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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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腦門突突地疼,被她們這么一吵就覺得更加難受:“帥什么啊,不就是皮膚白點兒、睫毛長點兒嗎?瞧你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聶西嶼,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我被眾人鄙視,“哎,不對,你怎么知道他睫毛長不長?你們認(rèn)識嗎?”
“我怎么會認(rèn)識他。”我煩躁地擺擺手,進(jìn)學(xué)校以來我一直沒有透露過我和聶晟的關(guān)系,因為我實在害怕那些春心萌動的小女生隔三岔五地讓我傳遞信件,那我可真要被煩死了。我隨意地?fù)]了下手,“我瞎說的而已!
“也難怪你看不上聶晟,我們早就聽說你有男朋友的事了,放心吧,我們不會告訴班主任的!卑嗌夏莻鵝蛋臉女生揚揚得意地說道。
我被她的話驚得清醒了些:“啥?我有男朋友?誰啊,我怎么不知道?”
“哎,你就別裝了,不就是高三那個王鋒嗎?就那個頭發(fā)染得黃黃的!彼f完將頭昂起,向遠(yuǎn)方眺望了一會兒,然后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尖叫道,“看,在那兒,就那個,黃頭發(fā)的!
我這才想起來,當(dāng)初就是因為王鋒跟聶晟是一個班的,我才想著去賄賂他,沒想到,我真是自掘墳?zāi)。我哀怨地瞥了一眼姜念念,這都是什么事。空媸呛檬虏怀鲩T,壞事傳千里。如今我看著她們比我還興奮的臉,真是百口莫辯。
還好體育老師的哨聲拯救了我,他脖子上掛著口哨,手臂下夾著一個硬板文件夾,考試是按照學(xué)號來的,女生在男生前面,還好我成績不算好,學(xué)號不靠前,這也是我頭一回覺得成績不好是件好事。
坐著看前面的女生跑得差不多了,我的心越揪越緊,額頭也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甚至都感覺呼吸困難了。我是有多緊張才會出現(xiàn)這些并發(fā)癥啊。
我是和姜念念一起跑的,上場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對面的籃球場,聶晟還在打籃球,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我暗暗松了一口氣,倘若被他看到我跑步的樣子,豈不是太丟臉了?
哨子吹響的時候,我只覺得整個人都繃緊了,姜念念從后面追上來,擦肩而過的時候給我打氣:“加油,沒多遠(yuǎn)的!
我咬咬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只覺得眼冒金星、口干舌燥的。但是我一向好強(qiáng),就這么不跑了就太沒面子了,雖然我有堅定的意志,但是身體似乎不聽使喚,我只覺得自己像喝醉酒了一樣晃晃悠悠地往終點跑。
跑了一大半的時候,前面已經(jīng)沒人了,整個跑道上就剩我一個人在跑。我感覺體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兩條腿只是慣性使然地往前邁,這樣下去根本到不了終點,即使到了終點估計也是不及格。
我沮喪地想,還是放棄好了,大不了補考。
可是就在我放慢腳步的時候,我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指責(zé):“聶西嶼,你這龜速是要丟我們聶家的臉嗎?要是不行干脆別上,跑成這樣鐵定不及格!”
原本瀕臨崩潰的意識竟然漸漸清醒過來,我憤憤地抬頭,就看到聶晟抱著籃球站在終點線上,他神情倨傲地看著我,仿佛我給他丟了多大的臉?biāo)频。胸腔頓時一股無名怒火躥上來,我怎么能讓他看不起呢?倘若這次讓他看了笑話,那我以后在家里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這么想著,我覺得沒有比尊嚴(yán)更重要的東西了,于是憋足了一口氣,拼了命地往終點跑,耳畔響起姜念念的加油聲,我更加如有神助,當(dāng)沖過終點線的時候,我看到聶晟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沖他抬了抬下巴,驕傲無比地說:“我絕不給你笑話我的機(jī)會。”
然后我就覺得眼前一黑,一頭扎進(jìn)了一個懷抱,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老爸一副焦慮的神情坐在沙發(fā)上。我在揉了數(shù)次眼睛之后終于確定這不是做夢,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爸,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老爸笑吟吟地走到床邊,像往常一樣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中午回來的,你呀,真是不讓我省心,我跟你媽才出去多久,你就病成這樣了!
“爸,你聽說我的英勇事跡了吧?怎么樣,我沒給你丟臉吧?”
“沒有沒有,發(fā)著燒還跑完八百米的可真是女中豪杰。”老爸笑呵呵地說著,忽然臉色一變,“不過,聶晟那小子可真該打,怎么好好的就讓你病了,還去刺激你跑完八百米,真是不像話!
“呀,老爸,你可真是神通廣大,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你啊?”我趕緊順桿往上爬,“可不是嘛,我又沒得罪他,他竟然說我給聶家丟臉了,這么大的罪名我可擔(dān)不起,所以我才這么拼命,你說,是不是該獎勵我?”
