好說歹說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哭著被拉回酒吧。
他就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但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他。
可憐的男孩，但你不是第一個被背叛和拋棄的人，何必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哭泣呢？酒精會讓你忘了這一切的，事情會慢慢過去。從明天開始，傷害你的人將從你的生命中永遠消失，她永遠不可能再傷害你了。他心里說。
女孩快步繼續(xù)往前走，她住得不遠，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出租車。經(jīng)過一條陰暗的小路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去。這是條捷徑，平時她一定不會走，但她也喝了點酒。酒可以使一個人比平時勇敢一點。
突然，有一雙戴著手套的手從背后掐住她的脖子。
“��！”她被嚇一跳，扭過頭，“你想干……”
最后一句沒有說完，一張猙獰的陌生臉孔代替了回答。
女孩終于明白遇見了什么，她不敢叫，實際上也叫不出來，手掐得很緊。她低聲含糊地苦苦哀求：“求求你，別傷害我！你要什么都拿去。”
這種情形在電視電影里看得多了，她不能確定身后這個人只是要搶劫，還是會強奸她，甚至殺了她。她只希望她的配合和哀求能讓他只搶劫她就夠了。
剛才別人求你，你是怎么對別人，現(xiàn)在我會加倍地還給你。對，加倍地！他想。
她的哀求沒起到任何作用。他答應了她第二個建議，但沒答應她的第一個要求。他要了她的命。
他左手仍掐住她的脖子，騰出右手把她的頭狠狠地撞在墻上。女孩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他放下她軟軟的身體，從旁邊拿起一塊石頭，對著女孩的臉用盡全力砸下去，一下，兩下……直到女孩完全斷氣。
月光黯淡，仿佛也不忍心看到這慘無人道的一幕。他長長舒出一口氣，扔掉石頭，借著黯淡的月光查看周圍，確定沒留下什么。
然后他迅速離開。他還有一件事要做：讓所有人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明白整件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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