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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jié) 第十八章[上]

第二天,已是121號,更是一個大風降溫的天氣。一大早,他們就七嘴八舌地談論說:東北好多居民區(qū)沒有供熱,屋里面都凍的結了冰,老頭老太太凍的晚上都穿著衣服睡覺,白天只好出去散步,或到附近商場去打發(fā)時間。有的說北京也有少數居民樓沒有供熱,在投訴。我聽了感到無比欣慰,——畢竟我們這兒改造成功了,熱了,人們再也不用挨凍了。

一會兒書記和商主任進來了,都圍坐在張師傅桌子旁,共同商討起草一份關于采暖改造成功報告。大概要申報給公司,以獲取公司對此項目的撥款。只聽見他們講,以前送暖氣每天四響,早上、中午、晚上、深夜各一響,他們邊說邊掰著指頭數,F(xiàn)在每天只需2噸煤,一個采暖期要節(jié)省煤250噸,以200塊錢1噸煤計算,每年光煤就要節(jié)省5萬塊錢,F(xiàn)在每半個小時燒一次鍋爐,燒鍋爐的省事,大家還暖和……書記一唱,他們一和。我聽了卻也忍不住地說:有時候都一個多小時送一次,更節(jié)約煤。不料書記聽到了,卻扭轉頭,對著我非常霸氣地說:你看你的書,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管!我聽了心理很不舒服,且不卑不亢地回對他:“我是不敢管,只是說說而已!”但心理仍不平,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是干活的命,請功受賞是他們頭頭腦腦的事?

隨即只聽見書記又津津有味地講:今年就沒有停電吧,要是以往老停電。水電費又可以節(jié)約5萬,這樣每年就節(jié)約10萬塊錢,兩三年時間,就可以把改造的錢賺回來。說著不禁喜上眉梢。頓了頓,卻又不勝感嘆道:“要是早改兩年就好了,就是沒有人抓。”——這實際上在給自己表功

92年搬鍋爐房的時候,就說改,不知道怎么就消了。”齊工也踴躍地說,“配電室當時也說移地方,沒有移,現(xiàn)在在廠里面很不方便。變壓器也差不多老化了,沒有誰好好保養(yǎng),F(xiàn)在要移,變壓器也得買,至少要60萬塊錢。”

我聽了油然產生一股憎恨!——這正是施工單位的弊病,他們歷來是什么都是臨時性的,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沒有長遠目標和打算。……我越來越聽不下去,也不想聽下去。但書也看不下去,最后一走了之。

話是吹不得的。晚上7點多,暖氣片就涼了,鍋爐不知什么原因停爐了,直到次日。睡到后半夜被窩里冷颼颼,早上起來屋里面更是涼颼颼,人凍的發(fā)抖。

上班后,在廁所里,聽見對面辦公室商主任的聲音:“暖氣片又不熱了。”

“我看見鍋爐都停了。”是“專家”王某的聲音。

真他媽的笨豬!很顯然停爐了,暖氣片就不熱了。我直想罵他們笨豬才解恨。回到辦公室,我問張師傅:“鍋爐怎么停了?”

“引風機壞了。”張師傅回答道。張師傅是鉗工出身在這方面是行家。

“姓王的怎么又來了?”

“我問書記是誰把他叫來的?書記說不知道,他沒有叫。”張師傅也氣呼呼地說:“我說以后別再找他來,他來了沒有用!現(xiàn)在暖氣片都熱了,根本不存在問題,有什么毛病應該讓我們看看就行。”繼而他又鄙夷地說:“他又要開兩臺泵。”

“真他媽的笨豬!”我惡狠狠地罵道。“暖氣片都熱了,停爐了才不熱的。”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齊工無比諷刺地說。“你說也沒有用,讓他們去折騰。”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時,有3位住戶,21女,氣勢洶洶地走進來了,都朝張師傅嚷嚷:我們一趟房都不熱,怎么辦?

“停爐了,都不熱!”我搶忙解釋道。“不可能一趟房都不熱!”

