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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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一陣惡心的感覺突然排山倒海的向梁娸加襲來，讓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跳下床，沖到房間外的廁所去嘔吐。
“嘔～嘔～”
一陣又一陣的嘔吐聲引來了梁母，她瞇起了銳利的雙眼，站在原地側(cè)耳傾聽了一會兒后，不動聲色的轉(zhuǎn)身走回廚房為心愛的兒子準(zhǔn)備早餐。
過了一會兒，吐得面無血色、筋疲力竭的梁娸加從廁所里走了出來，梁母也剛好叫完兒子起床準(zhǔn)備上班，從房間里走出來，兩人在走廊上交會。
“你是不是懷孕了？”梁母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
梁娸加遏制不住的渾身一僵，沒有回答。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最好不要讓閑言閑語落到我們家。”梁母撇唇道。
她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我會搬出去。”
“那最好快一點。”
“我知道了。”
她再度舉步往前走，然后聽見身后始終不讓她叫她一聲媽的父親元配冷嘲熱諷的哼聲道：“什么樣的女人就會生出什么樣的女兒。”
梁娸加置若罔聞的走進(jìn)房里，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頹然的閉上眼睛，靠著房門滑坐到地板上。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若讓阿姨知道了，她在這個家絕對是無立足之地的，所以她早就有搬出去住的打算，甚至于連房子也都找好了，訂金也付了，房東說隨時要搬進(jìn)去住都可以。
離開這個一直把她當(dāng)外人的家沒什么了不起的，她只是有點舍不得因為把外遇產(chǎn)物的她帶回這個家，從此便在家里抬不起頭來，不受老婆和兒子尊重的爸爸而已。
少了她這個唯一會關(guān)心他、孝順?biāo)团闼奶斓呐畠�，爸爸以后的日子絕對會比現(xiàn)在更難過，她真的很舍不得，卻又不能叫爸爸跟她一起走。
算了，也許這就像爸爸常跟她說的，這是他的命，他注定欠阿姨的。
而她，也該是注定欠她肚子里這個孩子的吧？
孩子已經(jīng)十二周大了，而她也掙扎了快兩個月了，卻依然無法狠下心來，走進(jìn)醫(yī)院說出她要墮胎這幾個字。
這陣子她時常在想，當(dāng)初如果媽媽選擇墮胎沒有生下她的話，那么爸爸是不是可以活得更有尊嚴(yán)些？阿姨是不是可以不要那么怨恨？而弟弟又是否可以對爸爸稍微尊重一點，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幸福了？
也許真的可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覺得自己能被生下是件好事，至少爸爸就常常對她說：“幸好有你在。”
爸爸如果知道她未婚懷孕了，應(yīng)該會對她很失望吧？
輕嘆一口氣，她扶著門邊的桌沿站了起來，沉靜的看著自己兩坪不到、簡單的房間，一張單人床，一個舊衣櫥，一張從小用到大的書桌，現(xiàn)在變成化妝桌了，旁邊還有兩個疊在一起的三夾板書柜，再加上一張椅子，然后就沒有了。
狹小的空間，里頭放的全是超過二十年的舊家具，她在這個家所擁有的也只有這些而已，結(jié)果阿姨還是把她當(dāng)成眼里的那粒沙，怎么都容不下她。
未婚懷孕只是給她一個有力的理由趕走她而已，她們倆都心知肚明。
那最好快一點。她剛才甚至還這么干脆的對她說。
算了，反正早晚都要搬，就今天搬吧，正好爸爸出差到花蓮去了，現(xiàn)在搬，總比到時候害爸爸和阿姨吵架，或讓爸爸紅著眼眶目送她走出家門好吧？
深吸一口氣，她從床下拿出前幾天收集來的紙箱，從書桌的抽屜拿出膠帶和剪刀，開始進(jìn)行打包的工作。
對了！她突然想到，得打電話請小慧幫她請假，因為今天可不是假日。
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七點三十分，她從掛在椅背上的皮包里翻出手機(jī)，打給小慧。
電話接通后，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起來。
“喂？”
小慧的聲音充滿濃重的睡意，她懷疑的問：“小慧，已經(jīng)七點半了，你還在睡嗎？”
“什么？七點半？”小慧倏然大叫出聲，隨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紛亂的雜響。“糟了，死了，竟然真的七點半了，我這下子遲到定了啦！謝謝你打電話叫我起床，娸加，我要去準(zhǔn)備上班了，不跟你說──”
“等一下，別掛電話��！”梁娸加急忙叫道。
手機(jī)那頭約莫停頓一秒鐘，小慧的聲音重新響起，“干么？”
“幫我請假。”
