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節(jié)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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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廣消息傳到南京 蔣介石氣憤至極 大罵陳濟棠胡鬧
吳稚暉冷笑說 那是一堆臭氣沖天的垃圾 根本就用不著理睬他們
何成濬冷笑說 陳濟棠搞西南五省大勾結(jié) 我們就來個中部九省大聯(lián)防 看哪個搞得贏
陳立夫說 聽說近日張學良也提出了北方六省大聯(lián)合 都是陳濟棠引起的
蔣介石怒氣橫生地對何應欽說 你給廣州發(fā)封電報 措詞強烈一點 嚴重警告陳濟棠 叫他立即懸崖勒馬
蔣介石忙完這些事 已是半夜 剛上床就寢 又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抓起話筒一問 是何應欽打來的 說電報發(fā)出后 陳濟棠根本不予理睬 公然成立廣州政府 兵分兩路北伐討蔣 一路以陳濟棠為第一集團軍總司令 東出福建 一路以李宗仁為第四集團軍總司令 北擊衡陽 得手后會攻南京 唐生智隨即響應 在湖南湖北收編舊部 宣布擔任討蔣先鋒 其勢還真有點像當年北伐模樣
蔣介石吼道 陳濟棠太過分了 我不能讓他毀了我的反共大計 你準備掛帥出征吧
蔣介石放下電話筒 怒氣沖沖地來到辦公室 召來幕僚商定 任命何應欽為討伐粵桂總指揮 陳銘樞為前敵總指揮 以蔣光鼐第十九路軍為攻粵前鋒 蔣鼎文第九師為后續(xù) 派劉文島顧祝同周佛海三人為監(jiān)軍 統(tǒng)率三師人馬進入湖南長沙 協(xié)助何鍵作戰(zhàn)
會議未散 天色大明 門衛(wèi)報陳銘樞求見總司令
蔣介石急令陳銘樞入見 詢問廣州方面的具體情況 陳銘樞一一說了 蔣介石忍著氣向陳銘樞通報了會議決定
陳銘樞說 不是卑職不愿奉命 實乃外間紛紛傳言 日本關(guān)東軍近日蠢蠢欲動 將大舉侵華 卑職認為 強敵入寇 應當舉國一致 共御外侮 職下建議總司令主動排除同廣東的對立局面 爭取與他們言歸于好 以共御國難
蔣介石問幕僚們的態(tài)度 有贊同的 有反對的 蔣介石權(quán)衡再三 決定接受陳銘樞的建議 說 其實我也不想動武 你們誰愿代表我去廣東談判呢
陳銘樞自告奮勇說 我從那出來的 當然還是我去
那好 蔣介石說 我再請張靜江蔡元陪兩位元老出面 你們?nèi)齻�作為中央特使 去廣東和他們談 請汪精衛(wèi)他們都到南京來任職
陳銘樞喜道 這我就更有信心了
蔣介石便致電兩廣政要 希望他們停止與南京政府的武裝對抗 一致反共 同時宣布取消競選總統(tǒng)一事 釋放李濟深胡漢民等反對派 所有因反對蔣介石而被開除出黨的人一律恢復黨籍 取消對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白崇禧等人的通緝令 提議以胡漢民為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主席 以林森為國民政府主席 以汪精衛(wèi)為行政院院長 并暗贈汪精衛(wèi)夫婦生活費二百萬元 以為和好之意
政治上近乎窮困潦倒的汪精衛(wèi)獲此豐厚利潤 一夜暴富 又一次擠入了榮華富貴的圈子 欣喜若狂 舊隙全消 主動積極協(xié)助蔣介石作其他人的工作
蔣介石既作如此表態(tài) 各方皆大歡喜 兩廣首腦通電全國宣布停止反蔣 林森汪精衛(wèi)等滿心喜悅地回南京走馬上任 蔣介石則安安心心地再到南昌 重新部署圍攻工農(nóng)紅軍
此時已是公元一九三一年九月
汪精衛(wèi)就任行政院院長 祝賀道喜的電話絡(luò)繹不絕 汪精衛(wèi)一天到晚喜在眉頭笑在心 累到九月十八日這天晚上十點多鐘 汪精衛(wèi)正與陳璧君盤算賀禮 忽然電話鈴又急呼呼地響了起來 汪精衛(wèi)嘻嘻笑著 輕快地抓起電話筒 高高興興喂了一聲 才聽得兩三句 忽地一聲驚叫 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誰的電話 送我們多少賀禮 陳璧君邊問邊扭著豐乳肥臀靠了過來
汪精衛(wèi)捂著電話筒低聲說 北平張學良打來的電話 日本關(guān)東軍正猛攻我沈陽北大營 張學良請示怎么辦
陳璧君嘴巴皮子一翹 說 日本人打的是張學良 關(guān)你卵事 你忘了那年中原大戰(zhàn)拆臺的事了
啊 對 對 汪精衛(wèi)高興起來 對張學良說 日軍演習是家常便飯 天一亮就沒事了
那頭張學良呼叫說 這次不是演習 是動真格的
汪精衛(wèi)對陳璧君說 是動真格的呢
動真格的呀 陳璧君急道 那就更不能還手了 我們是打不過日本人的
汪精衛(wèi)忙對張學良說 動真格的那就更不能還手了 我們是打不過日本人的 你千萬不要抵抗 千萬不要開槍 千萬不要還擊
張學良吼道 日本人的刺刀都戳到我的胸口上了 還不抵抗呀
