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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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段時間的收入存入銀行,差不多有兩萬塊。再看卡里的存款,也有六萬多了。別看謝斌這幾天賺了不少,其實前些年也就是混個溫飽而已,幾年下來存的錢還沒上個星期雙休日的收入多呢。
好在這兩年經(jīng)濟形勢發(fā)展還算不錯,謝斌的小攤也才有了些盈利,兩年間存了四五萬,遇到事情的時候不至于束手無策。謝斌的身體還算不錯,平時沒什么大病,有個頭疼腦熱的去小診所開點藥扎兩針就過去了。要是謝斌萬一有個啥事,比如說大災(zāi)大禍?zhǔn)裁吹,他怕是橫死街頭都沒人管。
謝斌對于這樣的生活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因此養(yǎng)成了謹(jǐn)慎小心的習(xí)慣,從不干那些比較危險的事情,過馬路的時候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倒不是說謝斌有多文明,而是擔(dān)心一旦出事,他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對于那些可能存在危險的行為,謝斌堅決不沾,能避免就避免。再比如說,謝斌這次受傷,那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天天玩刀子,被刀子扎一下,也是常事。不過,謝斌卻對這個并不算嚴(yán)重的傷口頗為上心,生怕留下一點后遺癥。這可不是平時在指頭上劃了一道口子,而是實實在在地扎進手心里了,幾乎要扎透了呢。
謝斌將自己的收入存入銀行,然后又跑到了醫(yī)院做檢查。還是熱情的護士接待了謝斌,一個年輕的醫(yī)生做了檢查,最后熱情地告訴謝斌:“你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會發(fā)癢也是正常,不過還是盡量別用力,注意衛(wèi)生!
謝斌點頭答應(yīng),結(jié)賬離開,心里卻有些暗暗嘀咕,上次那個女醫(yī)生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說過,這傷口要半個多月才能愈合?墒乾F(xiàn)在卻只用了一個星期,足足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怪不得人們不愿意來醫(yī)院呢,都是被醫(yī)生嚇的,沒啥大事都嚇出事來了,到時候你就得任憑人家醫(yī)生隨意擺弄了。一個星期可以愈合的傷口都能說成兩個星期,可想而知,醫(yī)生的那些話有多少水分了。
人都不傻,現(xiàn)在的信息又這么發(fā)達,你醫(yī)院里的那些勾當(dāng),到網(wǎng)上一查啥都齊了。
當(dāng)然,謝斌也只是心里嘀咕兩句,他還不至于為了這三五百塊錢跟醫(yī)生去吵鬧。謝斌也沒這個膽量,孤身一人,想鬧也鬧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你看看那些新聞上,敢到醫(yī)院里去鬧騰的人,不管家里有沒有錢,可是親戚朋友絕對不少,鬧騰的時候也有底氣。像謝斌這樣的人去鬧去,人家一個保安就能把他給打發(fā)了。
謝斌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要不是手掌心還留著一道極細的白印,謝斌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曾經(jīng)受傷的部位。搖動五指,跟以前一樣的靈活,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謝斌徹底放下心來,不過他還是等了兩三天,才開始正式工作。
謝斌開始工作,卻沒有按部就班地處理那些普通木材,而是繼續(xù)攻克那塊檀木。謝斌從小到大,玩的木材多了去了,硬木也玩過不少,比如說扁桃木,可是卻還真的很少會被刀子傷了手。
謝斌有些慪氣的意味,不過更多的卻是想著到時候怎樣能把這塊檀木雕給處理出去。
檀木比較貴重,雕刻出來的成品價格更是能翻幾個番,可是也得有人要啊。謝斌這么個小攤,面對的顧客都是普通人,花個幾百塊錢撐撐面子或許沒問題,可是要讓他們掏好幾萬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雕刻協(xié)會的主席王老頭,估計也要思量一番呢。這古玩行里,能花得起大價錢的,一個是官員,一個是商人,還有就是那些有幾個閑錢的“富二代”啥的。
謝斌面臨的一個最大問題就是沒有高層次的客源,再加上他的這塊檀木也不是正宗的紫檀,他的雕功也沒什么名氣,所以他想要出手實在有些難度。
不過呢,謝斌得先將這塊檀木變成成品。剛得到這塊檀木的時候,謝斌就已經(jīng)決定仿照馬踏飛燕的造型來進行雕刻,又經(jīng)過這幾天的構(gòu)思,這塊檀木在謝斌的眼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件驚艷絕倫的擺件,只需要動手雕刻。
檀木的硬度自是不必說,要不然也不會讓謝斌這個小油子把手給弄傷。這次有了準(zhǔn)備,謝斌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只是隱隱有些期盼而已。
檀木,哪怕不是真正的紫檀,對于謝斌這樣的底層刻工來說,也是難得的好東西了,畢竟價格在那里放著呢。要是沒有這次意外的機會,謝斌想要接觸到檀木,怕是不知道在什么年代了。
檀木的購買渠道就是一個大問題,而且人家也不會只賣這么一小塊,都是成批量的出售。以謝斌的這么點家底,傾家蕩產(chǎn)都買不來一小塊。
