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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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我知道自己事實上我只聽到一聲貓叫。貓叫?!我感到體入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冷卻,靈魂被一絲絲抽空,皮膚在一寸寸的被剝離。
那是一只毛發(fā)光滑、渾身幽黑發(fā)光的貓。它的眼如寶石,雙耳直直豎立,搖晃著那條高傲的長尾巴,在窗臺上悠閑的邁著方步,以它那人性化帶有戲謔的眼神注視著我。它就像是咒語的執(zhí)行者,我?guī)缀跻l(fā)瘋了!
在我的身后不知是何時,那只大藏獒又不聲不響的蹲在了那里,一動不動的就如同一扇緊閉的大門,隨時會打開擇人耳食,讓毫無準(zhǔn)備的人在不知不覺間走向死亡,而我只感到一陣窒息,我的心徹底的涼了。
大藏獒就像是一位夜游神,白天會被一條鐵鏈緊緊地鎖在別墅大門口,而一旦到了晚上它的身上便沒有了束縛,完全的自由,如鬼魅一般可以到這幢別墅里它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曾親眼見到過這只大藏獒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把一只原本在它面前活蹦亂跳的梅花鹿一口給咬斷脖,就那么一下結(jié)束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如青面獠牙的魔鬼,兩只前抓深深地嵌入那只梅花鹿的肉層里,兩顆尖尖的虎牙放著森寒陰冷的光,從那上面流下一滴滴緋紅原來是屬于我體內(nèi)的液體,噴出滿口的血腥味。
我分明感到有一張大嘴向我的脖子咬去,留下了兩排牙印,血液正從那一個個窟窿里涓涓流淌而出,一張如魔鬼的面孔在我的面前無比猙獰的笑。
我無比迅猛的從床上蹦起來,用手情不自禁的去摸自己被咬的脖子,還好什么都沒有,原來只是一場惡夢,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許是因禍得福,我的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猶如風(fēng)雨之后見到的彩虹,第一次感到不再渾渾噩噩,身體慢慢地有了些許力氣。
安可說她很喜歡很喜歡畫畫,每天畫一幅畫就像成了她每天例行的一件公事,她卻從來不肯讓我進入他的畫室,那是一個有些陰暗的房間,一直在走廊的盡頭位置,今天入夜時候,莫寧和安可有一段長久的私處,可能說一些只屬于她們的秘密。我終于忍不住好奇偷偷地走入了那間黑漆的屋子,里面就如女孩子的閨房規(guī)整如一。
一幅幅畫作被用一塊塊布完全的掩蓋著,我知道那里是安可不為人知的另一個世界。我試著去撩開一幅看個究竟:那是一幅人的畫像,惟妙惟肖,仿若真人,那是站在鏡子另一邊的我。我情不自禁的有些無奈的笑笑,內(nèi)心里卻滿是幸福。
當(dāng)我一幅幅打開看時,發(fā)現(xiàn)所有的畫作都是一個畫面,一種風(fēng)格,就像是把把某種東西永遠的留在心上,深深地刻在骨子里。我的肖像擺滿了整個屋子,讓我有點分不清,那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原來在安可的世界里寫滿了她對我的愛,我被感到的想流淚。同時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嫻熟筆法,工整的畫風(fēng),惟妙惟肖的面容,就像我已在安可的記憶里長駐了幾百上千年,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難道我們真的在前世有約,在今生相會?
我不自覺的笑了,原來那什么禁忌之門真的只是一個不知是從哪一代流傳下來的笑話,而我則只是被捉弄了一下。
整個別墅還是一陳不改的灰暗色調(diào),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以至自己的心境都變得灰白、心情不那么明朗,就像心頭始終徘徊著一團陰云、揮之不去。莫寧和安可便成了讓我快樂幸福感的唯一天使。
空蕩蕩的房舍,高低層次不齊的樹,光怪陸離殘影,游蕩徘徊于生死間卻活出自在的動物們,嬉笑玩鬧把我們的身心完成置身于彼此的愛中的我們。
當(dāng)我在不經(jīng)意間經(jīng)過車庫的時候,向里瞥了一眼,原本有兩個車位的地方,如今由于其中的一輛越野讓許伯父開走,而只剩下了一輛很高檔的名牌車子。我忽然來了興趣,想盡情的把玩一番那被自己一直設(shè)想擁有,卻始終未得的名牌車子。
車的鑰匙在我這里放著,我不由覺得好笑,許伯父怎么會對我這么放心,他就不怕我迫害了他的親人,然后卷著他的所有家產(chǎn)逃離隱匿。我知道我不會那樣去做的,也許許伯父也知道這一點,他才給予了我全部的信任。
可是當(dāng)我走近車庫的時候,卻看到滿地狼藉,一片破敗的景象,轎車的表面依舊還是完好無損,只是由于四個千斤頂把車身同時舉了起來顯得比正常時高了些,車子的輪子卻不易而飛。
我明明記得伯父在離開的時候,車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會沒有了輪子,我知道女人是弄不了這種事的。一種可怕的念頭襲上心頭:難道,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什么人?我的心感到猛跳了起來,我不敢再假想下去。
我感到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難道是偷車賊還沒有走?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整個別墅都是密閉的,更何況大門口還有一只大藏獒在看守著。
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變得有男子漢氣概,因為這里還有著伯母,莫寧和安可母女三個等著我來保護,我不能讓她們受一丁點傷害。
我慢慢地把眼睛滿含不靜的目光投向車庫的黑暗處,正好與一雙幽默的光芒相對,一雙眼睛幾乎完全的陷入毛發(fā)里,放射出冰冷有如實質(zhì)般的光,它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一只貓從開著的車窗里竄了出來,又一下子如閃電般的躍到了車頂,然后昂首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喵”叫,震人心脾,似乎一下子撕裂了虛空,把我的心神帶到了混沌之初的另一個時空。
怎么又是那只黑貓?它豎著耳朵,搖著尾巴,邁著方步,寶石般的眼睛滿含著戲謔的目光,在我和大藏獒之間徘徊不定。
我飛奔一般的逃離了這里,想逃離這塊見鬼的地方,但愿一切都只是在做夢,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去,又怎么醒轉(zhuǎn)過來的,我并沒有把我所看到離奇事件告訴莫寧和安可她們,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唯有把那份恐懼壓在心底。
后來我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一些奇異的影像,事實上這些我都不確定那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在中所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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