“我們那兒昨天就不熱!”他們都爭先恐后地說,“有兩天不熱了。”

“你們先回去,等送氣了再去看看。”張師傅也勸說道,“現(xiàn)在停爐了,看了也沒有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便問他們:“你們不熱的時候,前后排都熱不熱?”其中女的卻回答說:“不知道。”其中一位男士卻匠著頭惡狠狠地對著我:“就你設計的不熱!”我也針鋒相對毫不退讓地說:“別人都熱,就你不熱,活該!”他們卻也無可奈何地走了。

中午,我聽見引風機響了起來,暖氣片又緩慢地熱了、燙了。

下午,張師傅和書記果然要去家屬區(qū)調查,他們卻沒有叫我去,我也不愿意去投個清閑。但我卻特地向張師傅交代說:他們要是整趟房不熱,肯定是閥門壞了;有部分不熱,肯定就是排氣閥壞了,沒有其他原因。

很快張師傅就回來了,我故意問:熱了沒有?他卻無可奈何地笑著說:“他媽的,我們去了,他們卻說當官的來了就熱了!”

“素質差的要命。以后,不熱不管他們了!”我氣憤地說。“以后停爐了,最好通知一下。”我又故意地問:“開幾臺泵?”

“開一臺。”

“每天折騰他一次才好!”我憤怒地道,“要不然,5000塊錢拿的太便宜了。”

“這,你這個人——又不對了!”張師傅批評我道,“又沒有拿你家的錢。”

“我氣憤!”我仍毫不掩飾地說。猜想這其中必有奧妙,但我真的管不著。

……

然而最令我汗顏的是,124日發(fā)獎金,我9、10兩個月還包括10月份加班,才481.5元錢,還趕不上隊里一個月,隊里每月都有6、7百元,和那5000元更無法比擬了。而且,9月份加班又沒有畫考勤,所以加班費又沒補,氣的我都不想領了。但轉念想,別人不該拿的卻拿了很多,我該要的不領,是不是傻?再說獎金不會再往上提的。剛開始,張師傅還不以為然說,你不是有8個加班嘛!我再三解釋說,那是10月份的4個加班,一個算2個,就8個,他才恍然大悟。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終于鼓足勇氣去問書記加班之事,書記只是漠不關心地說,該給的給;貋砗,張師傅才給我1份申請單,并囑咐我抓緊時間辦。

127日,星期一,一大早,他們沒有事在談論住房改革的問題。他們說國家規(guī)定,工齡在30年以上的職工,一次性發(fā)放住房補貼11萬元。廠報某記者刊登了這個文件,烏經理把他叫去刷了一頓。他們憤怒地說:純粹是愚民政策!這能瞞得住嗎?即使不登,人們可以或許早已從別的報紙上看到了。這“烏賊”把錢都花光了,經理換的一個不如一個!盡坑老百姓!繼而他們更是一針見血地說,這國家也真行,把責任都推給單位不管,單位效益不好就該罵娘!——這國家越來越不象話,光制造矛盾!……

我,人無所依,住無定所——住房離我太遙遠了!我所關心的是住房公積金的問題。填完加班申請單,我忍不住地問道:“我們住房公積金怎么還不退還?”

“早不知道用在哪兒了?”齊工漠然地回答道。也難怪他們不關心,因為他們3位都前后年住上了樓房。——不過僅僅60平方米。

這世道就沒法講理,就拿4幢家屬樓來說,前后才3年,第一批住戶才花一、二萬塊錢,第二批住戶花二、三萬塊錢,第三批住戶卻花三、四萬塊錢,都是同樣大小的住房面積。這次還另有規(guī)定:三、四層住戶要多交3000元,一、六層住戶可退3000元。該交的已從工資里分批扣除,該退還的卻沒有動靜。前幾天已有一大幫住戶涌到書記、經理的辦公室強烈要求退款。

