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4節(jié) 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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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致遠在廠里工作了兩三個月，總感覺身邊的人在用嘲笑的眼神看自己。他決定離開廠里，回家做生意。老廠長看丁致遠決定離去說：“老丁，現(xiàn)在的生意不好做，你交停薪留職的錢也不劃算，你已經(jīng)有了三十多年的工齡，可以病退，也好讓你孩子來頂班。”丁致遠聽了很高興的說：“我讓興鵬來頂班。”老廠長說：“興鵬不能來頂班，因為他太懶了，還經(jīng)常耍少爺脾氣，我是不敢用他的。”丁致遠說：“老廠長，他是很懶，我已經(jīng)教育他了。他如果到廠里敢耍脾氣，我打斷他的腿。他很聰明的，請你給他一個機會。”老廠長搖搖頭說：“不行，就算我同意他來，廠里的人都不歡迎他。在你承包廢舊車間的時候，他的少爺脾氣太大。有一次，你家興偉來找他，準(zhǔn)備坐拉貨的車去成都，他叫了好幾聲興鵬，可興鵬看了他幾眼就象陌生人一樣，理也不理。你家才多少錢，他就有這樣大的架子，置親兄弟不顧，我看著都心涼，怎么會用他。”丁致遠說：“他那時候太小，不懂事，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老廠長搖著頭說：“不行，你可以叫你別的子女來頂班。興偉老實忠厚，興蘭靈巧聰明，以前在廠里上班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喜歡他們。”丁致遠說：“興偉結(jié)婚了，自己做生意。興蘭的結(jié)婚怔已經(jīng)辦了，今年就要結(jié)婚。現(xiàn)在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興鵬，希望他到廠里，你幫我管教他。”老廠長說：“你還有一個小女兒叫什么名字？好象歲數(shù)也合適，我看見過她，很機靈的小姑娘，你叫她來頂班。”丁致遠說：“她叫興瑤，現(xiàn)在自己開門市了。老廠長，你真的不接受興鵬嗎？”老廠長說：“別的可以商量，興鵬我是絕對不會接收的，你回去好好的想想，讓你別的孩子來接班。”
丁致遠回到落沉鄉(xiāng)的家，指責(zé)唐清香說：“你平常嬌慣興鵬，現(xiàn)在老廠長不要他接班了。”唐清香滿臉委屈的說：“我什么時候嬌慣他了，是你把他慣壞的。那時候他在廠里管理廢舊車間，你整天笑嘻嘻的叫他小老板，還說是他掙錢養(yǎng)活我們。有一次，他回家叫我給他端洗腳水，我罵他幾句，你還說我應(yīng)該給他端，你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丁致遠嘆了一口氣說：“我就知道他接班不會順利的，他在廠里的時候得罪過老廠長夫婦。有一次，老廠長家的親戚來買鋸末，可興鵬就是不賣。老廠長的夫人親自來找興鵬，可他依然不賣。老廠長聽了大發(fā)脾氣，去找興鵬，可興鵬依然不賣，老廠長當(dāng)時就氣得發(fā)暈。這是他自作自受，也不能怨老廠長。老廠長讓興瑤去接班，你看怎么樣。”唐清香說：“你去探探興鵬的口氣再說，你一直讓他去接班，如果讓興瑤去，他會埋怨你一輩子的。”
丁致遠找到丁興鵬說：“我準(zhǔn)備病退，可老廠長不同意你去接班，說你太懶。老廠長要興瑤去接班，這一切是你自己造成的，也怨不得我。”丁興鵬聽了以后激動的說：“我就知道你喜歡妹妹，你早就說好讓我去接班，怎么反悔了。你不喜歡我，就找這樣的借口來騙我。”丁致遠生氣的說：“你們四個都是我的子女，我都愛你們，是你太不爭氣，才有這樣的后果。”丁興鵬說：“你一直都愛姐姐和妹妹，經(jīng)常打我和哥哥，你就是偏心。”丁致遠生氣的說：“你還嘴犟，我打死你。”丁興鵬嚇得不敢說話。
丁致遠找到丁興瑤說：“如果讓你去廠里接班，你去嗎？”丁興瑤說：“我不去，你讓小哥去。”丁致遠說：“廠里不要他，老廠長說你也可以去頂班。”丁興瑤說：“我不會去的，如果我去了，小哥會恨我一輩子的。”丁致遠沒有說話心里特別矛盾。
幾天后，丁致遠去廠里辦了退休證，可沒有讓一個孩子去接班。他的朋友都說他傻，他笑著說：“我相信孩子們不在廠里也能很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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