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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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們就先走了!后會無期!”說完,懷秀便拉起林朝歌朝大路上跑。
可剛出巷子,又撞到了一個人。
“又是哪個人擋—少俠!”懷秀一改兇悍的態(tài)度,一臉凄楚地看向玄音,就差抱他大腿了。
“六師弟,這個姑娘你認識?”與玄音在一起的是他的師兄玄問。
當然認識!你師弟包袱里的春宮圖還是我送的呢!懷秀腹誹。
玄音看了看懷秀,又看了看懷秀身邊的林朝歌。
巷子里一個藏青色的身影飛了出來。
“玄音少俠!我們夫妻二人被人追殺!救救我們!”懷秀一邊說,一邊楚楚可憐地看向玄問。
看到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玄問一下子有些暈了,說道:“姑娘放心,鋤強扶弱是我璇璣派的職責!”
“長生殿的人?”玄音拿著劍看著露寒。
露寒沒有說話。
玄音從劍鞘中拔出了劍,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上寫滿了認真和正義:“長生殿是魔教,我正派人人得而誅之,今日長生殿還欺凌弱小,天理難容!”說完,他提著劍沖了上去。
“二位退后,讓我們來便好!”玄問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完也拔劍加入了戰(zhàn)斗。
雙方打得難舍難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懷秀拉著林朝歌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一直獨來獨往的女魔頭會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了。
露寒見人跑了想要追,卻被玄音拿著劍阻攔:“休想離開!”
懷秀沒有了內力,卻還要分神注意附近有沒有長生殿的人,她跑著跑著便累了,于是停了下來開始喘氣。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林朝歌看了看懷秀身上那一大包舍不得丟掉的吃的,然后說道:“城里怕是不安全了,我們先出城吧!”
為了保命,懷秀也沒說什么,兩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城。
城外也有人,懷秀拉著林朝歌一邊躲一邊走,加之天已經(jīng)黑了,兩人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確定附近沒有人了,懷秀終于停了下來,甩開了林朝歌的手,靠在一棵樹上,說道:“現(xiàn)在我們到底在哪里?”自從下了山,懷秀便有些依賴這個徒弟了。
周圍一片漆黑,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叢生的樹木。
“這應該是什么山吧?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歇一晚,明天再走,可好?”林朝歌看了看四周建議道。
懷秀點了點頭。
師徒二人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因為不清楚四周有沒有長生殿的人,所以也不敢點火。
半夜怎么也睡不舒服的懷秀蹭到了林朝歌身上。
林朝歌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懷秀,然后仰頭看著天,目光深邃。
第二天。
“看來我們是在一座山上!睉研阍谒闹苻D了一圈說道。她睡了一個晚上,神清氣爽。
“嗯!
“可是我們迷路了,現(xiàn)在怎么辦?”昨天晚上兩人摸黑走,不知怎么的就走上了山。
“在這里坐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先朝著一個方向走,美人師父你看如何?”林朝歌問道。
“好的!”懷秀試著提了提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力又回來了,“為師我內力回來了,這一路上若是遇見長生殿的人,也不用怕了!”說來也奇怪,基本上每天早上起來,懷秀都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內力,可是沒多久就會消失。
“嗯,那么麻煩美人師父保護了!
懷秀豪氣地甩了甩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們朝那里走吧!”懷秀指著北面。
看到林朝歌臉上疑問的神情,懷秀補充說道:“吃貨的直覺!”
林朝歌看著紅衣在山風中飄揚的懷秀,笑著點了點頭。
師徒二人一路朝北面走,路上沒有遇到什么人,連一只大一點的野獸也沒有。
太陽漸漸升高,山間的霧氣也散了許多,懷秀有些餓了。
正準備開口說停下來吃早飯的懷秀被林朝歌打斷:“美人師父,你看前面!”
隔著深深的山澗,隱約可以看見對面的樹叢后有幾座木屋,似乎有人活動的跡象。
“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然后過去吧!睉研阋黄ü勺诹伺赃叺囊粔K石頭上,打開了自己的包袱,拿出了些吃的,又分了點給林朝歌。
“美人師父到底有多少東西?”林朝歌坐在另外一塊石頭上,手上拿著懷秀給他的雞腿問道。這一路上,她的嘴就沒怎么停過。
懷秀得意地啃了一口自己手上的肉,笑道:“不要小看一個吃貨屯糧的能力!”