現(xiàn)在當官的都住上了樓房,——當然1#、2#號樓居多,卻變成了房改,沒有十多萬塊錢是住不上房子的。這對于老百姓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住房也就遙遙無期了。也難怪張師傅被扣了款,卻能自得其樂。說還有好多人沒有住上房子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當然只是小家子氣,隨即就去簽加班了。鄭勇在書記辦公室內,等書記和鄭勇講完話,我才把加班報告遞了上去,說:“書記,把加班簽個字。”

“唉。”書記愛理不理的樣子,邊看著那個人,邊找著什么。直到那人打招呼說,我走了。我才開玩笑似地說:“書記對一下,看對不對?”那人走了,書記并不搭理我,只是看了看表,就起筆寫,和以前判若兩人?磥砦乙寻褧浲耆米锪耍〉疫是忍不住地說:“書記這獎金太少了。”

“沒有辦法,機關獎金就是少。”

“那我跟機關不一樣,又不是干機關的活。”心理還想說,這是個項目部,但見書記目不斜視,一字一頓地在寫,愛理不理的樣子,我只好歇口。只見書記寫著:九月份加班情況屬實,同意補上加班費。最后簽上大名,寫上日期。于是書記遞給我且說:“簽完了,還得讓經理簽。”

“還得經理簽,夠麻煩的。”我不以為然地說。心想90塊錢,真實太不必要。書記便生硬地說:“這是規(guī)定,要是誰都可以簽,不就亂套了。”我便灰溜溜地出來了。

拿著報告單,找不著經理,經理辦公室鎖著門,我只好回到辦公室。辦公室內已空無一人。我坐下來,看了一會兒書,張師傅就進來了,興奮地說:“我在書記那兒坐了一會兒,書記告訴我,你加班批了。他說想辦法給補一點。”接著他便問:“你是不是跟書記要求補錢了?”

“沒有。”我回答道,“我只是說獎金太少了,他說沒有辦法,機關就是這樣。我說我干的又不是機關的活。我差點想說:這不也是個項目部!看見他不高興就沒有說。”

“要不說這些人也是,在文字上挺下工夫的!”張師傅憤憤然地說:“就沒有把這個寫成項目部!”

“第一次開會不就說了嘛!”

“發(fā)的文件沒有!”張師傅無奈地回答道:“文件我這兒還沒有。”

“那把第一次會議紀要拿來看看。”

“第一次沒有隊部參加,就沒有會議紀要。”

我聽了很不死心,跑過去在張師傅的抽屜內找了一遍,只見會議紀要都挨著時間排著,就是不見914日的。我氣憤至極,但于事無補。

一會兒張師傅坐到我的對面,無比感慨地說:“現(xiàn)在老百姓拿錢不容易,一年到頭萬把塊錢;而當官的怎么樣拿的錢多,就怎么拿!——既拿年薪,又拿承包獎,每年各種收入總在七、八萬,而且旱澇保收。讓一部分先富起來,他們先富了起來!”

“還有投標都想辦法多要點錢,北方化工廠中標了拿七千、五千、三千都有。”

“還有上萬的,最多有一萬二的。”

“比我一年的收入還要多。”我不平地說。“就李鳳美最少,才給八百塊錢,連小唐都比她多,拿一千;小唐還沒有李鳳美干的多。”

“你知道現(xiàn)在哪種人最吃香?”忽然張師傅轉移話題說道:“第一種:工作能力強的,又會來事的,領導喜歡;第二種:工作不咱樣,但會來事的,也行,領導比較歡喜;第三種:工作能力再強,不會來事的,誰喜歡?!”

“李鳳美就是這種人,她一向來跟上面關系不咱的。”

“你也差不多是這種人!”張師傅卻也直言不諱地說。

“我知道。”我喪氣地回答道,便繼續(xù)說:“李鳳美跟她們平起平坐,不服她們,再說同行是冤家!”

“她就喜歡跟別人犟著,哪兒去講理?”

“對,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講點理。”

“你——,看你是我的侄女,我才說你,現(xiàn)在哪兒有理?!”忽然他意味深長地說:“我不也是一樣,當初跟老姜(E202隊第四任隊長)不和,老于(前二任書記)把我叫去跟我說,問我,‘你能不能跟老姜搞好關系?你答應能搞好關系,你還可以照樣當你的副隊長;如果不能保證,那你就不能在二隊呆了,給你安排別的地方。’他媽的,老姜是他的外甥女婿他就偏向他!

