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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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你到底去不去?”他勾勾嘴角笑道。
她下意識地抓了抓手機(jī),然后點(diǎn)頭:“去!怎么不去!可是……我的網(wǎng)店怎么辦?”
“東西也沒多少,我用車給你運(yùn)過去不就行了!
“你那里有電腦?有網(wǎng)絡(luò)?”這妞腦子里勾畫出的是一群兵蛋蛋守著窮山惡水的畫面。
“網(wǎng)絡(luò)!網(wǎng)絡(luò)!”這貨智商低得……陸少勛又想吼了。
陸少勛定在兩天后回大院。但是在關(guān)于行李的問題上,兩人又干了一仗。因?yàn)榭紤]到要去那么多天,池小淺死活要帶兩箱內(nèi)衣。
此刻,陸少勛正從她手里把一些黑紗什么的搶過來。因?yàn)榛饸獯罅,用力過猛,巴掌大的布料覆到了他臉上,還掃進(jìn)他嘴里!鞍∨!”他狠狠吐掉那黑紗。他扶額嘆氣,連解決這么點(diǎn)兒小事都要死半碗腦細(xì)胞,他真懷疑自己還能活多久。
“池小淺,你說你跟我去大院,抱這么一箱男人看了會上火的玩意兒,還讓不讓我混?讓我的兵看了像什么樣子!”
池小淺屁股往沙發(fā)上一坐,脖子一歪,一副要?dú)⒁獎庪S便你的樣子:“那我就不去了,我搬回去!
陸少勛也坐下來,忍著怒氣,深呼吸好幾次,逐漸冷靜下來說:“咱就少賣兩樣貨成嗎?”
池小淺這妞其實(shí)不傻,挺有生意頭腦的。她分析得頭頭是道:“這不是少賣一兩樣少賺一點(diǎn)錢的問題。如果貨源不穩(wěn)定,供貨類型不固定,老顧客形成的購買習(xí)慣就會被打破,也會影響對店鋪的依賴程度。能不能做成百年老店流芳百世,這一點(diǎn)是很重要的!”
真是服了她了!賣這個還要打造百年老店,要不要在她百年之后的墓志銘上刻個“中國馳名商標(biāo)、百年老店創(chuàng)始人池小淺”?陸少勛想象著他們倆將來恩愛到死葬到一起,然后合葬墓碑上就寫這種玩意兒,頓時(shí)有種刨墳頭的沖動。
“總之不準(zhǔn)帶!”陸少勛找不到詞跟她再說了,于是直接下命令。
“不讓帶就不去!”池小淺的立場很堅(jiān)定,說著就開始收拾包包,作勢要搬回出租屋去。
陸少勛牙齒都快咬碎了,可最后還是屈服了。他心想,池小淺等你落我手里,看我怎么折騰死你。練兵場上那各種體位,咱們有的是招兒!
“那你給我裝好,要是露出來一件的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干仗勝利!
當(dāng)晚池小淺收拾完東西,就提早下了網(wǎng)店,躺在床上打算早點(diǎn)睡,免得第二天起晚了耽擱陸少勛的行程?墒撬瓉砀踩ピ趺匆菜恢。她爬起來摸摸手機(jī),手指按在開機(jī)鍵上好一會兒,最后又把手機(jī)給放下了。
人有時(shí)候就是這樣,要做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往往需要一些儀式感來增強(qiáng)自己的決心。而沉默一陣子,消失一陣子,就是目前池小淺想要的儀式感。她希望通過這段時(shí)間,等以后再面對盛澤的時(shí)候,就能只當(dāng)成純粹的好友故交。他重拾舊愛,和葉漾百年好合,她也不用再心痛了。
失眠的池小淺盯著天花板,把那些年一起度過的瘋狂的日子又翻出來細(xì)品,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泛黃滄桑起來。
那時(shí)候政府大院的孩子們真是幸福啊,長期霸占著政務(wù)樓后面小花園里的石桌石板凳。他們每次都以做功課為名約著去,可到了地方卻只是閑聊或看雜書。盛澤看《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葉漾看《徐志摩詩集》,她看金庸、古龍、臥龍生……
那時(shí)候的盛澤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卻不時(shí)地打架,原因自然是少年情仇了。外校一幫渾球垂涎葉漾的美貌,經(jīng)常在路上堵她逗她。葉漾臉皮薄,經(jīng)常被氣哭,盛澤知道了,自然就跟那幫孫子打起來了。
打得最厲害的一次,池小淺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那次,外校那個叫江銜的男生,不知怎么的又把葉漾攔在了校門外,幾句不和,就拉扯了葉漾。盛澤當(dāng)時(shí)正在班里幫人解答化學(xué)題,知道后把筆一丟就沖了下去。池小淺追不上他,只好沖到車棚推出自行車騎著追,等追到校門口小溪邊時(shí),卻發(fā)現(xiàn)盛澤跟江銜已經(jīng)打起來了。