林朝歌笑了笑。
“哎!話說這中間隔得不算是很遠,或許我可以用輕功帶你飛過去,這樣就省事多了!”懷秀看著對面說道。
林朝歌看了看對面,輕咳了一聲建議道:“美人師父,我們還是安安分分地繞過去吧。”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懷秀美目一凜。
林朝歌看著眼前手上拿著一塊肉、略顯豪放的懷秀,沒有說話。
“看來你是真的不相信你師父我的能力了!”懷秀站起來走向林朝歌。
“看見前面那棵樹了嗎?”懷秀指了指七八米外的一棵樹,“我一掌拍過去它就—”她一邊說一邊運氣。
“為了你我的安危,我們還是繞到前面找路過去吧!”懷秀察覺到自己內力一下子又沒了,頓時話鋒一轉。
“好!绷殖枳焐想m然沒有戳穿,可是那帶著笑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這下,懷秀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乖乖地回到自己原先坐的那塊石頭上,安心吃肉。
后來,他們沿著這條山澗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于找到了去對面的路。
此刻,師徒二人正站在長長的石階之下,而石階前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寫著兩個飄逸的字“止葷”。
“看來我們誤打誤撞地上了明山,又誤打誤撞地找到了神醫(yī)千道的住處。真是緣分。 绷殖杼ь^沿著長長的石階朝前看。
“止……止葷?”懷秀腿一軟。
“是啊,美人師父!绷殖柁D身笑著看向懷秀。
“我們……我們回去吧!”懷秀拉著林朝歌就要回頭。
“美人師父,回去之后,你找得到下山的路嗎?”
懷秀:“……”
林朝歌胸有成竹地看著懷秀說道:“走吧,沒有選擇了。若是能解決美人師父武功經(jīng)常失靈的問題,再問到下山的路,那也不虧!
“虧是不虧,可是……”懷秀緊了緊抓在手上的包袱,她總有種被坑的感覺。
這時,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個童子,穿著淺灰色衣服,看上去很有靈氣:“二位是來求醫(yī)的嗎?”
“我……”
“是的,有勞童子了。”林朝歌沒有給懷秀拒絕的機會。
“那么二位跟我來吧!蓖愚D身。
林朝歌看了懷秀一眼,說道:“美人師父走吧。”
懷秀無奈地跟著踏上了臺階,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被林朝歌牽著鼻子走。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塊平地,周圍有好幾塊被籬笆圍起來的土地,里面種著植物,有一塊地的中央蹲著一個穿著布衣的老人,身邊站著個童子。
“師父,人帶上來了!”童子恭恭敬敬地稟報。
那人終于站起了身,緩緩走出了園子,來到他們面前。
只見他發(fā)須皆白,但是氣色很好,身子站得筆直,毫不佝僂:“就是你們兩個?”就連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拜見前輩!绷殖璞虮蛴卸Y地作揖。
神醫(yī)千道捋了捋胡子,道:“我這兒好久都沒有人能找來了,看來—你們挺有能耐的。”
林朝歌笑著拱手:“前輩說笑了,我們只是誤打誤撞!
神醫(yī)千道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來我這里求醫(yī),我這里的規(guī)矩你們該是懂的!
“自然!绷殖杩聪驊研,向她示意。
“我們不看病,就來問個路行嗎?”懷秀不情不愿地捏著手里的包袱說道。
神醫(yī)千道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十分張揚的女子,說道:“既然不是我的病人,我為何要管你們?”
“你……”懷秀皺眉。
林朝歌拉住了她,勸道:“美人師父……”
解決內力失靈的問題是很好,可是要每天吃素!
