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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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婕色走到逍遙宗的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從外面回來的師父和大師姐,看著臨玠的面色,有一絲慘白,然后行色匆匆地跨過門檻,朝著自己房間走去,貌似直接被無視掉了。
手里捧著一堆干草,安婕色很是幽怨地瞅著臨玠離開的方向,五歲蘿卜頭的身體就這么容易被無視嗎……看著自己的五短身材嘆了一口氣。
“喲,小師妹,這是在門口迎接我們呢?”白采兒習(xí)慣性地揉亂了安婕色好不容易扎起的長發(fā),笑瞇瞇地說道,“不過再不把你手上的東西送去,師父會不高興的哦!”
“哎?”二師兄讓她去借艾草什么的她就去了,還不知道拿來做什么的,聽大師姐的意思是給師父?
“師父的體質(zhì)招鬼!庇绕涫桥,白采兒在內(nèi)心補上了一句,沒有多說帶著杵在門口的安婕色進了逍遙宗。
管錢從臨玠的房間里出來,看到從外頭進來的兩人一屁股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抱怨道:“這次怎么那么兇猛,師父都要了兩個桶了!”
白采兒捂嘴笑,然后拉著一頭霧水的安婕色一同坐下。
“今兒個一早就去了錢府,你也知道錢府在這片地兒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偏偏接二連三地出丑事,雖然最后都被錢老爺用錢遮了下來,可最近連錢府小姐都……”
“被采花大盜給采了?”
“捺不住春閨,出墻了?”
脫口而出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然后安婕色在管錢的鄙視中慢慢低下頭去,好吧,她的思想又猥瑣了。
白采兒抽了抽嘴角,一人賞了一個栗暴。
“你們倆就不能純潔點?”
“也不知道誰那時候能對著一塊黑焦炭似的掌門師兄上下其手的!惫苠X小聲的嘀咕又惹來白采兒一個栗暴,安婕色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俗話說抱對大腿很重要,大師姐的大腿看起來很粗很壯很好抱的樣子?墒嵌䦷熜止苠X,他是管錢的啊,所以也不能得罪的樣子,于是墻頭草兩邊倒才是正道!
白采兒像是欺負上癮了,虐兩下后覺得心情倍兒爽了,就接著開始講:“那錢府小姐錢瑩瑩是被鬼附身了,錢老爺懷疑這陣子都是家里鬧鬼出的事,所以請師父過去驅(qū)鬼!
“可是師姐說師父體質(zhì)招鬼是怎么回事?”安婕色還惦記著在門口時白采兒說的那句話。
“嘿嘿,只有愚昧的人才會相信這世上有鬼!惫苠X率先開口,瞟了一眼白采兒意有所指地說道,然后也學(xué)著白采兒的樣子揉了揉安婕色的頭發(fā),似乎對那觸感很是滿意,掛著淺笑說,“師父招的根本就是女色鬼!
安婕色怔愣,對于管錢這親昵的動作下意識地退避了一下,看著那原本笑意盈盈的臉有一絲僵硬,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白采兒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不妥,自顧自地說道:“沒錯,這回的女鬼可兇猛了。我們剛到錢瑩瑩的閨房,她就沖著師父撲了過來,一來二去的,幾乎一早上都在追逐中。房間小動靜就大,錢老爺以為此鬼兇猛師父制伏得有多辛苦呢,特意多給了我們一包銀子!
“那后來呢?”安婕色問道。
“師父直接敲暈了那錢瑩瑩,又畫了幾張符紙送給錢老爺,然后就帶著我回來了唄。你看,這么多銀子,咱們可以有肉吃了!”白采兒興奮地從懷里取出兩包錢袋,很是得意的樣子。
安婕色終于明白了,這逍遙宗就是這樣才沒有倒閉,他們才沒有餓死,好坑人的感覺!
不過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以及聽著白采兒念叨著的荷香雞,安婕色將內(nèi)心唯一一抹純白給深深地掩埋了起來,同流合污才是正道!
“。 惫苠X突然指著安婕色手里還拿著的艾草叫道,“怎么你還沒拿進去給師父,你不會想讓我給師父換第三次水吧!”
