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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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帶我們走向一座像房屋一樣寬的大門,門口正對著一條到處裂縫的路,這便是通往城市的入口!我很小的時候,和家人一起去友好派農場,我們乘坐的巴士就曾走過這條路,回來時也是。我們在那里摘了一整天番茄,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
想起家人,我的心又像被針扎了一般。
“如果在訓練的最后不能排名前五的話,你最終可能會到這里來。”說著,老四走到大門前,“一旦你成了圍欄護衛(wèi),也有一些升職的空間,但空間不大。當然,你也可能被派到友好派農場的外圍去巡邏,但是--”
“為什么去巡邏?”威爾問道。
老四聳起一邊的肩膀:“如果你也成為其中一員的話自然就知道了。我剛才說了,在很大程度上,年輕時就來守衛(wèi)圍欄的人一般會繼續(xù)守下去。他們中有些人堅持認為,這份差事也沒看起來那么糟--如果這樣說能讓你覺得好過些的話!
“沒錯,起碼不用和無派別人群一樣開大巴或去清理別人留下的垃圾。”克里斯蒂娜沖我耳語道。
“你當時排第幾名?”皮特問老四。
我本來沒指望老四會開口,但他冷靜地盯著皮特說:“我是第一名!
“然后你選擇做這個?”皮特那雙深綠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如果不知道他是個多么可怕的人的話,我會覺得它們看起來很無辜!澳銥槭裁床蝗フ\個職位?”
“我不想!崩纤闹苯亓水?shù)卣f。記得在第一天他說過在控制室工作,那是無畏派監(jiān)控城市安全的地方。我無法想象像他這樣的人整天窩在滿是電腦的屋里。在我眼里,他更適合在訓練室。
在學校時,我們曾學過各派別的工作職責和崗位。無畏派的選擇少之又少。我們可以守衛(wèi)城市圍欄,或負責城市安全,可以在無畏派基地工作,比如在文身店刺文身,打造兵器,或純粹為娛樂目的進行搏斗,當然也可以替無畏派的首領工作。最后這個聽起來應該是我的最佳選擇。
唯一的問題是,我的排名太糟了,很可能在第一關結束就會變成無派別者。
我們在大門旁邊停下腳步,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護衛(wèi)往我們的方向掃了幾眼。他們在忙著推門--那門又高又寬,差不多是他們的兩倍高,數(shù)倍寬--有輛卡車正等著進門。
開車的人戴一頂帽子,留著一撮胡子,臉上掛著微笑。他把車開進大門就停了下來,然后下車?ㄜ嚭竺媸情_放式的,幾個友好者坐在一堆板條箱上。我仔細看了一下板條箱,里面裝的是蘋果。
“碧翠絲?”一個友好派男孩喊了一聲。
我的頭轟一下大了,怎么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卡車后面有一個友好派男生站了起來,他有一頭金色的卷發(fā),還有個似曾相識的鼻子:寬鼻頭,窄鼻梁。是羅伯特!我試圖回憶羅伯特在選派大典上的情景,可除了心跳聲在耳朵里怦怦作響,我腦子一片空白。還有誰轉派?蘇珊轉了嗎?無私派今年還有新生嗎?如果無私派敗落,那就是我們的錯--羅伯特,迦勒,還有我。我的錯。不能這么想,我把這想法從心頭驅趕出去。
羅伯特從卡車上跳下來。他穿了一件灰色T恤衫,一條藍色牛仔褲,遲疑了幾秒鐘后便向我奔過來,緊緊抱住我。我渾身一下子僵硬了。只有友好派才會以擁抱的方式相互問候。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他松開我。
重新看我的時候,他那特有的微笑消失了:“碧翠絲,你怎么了?你的臉怎么那么多傷?”
“沒什么,訓練而已,真的沒什么。”
“什么碧翠絲?”一個囔囔的鼻音在我旁邊響起。
莫莉雙手抱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僵尸人,你真名叫碧翠絲?”
我看了她一眼!澳悄阋詾榇浣z這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哦,這我就不知道了……難不成是……懦弱者的代名詞?”她摸了摸下巴。如果她的下巴能再大點的話,就會跟她的鼻子比較協(xié)調?墒撬南掳吞×耍瑤缀醵家s到脖子里去了!芭,等等,‘懦弱者’里面沒有‘翠絲’的意思,我搞錯了!
“沒必要跟她過不去!绷_伯特溫和地說,“你好,我是羅伯特,你是誰?”
“誰關心你的名字是什么,你叫蘿卜特、蘋果特還是什么特,都和我無關,”她諷刺道,“你為什么不回到你的卡車里去?我們不應該和外派別的人親近!
“你為什么不離我們遠點?”我厲聲對她說。
“也對,我才不想看你們小兩口甜蜜呢!彼凉M臉壞笑,轉身離去。
羅伯特難過地看了我一眼:“他們看起來都不是善類,對吧?”
“有些人還不錯。”
“你可以回家,我覺得無私派會為你破例的!
“你怎么以為我會回去?”我雙頰發(fā)燙,不解地問,“你覺得我應付不了,還是什么?”
“不是那樣。”他搖了搖頭,“不是說你不能,我只是覺得沒必要,你應該開開心心地活著。”
“這是我的選擇。”我往羅伯特身后看去,無畏派守衛(wèi)好像完成了對卡車的例行檢查,那個長胡子的人又回到駕駛室,用力帶上身后的車門,“再說,羅伯特,我的人生目標不只是……開開心心地活著。”
“可只是這樣的話不是更簡單嗎?”他問。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轉身朝卡車跑去。有位姑娘坐在卡車后面,膝蓋上放了一把班卓琴。羅伯特鉆上車的時候,那姑娘開始漫不經心地撥弄琴弦,一陣悅耳的琴聲和婉轉的歌聲飄了過來?ㄜ嚲従弳,載著琴聲和她微顫的歌聲離我們遠去。
羅伯特朝我揮揮手,我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坐在卡車后面和班卓琴女孩一起唱歌--盡管我以前從沒唱過歌,每次跑調就一笑了之;爬到樹上摘蘋果。永遠平靜,永遠安生。
一聲門響把我拖回現(xiàn)實。無畏派守衛(wèi)者關上大門,從外面鎖上。我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他們?yōu)槭裁磸拈T外上鎖,而不是從里面?看起來他們不是想把別人鎖在門外,難道是想把我們關在里面?
我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這著實講不通。
老四從圍欄處走開,他剛剛和一位肩上扛槍的無畏派女守衛(wèi)交流了一番!拔铱倱哪銜龀鍪裁从薮赖臎Q定。”他走到離我大約三十厘米遠的地方說。
我抱起雙臂:“可這對話總共才兩分鐘而已!
“我倒不覺得愚蠢的決定因為時間短就會變明智。”他皺了皺眉頭,抬手用指尖摸了摸我青腫的眼角。我本能地往后一躲,他依然沒有拿開手,歪了歪頭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可以先發(fā)制人,這樣會表現(xiàn)得更好!
“先發(fā)制人?那有什么幫助?”
“你的動作夠快,如果能在對方有所醒悟之前發(fā)動有效攻擊,你就有可能贏!彼柫寺柤,把手放下了。
“我很驚訝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因為你在我唯一的一場格斗中中途離場了!蔽倚÷曊f。
“我實在不想看到那種場面了!彼卮。
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看起來下一班列車已經到了。翠絲,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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