汪精衛(wèi)喝道 這是命令 不許抵抗 日本軍那么強大 你打不過他們的 我們中國是打不過他們的 還是等國際聯(lián)盟來調(diào)停吧
張學良說 進攻北大營的日軍才千把人呢 我北大營的守軍有一萬多
再多也沒用 汪精衛(wèi)說 你打不過他們的 駐在東北的日本關(guān)東軍就有一萬多
我留在東北的軍隊有十九萬呀 張學良說
好啦好啦 汪精衛(wèi)不耐煩地說 自古攘外必先安內(nèi) 抗日必先反共 對于日軍的侵略 你絕對不許抵抗 違者軍法處置 所有東北軍立即撤到關(guān)內(nèi)來 東北局勢靜候中央解決
說罷 汪精衛(wèi)悻悻地將話筒一擱 不再理睬張學良 電話鈴徹夜不�！⊥艟l(wèi)就是不接 只管抱著堂客的臉腮啃 房里不時發(fā)出陣陣浪笑
兩公婆只顧做好事 叫雞公第三次鳴天了還不知道起床 鳥兒嘰嘰喳喳老半天不記得起床 日頭三丈高了懶得起床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嚇壞了汪精衛(wèi) 這才從被子里站出來 大聲喝問是誰
我呢 是管家婆的聲音
干什么 汪精衛(wèi)吼道
林主席來了 管家婆說
汪精衛(wèi)不知有何事 趕緊起床 到客廳迎接
國民政府主席林森一見汪氏夫婦 破口便罵 你們這對狗男女在這里好過 可憐東北那邊卻是炮火連天哭聲遍地 在你這個混賬的混賬命令下 十九萬東北軍竟一槍不放 退入關(guān)內(nèi) 將東北全境上百萬平方公里錦繡江山以及無窮寶臧三千萬同胞二百六十二架飛機三千零九十一門火炮二十六輛戰(zhàn)車幾十萬支槍械和無以數(shù)計的彈藥糧秣被服都完整無缺地丟給日本侵略者 可憐三千萬東北同胞一夜之間竟成亡國奴 你們卻在這里安樂好過 你們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們這兩個雜種 老子 老子打死你 說罷 操起手中的文明棍揮向汪精衛(wèi)
陳璧君慌了 趕緊過來攔阻
林森長髯飄動 吼道 狗婆娘 死開些
陳璧君叫衛(wèi)士攔住林老 衛(wèi)士們都不動
陳璧君撒潑賴 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大叫
汪精衛(wèi)朝衛(wèi)士一努嘴 衛(wèi)士急忙將陳璧君捧進里室
汪精衛(wèi)小心翼翼走到林森面前 問 林老 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
哪里得來的消息 嘻 林森從口袋中抽出一疊文件 朝汪精衛(wèi)一甩 氣憤地說 你自己看吧
汪精衛(wèi)接過文件一看 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文件中 有張學良的告急電 有中共中央對時局的嚴正聲明和告全國人民書 有各省黨政軍民群眾團體致南京政府的請愿書 甚至連汪精衛(wèi)給張學良的電話內(nèi)容都在報上報道了出來
林森義憤填膺說 面對日本的侵略行徑 你身為行政院長竟做出如此喪權(quán)辱國的決定 你還是個人嗎 咹 中共中央抗日救國的號召一發(fā)出 全國人民爭相響應 學生罷課 工人罷工 商人罷市 士兵請戰(zhàn) 反日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我們作為執(zhí)政黨卻落在后面 你叫我們怎么向全國人民交待 咹
這 這 汪精衛(wèi)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
林森吼道 現(xiàn)在有不少學生聚集在政府門口請愿 堅決要求政府抗日 你去見見他們吧
我不見 汪精衛(wèi)膽虛地說
對學生的要求你總得有個答復呀 林森氣憤地催促說
林老放心 我會處理好的 汪精衛(wèi)邊說邊抓起了電話筒
林森厭惡地看一眼汪精衛(wèi) 極不耐煩說 我在辦公室等你 說罷 去了
回到辦公室 早有各報社記者紛紛來找他 七嘴八舌地質(zhì)問林森 為何要出動軍警鎮(zhèn)壓請愿學生
沒有啊 林森莫名其妙 說
記者紛紛拿出照片給林森看 說 連幫會打手都出動了 打死學生幾十個 打傷上百人 還抓了不少
林森大怒道 這是誰下的命令
我 汪精衛(wèi)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 林森氣得全身顫抖 說不出話來
他 記者們的目光齊刷刷射向衣冠楚楚的行政院院長汪精衛(wèi) 紛紛質(zhì)問道 政府憑什么要對手無寸鐵的學生暴力相向
什么學生 汪精衛(wèi)惱怒道 全是暴徒 要搞暴動
我們有證據(jù) 證明他們?nèi)际菍W生 記者們紛紛舉著照相機 怒斥著汪精衛(wèi)
咳咳 汪精衛(wèi)尷尬地干笑兩聲 說 你們不要看我 你們要怪就怪張學良 是他這個不抵抗將軍丟失的東北
對對對 記者們紛紛又涌向電迅室 連電斥責張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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