老爸了然地笑笑:“你呀,這樣吧,爸爸給你點兒錢,等聶晟高考完,你們出去好好玩一趟,悶在家里也挺無聊的,你看行不行?”
“太行了,老爸!蔽覛g呼起來,不小心碰到手背上的吊針,疼得齜牙咧嘴,“不過跟聶晟去……”
“怎么了,他是你哥哥,你們一起我放心!
“什么哥哥,他明明是大尾巴狼,就會欺負(fù)我!
“瞎說,他還是關(guān)心你的,他是不知道你發(fā)燒,當(dāng)時看到你暈倒他都嚇壞了,也顧不得是在上課就抱著你去了校醫(yī)務(wù)室,你看這些藥都是他給你買的,你不能那樣說哥哥!崩习稚挛艺`入歧途的模樣惹得我忍俊不禁。
“啊呀,我就說說嘛,你都嘮叨死了!蔽依习值囊滦淙鰦。
大概是聽到我們說話,聶晟上了樓,他端著白開水站在門口望著我。我第一次覺得他像極了偶像劇里的男主角,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有最溫柔的神情,最重要的是,有滿臉的歉意。
這種表情是十五年來我從沒在聶晟臉上看到過的,所以不得不說,他能有如此誠意我深感欣慰。
他見我并不生氣,將藥遞給我:“醒了就把藥吃了。”
“你還要認(rèn)錯,語氣能不能溫和點兒?”
“我有什么錯?”他挑眉問我。
我氣結(jié),剛才還一臉歉意,現(xiàn)在又立馬換了嘴臉,我不依不饒:“老爸你看,你還說他知道自己錯了,這哪里像是認(rèn)錯的態(tài)度?”
老爸最禁不住我撒嬌,剛才還笑瞇瞇的臉上立馬換上了嚴(yán)厲:“聶晟,你是哥哥,就不能讓讓妹妹嗎?再說她還病著!
聶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將白開水和藥放在床頭柜上,臨出門時說:“她哪里像病人,病著的時候比平時更強(qiáng)悍!
“你……”
“好了好了,別生氣,爸爸喂你把藥吃了!崩习志蛺圩龊萌,他瞧了一眼聶晟離去的背影,替我把藥配好,連同白開水一起遞給我。
我咕噥了幾句才將藥吃下,水剛下肚就聽見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我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
“你媽媽知道你還沒吃飯,一回來就去菜市場買菜了,一會兒給你們兄妹做點兒好吃的,你們都瘦了!
“天天吃泡面能不瘦嗎?”
“泡面?我不是留了錢給聶晟讓他帶你出去吃嗎?”老爸一聽我天天吃泡面,一下就不淡定了,我生怕他去找聶晟麻煩,趕緊拉住他:“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愛吃,他也帶我出去吃的。我就是昨晚跟他出去吃飯淋了雨才感冒的!
老爸見我說得半真半假,狐疑地問:“是嗎?”
“是啦是啦,姜念念也在,你可以去問她的。”
“哦,對了,念念之前打來電話,問你什么時候去學(xué)校,她來等你一起去!崩习忠慌哪X門,完全把泡面的事給忘到一邊了。
“一會兒我給她回個電話,燒退了明天就去學(xué)校!
事實證明,我這么積極去學(xué)校果真是有好事發(fā)生的。當(dāng)我生龍活虎地出現(xiàn)在班上的時候,我便得知,鑒于我?guī)е∵堅持跑完八百米,雖然成績不理想,但是精神可嘉,體育老師和班主任一商量,決定給我以及格分通過,不用再補考了。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我美滋滋地混了一天,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也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一轉(zhuǎn)眼就到放學(xué)的時間了。
不過,樂極生悲這個詞一定是得到了歷代人的驗證,要不然它怎么就這么靈驗?zāi)兀?
剛做完值日想去上個廁所,就在樓道里碰到了我第一次約會的那個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我的“男朋友”王鋒。
雖說他和我同校,但高一和高三的教學(xué)樓并不在一塊兒,我和他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碰面,說沒有緣分都是騙人的。
其實那天之后我也是有意無意地躲著他,畢竟吃了人家一頓飯,還沒給人家任何機(jī)會。但這也不能全怪我,誰讓我們相看兩厭呢?
此時我正被一泡尿憋得尿意洶涌,埋著頭往廁所狂奔,恰好碰到了王鋒帶著倆小弟在我們教室的這一層晃蕩。已經(jīng)放了學(xué),只有個別班級做值日的學(xué)生還留在學(xué)校,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來找我秋后算賬了,于是想找個角落躲起來,等他走了我再回教室拿東西。誰知道越躲越顯眼,他痞痞的笑聲像一聲春雷炸進(jìn)我的耳朵:“喲,這不是小西嶼嗎?這才幾天就裝不認(rèn)識我啦?”
