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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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卞和丁羽相互看看，“我們倆都是專業(yè)的廣告人，可你會什么��？”
“塞浦路斯設(shè)計學(xué)院，我也是專業(yè)的！”柳林一臉傲嬌。
浦卞道：“你會的是服裝設(shè)計，你畫的圖我也看過，曲高和寡的有什么用？入股不是光投資就行了，你還得做事，你要是不會，只能給我們當(dāng)助理，而且還沒工資。”
“浦卞，我覺得柳林用處很大——”丁羽看向柳林，“能喝酒嗎？”
“千杯不醉！”
“人才！浦卞，這種姿色還能喝，陪客戶那必然百發(fā)百中��！”
柳林怒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
浦卞道：“你現(xiàn)在好像也只有這點價值……”
柳林瞪著浦卞。
浦卞繼續(xù)道：“瞪著我也沒用，你還是把那五十收起來吧，雞蛋錢我也還給你。”浦卞把桌上二十五塊零錢推到柳林面前。
柳林依舊瞪著浦卞，片刻，冷冷一笑，“你當(dāng)我沒事做了是嗎？”
“你還真沒事做�！逼直鍔A了一口雞蛋，放下筷子，“柳林，高一時被模特經(jīng)紀(jì)發(fā)掘，開始兼職平面拍攝，十六歲就上了時尚雜志封面，參加過各種各類小姐比賽，拿過全球華人小姐冠軍，中國旅游小姐冠軍，中華茶藝小姐冠軍……總之就是各種沒有什么含金量高的小姐……”
柳林想要辯駁，又忍住了。
“你讀的是大專，專業(yè)是市場營銷，不過我猜你也沒好好上過課，成天都在拍片，趕通告，沒畢業(yè)就簽到了一線模特公司，二十二歲就登上了巴黎時裝周的秀。二十三歲時你在事業(yè)巔峰期選擇退出模特行業(yè)，到塞浦路斯設(shè)計學(xué)院進修服裝設(shè)計，我查過你，你只是進修，沒有拿到學(xué)位�！�
柳林又試圖解釋，但還是忍住了。
“二十五歲回國，但沒能找到和服裝設(shè)計相關(guān)的工作，不但如此，連原本的模特行業(yè)你也被人遺忘了，以前你只接雜志大片和高級秀，但現(xiàn)在你根本接不到這些工作，你最近的一項工作是內(nèi)衣廣告，放在以前，你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但就連這樣的工作，也已經(jīng)很久都沒人找你了，再混下去，沒準(zhǔn)你都要去拍淘寶了！”
柳林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
“這陣子你的工作多了些，因為你上了約會欄目后曝光率增加了，這月已經(jīng)過去的十九天里你接了四次拍攝，兩次一千五，兩次兩千，總共收入是七千塊，房租水電吃飯買衣服你日常開支一個月要將近六千，你還有一萬八千六的積蓄，不過這點錢根本給不了你安全感，你現(xiàn)在那些零散的工作也不知道哪天就會沒了……”
浦卞淡淡地看著柳林，“我說得沒錯吧，柳林小姐？”
柳林道：“你真的查我查得很清楚。”
“從專業(yè)角度來講，這屬于前期調(diào)研，我很專業(yè)的！”浦卞又一次將桌上的錢向前推了推，“所以呢，你真的沒什么事可做。要么你把錢留下，然后做不拿工資的助理，要么你把錢拿回去，接著當(dāng)你頂著設(shè)計師頭銜的過氣模特。”
丁羽急忙拉住他：“大哥，給人留點面子，你看你這話說的……”
浦卞道：“連這公司都二百五了，還要留什么面子？從普遍意義上來說，這屋里現(xiàn)在三個人，就是三個絕對沒有爭議的Loser！”
柳林注視著浦卞，又一次打開錢包，掏出二十三塊扔到桌上，“雞蛋請你倆吃了，我還真就要掏錢給自己買個成功！”
PD公司開張第一天，浦卞正在收拾東西，發(fā)現(xiàn)柳林自說自話的走了進來，“你怎么來了？”
“上班��！”柳林四下看看，“我坐哪里？”
“你隨便挑！”
柳林走到窗口的位子。
浦卞道：“那窗戶漏風(fēng)，對面好點。”
柳林把包放到桌上，“我喜歡陽光�！�
浦卞沒再說什么，接著收拾著。
柳林不由跟著音樂哼著，“你也聽這個？”
浦卞道：“哦……你不說都忘了，這是你喜歡聽的，調(diào)查你那會兒我也跟著你老聽。”
