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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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渾身漆黑的貓躍上了窗臺,一雙眼睛蔚藍冰澈如水晶般,沒有耳朵沒有尾巴如一只睡著長腳走路的葫蘆,滑稽可笑的在窗臺上來回的踱著步子,像是在看出戲。我有些凄然落寞的想:關(guān)于“禁忌之門”的咒語在一一應(yīng)驗,它是來對我的命運進行最終的宣判嗎?
事實上誰有沒有權(quán)力對誰的命運進行宣判,那只恐怖的黑貓同樣也不例外,因為它的命運在下一刻已經(jīng)掌握到了別人手里,“喵”!黑貓發(fā)出一聲無比凄涼的尖叫,像是被人一腳踩住了尾巴,可事實上它已經(jīng)沒有了尾巴。
“還好我及時趕回來,要不然你就沒命了!”許伯父慈善溫和的聲音在窗外響起,緊接著他便推門而入,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他作為長者特有的笑容,而在他的左手之中正扭著那只黑貓的脖頸,右手里拿著一支不知真假的手槍。
那只黑貓還在嘁嘁哎哎的叫個不停,讓人有點難以忍受。“你叫的我的心好煩啊!”許伯父說著左手五指一用力,硬生生扭斷了那只黑貓的脖頸,有一雙眼睛鼓的大大的,至死都不能瞑目,像是在說我才是最終命運的宣判者。整個屋子里寂靜一片,天地間萬物在這時都似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我是打劫的。”許伯父的聲音就像變戲法似的,慢慢地在我身后被了味,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在打劫時打暈我的人的聲音。我只感覺到我身體里就像是長出了一根根倒刺,毛骨悚然。
“唰!唰!唰!”三只野貓似乎是聽懂了人話一般,下一刻便落荒而逃。
“你終于想起來了吧,那天是我一直在跟蹤你,最后把你給打暈帶回我們的莊園別墅的。一切都只是為你設(shè)的一個局。”許伯父哈哈大笑,有些莫測高深的說。
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我只是個被強行帶入他人世界里的人,在慢慢地失去著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死?晌医K究還是有點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x中我,災(zāi)難要一個個地降臨到我的頭上?
“天明,你知道嗎?你跟你的父親很像,——徐天華。”許伯父煞有介事般的上下打量著我,評頭論足道。我的頭“嗡”的一下有如醍醐灌頂般的發(fā)出聲長鳴,整個人像是變成了泥塑木雕,一動不動的與死人無異。
我以我可以將那個帶給我心的傷痛的人從我心底里永遠的遺忘,對他有的只是厭惡和憎恨,在我生活里寧愿相信他死了,我也不愿再提起他的名字,可是如今這個名字又一次在我耳邊被真真切切的提起,讓我很不情愿的回憶起關(guān)于那個人的一些事。
徐天華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多么希望能跟他沒有這層關(guān)系。我們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和諧安康的家庭,他被人重用有一份體面高收入的工作,母親是一位溫柔敦厚的女子,而我夾雜在他們當中過著小資情調(diào)的日子。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們原來平靜的生活被一件事情徹底的打破了。事情原本的真相都被隱瞞了起來,而我只知道個大概,我的父親因為強奸一富家和我差不多同齡的女子,而被抓送入了監(jiān)獄,判了七年有期徒刑。而那受害者一家人,卻在這之后便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般,徹底失去了蹤跡。
之后不久我的母親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我,從此我的生活便開始從天堂輪入了地獄,受人白眼歧視,被人冷嘲熱諷,朋友和親人一個個都慢慢地遠離疏遠我,而自己還得孤苦無依的謀求生計,經(jīng)過多年的摸爬滾打比拼,我最終還混出了一些成績,完全可以自立更生,讓生活變得有滋有味。
我感到似乎有種明悟,父債子還天經(jīng)地義,我成了一只代罪的羔羊,成了他們可以報復(fù)的對象,我凄然而笑,欲哭無淚,我的心也就開始變得坦然,唯有感嘆:造化弄人,因果不爽。
許伯父也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當初我看那小子不錯很有發(fā)展的潛質(zhì),讓他在我的公司上班并開始慢慢地加以重用提拔,還把半個公司交給他管理,并且我還希望將來的某一天,他能夠完全的接替了我的位置。”許伯父像是在喃喃自語,說著嘴角還帶著一絲甜美幸福的淺笑。
可是下一刻許伯父幾乎是在咆哮,他的心像是在被撕裂:“可是,可是我所做的只是引狼入室,他不僅背叛了我的苦心,還傷害了我最最心愛的兩個女兒。這是我無法容忍的,無法容忍!他怎么能夠傷害像我們這樣的一個家庭!”
許伯父哭的似個淚人,他像是失去了所有,一下子變得蒼老了許多,孤苦伶仃。他滿臉疑惑的說:“可是法院卻只判了他七年的有期徒刑,要我說像他這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可是為什么就不讓他死呢?”
“所以我要報復(fù)!報復(fù)!他必須死,以及跟他有關(guān)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許伯父的面容變得猙獰扭曲,眼中閃現(xiàn)著狠厲冷血,顯得無比的恐怖嚇人,仿佛要食人吃肉喝血。
許伯父詭異神秘的笑說:“你知道你的母親去哪了嗎?她被我?guī)У竭@里活活的折磨而死,最后尸解,拋棄在你剛才打開的那個地下蒼里,或許你現(xiàn)在還可以找得到她的尸骨。”
我的心如刀絞,怒火中燒,一股胸氣難出,像有一個球體鼓在那里,我的頭腦仿佛要炸開,感到窒息一般的痛,有一道光線在那里回旋不息,直到我“撲通”仰倒在地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這孩子真不聽話,終于被我騙睡過去了。傻瓜,其實那下面只不過是一些被莫寧拿來做實驗后遺棄的動物尸骨。我們還從來沒有殺過人呢?”許伯父嘿嘿一笑,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慈愛、溫情、關(guān)切。他慢慢地靠近我,把我擁入到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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