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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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偶像劇里面一樣，多數(shù)配角都愛慕劇中的男主角。而那些女配角們，哪怕再漂亮再有背景都入不了男主角的眼。而俞致和，就像是偶像劇里的男主角一樣，他被太多人喜歡著，可是俞致和當時的生活中除了學習便是幫助你學習。我們大家都覺得俞致和肯定喜歡你。我看著她們成立著小團體，冷落你無視你。人都是自私的，總想與自己無關的人離得遠遠的，好像那樣，就不會惹來麻煩一樣。我也一樣，我本來不想和你走得太近，可是后來，我太好奇了，我好奇俞致和為什么那么喜歡你，所以，我主動向你示好，成為你的朋友。因為我猜想，你大致不是太差勁的人，畢竟你是我深愛的人所傾慕的對象，他的眼光不至于太差�！�
紀燦用了深愛一詞來形容那年對俞致和的感情，那現(xiàn)在呢？只怕這份感情絲毫不減，隨著年月的遞增，愈發(fā)濃烈。亦樓心疼著紀燦，卻開起了玩笑：“原來還有這樣的緣由。害我當時還很高興呢，我終于有朋友了。沒想到，你目的不單純啊�！�
紀燦辯解道：“沒有害你，是我仁慈好嗎？你看哪些情敵之間相處得有我們這么好的？”
“好啦，知道你很愛我�！币鄻遣缓﹄卣f。
“你和俞致和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亦樓有些替紀燦鳴不平，說道：“我真想逼著俞致和把你娶回家。”
“你去啊�！�
“他不會愿意見我的。”
沒有人愿意將落魄的一面展現(xiàn)在他人面前，尤其那個人在他的青春時期是最重要的人，是他冗長的黑暗時間里最美好的星光。紀燦理解俞致和，但是不愿意，不代表不想。
“我想，他應該很想見你。”紀燦說道。
亦樓笑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亦樓，紀燦，居然在這里遇到了你們，真巧啊。”
亦樓和紀燦同時回頭，看見了笑容明媚的溫思嘉。
“溫思嘉，你也來游泳啊？”紀燦有些意外地回道。
“剛趕完一個Case，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來做點提精神的事情�！�
“亦樓，我昨天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是怎么把我表哥弄到手的？他真的很難追的，我親眼見過他拒絕好多女人。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女人呢，可是看到你出現(xiàn)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偶然見了一次面，就認識了。我和周容只是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币鄻墙忉尩�。
“是嗎？”溫思嘉不相信，但也不追問�！拔茵I了，我們去萬達吃飯吧，然后去看電影，半夜還可以散散步，好嗎？”
在亦樓想著如何拒絕時，紀燦已開口答應了。亦樓只得跟在她們身后去洗澡，換衣服。
在停車場，亦樓坐在紀燦車的副駕座。說實話，亦樓很擔心和溫思嘉坐在同一輛車里。因為亦樓不想再聽到溫思嘉問出一些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紀燦的車開在前面，亦樓嘆了口氣，說：“你怎么就答應她了呢？”
“明天周末，放松下也好啊�！�
“可我覺得不太自在�！�
“你不自在，是因為你對人家未婚夫心懷不軌�！�
亦樓有些被這話噎到，索性閉了嘴。
到了萬達廣場二樓，亦樓才想起來問：“吃什么？”
紀燦和溫思嘉都說隨便。
“那就海底撈吧�！币鄻钦f。
無論中午還是晚上，這家以服務好出名的火鍋店都坐滿了人。
空調開得很足，服務員把她們帶到一個偏僻的位置上。
溫思嘉在亦樓身邊剛坐下，手機就響起，她原先平靜的臉上立刻喜上眉梢，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柔了許多。
“喂，致禮�！�
“在吃飯啊，正巧碰到了紀燦和亦樓。亦樓，你認識的吧，昨天晚上還來我生日派對的�！�
