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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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俯身蹲在他跟前,臉上卻有嗜血的寒意:“誤會?你是說我眼睛看不清楚?”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彼樕隙技背隽思(xì)汗,尷尬地解釋著,“我是說,我好像沒做什么讓白大少不高興的事兒吧?”
白沭北看著他不說話,黑沉的眼眸顯得高深莫測,他忽然起身走到林晚秋身前,脫下外套將她包裹住,那女人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臉上的淚還簌簌地往下墜著。
白沭北并不看她,只動作粗暴地將她嚴(yán)嚴(yán)實實裹緊,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林晚秋怯怯地抬頭,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巴和性感的鎖骨,微敞的胸膛在她眼前散發(fā)著濃郁的男人味兒。
輝煌娛樂的老總已經(jīng)驚愕地呆坐在地毯上,他找人查過林晚秋的,根本沒有任何背景,要說他對林晚秋,是帶著幾分喜歡的,一次在電梯里偶遇過,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臉蛋兒干干凈凈的,對人又和善,見誰都笑得瞇起眼角。每次見了,都讓他心癢難耐。
可惜這女人油鹽不進(jìn),他這也是喝了酒有些昏頭了。
“我……白先生,我真不知道小林和你認(rèn)識。”
白沭北不說話,眼底浮起一絲笑意:“是嗎?吳總的意思,只要和我不認(rèn)識,就可以在這種地方隨便做那種事?”
吳總腦門都驚出了一層冷汗,包間里還坐了不少員工,這次他丟臉丟大發(fā)了?墒撬遣黄鸢子涯辏瓦B白沭北現(xiàn)在的地位他也要忌憚幾分,只好求救地看向白忱:“白總,您看,您大哥明顯是誤會了啊。”
白忱這才緩緩起身,挺拔的身形慢慢踱到吳總跟前,目光玩味地看了眼白沭北和林晚秋,隨即對吳總淡笑道:“抱歉,吳總,我大哥說沒誤會,那就一定沒誤會!
吳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白總,您怎么能這么說,要不是您帶我-”
白忱突然率先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充斥著警告,俯身在他耳畔低語一句:“投資的事還想繼續(xù),就乖乖聽話,嗯?”
吳總眼底帶了幾分驚訝,卻真的緘口不言了。
白忱這才走向白沭北,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這位林小姐好像受驚了,大哥,你是不是先帶她離開?信得過我的話,這里交給我了!
白沭北抬眼看他,眼底有晦暗不明的微光。
白忱又低笑道:“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復(fù)!
白沭北知道白忱的底細(xì),他在美國那些年就背景不干凈,現(xiàn)在被老頭召回國內(nèi),想來已經(jīng)羽翼豐滿,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絕對不會像他表面上這么謙和有禮。
白沭北也懶得和他多說,抱起林晚秋就往外走。
“別把我地方弄臟了!卑诐W西淡淡看了眼白忱,把手里的煙蒂捻滅,說完也跟著白沭北走了出去。
白漌西好奇地偷偷打量老大懷里的女人,這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白沭北認(rèn)識的女人一個手掌就能數(shù)過來,他清咳一聲,試探著問:“哥,這是-”
白沭北頓了腳步,似在思忖什么,只背對著他吩咐:“找人跟著白忱!
白漌西一愣:“你是說他回來會對咱們不利?”
白沭北沒說話,只是垂眸看了眼懷里的女人,如果他沒猜錯,他和林晚秋的關(guān)系早就被白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不然怎么會那么巧合與他同時出現(xiàn)在“夜魅”?可是白忱究竟是哪來的自信,覺得林晚秋能吸引他的注意?
想到自己中了白忱的計謀,白沭北心里就更加煩躁。
到了“夜魅”外面,冷風(fēng)一吹,兩人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白沭北把懷里的女人往地上一扔就大步往前走,林晚秋身上裹著他的西服,寬寬大大的,屁股快著地的時候還知道用手撐一下,倒是沒摔疼,只是心里蘊了幾分怒氣?墒沁是沒敢發(fā)作,畢竟他幫了她。
林晚秋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撣了撣他外套上沾染的灰塵,一路小跑著追上他。白沭北卻越走越快,他個子高腿長,林晚秋穿了高跟鞋,好幾次都險些崴到腳。
到了停車的地方,這里安靜了許多,林晚秋追上他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白先生-”
白沭北倏地回頭,她一雙嫩嫩的小手還無措地攥著他的外套邊緣,瘦小的身軀包裹在里面,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而那雙隨時都可憐兮兮的眸子里似乎也是附著了一層委屈的情緒。
當(dāng)真這么可憐嗎?