江銜那邊人多,但是都沒上,就他們倆扭成一團(tuán),勝負(fù)不分,邊上一堆渾球在拍手起哄。葉漾在一旁已經(jīng)嚇得捂著眼睛哭了起來。池小淺一著急,也不知從哪兒借來的豹子膽,居然推著自行車去撞江銜的后腿。江銜被撞得一個踉蹌,回頭瞪了池小淺一眼,雙手抓住自行車一搶,居然舉起自行車就往邊上的小溪溝里扔下去。
盛澤看著火更大,于是兩人也越打越厲害。后來還是校保安聞訊趕來,一伙兒人才把他們倆拉開。這件事兒盛澤背了處分,而江銜后來就再沒來過。
池小淺記得可清楚了。打完架后,她趕緊跑到藥店買了治跌打的紅花油,回來時(shí)卻看見盛澤愛若珍寶地把葉漾摟在懷里說“好了沒事了不哭了”。那時(shí)候的戀愛大都是柏拉圖式的,就算葉漾和盛澤在一起了,池小淺也沒見過他們什么卿卿我我的場景。所以,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對池小淺刺激不小,看到他們倆那么親密地抱在一起,她又難過又羞臊,紅花油也沒顧得上給就落荒而逃了。她一臉霉氣地爬下亂石嶙峋的小溪溝,撈她那輛被拋尸河溝的自行車。結(jié)果一不小心滑倒,還被石片劃破了腳,一個人渾身濕透地上醫(yī)院縫了兩針,回家還被爺爺臭罵,說她都那么大姑娘了,還淘氣下河捉魚。
池小淺把腳從被單下伸出來,嫩白的腳踝邊上,赫然有一道暗色的疤。她摸摸那塊疤,覺得有些傷疤即使好了,也始終忘不了當(dāng)初的痛。池小淺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直到三點(diǎn)多才終于睡著。
第二天一早,陸少勛依舊起得很早。他之前就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xí)慣,即便是休假也改不了。他洗漱后就進(jìn)了廚房,揉面團(tuán),烤土司。自從那天池小淺煮了一鍋豬飼料以后,陸少勛就說什么也不讓她進(jìn)廚房了。
陸少勛把土司烤上,就輕手輕腳地往池小淺的房間走去。輕柔的晨光里,池小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手腳都光溜溜地露在外面。陸少勛摸摸她的小腿,冰涼的,于是拖過被踢翻在一邊的薄被給她蓋住。
池小淺感覺到有動靜,睜開眼,烏溜溜的水眸里先是一陣迷茫,然后才逐漸聚焦起來,看清楚眼前男人的臉。她一骨碌坐起來,拖過被子遮住自己的前胸。人家大真空穿著薄棉小吊帶呢,這廝一聲不吭就進(jìn)來,好意思嗎?
陸少勛掃了她擋在胸前的被子一眼,心里譏笑,嘁,就那點(diǎn)兒貨還防賊似的,誰稀罕啊。
原來這兩天天氣熱,晚上都是通宵開空調(diào)睡覺。陸少勛擔(dān)心她吹過了頭,每次睡到下半夜還會起來看她,果然昨晚這丫頭把溫度調(diào)得很低,還踢了被子。
他幫她蓋被子,就又看到了她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雖然上次就手測過了,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最近瘦了?陸少勛瞬間就很生氣,本來就沒二兩肉,還學(xué)別人失戀掉肉。雖然還不至于差勁到中國最低水平,但……A+?頂多也就是個B-吧。他一邊嫌棄著,一邊又血脈翻涌,趕緊轉(zhuǎn)身逃回自己房間,整個下半夜都沒睡好。
“看什么看!”池小淺橫了他一眼。
他譏笑道:“國際頻道有什么好看的。”
池小淺一聽,蹦起老高,嚷著要揍他。陸少勛早站了起來,走出房間,邊走走邊回頭指了指她的胸:“別蹦,揣好你的小A!
她罵了一聲,然后又鉆回被窩里。
剛吃完早餐,接陸少勛的車子就來了。從車上跳下來一個黑黑壯壯的小伙子,“啪”的一個軍禮:“團(tuán)長!”陸少勛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那小伙子就又湊上來道,“團(tuán)長,讓我瞧瞧傷好一點(diǎn)兒了沒有?”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幫你嫂子搬東西去!”
嫂子?有嫂子?小伙子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狼一樣地一搜索,就瞄到了正在里間收拾東西的池小淺。
“團(tuán)長,你太牛了!這么幾天就顧著弄嫂子了,弟兄們知道了可得樂死!”
什么叫弄嫂子了……還沒弄著呢!
小伙子憨笑著走到房門口,又是“啪”的一個軍禮:“嫂子好!”
陸少勛成功地看到池小淺渾身一震。她把手中的行李一丟:“我……我……我不是你們嫂子!”
“是嫂子啊!年紀(jì)再小都得叫嫂子!毙』镒佑质菙S地有聲地喊,“嫂子!”
池小淺奔出房門:“陸少勛你跟他說清楚啊!誰是他嫂子啊?”
陸少勛才不理她:“石樺,出發(fā)!”
“石化?還有人叫石化?”池小淺瞬間忘記了嫂子這回事,二缺地喃喃自語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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