“請假？你怎么了，該不會是下定決心要去動手術(shù)了吧？”
由于過去兩個月她總是心不在焉又心事重重，整天眉頭深鎖的，最后還是紙包不住火的被小慧嚴(yán)刑逼供出她懷孕的事，不過對于孩子的父親是誰這件事，她還是保密到底的沒說就是了。
“不是啦。”她回答她。
“那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突然要請假？你身體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幫你請。”
梁娸加忍不住輕嘆一口氣。“我要搬家。”
“搬家？今天？”小慧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嗯。”
“今天不是休假日。”
“我知道，所以才會打電話請你幫我請假。”
“要搬家為什么不選在假日，房東也沒催你快點搬，你干么非選在今天搬不可？”一頓，她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沉聲問道：“你阿姨知道了？”
“嗯。”她沉默了幾秒才承認(rèn)。
“她就這么迫不及待要趕你出去嗎？你爸他也同意？”小慧義憤填膺的問。
“我爸這兩天剛好不在家，所以我才會想今天搬，因為我不想在他在的時候搬家。”她嘆息的說。
小慧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你要怎么搬？”
“叫計程車吧，反正我的東西也不多。”
“我是問你從你家的三樓怎么搬到一樓大門口？別告訴我你那個沒血沒淚的阿姨和你弟會幫你，打死我也不信！”小慧嗤之以鼻的說。
“我東西不多。”她強(qiáng)調(diào)道。
“不多也有一定的重量，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不能使力。”
“我會小心。”
小慧挫敗的下了一個決定。“算了，我去幫你好了，反正都遲到了，干脆休息一天。”
“小慧……”
“不準(zhǔn)有意見！一個小時后下來替我開門，待會兒見。”說完，逕自結(jié)束通話。
梁娸加無奈的微笑，卻再一次深深地感覺到能被生下來是幸運(yùn)的，因為只有活著，她才能夠感受到被爸爸和朋友們關(guān)愛的幸福。
謝謝你媽媽，謝謝你當(dāng)初決定生下我，而沒有選擇墮胎。
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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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慧的幫忙，梁娸加在一天之內(nèi)解決了搬家的所有事情，其中包括將行李從家里打包搬送到新住處，還有打掃、整理、布置，采購生活必需品，一天之內(nèi)全部搞定。
小慧有車，雖然是輛機(jī)車，但是就很好用了。
不過她們也夠累的了，在三個小時內(nèi)跑了三次大賣場，拎了七大袋戰(zhàn)利品才將東西全部備齊，有吃的也有用的。
她找的房子是一間小套房，坪數(shù)不大，只有六坪多一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僅有廚房、浴室，還有一個小小的陽臺可以晾衣服，她很滿意。
屋里原本就一張床、一個衣櫥、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和她在家的房間一樣，只是更新更大一點，這讓她有種莫名的感動。
墻壁因為房東重新粉刷過，看起來既干凈又新穎，加上小慧送她的新床罩組、新窗簾，和放在廚房流理臺上的新電鍋，整個房子洋溢著一股新氣象，感覺好好。
以后這里就是她的家了……
不，說錯了。
“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寶寶。”梁娸加低下頭對肚子里的寶寶說，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熄燈睡覺。
晚安。
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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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吭诼愤�，湛亦麒似笑非笑的轉(zhuǎn)頭看著身旁一邊不斷將帽沿壓低，一邊忙不迭的對著車窗外東張西望、草木皆兵的季成顥搖頭再搖頭。
“你──”
“不見敵人蹤跡，我先閃了，拜。”
他根本來不及說什么，那家伙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車、關(guān)上門，然后沖百米的跑進(jìn)前方的大樓里，轉(zhuǎn)眼消失無蹤。
湛亦麒緩慢地闔上才張開卻還來不及說什么的嘴巴，無奈的笑了笑。