白沭北陰沉地注視著她,她的腦袋越垂越低,那樣子真是讓人火大。他終于難以遏制地吼道:“你出門帶腦子了嗎?跟著他來這種地方,知道這是哪兒嗎?被人欺負(fù)了都活該!”
停車場里實在太安靜了,他吼完之后的死寂便顯得格外令人窒息。
林晚秋咬著嘴唇?jīng)]看他,可是白沭北很快就看到她腳面的地方落了幾滴水漬,漸漸地,暈了小小一攤。
白沭北平時并非這么易怒的男人,可是一旦和林晚秋扯上關(guān)系,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連他都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他別開眼,更加心浮氣躁:“哭什么?”
林晚秋哽咽著不說話,她只是個打工的,老板安排她帶明星過來她就來了,老板不讓走,她能怎么辦?生活的艱辛不是白沭北這種大少爺能理解的,她說了,白沭北也無法體會她的無奈。
白沭北看她不說話,黢黑的眼底漸漸卷起一陣陰霾,忽而就諷刺地笑出聲:“我都忘了,或許你在玩欲擒故縱,你不是很擅長這種把戲嗎?或許我壞了你的好事?”
林晚秋難以置信地抬頭,滿臉都是未干涸的淚痕。
白沭北往前一步,微微垂眸看著她:“當(dāng)初賣孩子,現(xiàn)在賣自己,似乎也并不稀奇!
林晚秋小巧的鼻翼微微鼓動著,唇瓣有些充血的顏色。她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并沒有太傷心,或者是不會傷心了,心臟不是早就被他的話刺得血肉模糊了嗎?
白沭北注視著她澄澈的眸子,她不說話,在他看來近乎默認(rèn)了,他心底又是一陣無法控制的怒意,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低頭就堵住了她的雙唇。
似乎連味道都和那晚夢到的一樣,甜甜的,有些橘子的清香。
白沭北兇狠地吮吸著她的唇,腦子在那一刻暈眩得徹底,沒有理智,沒有底線,連厭惡似乎都不知道藏去了哪個犄角旮旯。
只是沉迷在她的滋味里,有些無法自拔。
一切似乎始料未及,又在意料之中,究竟是酒精作祟還是欲壑難填他已經(jīng)不得而知,情欲在腦海中發(fā)酵,白沭北全然忘了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他不再滿足于一個吻,打開車門將她推進(jìn)去,俯身便欺壓而上。
林晚秋驚愕地瞪著眼,身上的外套散落在腳邊,屬于他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地將她包裹住。
男人的身軀強悍有力,可是覆在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她一動也不敢動,手臂僵在椅墊上無措地垂落著。
兩人的腦子都暈眩得厲害,沒有人率先阻止這場錯誤,林晚秋也喝了不少酒,酒精能讓人沉醉,也能讓人貪歡。逼仄的空間只剩彼此的粗重喘息,曖昧低吟。
激情的那一刻,彼此都下意識地不去想接下來的尷尬,可是激情退去,該面對的依舊無法逃掉。
白沭北之前的確是腦子不清醒,有酒精的作用,也有男人夜晚的情欲躁動,或許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總之現(xiàn)在做了,他也不后悔。
后悔對他來說是種陌生的情緒,他這輩子最不屑的就是這兩個字,而且他堅信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對某件事或某個人有這種情緒。
林晚秋整理好衣服就抱著膝蓋坐在了窗邊不說話,她沒妄想因為這件事他們就有什么進(jìn)展,她和白沭北隔的豈止是一顆心的距離,他的世界,她永遠(yuǎn)仰望不到。
今晚的放縱就當(dāng)是給自己留一點念想,這點余溫夠她緬懷很久很久了……
白沭北扣著襯衫扣子,眼神卻一直直視前方。他伸手按下車窗和中控鎖,地下停車場清冷的涼風(fēng)倏地飄進(jìn)來,冷得徹骨,伴著他冷肅的低沉男音:“我們談?wù)。?
林晚秋吞了口口水,她隱約能猜到白沭北會說什么,酒后亂性?或者是一夜情?
白沭北靜默片刻,緩緩側(cè)過臉,黑沉的眸子依舊不帶任何情緒,手肘撐著窗沿,嘴角微勾:“萌萌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她很喜歡你!