懷秀內心萬分掙扎。
聽到林朝歌喊了聲“美人師父”,神醫(yī)千道看了他們一眼。
“若不是來治病的,那么你們便走吧,別擾了老頭子我的清靜!”說完,神醫(yī)千道便要轉身離開。
懷秀咬了咬唇,說道:“我們是來看病的!”這語氣卻像是來搶劫的。
神醫(yī)千道轉身,看著她。
懷秀噘著嘴,萬分不舍地打開包袱,將里面的肉全部拿了出來,什么燒雞、烤鴨、叫花雞,還有各種肉干,交給了邊上的童子。
神醫(yī)千道看著懷秀的包袱里的肉都被拿了出來,又看著懷秀不情愿的表情,胡須下的嘴彎了彎。
“行了!”懷秀看著自己那么多東西都交到了童子手上,十分不舍。
“前輩……”林朝歌拱手。
神醫(yī)千道卻看著懷秀不說話。
林朝歌轉身,挑眉看向懷秀:“美人師父,還有?”
懷秀看了看林朝歌,又看了看神醫(yī)千道,慢吞吞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嘴里說道:“這老頭的鼻子還真靈,跟狗似的!”
神醫(yī)千道也沒有生氣,胡須下笑得更加歡樂,他依舊看著懷秀不說話。
“美人師父?”
懷秀:“……”她又慢吞吞地從袖子里掏出了個紙包。
……
最后,懷秀從腰間掏出了最后的肉干:“這下真沒了!”懷秀肉疼得都快哭了。
眾人:“……”
果然不能小瞧吃貨的屯糧能力。
神醫(yī)千道滿意地點了點頭,捋著胡須對手上拿著一堆紙包的童子說道:“無肉,把東西都拿下去吧。”
名叫無肉的童子點了點頭,在懷秀的目送下離開了。
神醫(yī)千道看著懷秀的表情,咳了咳說道:“你們先在這里住兩天吧!
“什么?還要住兩天?不馬上看病嗎?”懷秀握著只剩一身紅衣的包袱問道。
“要留便留,要走,老頭子我也不攔著。”神醫(yī)千道捋著白花花的胡子,有些倨傲。
“那么把肉還給我!”
神醫(yī)千道晃了晃腦袋:“沒門!”
“你……”一肚子火無處可發(fā),懷秀委屈地轉身,拉著林朝歌的袖子,“愛徒!我快被氣死了!”
林朝歌面上安撫著懷秀,實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美人師父,其實吃素也別有一番風味!
懷秀:“……”風味你個頭。
神醫(yī)千道看著他們,忽然笑了笑,道:“你們二人真的是師徒?”
“難不成還是母子?”懷秀叉腰瞪去。
眾人:“……”
林朝歌拿著紙扇搖了搖,笑得俊朗:“前輩若真想知道,去江湖上打聽打聽就好了。”
“打聽你個頭!”懷秀本就心情不好,秀眉一皺,伸手就拍了下林朝歌的胸膛。
林朝歌就這么由懷秀拍了一下,朝她笑得曖昧。
神醫(yī)千道一雙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怕是被這女娃搶來的吧!”
懷秀的臉瞬間黑了。
“前輩好眼力!”林朝歌收起扇子,笑著朝神醫(yī)千道拱手。
她這再怎么解釋也洗不白了。
神醫(yī)千道看著懷秀繃著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捋著胡子轉身離開了,留下一個小童子。
“二位若是要留下的話,便隨我去客房吧。”
“美人師父?”林朝歌詢問。
懷秀咬了咬唇,說道:“當然要留下!走吧!”
“二位請跟我來!
“小童子,你叫什么名字?”懷秀問道。
“我叫禁肉!苯饪瓷先ケ葻o肉要小,似乎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懷秀:“……”無肉和禁肉,這老頭是有多么不喜歡肉!
禁肉把他們帶到了兩座連著的木屋前便離開了。
師徒二人在附近轉了轉,這里有臥室甚至還有廚房,獨門獨戶,倒也有點像在虎踞山的感覺。
“我覺得那老頭就是故意的!”懷秀恨恨地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绷殖枵驹谒磉,搖著折扇說道。
懷秀嫌棄地看了一眼一臉斯文的林朝歌,記恨著他剛剛故意壞她名聲的事,說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讓其吃飽喝足!”
林朝歌也不跟處于暴躁狀態(tài)中的女魔頭計較,直接昧著良心、毫無節(jié)操地笑著夸道:“好詩!”
女魔頭心里這才舒坦一些。她看著屋前的一片竹林,繼續(xù)展示著她的文采,道:“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青菜蘿卜湯!”本以為山下的美食多,能吃好喝好,可誰知如今落到這樣的田地。
但是她會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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