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節(jié) 第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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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兇手的直接交鋒的確刺激而驚險,可惜的是只打了個照面,不,一個完整的照面都沒有,就被他從眼皮底下溜走。更讓歐陽中和王度杰沮喪的是,整個過程他們沒占到哪怕一絲優(yōu)勢。兇手似乎像個精算師,不但對行兇地點的情況了然于胸,也把分秒算得恰到好處;又像是在耍他們,耍夠了再悄悄離開,不留一點痕跡。
在一系列兇殺案里,他們沒有一次能像這次一樣,無限接近兇手。但也僅是接近而已。
那么張貴祥有沒有見到兇手的樣子,或者他在這個案件里扮演何種角色?
“不可能是他!”歐陽中不等王度杰開口就說,F(xiàn)在是案發(fā)第三天的下午,對張貴祥的審訊還在進(jìn)行中。
“不可能是他什么?”
“殺死謝誠的不大可能是他,連環(huán)殺手更不可能是他。”
“為什么不大可能是他殺死謝誠?”
“如果是他偷車撞死謝誠,那么他要逃的話最遲也應(yīng)該在第二天,而不是等到我們?nèi)フ宜哪翘煸缟稀?rdquo;
“沒錯,他承認(rèn)了是他偷龍冠偉的車,但卻不知道是這輛車撞死了謝誠。直到第二天晚上從新聞看到這個消息,他才潛逃。”
“他偷車卻不知道是這輛車撞死謝誠?”
“他說那天晚上有個人打電話給他,請他偷龍冠偉的車。”
“有人請他偷車?什么人?”
“一個陌生男人。我們查過電話來源,屬于一個公共電話亭里的。他把車送到那個人指定的地方,還沒見到人就被從后面一棍打暈了。”
“他怎么肯答應(yīng)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偷車?”
“那人承諾給他一筆酬勞,他也想教訓(xùn)教訓(xùn)龍冠偉?磥砟莻人才是殺死謝誠的兇手。”
“但兇手為什么費這么大周折?等等,還有另一個問題:他似乎很清楚龍冠偉的行蹤。”
“也許是為了轉(zhuǎn)移我們的目標(biāo)。”
“你是說,轉(zhuǎn)移到龍大華身上?”
王度杰點點頭:“這說明兇手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
“知道他們的糾葛,而且會想把我們的目標(biāo)轉(zhuǎn)向龍大華,最有可能的就是任繼國。但任繼國非但沒有作案的時間,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也被殺死了。”
“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反過來說,龍大華應(yīng)該有很大嫌疑,但兩個人被殺時他都有明確不在場證據(jù)。”
“至少殺死任繼國的絕不會是他。”
他們雖然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到殺死任繼國兇手的背影,而且兇手跟龍大華都是身材高大,但兇手那像豹子一樣矯健的身形,和龍大華日漸發(fā)福的身軀,還是有一點差別。
“我想我們一定是忽略了一些重要東西。”
“忽略了一些重要東西?”歐陽中沉吟著,然后問:“張貴祥為什么會在任繼國被殺的現(xiàn)場?”
“他曾經(jīng)在那個工地干過活,知道現(xiàn)在一般沒人去,所以選擇那里作為藏身地方。兇手顯然也知道這點,不料已經(jīng)有人比他先到一步,并且看到他殺人。”
“他看到兇手的樣子?”
“兇手戴著面罩,因為離得太遠(yuǎn),他也沒聽到他們說了什么。”
“那說明他可能只是兇手意料之外出現(xiàn)的。”歐陽中輕敲頭,說:“任繼國為什么那么晚一個人去那里,他是去見誰?”
“他老婆也不知道,只聽他說有事出去一下。”王度杰說,“我們從任繼國腦袋里取出一枚子彈,估計兇手用的是一把改裝過的六四手槍。”
“可不可以查到手槍的來源?”
“很難。”
“哦!張貴祥還交代了什么?”
“他交代的就只有這些。”
“如果他沒有說謊,那么殺死任繼國的會是誰?連環(huán)殺手?”
“為了驗證他的話,我們甚至動用了測謊儀。”王度杰肯定地說,卻沒有回答歐陽中的問題,“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說他不可能是連環(huán)殺手?”
“因為我覺得,連環(huán)殺手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被捉住。”
“他的確不是。我們早上收到了連環(huán)殺手的信。”
信是這樣寫的:
這次是個男人,你們不用再做提醒女人的無聊事。雖然浪費了一顆子彈,但我不會介意就這樣迅速結(jié)束他罪惡的一生。
歐陽中聽王度杰念完,思索了一會,說:“這封信更加證明了我之前的推測。”
“什么推測?”
“信里提到‘這次是個男人’,說明謝誠不是他殺的。”
“所以兇手還是有兩個?”
“所以你說我們忽略了一些重要東西是對的。”
“雖然是對的,我的頭卻更大了,因為我想不出我們到底忽略了什么。”王度杰同意,“還有,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那天晚上,你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張貴祥?”
“因為我剛好看到他右胳膊上的老虎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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