安婕色這才想起來,這東西還沒給臨玠送過去,沐浴啊……絕好的機會啊……于是小身子立刻從石凳上彈跳起來,向臨玠的房間沖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那嘩嘩的水聲,安婕色的內(nèi)心一陣蕩漾……裸男,師父,鼻腔內(nèi)又有了洶涌澎湃的感覺!只是還未推開那門,肩頭忽然一暖,一雙手握住她雙肩,陌生卻溫暖的氣息籠罩下來,剎那間,淡淡的木蘭花香氣充盈了她的鼻尖,很是好聞。
安婕色順著那雙手視線上移,衣服是冰藍色的上好絲綢制成,輕輕伏貼在蜜色肌膚上,將曲線勾畫得若隱若現(xiàn)。一張?zhí)一,美鳳眼,比女子還要妖嬈的男子,卻不覺得娘,似乎是不經(jīng)意間就誘惑了男男女女而不自知。
那名男子一伸手,安婕色手上拿的那些草到了他的手上,臉上笑意更濃,紅嫩的唇微張:“由我拿進去吧,我叫燕淮,你是他新徒兒對不對?”
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美色震撼住了,安婕色的反應(yīng)有些遲緩,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推門而入,那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來,安婕色又被定在了原地。
“燕淮樓很久沒有出色的頭牌了,你不錯,不知道他肯不肯割愛把你讓給我呢?”
燕淮樓,什么東西?
她又不是物品,什么讓不讓的!
還有這個妖男是誰?憑什么就這么進去了,師父的清白怎么辦?!
安婕色腦海中突然冒出的聲音,最后一條令她一下緊張了起來,正要進去維護師父的清白就被后面的力道給扯離了臨玠的房門口;仡^沒好氣地看到管錢,怒道:“有人闖進去了,萬一是壞人呢!”
管錢被安婕色憤怒的樣子給震撼了,拖到走廊上有一段距離后,才松開了她,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離開。安婕色被他的態(tài)度搞得莫名其妙,好像拳頭打在了海綿上很無力。
“那人不是壞人,是師父的朋友,而且?guī)煾赣薪淮绻霈F(xiàn)讓我們不要出現(xiàn)在附近。”白采兒瞅著那方向給安婕色解說道,“不過這燕淮樓可是做男人的生意!
然后安婕色被白采兒以一種很詭異的視線掃描了一遍,嘖嘖了兩聲后,接著說道:“沒想到能得到他的賞識,師妹看起來的確是粉雕玉琢的,這身裝扮的確很像。什么時候能讓他帶著一游燕淮樓就好了,我還沒見過小倌呢……”
白采兒拍了拍她的肩膀,施施然離去。
小倌—
燕淮樓—
媽媽!
安婕色陡然驚悚了,師父的清白更危險了啊……安婕色還是不放心地貓著身子躲在了墻角,準備一有什么不對勁就沖進去拯救師父!安婕色舔了舔手指,打算戳個小洞,偷看來著。結(jié)果悲哀地發(fā)現(xiàn)身高不夠,于是只好把舔濕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繼續(xù)蹲墻角……
房間內(nèi),臨玠在門被打開的一瞬穿好了衣服,看到來人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一攏淡色青衣,沒有任何裝飾與花哨,看起來有如遠山青岱,實屬縹緲,卻又在隱約間,將那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勾畫得撩人心弦。
每次見面,他都忍不住感嘆,世上的人若看過臨玠,別人還能入眼嗎?怪不得這小鎮(zhèn)只要是有女兒的住戶天天鬧鬼,真是……愚昧。像臨玠這樣的人根本不該屬于這里……
“看來我又來晚了。”看著他穿戴完整的樣子,燕淮很是可惜地嘆氣。
“別總是對人家這么冷淡,人家每個月也就來一次,你每次有必要擺一個這樣的臉給我看嗎?”燕淮坐在椅子上挑眉看著他抱怨。蹲在門口的安婕色一個趔趄,腹誹她還葵水呢,一個月來一次!
“有消息了嗎?”臨玠清冷的聲音不同于第一次遇見時候那般溫潤,透著一股寒意。
“你就不問問我這一個月好嗎,我們還沒好好打完招呼,怎么能直接進入正題呢?臨玠,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
“燕淮!”聲音里有了一絲惱怒,提高了音量。燕淮的聲音消失了,長時間的靜默,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一道微弱的嘆息聲。
安婕色扒拉著耳朵企圖聽得更清楚些,卻什么都聽不到了。
房間里很安靜,只剩下呼吸聲。
“我只是想說,我可以幫你,你不必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毖嗷春苁穷j然地垂下眸子,將手中的艾草擱在了桌上還有一封信,然后起身,望了臨玠一眼滿是復(fù)雜情愫。
走的時候順手捎上了來不及躲起來的安婕色,嘴角揚起的笑意很是苦澀。
“啊啊啊啊—放我下來,我恐高啊啊啊啊—”
從小就腳踏實地生活的安婕色此刻在半空中被嚇得魂不附體,這一路來飛檐走壁的,那在空中顛簸不著地的感覺已經(jīng)讓她想要吐了,青天白日的這么顯眼的兩個人影在墻頭間翻飛,居然沒有引起下面的人的注意,也沒有人來阻止這個拎著自己的瘋子!
