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毛澤東攜妻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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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蔣介石在廣州紅紅火火的時候,毛澤東卻和妻兒回到湖南長沙東北隅的板倉沖自己的岳父、岳母家,過了春節(jié)。
然后,在1925年2月6日(正月十四),毛澤東頭一回攜妻返回自己的故鄉(xiāng)……
毛澤東出生在湖南湘潭韶山?jīng)_。韶,美好之意,韶山,亦即美麗之山。據(jù)《毛氏族譜》記載,毛澤東原籍江西吉州府龍城縣(今江西吉水縣)。在元朝末年,毛澤東的祖輩毛太華參加朱元璋的農(nóng)民起義軍,朱元璋當(dāng)了明朝皇帝,獎賞三軍,毛太華在湖南湘鄉(xiāng)縣分得田產(chǎn),于是毛氏落戶湖南。后來,又從湘鄉(xiāng)遷往湘潭韶山。如此這般,毛氏在韶山繁衍,毛太華之后第18代人毛恩著,字翼臣,便是毛澤東的祖父。毛恩著生一子,取名毛貽昌,字順生,號良弼,此人便是毛澤東之父——毛氏家族按“祖恩貽澤遠(yuǎn)”排輩,毛澤東屬“澤”字輩。
毛氏祖宅坐落在韶山?jīng)_上屋場,是一幢當(dāng)?shù)厝朔Q為“一擔(dān)柴”的平房,毛澤東就出生在那里。
蔣介石出生于鹽商之家,后來成為軍人,他的氣質(zhì)是軍人加商人;
毛澤東祖輩向來務(wù)農(nóng),而他熟讀文史,具有詩人加農(nóng)民的氣質(zhì)。
這一回毛澤東回故里,身邊站著穿大襟藍(lán)布衣、短發(fā)、大眼睛的妻子楊開慧,鄉(xiāng)親們投來熱情的目光。
韶山的毛氏公祠變得熱鬧起來。毛澤東在那里辦起了農(nóng)民夜校,楊開慧也成了那里的教員,公祠里傳出瑯瑯書聲:“長江長,黃河黃。發(fā)源昆侖山,流入太平洋!
這里教的不是《三字經(jīng)》《百家姓》,教的是“新學(xué)”。毛澤東教到最后一個“洋”字時,借題發(fā)揮起來,引出了“洋油”、“洋火”、“洋人”,又從“洋人”引出了“列強”,引出了“打倒列強”的議論……
楊開慧呢,她教學(xué)員們唱新歌:
金花子,開紅花,
一開開到窮人家。
窮人家,要翻身,
世道才像話。
今天望,明天望,
只望老天出太陽。
太陽一出照四方,
大家喜洋洋。
在家鄉(xiāng),毛澤東的神經(jīng)衰弱癥仍日甚一日。他的友人賀爾康在1925年7月12日的日記中,曾這樣記述毛澤東當(dāng)時的疲困之狀:
潤之[1]忽要動身回家去歇。他說,因他的神經(jīng)衰弱,今日又說話太多了,到此定會睡不著。月亮也出了丈多高,三人就動身走,走了兩三里路時,在半途中就越走越走不動,疲倦得很了,后就到湯家灣歇了。[2]
毛澤東在韶山郭氏祠堂成立了“雪恥會”,驚動了韶山土豪成胥生。1925年8月28日,韶山熱得像蒸籠一般,毛澤東忽得來自湘潭縣城的密報:
潤之兄:
軍閥趙恒惕,得土豪成胥生的密報,今日已電令縣團防總局,決定即日派兵前來捉你。望接信后,火速轉(zhuǎn)移。[3]
趙恒惕,聞名遐邇的“南霸天”。當(dāng)孫中山當(dāng)選非常大總統(tǒng)時,趙恒惕曾以“全體湘軍將領(lǐng)”名義通電反對。他當(dāng)然視毛澤東為仇敵。
不得已,毛澤東匆匆告別妻兒,告別故鄉(xiāng)韶山?jīng)_。到哪里去呢?向南,到革命的中心廣州去!
毛澤東走了不久,二十多個拖著長槍的“團防總局”士兵便包圍了那座“一擔(dān)柴”毛宅,只是最終一無所獲。
楊開慧帶著孩子在韶山?jīng)_親友家躲了兩個多月,未見毛澤東返回故里,只得去自己老家長沙板倉沖了……
[1] 即毛澤東。
[2] 中共中央文獻(xiàn)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上卷,第134頁,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xiàn)出版社1993年版。
[3] 胡長水、李瑗:《毛澤東之路•橫空出世》,第290頁,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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