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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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海日報社編輯部收到一封沒有落款人姓名而且內容奇怪的信。起初接到信的編輯并不覺得奇怪，有些粗心大意的讀者或者作者會忘了寫上地址和名字。等他看完信上的內容后，心臟不禁劇烈跳動起來，手心冒出冷汗。這封信竟然說出一個驚天秘密。和其他同事共同研究后，他們決定在第二天報紙的顯要位置上刊登一篇文章。
經過通宵達旦的努力，加上把想像力發(fā)揮到極致，追古溯源，中西合璧，負責的編輯終于完成一篇極具震撼力的文章。
王度杰到歐陽中家時，跟他一起的居然還有丁萬山局長。歐陽中認得丁局長，但他們交情并不深厚，記憶中丁局長從沒大駕光臨過。今天他竟然和王度杰一起來，恐怕是為了案子的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丁局長一臉憔悴，呼吸急促，雙眼冒著怒火，歐陽中判斷他一定剛受到不小的打擊。
丁局長一坐下，就用右手拍了下皮沙發(fā)，努力平靜一下心情，然后開口說：“歐陽先生，首先我要感謝你，這段時間來大力協助我們破案。”
歐陽中笑著回答：“王隊長是我的老朋友，而且我對這種事天生就有種好奇心。”
“聽度杰說你跟他去過不少地方，找過不少人尋找線索。”
“可惜到現在還是沒有進展。”
“不管怎樣，你對這幾單案件都一清二楚，所以我認為今天來找你，聽聽你的看法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們現在只知道兇手是個連環(huán)殺手，可惜連他的影都沒摸著。”
“連環(huán)殺手，沒錯，這是我最頭疼的事。”
“三個死者，甚至其中一個身份至今不明，我們找不出她們之間的關系，他的動機以及確定目標的方式也是一個謎。”
“現在已經不止三個了。”王度杰說。
“你是說，沈月蘭是第四個？”
“沒錯。”
“你們收到信了？”
“信不是直接寄給我們的，它被寄到廣海日報的編輯部。你沒看報紙嗎？”
“我還以為那只是作者充滿想象力的臆造罷了。”
“媽的，他們居然蠢到把這封信刊登出來。”丁局長憤怒地把拳頭用力地砸到茶幾上。
他仿佛把茶幾當作連環(huán)殺手的臉，恨不得一拳將它打爛，抑或是把信刊登出來的那個編輯。
“也許他們只是想吸引大眾眼球。”
“吸引大眾眼球？哼，現在整個城市的人都知道連環(huán)殺手的事了。很快媒體會涌到公安局，擠爆我們的大門。他們會希望從我們口中得到哪怕只有一絲資料，然后大肆宣傳，讓人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深怕殺手就在身邊，或者是嘲笑我們的無能。”
歐陽中看了一眼王度杰，心想負責這篇文章的編輯不知道會受到什么樣的處分呢。王度杰也看了他一眼，接口說：“我已經叫他們以后如果有收到類似的信件，要先交給我們。”
“看來我得去找他們社長說說才行，這事會讓他們搞得一團糟，現在就已經是一團糟了。”丁局長粗聲粗氣地說。
“信在哪里？”歐陽中問。
王度杰掏出一封信，遞給他。信上仍是打印著幾行字：
這次是個女學生。算一下，前面還有三個，一個是首富的老婆，一個是啤酒妹，還有一個你們到現在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極力想掩蓋，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游戲仍將繼續(xù)。必須說明，我不是在模仿誰，這不是場模仿秀。
“你們看出什么沒有？”歐陽中放下信，問。
“除了挑釁，我看不出其它。”丁局長火氣很重。
“除內容不同外，跟之前我們看到的三封一樣。你又看出什么？”王度杰說。
“信里強調，他不是在模仿誰，似乎告訴我們不用去參照以往出現的連環(huán)殺手，他做的就是他自己。”
“我記得你上回說過這個問題。”王度杰說。
“不過這次他自己給了我們答案。”
“這能說明什么？”丁局長問。
“說明他不但很自信，而且很自傲。”
丁局長提出不同看法：“也許他是很沒自信，沒自信的人有時反而老強調自己不是在模仿誰。”
“沒自信的人強調自己不是在模仿誰，那是因為他正在模仿誰。這點我們在連環(huán)殺手身上還沒發(fā)現。”
丁局長勉強同意：“每個連環(huán)殺手都是不同的。但即使你這種看法是正確的，又能說明什么？”
“一個自信、自傲的兇手，為什么在這樣一封信上羅列前面三個死者呢？”
“為了讓別人知道，他就是殺了她們四個人的連環(huán)殺手。”王度杰脫口而出。
“沒錯。所以他把信寄到報社，就是想他們刊登出來。信里還有一句‘他們極力想掩蓋，但紙是包不住火的’，也是這個意思。”
“按照你所說，‘他們’是指我們警方？”丁局長問。
“這是比較合理的解釋。”
丁局長一下握緊拳頭：“他為什么想讓大家知道，這對他有什么好處，難道他想制造恐慌？”
“很可能，因為警方一直封鎖了這條消息。”
“我倒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王度杰忽然說。
“什么問題？”
“關于沈月蘭的。”
“哦，對了，她那邊有查出線索嗎？”
“我們已經查過幾個有嫌疑的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她的家人呢？”
“她的父母已經從外地過來了。他們以為女兒是利用暑假賺點學費，沒想到會見到她的尸體。”
“他們知道沈月蘭在這邊的事嗎？”
“他們只顧著傷心，什么都提供不了。”
“那你覺得哪里有問題？”
“我只是想，如果連環(huán)殺手寄信到報社，是為了讓人們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殺沈月蘭會不會也是這個目的呢？因為據我們所知，她和另外三個死者生前都沒有任何關系。我們之前也曾猜測，沈月蘭可能只是兇手碰巧遇上的目標。”
“你是說他殺死沈月蘭，只不過是想讓人們知道他的存在？”丁局長瞪大眼睛。
“兇手的行為有時候高深莫測，難以解釋。”歐陽中想了想，說：“如果真是這樣，要破案恐怕就更難了。”
“因為他不按常規(guī)出牌，我們也就無從下手。”王度杰說。
“天啊，我想他是瘋了！”丁局長頹喪地靠到沙發(fā)上，發(fā)出深深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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