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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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鬧市區(qū)的流光藝廊,一開張便吸引了無數(shù)媒體的眼球。大早上的,流光藝廊已經(jīng)被圍堵得水泄不通。載著喬洛洛到門口的蘇行佑皺眉看了一眼擁擠的人群,護著她走向流光,一時間鎂光燈閃爍不停。
坐在蕭彥霖車子里的佟卉安一到現(xiàn)場,看到的就是蘇行佑極為貼心地護著嬌小的喬洛洛進了流光,讓屬下維持著有條不紊的秩序,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佟卉安的眸子黯了黯,隨即轉(zhuǎn)向別處。
借著蕭彥霖的保護,佟卉安突破了記者的圍堵進了流光,走到了喬洛洛的身邊。
“行啊你,還以為你只是鬧著玩的,沒想到倒真的辦起來了!笔拸┝匦χ聪騿搪迓,順帶遞上禮物——一幅名家字畫,落款處的印章讓喬洛洛瞠目結(jié)舌。
“要不是蕭少小瞧人,我也不能讓他把心頭之愛割舍給我呀,今天還真是賺到了!”喬洛洛利落地將字畫交給工作人員,并且吩咐要好好安放,面上笑得格外燦爛。
隨即她視線轉(zhuǎn)向佟卉安,含著一絲打趣。佟卉安非常淡定地朝喬洛洛點了點頭:“恭喜藝廊開張,祝你生意興隆。我的那份禮你肯定會喜歡,不過方便借個地方說話嗎?”
由始至終,一道銳利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佟卉安身上,而她目不斜視只是沖著喬洛洛微笑。喬洛洛微微詫異,與周圍人寒暄了一會兒把場面交給了行佑,自己帶著佟卉安去了獨立工作室。
蕭彥霖站在半人高的展柜前,里頭擺放的是清乾隆羊脂白玉雕木蘭從軍詩文子岡牌,一面琢一持弓挎劍的戎裝武士,神態(tài)生動,刀法干凈利落,羊脂白玉看上去溫潤無暇。這件藏品2008年的時候以一百零六萬的價格成交,沒想到最后落在了喬洛洛的手里。
“這個,我要了,收起來吧!
“把這個收起,我定下了!
同時開口的兩人指向的是同一件展品,站在二人身后的工作人員有一些為難。一個是老板的未婚夫,還有一個也是得罪不起的官宦子弟,暗呼老板你快回來救火啊!
“二位的眼光真好,這件藏品我們老板也很喜歡,要是兩位都有興趣,不如等老板回來再好好商談一下?”抹了抹汗,Kelly暗嘆有這兩尊財神在,流光的生意一定能好,絕對虧不了!
蕭彥霖詫異地看向Lewis,皺皺眉,他覺得羊脂玉與Verna很像,原本是想買來送她的,沒想到撞單了,看著后者波瀾不驚的臉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Lewis喜歡這東西,那我只好再看看了。洛洛的生意有你罩著,想不興旺都難!
蘇行佑看了一眼蕭彥霖,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有客氣:“多謝割愛!
蕭彥霖笑笑,暗道這Lewis果然孤僻,瞅了一眼樓梯口,還未見佟卉安下來,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隨著Lewis欣賞展品。所幸一旁的工作人員很熱心地為他們做講解,氣氛倒也不算沉悶。
稍顯凌亂的工作室里,工作人員看到老板的示意,魚貫而出。喬洛洛帶著佟卉安進了屋子里:“請坐!
佟卉安環(huán)顧四周,裝修格調(diào)清新,簡單大氣,頗有點女主人的風格!笆糯ㄅc流光,飄忽不待。好意境!
“沒有那么悲觀,時光雖然易逝去,但藝廊名字里的流光是流光溢彩的意思,我希望我的藝廊能夠大放異彩,這樣就不會總是被我爸看扁了,是金子總要發(fā)光的!毕肫鹄鲜前炎约寒斝『⒆拥募胰,喬洛洛頗有些不服氣地說。
佟卉安臉上的落寞一瞬間被掩蓋:“喬小姐眼光獨到,流光藝廊肯定會成為B市的一大招牌!