謝斌握著一把嶄新的刻刀,這是他專門買來雕刻這塊檀木的。硬木廢刀,這是常識,普通的刻刀沒幾下就廢了,這是花了兩千塊買來的合金刀,從謝斌的經(jīng)驗來看,雖然價格貴一些,不過確實很鋒利,很結(jié)實。
謝斌右手握刀,左手將檀木固定住,按照腦海中勾勒好的形象,開始下刀。
當(dāng)鋒利的刻刀與堅硬的檀木相觸,謝斌的胸口一熱,一股熱流涌出,順著謝斌的手臂涌入刻刀,然后,在謝斌的注視下,堅硬的檀木被刻刀劃了一道深深的劃痕,但是就像熱刀切奶油一樣。要不是謝斌收手迅速,怕是這塊檀木要被謝斌給廢掉。
謝斌不可置信地看著檀木上的那道劃痕,再看看手里的刻刀,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是怎么回事。檀木的硬度,謝斌是心知肚明,這刻刀的鋒利度,謝斌也是了然于胸,可是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這種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這讓謝斌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怎么回事?難道是那股熱流作祟?謝斌想到剛才的一瞬間,似乎有一股熱流從身體里涌出,然后順著刻刀涌入了檀木中。而且,似乎還有一些意外的感覺。
謝斌想到這里,趕緊拿起刻刀,再次小心翼翼地碰觸被劃了一刀的檀木塊。
那種感覺再次出現(xiàn),一股暖暖的熱流從他的胸口涌出,然后順著手臂涌入刻刀,接著又涌入檀木塊中,而伴隨著熱流的涌動,謝斌的半個身子都有些酥麻的感覺,就仿佛在大冷天里喝了一杯暖茶,通體舒泰。而等到這股熱流涌入刻刀,卻又是另一種感覺,仿佛是用手在撫摸,又仿佛是用身體在感受,刻刀內(nèi)那種細密而堅硬的感覺,直接印上謝斌的心頭。
而等到熱流涌入檀木塊,卻又是另一番感覺,檀木塊內(nèi)的木質(zhì)更細膩,而且那種很有規(guī)律的紋理和間隙,與刻刀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謝斌試圖控制著這股莫名其妙的熱流,有些沉醉其中,那種深入表層之后的觸感,讓謝斌仿佛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很震撼,很神奇。
只是沒過一會兒,謝斌剛剛能夠熟練操控的那股熱流,卻仿佛倏然順著刻刀縮了回去,然后任憑謝斌呼喚,再也沒出現(xiàn)。
難道這只是一個意外?謝斌不禁有些黯然,他還以為自己有了什么奇遇,然后從此可以一飛沖天了呢。呃,謝斌這雖然不算是透視眼,可是貌似也差不了多少啊。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就像它出現(xiàn)的時候那樣悄然無息地消失了。
謝斌想起小時候爺爺教過他的一套功夫,那時候爺爺只告訴他練好了這功夫,他謝斌會終生受益。他當(dāng)時并不明白爺爺?shù)囊馑,只是跟著爺爺認(rèn)真學(xué)習(xí)。難道這種感覺是因為爺爺教他的那套功夫?
謝斌不太肯定,不過他突然想到爺爺總是摸一摸木頭,就能斷定材質(zhì)的好壞,他明白了,可能是手部受傷了反而打通了身體的某些經(jīng)脈,讓爺爺教他的那套功夫發(fā)揮了效用,而那股熱流很有可能就是內(nèi)力。
謝斌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臺前,期望著什么時候能夠讓這神秘的內(nèi)力再次出現(xiàn)。然而,一直到晚上,謝斌對這塊檀木的雕刻工作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這莫名的內(nèi)力卻是再也沒出現(xiàn)過,哪怕是一點點征兆都沒有。
吃過晚飯,謝斌坐在電腦前苦笑一聲,要不是那種感覺還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他或許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檀木已經(jīng)被雕刻出一個大概輪廓了,看上去還沒成品那么精致,可是卻已經(jīng)有一種頗為靈動的感覺。檀木是天生的雕刻材料,甚至不需要上漆,雖然現(xiàn)在只是大概的輪廓,可是那種厚重與莊嚴(yán)的神態(tài)卻是躍然而出。
而馬踏飛燕的經(jīng)典造型,看上去那么靈動與傳神,讓謝斌自己都有些愛不釋手。
木雕畢竟跟青銅器不同,雖然在青銅器中,馬踏飛燕已經(jīng)非常精致了,可是跟木雕這種纖毫畢現(xiàn)的藝術(shù)品是無法相比的。青銅器注重神韻,而木雕除了神韻之外,還能夠更加形象,更加生動。
至少,在謝斌的腦海中,自己的這塊馬踏飛燕檀木擺件,跟青銅器造型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作品,奔馬的造型將會更加夸張,飛燕的神態(tài)也會更加靈動。
青銅器畢竟是青銅器,神韻是足夠,可是造型還是略顯拘謹(jǐn),因為要顧慮到物件的平衡,所以奔馬顯得有些方方正正,雖然那些匠人很高明地將奔馬的姿態(tài)做了調(diào)整,可是也無形中束縛了整件作品的造型。
而木雕卻不同,謝斌盡可以將這飛奔中的駿馬做出更大的突破,可以更加形象,而整件作品也將更加靈動。這是青銅作品以及古代藝術(shù)家們無法突破的桎梏。就像古代那些國畫大師,作品的意境再高明,可是比起現(xiàn)在的素描來講,人物形象上天生就差了一些。
那些注重意境的國畫,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夠欣賞得了的,就像那樽青銅器的馬踏飛燕,在一般人眼里,甚至都不知道它為什么會這么受人重視。意境這玩意兒,不是講出來就能讓別人聽懂的,沒有足夠的藝術(shù)造詣,那就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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