亦樓的心咯噔了一下，看著菜單胡亂點了幾個平日里吃的菜，然后將菜單遞給紀燦讓她再點些。
“對，就是我表哥周容的女伴�！�
俞致禮還真會裝傻，亦樓不屑地想。
“��？真的嗎？你不是還病著嗎？算了，下個星期我們再去吧，你最近的任務就是按時在醫(yī)院吊點滴。”
“俞致禮生病了？”紀燦問。
“嗯，昨晚喝太多酒了，胃病犯了，今天一天都在醫(yī)院。我今天趕設計，也沒能陪他�！�
“是這樣啊，對了，你們下星期去哪里��？”
“致禮打算帶我和舒樂來一個周末的短途旅行，去海邊燒烤，看日出日落。”
“真好。”紀燦笑著說道，又偷偷瞥了一眼亦樓。
一直沉默寡言的亦樓終于開了口：“溫思嘉，你點你愛吃的，我和紀燦都點好了�！�
“你們點就好了，我不挑食的�！�
“嗯�！币鄻菓�
等待上菜的間隙，三個人各自玩著手機，偶爾抿一口酸梅湯或者檸檬水，除了溫思嘉臉上帶著笑，亦樓和紀燦都面無表情地坐著�？瓷先ニ齻兌荚谀檬謾C和人聊天，實際上亦樓和紀燦偷偷發(fā)起了短信息。
紀燦先發(fā)信息給亦樓說：“我原以為溫思嘉是炮灰，俞致禮對她沒什么感情的。從前總覺得外界傳他們情深似海太夸張了，可現(xiàn)在我突然覺得，亦樓，原來你才是俞致禮生命中的炮灰啊�！�
亦樓回道：“怎么不說他才是我生命中的炮灰？我大好的生命啊！憑什么是我跑別人的生活中做炮灰？”
紀燦回道：“你們都是彼此的炮灰，行了吧？原來十七歲的愛情真的是用來陪葬的。”
亦樓說：“不，十七歲的愛情是美好的，是美好的。”
紀燦說：“你自己這么認為吧。最初遇見的人，果然都不是最適合彼此的人。”
亦樓沒好氣地回道：“在說你和俞致和吧�！�
紀燦抬眼給了亦樓一個白眼，正好被溫思嘉看到了，她有些錯愕，問道：“怎么了？”
紀燦賠笑道：“我眼睛癢�！�
“是抽風了吧�！币鄻遣遄斓�。
紀燦趁溫思嘉沒注意又瞪了亦樓一眼。
菜上齊全后，亦樓開口說：“紀燦，鍋里的活就交給你了，我?guī)е[形眼鏡，只負責吃，我去給你們拿醬料去�！�
“薛亦樓，你可真懶！”
“沒關系，紀燦，我來幫你�！�
紀燦故作感動狀，說：“還是溫思嘉疼我�！�
亦樓轉身，笑容消失，一步一步走到自助臺前，調醬料，陷入了恍惚……
十七歲的愛情，十七歲的薛亦樓和俞致禮，太過久遠了。
可她記得太清楚了，記得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俞致禮有關。
那日，紀燦對她說了一個故事。有一對戀人，他們從初一就在一起，先后經(jīng)歷了高中不在一個學校，大學不在一個省，畢業(yè)后一年半不在一個國家。他們就這樣整整相愛了十三年，不久前結婚了�；槎Y致辭是這樣的：
“我們一直從十四歲戀愛到二十七歲，今年我們結婚了。我們只是想證明十四歲的愛情不是叛逆，而是過早遇對了人。”
據(jù)說很多人聽到這段話后都哭了。
每個人的青春都有些相似的影子，她和俞致禮在十四歲的時候還沒有相遇，她的愛情來得比起這對新人要晚，要懵懂。她在十七歲的時候對俞致禮一見鐘情，努力追求，一心要和他白頭到老。一年后他們才在一起，一路艱辛冷暖自知。他們在一起四年，分開了四年，然后于今年重逢。她還是獨身一人，他卻美人在懷。所以，不是每段用心經(jīng)營的愛情都能得到圓滿結局的。
記得后來紀燦問過亦樓，如果你提前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會后悔嗎？
亦樓的答案是，不會。
因為，有的人，遇見了，便是不后悔的。
結束晚餐后，她們上樓準備看電影，選了一會兒片子，溫思嘉要看那部最近大熱的《北京遇上西雅圖》。溫思嘉喜歡湯唯，說湯唯是演技派，人長得順眼，氣場強大。
這個憑借著李安的《色戒》一夜成名、名聲大噪的姑娘，在遭遇封殺后，沉淀自己，憑借電影《晚秋》在韓國九度榮獲最佳女主角獎，是韓國最受歡迎的華人女演員。她的身上多多少少有給人正能量的感覺，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向世人證明了一句話：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回歸。
如今，湯唯成功了，贏得了女神的稱號。
事實上，不止溫思嘉，紀燦和亦樓都是喜歡她的，她值得別人的喜歡。