林晚秋怔怔聽著,忽然有些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白沭北眼底浮起輕佻的冷笑:“以前把自己賣給顧安寧,現(xiàn)在賣給我怎么樣?你不是只想要錢?我比那個吳總更有錢。”
“我們各取所需。”
他后面一句話說得尾音很輕,這是他與她說話時少有的寧和,可是卻帶著一股能殺死人的溫柔,快要將她溺斃其中。
白沭北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她臉上看不出喜怒和其他情緒,眼底似乎也總是干凈平和的,但是他猜想這女人不會拒絕,她要的不就是錢嗎?
她想要,他就給,有錢就可以輕易控制她。
林晚秋挺了挺脊背,好像這才如夢初醒,白沭北志在必得地回視著她。
她忽然說:“謝謝您的好意,我是需要錢,可是暫時還能負(fù)擔(dān)。萌萌那里您不必?fù)?dān)心,如果需要照顧可以隨時把她送到我家!
賣過一次,她已經(jīng)被他這么看不起了,再賣一次,她在他心底就真的沒有尊嚴(yán)了。
白沭北眸底瞬息萬變,陰沉地注視著她開門準(zhǔn)備下車的動作,沒料到她會拒絕,在他眼里林晚秋永遠(yuǎn)是卑微地任他拿捏的軟弱性子。
這拒絕不免讓他有些惱怒。
“又在玩欲擒故縱?林晚秋,這種把戲?qū)ξ覜]用。裝清高,你還不配!
林晚秋攥著車門的手都在發(fā)抖,白沭北話里的每個字都在劇烈撞擊著她的耳膜,這男人變了,和記憶里那個深沉內(nèi)斂的男子差了太多,而且對她的恨意居然這么濃。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車門,全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繃緊了。
白沭北看著她的背影,嘲弄道:“或者你現(xiàn)在胃口大了,想要更高的價錢?不過,你值嗎?”
林晚秋倏地回過頭,一張小臉白得似紙,雙眼卻赤紅拉滿了血絲,她似乎在忍耐,在白沭北以為她要發(fā)怒時,她卻淡淡笑道:“難道白先生和我睡出了感情?不然何苦這么咄咄相逼!
白沭北眉峰收得更緊,冷冷笑出聲:“如果不是萌萌喜歡你,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林晚秋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笑,心臟卻一陣陣刺痛,偷偷喜歡一個人是何等的卑微,尤其愛上這樣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不代表這就要愛得沒有尊嚴(yán)。
愛也是有底線的。她曾經(jīng)破壞過一次底線,這次,一定要堅守住。
“既然不是,白先生更不必為一場逢場作戲耿耿于懷,我先走了。”林晚秋說完就挺直脊背下了車,腳上還踩著細(xì)跟的黑色涼鞋,背影依舊纖細(xì)瘦小,可是和以往有些不一樣,身上那小黑裙襯得她仿若一只倨傲的黑天鵝。
白沭北靜靜看著她一步步走出地下停車場,到了斜坡的地方,外面的刺眼光亮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無端帶了幾分蕭索氣息。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不見,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其實真的不是非她不可,萌萌也只是小孩子,如果單純想要個女人,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
可是被她這么直白地拒絕,心里還是有些不舒坦,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心底蠢蠢欲動,讓他覺得羞恥和恐慌。
白沭北用力捶了下方向盤,這才發(fā)動車子離開,在停車場外與她側(cè)身而過,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之前的旖旎情愛,好像一場夢,有的人銘刻心尖,有的人過眼即忘。
白沭北直接開車回了白家,進(jìn)門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把外套往管家懷里一扔,冷著臉吩咐:“扔了,還有車?yán)锏膲|子整套換新的。”
回來這一路他都如坐針氈,好像哪里都是那女人的氣味,開了車窗似乎都沒能散盡那股氣息,險些要把他溺斃其中。
管家莫名地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只垂眸應(yīng)道:“是!
客廳里,父親白友年難得在家,一身休閑裝扮倒顯得年輕有生氣,從報紙里微微抬起眼,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今天你怎么想起回來了?”
白沭北平時鮮少和父親聊天,自母親去世后,他們幾兄弟和父親的關(guān)系就更加疏離了。他扯了扯領(lǐng)口的扣子,腳步絲毫沒有停滯地往樓上走:“萌萌有事,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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