浦卞笑著看向柳林，見柳林很是不悅，“不好意思啊，要不我換個別的？”
“不用了！”柳林氣呼呼地坐下。
浦卞提著垃圾袋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柳林，“其實昨天晚上，我真沒想到你最后會決定留下跟我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
“我也沒想到�！�
“可當(dāng)時你夠篤定的�！�
柳林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你說得沒錯，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有什么事可做��？反正都這樣了，不如發(fā)瘋一次。生活缺的就是奮不顧身的勇氣，其實想想，付出的成本根本不算什么，因為眼下混蛋的日子，從來也不是我想要的！”
浦卞看著柳林，頗為感觸地點了點頭。
門突然推開，丁羽走了進來，“浦總，柳總，來的夠早的��！”
浦卞道：“是你來的晚，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中午之前到公司還叫晚啊？”丁羽從手中提著的袋子里掏出早點，“什么叫合伙人？什么叫兄弟？——還有兄妹！真羨慕你們能跟我共事啊，你看，多貼心？”丁羽說著掏出早點扔向浦卞，“hot donkey！”
浦卞接住，“驢肉火燒？”
丁羽接著掏出幾杯飲料，“來，干一個吧！”
浦卞道：“你昨晚上還沒干夠��？”
“不一樣，昨天是辭舊，今天是迎新，今天是公司重組的第一天！”
浦卞笑笑，端起一杯來，轉(zhuǎn)頭看向柳林，柳林接過。
浦卞有些感慨，“本來都要關(guān)門歇業(yè)了，沒想到，又重新開始了。”
丁羽道：“昨天下午辭職，我還想以后干什么才好，真沒想到隔了一夜，就又開始！”
柳林也頗為感觸，“被你們從欄目上騙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哪想到還沒等我思考，就居然跟你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了……這算不算狼狽為奸？”
丁羽道“哎，不能這么說，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人做稱呼都不同，別人叫勾結(jié)，我們就叫合作！”
柳林笑了笑，“這算不算一個新起點？”
“什么點不重要，重要的是——”丁羽說著攬住浦卞和柳林的肩頭，“我們要重新開始！”
丁羽看了看柳林，“很明顯你不喜歡驢肉火燒，樓下有家咖啡廳，我給你買點西式的早點去？”
“隨便了……這兒這么亂，是不是得收拾收拾？”
浦卞道：“你們先收拾著，我呢，去見兩個客戶，之前談過的廣告合作�！�
“正事正事，你趕緊去，這兒交給我們了！”
咖啡廳。一個女孩站在柜臺前猶豫著。
丁羽掃了一眼，柜臺里擺放著一塊芝士蛋糕、一個三明治和一個熱狗。
丁羽隨便指了一下熱狗，向服務(wù)生，“熱狗。”
“你等等！”女孩打斷丁羽，眼睛盯著柜臺。
丁羽道：“噢，那你先點�！�
服務(wù)生道：“早上的東西只有這幾樣了�！�
丁羽打量了一下女孩，笑呵呵地說到，“你要哪個？我就點你不要的那個好了�！�
女孩頭也不抬，指著柜臺，“我要一個熱狗、一個三明治……唔，還要一塊芝士蛋糕！”
丁羽一怔，看向她，“不給我留一個��？點這么多你吃的完嗎？”
女孩不理他，“再要一個大杯熱巧克力！”
丁羽一臉詫異，四下看看，“你一個人吃？”
“不好意思，我一會兒要去報道，第一天哎，不吃飽點兒我沒安全感�！迸⒀手谒�
服務(wù)生對丁羽說，“先生真抱歉，早餐我們已經(jīng)賣完了，現(xiàn)在只有法棍了。要不然您再等一等，半小時左右就有新鮮的糕點出爐了。”
丁羽猶豫著，女孩站在旁邊拼命翻包，一臉焦急。
丁羽笑了，“哎，你不會是沒帶錢吧？”
“壞了壞了……壞了！早上出門太急了，換了個包……壞了！”女孩邊說邊掏出一張公交卡：“能刷公交卡嗎？”
丁羽笑道：“喂，你以為這是便利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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