嘖嘖,這個人是那天和我約會的“風(fēng)流哥”嗎?整個一地痞流氓。∥艺嫦朐谛睦锪R他一句“演技派”。事實上,我也確實在心里罵了。
自知躲不過,我只能嘿嘿笑著朝他走去。
“風(fēng)流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喲,四個字說得挺溜的,不會是從《金瓶梅》、《肉蒲團(tuán)》里學(xué)的吧?”
“讓你‘賤’笑了!蔽壹又亓四莻“賤”字,一邊卻很沒骨氣地點頭哈腰,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這家伙看來是要跟我杠上了,雖然我是個女生,但也沒見他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雖說現(xiàn)在學(xué)生不多,但似乎沒有一個要停下來將我?guī)щx這個是非之地的,可想而知,“風(fēng)流哥”當(dāng)時有多兇神惡煞。
就連姜念念,那個臨危倒戈的家伙,那個罪魁禍?zhǔn)祝谷灰暥灰姷刭N著墻角就這么跑了!
“要不是我今天來這里泡妞,還真碰不到你啊。”“風(fēng)流哥”很是得意地炫耀,我只覺得牙齒打戰(zhàn),聽說“風(fēng)流哥”家里有點兒小錢,雖然人傻了點兒,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點兒都不影響他呼朋喚友的能力。
“那……祝你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我瞅了瞅快要關(guān)上的鐵門,打算溜之大吉,“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怎么?這么快就走啊?你都不陪我聊聊天嗎?昨天在操場還看你對別人投懷送抱的,我以為你多矜持呢,也不過如此嘛!
“這……”我將尾音拖得老長,心里怨毒地想:“你全家才投懷送抱呢!
就在我詛咒他的時候,樓下的鐵門很絕情地關(guān)上了,我看著那一扇嚴(yán)絲合縫的鐵門,不禁流下了悲催的淚水,難道我的青春年華就要葬送在這個人的手里了嗎?倘若真是如此,那一頓飯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為什么我的眼中飽含淚水?因為到現(xiàn)在也沒個人來搭救我啊,真是有點兒死不瞑目。
“要不今晚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風(fēng)流哥”不給我一絲機(jī)會,說著就要上前來。
“那……那那那……那個鋒哥,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蔽掖蛩阌猛涎訒r間法,見他示意我說下去后,弱弱地問道,“這么多學(xué)生都穿著校服,你怎么就一眼逮到我了?”
“因為沒有哪個女生看起來比你還爺們兒。”他說得風(fēng)輕云淡,說完還回頭看看倆跟班,三個人很沒品地大笑起來。
我在心里咒罵:“辱我者,人恒辱之!”
就在我恨得磨牙的時候,他又說道:“你那天那么豪放,今天怎么別扭起來了?走走走,裝什么純情啊?”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打算從另一側(cè)樓梯下樓。
我在腦袋里拼命地想,我那天怎么豪放了?不就是吃相豪放了點兒嗎?
“放開她。”不知道是不是嚇得出現(xiàn)了幻覺,我竟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而那個站在我們面前的人,長著和聶晟一模一樣的臉。
“聶晟?”“風(fēng)流哥”的一聲輕呼終于讓我知道,這不是做夢,是聶晟真的來了。有那么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很委屈,鼻子酸酸的,我使勁擰了下鼻子,心里暗罵自己真矯情。
“放開她。”聶晟還是只說了三個字,他本就如萬年冰山,現(xiàn)在看上去更是覺得沒有融化的可能了。
“喲,你還真是看上她了,昨天就見你倆在操場摟摟抱抱的,還真有那么點兒事。不過你這個小白臉跟這個男人婆倒是挺般配的!薄帮L(fēng)流哥”的身后又是一陣爆笑。
笑你妹。
不過,這不得不說明我和聶晟長得真是南轅北轍,天差地別。即使是同一個姓,人家也沒有聯(lián)想到我們是兄妹,只認(rèn)為我們是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本家。
“我讓你放開她!”“風(fēng)流哥”握著我手的那只手終于抖了抖,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我居然感覺到了冬天的陰冷。
“風(fēng)流哥”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聶晟,默默地松開了手。我以為他是知難而退了,沒想到,我才后退了一步,“風(fēng)流哥”朝身后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三個人一擁而上。
結(jié)果可想而知,聶晟雖然是九頭身的美少年,但他不是超人,不是“凹凸曼”,我看著他被打倒在地,毫無招架之力,而我一介弱質(zhì)女流,著實沒必要上去陪他一起挨揍。
“別打了,教導(dǎo)主任來啦!辈挥每,這是我的吶喊,我想現(xiàn)在能救我們的也只有“教導(dǎo)主任”了。
顯然“風(fēng)流哥”是怕教導(dǎo)主任的,我的話音剛落,三個人就一溜煙沒了蹤影。
“你沒事吧?”我上前扶起鼻青臉腫的聶晟,這下完全辨別不出他是不是帥哥了。我暗嘆一聲,在同情他的同時,也同情起自己可憐的自尊心,人家都舍命相救了,我卻仍舊連聲哥哥都沒喊出口。
他搖搖頭,動作輕柔到可以忽略不計。
他站起來,慢慢推開我的手。我知道他是生氣了。雖然我常常氣他,但他似乎沒有真的生氣過,反倒是我被自己氣得半死。
“聶晟,那個……”我醞釀著臺詞,想著怎么把事情告訴他而不讓他生更大的氣,“我只是,只是和他吃過一頓飯,我真的不喜歡他。”
賣乖賣萌一向是我的特長,這次居然失靈了,聶晟充耳不聞,拎起地上的書包,將校服脫了下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徑直朝另一側(cè)樓梯走去。
到了樓下,姜念念鬼鬼祟祟地從墻角探出頭來,見我和聶晟都沉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蹭到我身邊:“他這是怎么了?”
