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十二章
-
當我從暈厥中醒來的時候,莫寧安可她們在我的脖子上套一上了一個環(huán),用一條鐵鏈把我拴在一個大鐵籠子里,我就像是一只被圈養(yǎng)起來的動物,失去了自由。
“你知道嗎?我最愛小動物了。”莫寧以看小動物的眼神看著我,那里面滿是喜愛之情,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我多么想說我不是動物,可是從她眼神里看到了不容質(zhì)疑的光,那分明就是在說:你就是我最最喜愛的小動物。
莫寧真的很喜歡動物,她會把連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東西都拿來喂我,我一直決絕的不食嗟來之食,更何況我不是一只寵物。
莫寧的性情是很古怪善變的,善良溫和之后是另一番面孔,猙獰恐怖殘忍的,也許是因為我的抗拒激怒了她。
莫寧把所有擺放在我面前的食物,用手一一搗亂搗碎,手指破了都像是毫無所覺,然后把所有的東西倒在了地上,一腳一腳的狠狠踩下去,她哭的很傷心,如泣如訴完全成了一個為愛瘋狂的淚人。她在嘴里還不住的說著:“為什么,為什么,我對你們這么好,你們?yōu)槭裁催不滿足,還要一個個的背叛我的心。這到底是為什么。”
地上已經(jīng)成了一片泥濘,莫寧還在不住的踩著,像是陷入完成的忘我境界,她吟吟的哭著,聲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xù),她的心如刀絞一般的痛。我似乎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她的每一腳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
莫寧把一只她心愛的美麗蝴蝶硬生生的拉著翅膀撕成兩半,就像是在撕碎她那顆脆弱受傷的心。
一只白老鼠被莫寧用纖細小巧的手冰冷無情的拽去了四肢,露出里面白嫩的血肉,然后狠狠地丟棄在地上,任它蠕動尖叫,自生自滅,她的心隨之冰冷無比起來。
幾剪刀下去,一只如雪般的白毛兔子的耳朵,尾巴和四肢腿腳就沒了,完全變得了一個不能蹦不能跳的雪白肉球,莫寧心痛的把它一腳給踢了了出去。
…… ……
我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幕悲劇,有如肝腸寸斷,我已經(jīng)不能以人的常規(guī)思維來看待眼前這個為愛傷透心的女人。
我忽然感到害怕了起來,莫寧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輪到我,她會把我怎樣處理呢?我眼前浮現(xiàn)莫寧把我大卸成了八塊,然后把我的那一塊塊血肉拿去喂狗;莫寧把我的心用刀子掏了出來,她想看看明白我的心是不是黑的,然后拿來一把鹽灑了上去;莫寧用利刃在我的身上劃出一道道長長的口子,然后把白皙的小手伸了進去,生生的抽出一根根骨頭;等等,我不敢再想像下去。
我的面色早已在我的想像中變成了一片死灰,就好像這具軀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在任別人隨意的擺布玩弄。
莫寧并沒有如我想的那般對我有任何殘忍的舉動,也許是因為她太累了,也許是因為她還不想讓我如此快的退出這場有關(guān)死亡的游戲。
接下來的幾天,莫寧每天會照例來看我,給我?guī)б恍┧J為可口的食物,她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心碎,她把自己完全變成了一位喜歡熱愛動物的快樂人。
在我腦海里那天所發(fā)生的一幕幕殘忍畫面歷歷在目,如隨影隨行,那份被遺留下來的陰影在心頭總是揮之不去,為了生存的本能,我屈從了,每天把她所帶來的自己各種食物吃的干干凈凈,包括有些東西并不是人吃的,而我卻忍著內(nèi)心的苦楚艱難的吃了下去,我要活著。
莫寧每天來都會跟我講好多話,說起她的父母,說起她的快樂童年,說起對我和動物的愛,卻從來不講她的悲傷、她的痛楚,就像她這一生只有快樂。
我知道莫寧這是在強迫自己讓自己遺忘一些永遠都不會忘記和磨滅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曾快樂過,她的心時時都在痛,痛徹心扉。
我真的像是成了一只狗,不聲不響,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話,順從的她的一切安排,感受著她所能讓我感受的情感,默默守護著她那顆脆弱的心靈,耐心仔細的尋找,苦苦尋覓著那可能逃出這里的機會。
在這其間,安可很少能抽出時間來看我,她把對我想念完全的寄托在了畫紙上,那就像是他一生的事業(yè)。一張一張沒完沒了的畫著我的畫像,等完成后再用貓血刻上一個個“死”的咒語。
安可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安心就可。她時常也會看書,那是一本無字的天書,曾幾何時她也有過想買本書的青春夢想。安可面對一張張空白的紙張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歡欣鼓舞、手舞足蹈,時而黯然神傷、悲痛欲絕,那里就像是大千世界,有著萬種風情,讓人深深地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而事實上那只不過是一張再空白不過的紙。
安可偶爾會帶著皮鞭來看我,她總是會一邊哭泣一邊祈求我不要打她,卻總是把皮鞭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就像痛的是她自己,渾身抽搐不已。
我永遠都不會明白安可為什么一定非要咒我死不可呢?既然她那么的希望讓我死,為什么不過來給我個了斷呢?還是因為她想把我留下來,讓她們姐妹慢慢地折磨。
許伯父就像消失了一般,我再沒有見他的身影出現(xiàn)過,只有那只大藏獒會同那只少了尾巴和耳朵,已被成葫蘆型的黑貓會時常如鬼魅般的來看我。它們一起蹲臥在一處黑暗的角落里,用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看一出鬧劇,帶著幾分同情憐憫,幾分戲謔嘲諷。
夜里我被一陣嘈雜尖細的聲音從虛幻的惡夢里驚醒又回到了真實的惡夢中來,冰冷明晃的鐵鏈還依然捆縛著我的自由,周圍一片寂靜無聲,整個房間里除了擱置各種小動物的大小籠子外別無他物,那些漂亮可愛的小動物都似已經(jīng)安睡。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