“哈哈,Verna你太會說話了,不過我真的很開心!對了,你也別叫我喬小姐了,他們都叫我洛洛,或者小喬!眴搪迓搴闷娴囟⒅』馨玻娇丛娇隙,行佑哥那天故意打斷她肯定有鬼。不過照片上那個小女孩好青澀冷漠,跟眼前這個妖嬈女子似乎有些不同。
佟卉安被她直白熱絡(luò)的目光看得有些發(fā)毛,垂眸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禮盒:“這份禮物是我私家珍藏的,今天拿來獻寶,也是為了搭線,想要和你合作!
喬洛洛先是被精美的盒子所吸引,絨布盒子打開后里面靜靜躺著一條項鏈,在燈光下發(fā)出幽藍深邃的光芒。
喬洛洛驚喜到幾乎失聲,這顆……酷似電影《泰坦尼克號》里的海洋之心,是一顆具有鮮艷深藍色的透明鉆石,不過眼前的這顆絕對不會是流落民間不知去向的“希望”藍鉆。縮小版的“希望”藍鉆同樣美麗,深藍色的光芒奪人眼球。
“這未免也太貴重了吧!”喬洛洛驚呼。
“我喜歡收集美麗的首飾,就像你喜歡收藏這些藝術(shù)品一樣,這顆雖然是仿制的‘希望’,但無論從做工還是歷史來說,都是毫不遜色的。它之前的主人便是荷蘭女王貝婭特麗克絲,今天我就借花獻佛把它送給你,算是開張的賀禮,”佟卉安將它從盒子里取出來,微微笑道,“很襯你今天的裙子!
喬洛洛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任由佟卉安為她戴上,語無倫次地說:“好貴重!我實在是受之有愧。不如這樣,你可以從我這里挑一件價格相當?shù)淖鳛榻粨Q!
“我既然說了要送,那這份禮你一定要收下。是要賣還是展覽都由你說了算,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它的主人了,只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如果流光有這類的藏品能不能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對這些很有興趣!辟』馨查_口,并沒有在喬洛洛遞過來的合同上簽字。
“沒問題!”喬洛洛很是干脆地答應(yīng),原來美人是首飾藏品控,出手就是藍鉆著實嚇到了她,她揚起笑臉,“我比較偏好字畫,古董類的,還是第一次碰到同樣喜好的人!對了,你有聽說過潘多拉之心吧,就上次會展時候最后展出過的。不過你那天身體不舒服,應(yīng)該沒看到,不過沒關(guān)系,我這兒還有影像資料,我去拿來!
佟卉安勾起了嘴角,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喬洛洛打開保險箱,翻閱著那一沓厚實的資料,終于從里面抽出一份,把它擱在了佟卉安面前說道:“潘多拉之心失竊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的,早知道我就不從行佑哥那里弄過來了,差點就害人了!
如果失竊的那顆是真的話,秦大哥就不會只是停職幾天而已了。喬洛洛吐了吐舌頭,想起來心里還是一陣后怕。
“蘇行佑?你說潘多拉之心是他的?”佟卉安極力穩(wěn)住聲音,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
“應(yīng)該是吧。”喬洛洛一邊整理著桌上的資料,一邊說:“我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正好這次會展我想要打響流光的名號,所以就去借用了一下。不過幸好被盜竊的那顆是贗品,太過分了,連我都被騙了!”
佟卉安眸子里閃過一道暗光,然后便聽見自己的聲音中多了一抹喑。骸摆I品能夠以假亂真到這種程度倒也少見!
思緒一轉(zhuǎn),這次的任務(wù)恐怕不是那么簡單能完成的了。她不想與他再有一絲牽扯,如果潘多拉之心的主人是蘇行佑,那事情就棘手了!