我用口型告訴她:“生氣了!
姜念念朝我攤了攤手,表示她也很無奈。我想起她之前貼著墻角開溜,悄悄問她:“你去搬的救兵?”
她很是邀功地猛點了點頭。
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我寧愿她去搬來教導(dǎo)主任,也不要搬來這么個大神。
我跟著聶晟進(jìn)了家門,老媽正在廚房做晚飯,她頭也沒抬,但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咦,這是唱的哪一出?你倆居然一起回來了!
聶晟本就一身傷,想必是無力應(yīng)答她,而我想著一會兒要怎么辦,是無心應(yīng)答她。
老媽久久等不到我們的回應(yīng),放下鍋鏟往客廳里探頭探腦。這一看不要緊,嚇得她驚叫起來:“你這孩子,這是怎么了?”
她這一聲驚叫,居然把老爸從書房叫出來了。
“老聶,快去把藥箱拿來!崩蠇屢贿叿愿览习郑贿吿姘c倒在沙發(fā)上的聶晟檢查傷口。
“媽,我沒事。”聶晟試著挪了挪身體,卻又被老媽拽了過去。
老媽心疼地看著他,十分擔(dān)憂地問道:“你這是跟誰打架了?是不是跟人家搶女朋友了?”
躲在一旁觀望的我心虛得不敢說話,我拿眼睛使勁地瞄聶晟,生怕他因為生氣給我全都抖出來,但是我和他實在是沒什么默契,僅靠眼神的交流確實碰不出什么思維火花。
聶晟冷峻的雙唇緊緊地閉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為單從他的面部表情一般人都很難猜出他在想什么。
老媽又追問了幾句,他緊閉的雙唇終于慢慢開啟,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聶晟說:“放學(xué)的路上,聶西嶼被幾個流氓調(diào)戲,我去幫忙就被打了!
老媽不可置信地看看聶晟,又看看我,我以為她會同情我的遭遇,給我一點兒安慰,誰料她搖頭嘆息道:“這是什么流氓?連假小子都不放過!
“媽!”我一聲怒吼,再瞥一眼聶晟,見他嘴角輕輕地抽了抽,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樣真是滑稽死了。
“你這當(dāng)媽的,說的什么話?”老爸提著藥箱過來,不滿地瞪了一眼老媽。
“就是,你都不擔(dān)心自家女兒,還取笑人!”我嘟噥著抱怨,客廳里竟一時安靜了下來。
片刻,還是老媽打破了這安靜:“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逗聶晟笑嗎?你看這孩子太寡言了點兒,真怕以后連妞都泡不到。”
這回?fù)Q我幸災(zāi)樂禍了,聶晟原本揚起的嘴角弧度又僵硬了起來。
這時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我顛顛地去接電話,是姜念念打來的。
“西嶼,你沒事吧?”
“姜念念,我現(xiàn)在腎虛體虛心虛全身都虛,你就別給我玩虛的了,你想關(guān)心的不是我吧?”
“哎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那么彪悍我才不擔(dān)心你!
“恭喜你,做回原來的自己!
“說啊,怎么樣了?”
“好著呢,勞你費心了。”
我說完果斷掛了電話,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老媽見我一臉憤憤,問是誰打來的。我想了想該如何定位姜念念,輕咳了一聲,用不疾不緩的語氣道:“可能是我未來的嫂子吧!
客廳里光線正好,聶晟微微偏頭看我:“我怎么不知道?”
偏頭的角度和說話的聲調(diào)都是那樣恰到好處。
我頓時被迷惑,這真是個蠱惑人心的少年,我想他要不是我哥哥,我也許會愛上他,他比我認(rèn)識的任何一個男生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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