安婕色翻了翻白眼,張大著嘴巴那一聲呼救驀然被卡在了喉嚨里—她被點了傳說中的啞穴!憤憤地盯著這個妖孽,后者回眸燦爛一笑,淡淡地說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安婕色打了個寒戰(zhàn),立刻閉了眼,默念眼不見為凈。這妖孽長得雖好,就是神經(jīng)有點不大正常,內(nèi)心不滿地嘀咕著,卻不敢再亂動了。
好一會兒,腳下似乎有了著陸感,安婕色慢慢睜開了眸子。燕淮抬手在她的腦后一指,安婕色猛地咳嗽了一聲,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丫個變態(tài)—”隨即那聲音戛然而止。
安婕色憤恨地盯著那個又點了自己啞穴的妖孽,雙目能噴出火來。
“嘖嘖,罵人可是不對的!毖跣v如花,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隱隱有一絲寒光,“看來你師父沒有好好教你,不如由我來代勞!
安婕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前這位顯然是無法用武力對抗的。不過大師姐教導(dǎo)過弄不死自己不順眼的,可以惡心死!于是她低頭醞釀了半天后,在那男子以為自己口氣太重準備開口安慰的時候,露出了一抹與對面男子同樣莫測高深的笑意。
偷偷用手揩去了自己衣衫上那一坨白色的不明物體,抬眸再次看向那妖孽,表情卻在一瞬轉(zhuǎn)換成極為無辜的姿態(tài)。
“我錯了。”
那越發(fā)無辜的表情讓燕淮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小蘿卜頭其實也就是一小蘿卜頭,他似乎做得有點不厚道?起先也只是想嚇唬嚇唬,沒想到這孩子似乎有被嚇哭的趨勢,趕緊擺了擺手。
“男子漢大丈夫,這么點小事別哭哭啼啼的,我沒打算罰你,抓你來只是跟你師父開個玩笑罷了!
難得燕淮第一次有了對人解釋自己意圖的時候,雖然對方只是個小孩子,可是看到那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光,心出奇地軟了下來。
安婕色聞言,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看臨玠的眼神,非常非常不對勁!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依舊是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安婕色向著燕淮走去,腳下卻因為一個緊張絆在了一起,小小的身子瞬間朝燕淮跌去。
得虧燕淮是個習(xí)武之人,手疾眼快,一下就撈到了那具快要跌到地上的身子,卻被撲鼻而來的怪味刺激得皺眉。安婕色瞅準了時機,狡黠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那只沾染著某只飛禽排泄物的爪子啪嗒落在了燕淮的外袍上。
燕淮也傻了,在安婕色跳開一尺遠后,低頭看向袍子,那一坨黏糊的白黃物體在精致的袍子上格外醒目,倏地變了臉色。
“你……”
“燕老板,在高處飛的除了高手,還有鳥類。你看,搶了地盤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安婕色睜著大眼睛,很是無奈地分析道,末了趁著燕淮還在發(fā)愣的片刻,順手將手心還殘留的臟污擦在了燕淮的衣角上,“所以說做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我自己去找茅廁。你……也應(yīng)該去處理一下吧!
說完拔腿就跑。開玩笑,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不得死?不過看著那么妖孽的一張臉在短時間內(nèi)呈現(xiàn)出五彩斑斕的顏色,還真是……神奇啊,也很過癮!