他實在搞不懂成顥怎會惹到這么瘋狂的追求者，不怕他的冷臉和咆哮就算了，竟然還愈挫愈勇的追到家里和公司樓下守株待兔，把自己搞得像個追星族似的，害得面冷心軟的成顥連家都不敢回，怕自己會一個小心就答應(yīng)和對方交往，只好躲到他家去，還要他接送上下班，真的是有夠夸張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長相這么有嚇阻效果嗎？竟然把他當(dāng)保鑣，有夠混蛋的！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左右的看了一會兒各個角度。
很帥呀，干么女人都只對成顥糾纏不休，卻對他棄之如敝屣呢？
棄之如敝屣……
湛亦麒輕嘆一口氣，然后又搖搖頭。其實對他瘋狂、執(zhí)著等待他青睞的女人多得是，而對他棄之如敝屣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半年前和他發(fā)生一夜情后，連名字都沒留下就消失無蹤的女人。
都過了半年了，他實在不應(yīng)該再對個女人念念不忘才對，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是因為她是第一個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后就連夜遁逃，留他獨(dú)眠到天亮的女人嗎？還是有其他的理由，例如自己想要再愛她一次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
不自覺的又嘆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照后鏡，確定暫無來車便打上方向燈，視線轉(zhuǎn)回來看向前方，準(zhǔn)備開車。
突然之間，他前一秒鐘還在想念的臉冷不防的躍進(jìn)他的目光里，隨著上班的人潮快步穿越斑馬線，從他車子不遠(yuǎn)的前方經(jīng)過，背對著他愈走愈遠(yuǎn)。
他呆了一秒，想也不想的立刻打開車門──
嗶！嗶！嗶！
一輛警用摩托車突然出現(xiàn)在他后方十公尺左右的地方，以哨音吹趕暫停在路邊影響交通的車輛。
轉(zhuǎn)眼之間，警車已騎到他車旁，交通警察朝他的車窗揮了揮手，要他快點把車開走。
湛亦麒勉強(qiáng)止住一聲咒罵，迅速地轉(zhuǎn)頭望了一眼那群上班人潮，已看不見她的身影了，他死心的將車子開離原地。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內(nèi)心仍充滿了希望與興奮，如果他剛才真沒看錯人，那個女人真是她的話，那么至少他現(xiàn)在知道要到哪里等人或找人了，不必再像大海撈針般的在各個夜店里游走碰運(yùn)氣。
等著吧，親愛的一夜情人，我保證我們絕對會有再相見的機(jī)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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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女生廁所里，梁娸加立正站好，低頭往下看，她發(fā)現(xiàn)她還看得見自己的腳指頭，不過已看不見穿著涼鞋的腳背部位。
她的肚子愈來愈大了，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問題是除了小慧和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
也許有人在懷疑吧，但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她還沒結(jié)婚，有沒有男朋友也是個問號，所以沒人敢直接詢問她，只用試探的語氣說：“娸加，你最近好像胖了一點呴？”
一點？如果五公斤真的可以叫一點的話。
她原本就偏瘦，一百六十三公分，只有四十五公斤而已，所以胖個五公斤其實也稱不上胖，頂多只是圓潤，問題在于她“胖”和“圓潤”的地方全集中在小腹上就令人猜疑了。
輕嘆一口氣，她聽見有人走進(jìn)女廁來。
“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我覺得用帥這個字眼來形容太俗氣。”
“那該怎么形容，英�。棵匀�？俊美？”
“卓爾不凡、溫文儒雅、器宇軒昂。你不覺得像湛亦麒這樣的男人，要用四個字的成語才配得上他貴公子般的氣質(zhì)嗎？”
聽見湛亦麒三個字，梁娸加瞬間渾身僵硬。
“有道理，我從來不曾見過哪個男人戴眼鏡比他更好看的。”外頭的人繼續(xù)說，同時響起兩聲拉開拉鏈的聲音。
“對呴，除了戴眼鏡比別人好看外，他穿著絲質(zhì)襯衫的樣子也迷死人了。”
“你也注意到了？”
“當(dāng)然！”
“明明就是又高又瘦的書生型，誰知道那絲質(zhì)襯衫不小心貼在他胸前時，那胸肌線條……喔，我真想看他赤裸的樣子，我猜他除了胸肌之外，一定也有腹肌，我對擁有結(jié)實腹肌的男人最沒抵抗力了。”
“我也是、我也是，好想叫他借我摸一下喔。”陶醉的聲音。
“摸一下你就滿足了喔？”
“當(dāng)然能進(jìn)一步更好啦。”嘆息。
“更進(jìn)一步到哪一步？”曖昧的聲音。
“你覺得呢？”嬌媚聲。
“你這個色女！”
“你不想嗎？”
兩人一陣嬌笑聲后，再度傳來兩道拉拉鏈的聲音，接著便是咔咔咔高跟鞋與廁所大門咿呀闔上的聲響。