影片開始的時候，亦樓對文佳佳的小三做派十分鄙視，就像之前網(wǎng)絡上有人說的那樣，這部片子是小三上位史�，F(xiàn)在看來確實像那么回事，好像在告訴廣大小三，堅持不要臉，就會擁有幸福的。
一旁的溫思嘉低聲說：“我不想看了，看得我心里不舒服�！�
“為什么？”亦樓問。
“文佳佳說她圣誕節(jié)有個包，春節(jié)有個包，三八婦女節(jié)有個包，連六一兒童節(jié)都有個包，那是我的寫照，真懷疑這編劇是不是認識我。搞得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三了。”
亦樓怔了怔，倒是紀燦開口斥責道：“說什么傻話呢，你可是俞致禮聲名在外的未婚妻，怎么會是小三呢？”
“我不過就是有種這樣的感覺嘛�！睖厮技涡π�，大概也覺得自己想得太不靠譜。
過了一會兒，亦樓才回過神來，安慰道：“俞致禮估計是太忙了吧�！�
電影結束后，亦樓擦了擦臉上的淚，先行走出放映廳去洗手間補了補妝。
出來的時候，溫思嘉和紀燦還在談論著電影。
“湯唯身上有一種風情萬種的艷麗美�！睖厮技胃锌馈�
紀燦看到亦樓后，對溫思嘉笑笑說：“今晚就先散了吧�！�
“好，我們有機會再聚啦�！�
亦樓和紀燦去停車場取過車后，都有些沉默。
車子疾馳著，亦樓搖下了車窗，任由風吹亂了她的發(fā)，吹走她的思緒。
“我看到你熱淚盈眶的，有這么感動嗎？”
“嗯�！�
“感動得流了二十分鐘的眼淚？”
“我有嗎？”亦樓激動地轉過頭看向紀燦。
“連溫思嘉都看到了，你去洗手間的時候，她還說你感性，淚點低�！�
“哦�！�
“說說吧，是不是溫思嘉說自己像小三你就難受了？”
亦樓覺得莫名其妙，那該是溫思嘉感到難受，她難受個什么。她搖搖頭，大聲回道：“才不是�！�
亦樓只是在聽到文佳佳喝醉酒對Frank的哭訴后，才明白，原來感同身受也是一種心如刀割。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像個好媽，
我告訴你，我比那些女的當媽要稱職一百倍。
你去問問，在國內，像我這樣年紀有了孩子的有幾個不是想把他們打掉的而是生下來。
你去問一問。你看著我像簡單嗎？我沒有工作，他又不肯離婚。
我沒有辦法去開證明，我開不出證明，我就沒有辦法去開個準生證。
沒有辦法去醫(yī)院，去做產(chǎn)檢。就算孩子生下來了我也沒有辦法給他上戶口，
你以為我想到美國來生孩子，你以為我跑到這來就是為了生孩子么？
誰要是沒有一堆難言之隱，誰會拖著個大肚子，漂洋過海跑到這來生孩子。
他爸爸可以一走了之，可以不管這事。
我不能不管這個孩子，他是我的兒子。
我永遠不會放棄他�！�
亦樓重重嘆了口氣，轉移話題，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Bug(漏洞)�！�
“沒有準生證就不能去醫(yī)院了，就不能去做產(chǎn)檢了，都是扯淡！”亦樓激動地說。
亦樓剛懷孕的時候也以為是這樣的。沒有準生證就不能去做產(chǎn)檢了，亦樓抑郁得只剩下眼淚，整天想的就是，沒有準生證要怎么辦？
后來有一天，她終于鼓足了勇氣去醫(yī)院，忐忑不安地問醫(yī)生：“我沒有準生證，是不是不可以做產(chǎn)檢？”
醫(yī)生溫柔地笑了，說：“可以產(chǎn)檢的，準生證只關系到孩子上戶口的問題。”
亦樓永遠都記著那笑容，燃起了她心里的希望。
“嗯，我之前認識一個女孩，她和她老公辦了婚禮，沒領結婚證。她懷孕后，去醫(yī)院交錢就可以產(chǎn)檢了，他們還是在孩子出生后才去領的結婚證辦的出生證明�！币鄻切奶摰匮a充道。
紀燦倒沒多在意，過了一會兒，亦樓問道：“你對這電影什么感覺？”
“明天我去看看俞致和，我太想他了。就這感覺�！�
“有關系嗎？”
“沒關系，但是看到Frank對文佳佳那么好，我就想俞致和�！�
亦樓想到一句歌詞，大聲唱了出來：“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紀燦被她逗笑了，罵了句：“神經(jīng)病！”
亦樓安靜下來，說：“明天，你帶我一起去吧。”
亦樓想見舒樂，想見那個當初她千難萬難都沒放棄的孩子。這是她看過電影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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