喬洛洛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很是開心地指著上面的交易人姓名那一欄:“找到了,這份合同是行佑哥拿去簽的,不過貌似持有人不是他哎。這個許晟我也沒聽說過,可能是他認識的人吧。”
之前的會展幾乎是行佑哥一手操辦的,她只坐享其成。這份合同里少了當事人的詳細資料,只有許晟一個名字而已,其他就無從了解了。潘多拉之心失竊后她有想過找這個人,不過被行佑哥阻止了,他說一切有他,她也就樂得安穩(wěn)不操這個心了。
佟卉安看著潘多拉之心的照片,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許晟,許茹玉,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guān)系?喬洛洛看來并不是很清楚,可知道真相的人,為什么偏偏是蘇行佑?
“原來是這樣,真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潘多拉之心!”佟卉安嘆了一口氣,頗為惋惜地說。
“這個……”喬洛洛十分為難,就連她也沒這個特權(quán)。
佟卉安把桌上的資料重新疊在一起,遞給喬洛洛:“我也就是說說,說不定以后還會有機會呢。走吧,我霸占你這么久,有人該心急了!
喬洛洛與她相視一笑,佟卉安有一瞬間的恍惚,將心中那抹淡淡的苦澀慢慢壓制下去,整理好情緒與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大廳,喬洛洛立時被一群媒體圍住,蘇行佑想護著她去臨時搭起的記者臺,卻被她示意自己可以,遂留在了臺下。喬洛洛一邊想著昨晚復習過的答案,一邊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了主席臺上,面帶微笑掃向底下的媒體。
蘇行佑勾起嘴角,看向自信滿滿的她,露出一抹贊賞的笑意,正在回答媒體問題的喬洛洛似乎有感應(yīng),朝他笑得開心。這一幕被站在不遠處的佟卉安捕捉到,媒體也將鏡頭對準他,大肆贊揚著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類的,他不置可否退到了一邊,將戰(zhàn)場交給喬洛洛。
蕭彥霖在一旁接電話,佟卉安不動聲色地坐在了專門供人休息的沙發(fā)上,頗有些百無聊賴。
驚覺沙發(fā)另一端凹下去,佟卉安看過去,一時間吃不準蘇行佑是什么意思,逼著自己把視線轉(zhuǎn)到別處。
“佟卉安,別來無恙!碧K行佑低沉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無人發(fā)覺這一角落里詭異的氛圍。
時隔多年,第一次聽他喚自己的名字,佟卉安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吹竭h處人群中的嬌俏女孩,暗暗自嘲,面上卻是沒有顯露分毫,有禮有節(jié)道:“Lewis,恭喜!
“怎么不叫學長?算算時間,我們好像有八年沒見了!碧K行佑手上輕晃著紅酒,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眸子里暗藏的洶涌卻將真實情緒出賣,只是兀自驚慌的佟卉安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想,我們還是當不認識比較合適吧!辟』馨采詈粑艘豢,強迫自己對上他的眼睛,坦然道,“我叫Verna,彥霖介紹過了!
那段塵封的記憶,不該在這個時刻被提起。
蘇行佑隨意擱在沙發(fā)上的手倏地握緊,看向佟卉安的眸子一片冷色,八年不見,她掩飾情緒的本事倒是有很大長進。嘴角泛起嘲諷的笑意,蘇行佑的視線凌厲:“當年走得那么急,都沒忘記給我留下點紀念品,現(xiàn)在卻翻臉不認人,是因為找到更大的靠山了嗎?”
聲音里是蘇行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惱意,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八年,如今卻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佟卉安,你玩的究竟是什么把戲?
“你說的我聽不懂!辟』馨矎妷合氯f千思緒,對上不遠處蕭彥霖掃過來的視線,一時間笑靨如花,“況且,你怎么知道不是真愛呢?”
“欲擒故縱玩得不錯,可惜,時間長了點!碧K行佑抿了一口紅酒,目光游離在人群中,話卻是對著她說的。
佟卉安心中怒氣勃發(fā),很想一拳打碎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卻突然想到這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取了杯紅酒,佟卉安雙眸含笑刻意湊近了些,像是低語般說道:“學長,我們之間還有沒有機會?”
蕭彥霖已經(jīng)通完電話,向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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