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9節(jié) 第五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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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罩男子霍然回首,愣住了。竟又有個身材幾乎和他一樣高大的男人,不知什么時(shí)候站到他背后。來的正是歐陽中,還在微微喘著氣。
趁面罩男子發(fā)愣的時(shí)候,原本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一奮力,擺脫了他的控制,滾到一邊。面罩男子也不管他,慢慢站起來,用非常奇特的眼神盯著歐陽中,卻不顯得很吃驚:“你終于來了!”
歐陽中也用同樣奇特,又帶著悲傷的眼神看著面罩男子:“是的,我來了。游戲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面罩男子是誰?
“你想捉我?可惜你忘了問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忘了問我,是不是只有一把槍。”
面罩男子似乎覺得很可惜,又很有信心,因?yàn)樗緵]等歐陽中回答,就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把槍,用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歐陽中。
一直在旁邊發(fā)呆的男人忽然撲過來,一腳把他手中的槍踢出老遠(yuǎn),然后后撤兩步,和歐陽中形成前后夾擊的狀態(tài)。這下面罩男子才真的大吃一驚。
“怎么樣,我演得還可以吧?”男人得意地說。
“你如果不當(dāng)警察,簡直可以成為一個電影明星了。”歐陽中說。
這時(shí),又有幾個人從遠(yuǎn)處跑過來,最前面的是王度杰。面罩男子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忽然向一側(cè)的小木林竄去。他已經(jīng)看清楚形勢,如今唯一之計(jì)就是逃。跑過這片小木林,出了公園過一座天橋,就是一片小巷縱橫的民居,再往南面是山林。只要一進(jìn)山林,他們就是想抓住自己也沒那么容易。
王度杰怎么可能再讓他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一聲“追!”,所有人馬上追過去。月光下數(shù)條身影在前后急速飛奔,不一會,面罩男子已經(jīng)跑上天橋。只要過了天橋,安全系數(shù)就大增,他邊跑邊回頭看了看一直緊追不舍的歐陽中等人。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事情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在天橋的另一邊出現(xiàn)了幾個人,他們都拿著槍指著自己。
面罩男子停在天橋中央,回過頭,歐陽中他們也趕了上來。兩批人把面罩男子圍在中間,慢慢向他靠攏。他已無路可逃、插翅難飛。
“慢著!我有話要跟歐陽中說。”面罩男子突然開口,他看來打算放棄負(fù)隅頑抗。
王度杰待不理他,但歐陽中拉住王度杰,點(diǎn)點(diǎn)頭。王度杰示意所有人停住腳步,反正天橋差不多十米高,不怕他飛了。
歐陽中走前幾步。面罩男子盯住他看了一會,才深深嘆道:“我一直都相信,能找到我的只有你!”
歐陽中也搖搖頭嘆道:“為什么真的是你�。�”
“你怎么會想到是我?”
“三件事。一是你實(shí)在沒必要在龍大華死后告訴我,謝誠被撞死那晚他只在你家待了一會;二是你應(yīng)該記得,那次我們一起吃飯,王度杰接到姚強(qiáng)被殺的消息,你說的第一句話‘難道又是連環(huán)殺手’;三是夏云說過你們在酒吧的事,一個會為一幅畫大動肝火的人,居然在那種情形下都不動手,你說奇不奇怪?”
面罩男子竟然是龍子迪。
龍子迪又沉默許久:“有你這個對手,果然是一句話、一個動作都不能出錯。”
“這還是我和王度杰在討論,如果是有人殺死龍大華,他說過一句‘除非是很熟而且龍大華絕對沒有防備的人’,我才會想到你,才能把所有線索串在一起。”
“所以你故意造出另一個連環(huán)殺手,讓夏云告訴我?難道她也知道這件事?”
“她完全不知情。”
這次龍子迪沉默了更久,才慢慢說:“我知道你這幾天都在查我,應(yīng)該得到很多資料,但心中也一定有不少疑問。”
“是。比如另外三個女的,我就一直沒完全搞清楚。”歐陽中說,他心里猜不透龍子迪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有時(shí)候你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或者只是那樣,比如國際象棋的兵;有時(shí)候你所見到的,的確只是那樣。”龍子迪說,聲音顯得很疲憊,“好好想想,或者,讓它永遠(yuǎn)成為疑問吧!”停了有幾秒,龍子迪繼續(xù)說,他的聲音很慢,語調(diào)傷感:“敗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目中,你永遠(yuǎn)是我最好,而且是唯一的朋友。”
歐陽中聽完龍子迪的話,渾身發(fā)冷,他終于明白龍子迪的意思。“等一下!”歐陽中大聲說。
他跑向龍子迪,但已經(jīng)慢了。“再見,游戲結(jié)束了!”龍子迪揮揮手說,然后跨過天橋圍欄,縱身一跳,猶如絕望的天使墜落,重重摔在馬路上。
所有人迅速聚攏過來,很快又跑下去,只留下歐陽中一人。
“龍子迪死了!”王度杰回到天橋,“你不下去看看?”
“不用了!”歐陽中扶著欄桿看著馬路上的龍子迪,聲音也一樣滿帶疲憊。
“這樣死真便宜了他!”王度杰恨恨說。他沒注意到歐陽中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
“他也有選擇尊嚴(yán)死去的權(quán)利!”歐陽中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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