“安—婕—色!”身后爆發(fā)出一聲怒吼,安婕色腳下的步子更快了,衣袂一閃,就不見了身影。
不知道繞了多久,走廊上的欄桿有脫漆的痕跡,越往前就越是破舊。忽然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后院,小小的荷花池似乎是因為沒人料理而日漸衰竭,只剩下幾朵花骨朵在水面上飄著,一片垂敗之色。
安婕色皺了皺眉,在確定后面沒有妖孽后慢下了腳步,剛才被嚇著一直閉著眼都不曉得自己落在了哪兒,環(huán)顧四周找尋出路。
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悠然傳入耳中,安婕色抬眸望向頂樓,那樓臺之上高高懸著一塊匾額,上書燕淮樓三字,有如行云流水般灑脫豪放。最吸引眼球的卻是那站在匾額下的俊逸男子,陽光薄薄地打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琴聲已經(jīng)止住,而他似乎還沉浸在那樂聲之中。
安婕色驚嘆于他的美色故而視線緊緊凝視著,男子身邊忽然出現(xiàn)的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卻讓她猶豫了下,看還是不看?已然換了一身袍子的燕淮出現(xiàn)在了美男身邊,而撫琴的男子很是自然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像是撒嬌似的蹙眉低聲說些什么,隨即安婕色看到燕淮皺眉,手撫上了那美男的長發(fā),像是情人間撫慰似的動作,驚得安婕色的眸子驀然睜圓。
之前的推測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這家伙當(dāng)真不是個好人,覬覦師父!
可惜安婕色一方面擔(dān)心被燕淮發(fā)現(xiàn)自己,一方面是距離實在太遠,根本聽不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暗暗下了決心,從今往后,師父的清白就由她安婕色來捍衛(wèi)吧!至于那只妖孽……她捏了捏拳頭,一咬牙,摸索著墻邊打算先行離開,從長計議!
“你叫吧,你就算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一道猥瑣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安婕色回頭,矮小的門框連扇窗戶都沒有,門口堆了一些柴火,看樣子倒像個柴房。等安婕色走近,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微微蹙起了眉頭,想要轉(zhuǎn)身離開,閑事莫管閑事莫理,這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處世道理。
轉(zhuǎn)身離開的一剎那,從柴房里傳出一道低沉隱忍的聲音。
“你最好一刀結(jié)果了我,如果我有命走出這里,今日所受必將百倍奉還!”
那森寒的語氣,連站在門口的安婕色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哈—哈哈—”那人似乎也被這話給鎮(zhèn)住,不自在地笑了笑,惡聲惡氣地說道,“敢威脅老子,這燕淮樓是你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地兒嗎,既然主子把你賞給了我,你就只有服從的命,聽話還能少受點折磨,不然……嘿嘿—”
那淫蕩猥瑣的笑聲代表了他接下去想做的事情,聽到這里安婕色總算明白里面正要發(fā)生什么了,這里是燕淮樓,但強迫那什么的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皮鞭子打在身上發(fā)出的聲響以及那一聲悶哼,讓她的腦袋開始發(fā)昏,下意識地就喊出了口:“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
最笨卻是她最快想到的辦法,扯開嗓子一喊,然后就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看著一猥瑣大叔衣冠不整地從柴房內(nèi)匆匆跑了出來,一邊整理著衣衫,險些被腰帶絆倒。趁著那猥瑣大叔趕去前院,安婕色閃入柴房。
也就在那一瞬,樓臺上的燕淮看見了貓著身子的安婕色,眸子里閃過一道狠戾,而他身邊的美男已經(jīng)消失無蹤。
安婕色推開柴房的門,觸目驚心的血跡,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工具。一名弱冠少年雙手被麻繩綁著吊在墻邊,身上衣衫凌亂,除了皮鞭抽打過的痕跡還有許多傷口,血跡斑駁,慘不忍睹。
安婕色倒吸了一口氣,迅速拿起桌邊的刀具,砍斷了麻繩,那少年如秋葉飄落一般癱倒在地,直視安婕色的目光里卻一片寒意。
“喂,你還好吧?”安婕色上前扶住那少年,可惜人變小了力氣也相應(yīng)的變小,根本扶不動。
“你是誰?”少年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脖子上多了一股冰冷的觸感。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想這么死在這里的話,勸你還是放下那把匕首,我是腦子昏了才會救你這只白眼狼!”
察覺到那抵著自己的匕首稍稍松動了些,安婕色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將他拖動了起來:“喂,你自己也使點力啊,想不想出去了!”
那瘦弱的身子一震,然后安婕色就覺著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些,兩人朝著門口緩緩走去,可以感覺到少年氣息愈來愈微弱。
安婕色正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辦,卻在來時的那道走廊里看到驀然閃過的一抹藏青色,迅速地將身上的重量朝著看似狗洞的墻角一塞,洞口有點小,少年的身子只進去了一半,安婕色對準那屁股用力一踹,動作一氣呵成。一聲悶哼過后,那少年就不見了……
吁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露出八顆牙齒,安婕色笑得很是純良:“嗬,好巧呀,燕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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