她們走了。她們只是來補(bǔ)妝的，而不是來上廁所的。
這很正常，從她進(jìn)入這間公司上班就見怪不怪，只是過去她一直把它當(dāng)肥皂劇看，然而今天在她懷著被談?wù)摰哪兄鹘堑暮⒆訒r，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心態(tài)來面對，五味雜陳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說不出所以然的心情。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怎么來了，是來找老板的嗎──這是廢話，他當(dāng)然是來找老板的，否則還會來找她嗎？
重點是，他會待多久？什么時候會走？她待會兒走出女廁后，不會這么倒楣和他面對面的撞見吧？
梁娸加打開廁所的門走出來，看著洗手臺上鏡中眉頭緊蹙的自己，她的模樣的確比半年前豐腴了許多，但還不至于變得讓他認(rèn)不出來的程度，當(dāng)然前提是他還記得她的長相的話。
她可以期盼他早已將她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有可能，畢竟他之前見過她幾次也對她毫無印象，不可能經(jīng)過那一晚之后，就突然將她的模樣刻劃在心里。不過意外總是在發(fā)生，就像她懷孕這件事一樣，她實在不想再和老天賭運(yùn)氣了。
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女廁里，直到下班或他離開之后才出去吧？
正當(dāng)她在煩惱想無對策之際，女廁大門被人推開，小慧跑了進(jìn)來。
“娸加，你怎么上個廁所上這么久，害我擔(dān)心得要死！”一見到她，小慧立刻松了口氣的叫道。
看見小慧鼻梁上的黑眶眼鏡，梁娸加突然有個主意。
“小慧，你的眼鏡借我戴好不好？”
“干么突然要戴我的眼鏡？”小慧呆愣了一下。
“我想改變造型。”
“你干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改變造型？”小慧懷疑的問。
“沒什么，就只是突然想試試看而已嘛，借我眼鏡好不好？”她避重就輕的道。
“借是可以，但你不是沒近視嗎？我近視三百多度喔。”說著將眼鏡拿下來。
“我只是沒戴眼鏡而已，我也近視將近兩百度，所以差不多。”她迫不及待的接過眼鏡往臉上戴去，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感覺還不錯，和原先的模樣差滿多的，再把頭發(fā)盤起來的話，就差更多了。
接著，她需要一枝筆、一根筷子、一支發(fā)夾，或者一條橡皮筋也行，只要能讓她把這頭足以稱之為她特色的長發(fā)盤起來或綁起來的東西都行。
“小慧，你身上有帶筆嗎？”她問，知道小慧偶爾會帶枝筆放在口袋里。
“筆？有呀，你要干么？”小慧伸進(jìn)制服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枝原子筆來。
“太好了！借我！”她差點沒大聲歡呼。
看著她用一枝原子筆將又長又直又漂亮的頭發(fā)隨便亂盤在后腦勺上，小慧忍不住怪異的皺眉問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好看嗎？”她轉(zhuǎn)身問她。
“難看死了。”
“很好。”她卻滿意的笑了。
“娸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小慧一臉若有所思的緊盯著她。
“沒有呀。”
“沒有才怪！那你干么要丑化自己？眼鏡還我。”小慧伸手討。
“你說要借我的。”梁娸加急忙用雙手護(hù)住眼鏡，抗議道。
“我不是已經(jīng)借你戴了嗎？沒借你的話，我的眼鏡現(xiàn)在怎么會在你臉上？”
“既然都借我了，也不差這幾分鐘，等我回到座位再還你好不好，小慧？”她商量的說。
之前幾次在公司里與湛亦麒近距離接觸，多是不小心在走廊上擦身而過，或者搭乘同一部電梯的情況下，所以等她平安回到座位之后，她只要遠(yuǎn)離電梯和走廊這些公共區(qū)域就行了。
“不好，除非你老實告訴我你變裝的原因。”小慧雙手盤胸，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看著她。
這個原因根本就說不得呀。梁娸加苦不堪言。
“我們先回辦公室再說好不好？我離開座位太久了。”她拖延道，決定耍個小賤招，等回到辦公室后就把眼鏡還她，到時候就不必說了。
“好吧。”小慧不疑有他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女生廁所，走在后頭的梁娸加不著痕跡的眼看四面，耳聽八方。還好，筆直空曠的走廊上除了她們倆之外，沒有別人，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放心的時候，她得安然的回到座位，度過下班前的這兩個多小時，才可以放心。
拜托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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