“我跟他合不來!搞不好關系!你愛把我安排哪兒那兒!”他一會兒神情激昂,一會卻語氣緩慢,說,“想當初也是年輕氣盛,現(xiàn)在我算看透了!”

他講的事情,不知詳情,略知一二,不好妄作評價。我忽然轉移話題,問:“早就不說高經理要下臺嗎?”

“他愿意下嗎?”張師傅發(fā)問道,“每個月800塊錢獎金拿著,到年終按年薪制補齊,還拿承包獎上萬元。”

“他以前還在我們隊里會上發(fā)火說,你們搞吧,我配合你們,把分公司搞垮了,搞黃了,我正好有臺階下!——可見他也有不少怨氣。”我分析說。是的,高經理是前任經理提拔的。聽說,新總經理一上任就大動干戈,高經理也不在話下。幾次欲搞下他,只是他的一幫勢力太強大,頂了回去。

“看他提拔的人,沒有好的。”張師傅卻嗤之以鼻地說,“肖亮軍(E202隊前任隊長)就是他提拔的,當初把他捧得多好!”

“他就是干私活干的,當初也沒有活干。”我不以為然地說。“是胡隊長告下臺的!肖隊長又反過來告他,最后不了了之。——肯定誰也不清白!

“你看胡隊長野心勃勃,把肖隊長告下去了,他上來了。他一當隊長,他的夫人吳倩蓮買衣服也大方了,家里丟過錢,說是八千,別人都說起碼有三、五萬塊錢,就是不敢報案,F(xiàn)在大彩電、電腦什么都有了,這些錢都是從那兒來的?”我憎恨地說,“肖隊長還給隊里留下一輛車,胡干了什么?一個比一個黑!”我更遺憾地說:“別人都說肖亮軍,年輕氣盛,不應該辭職。”

“他不辭職不行,當時輿論挺大的。”張師傅回答道。繼而他卻又輕狂地說,“我當隊長的時候,沒有承包獎,要不然我也發(fā)了!”

可不,他的話很有代表性,——當官的都發(fā)了!腐敗透頂!現(xiàn)在賊最賊都瞄準當官家里偷,當官的不敢報案,怕露餡了。——白偷!聽說近幾天公司那邊有十幾個頭頭腦腦,當時正在外面吃吃喝喝,一夜之間家都被偷,就是沒有報案。

牢騷一發(fā),便不可收,一上午就過去了。這——既不關痛癢,更不解恨,卻平添了幾分憤怒!

下午,經理又沒有在,字又不能簽。他們卻都笑話我爭的錢多,不需要這小錢。卻又武斷地說我今年已拿了一萬塊錢的獎金。我很是氣憤,便控訴道:1、2月份回家一趟,沒有拿到多少錢;45月份在南城,錢還沒有拿到;8月份獎金290塊錢沒有拿;9、10月份兩個月才拿400塊錢,……今年最多才拿3千塊錢,他們才不吭聲了。

想到可憐巴巴的獎金,我便坐立不住,想打電話到南城要4、5月份獎金,因為至今仍無音信。我想去汪某那兒打公家電話,便問小楊:“小楊樓上是不是就汪小兵那兒有電話?”

“是,”小楊回答道,“他不讓打的,我們樓上的人都不讓打的。”

“讓,上次我去打過。”我故意說。其實,上次他說公司來電話通知,馬上要接傳真,不能耽誤,便很痛快地給了我一張空白電話申請單。這次我另一個意圖就是看他等傳真究竟是真是假。

“那你去試試。”小楊淡然地說。

我去了,汪某和蘆某正在聊天,我拿著寫有電話號碼紙條,往汪某桌面上一擱,笑嘻嘻地說:“汪主任,還是上次打電話到南城要獎金沒有音信,我想再打一下,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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