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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喝酒中間，林葉曾經(jīng)兩次來電話催他回家，但都被他不耐煩地掐斷了。當(dāng)時旁邊的人還問程威：“這肯定是嫂子。”

　　程威說：“就是。”

　　旁邊的一個人跟程威開玩笑：“唉，哥們兒，你還活得真累。”

　　程威笑笑不吭聲。

　　另一個人說：“中國男人過得這么糟糕，賬都應(yīng)該算在毛主席的身上，他把婦女解放出來讓中國男人過得他媽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讓女人騎在男人的脖子上拉屎。”

　　旁邊的一個立刻表示贊同，他說女人就是潘多拉盒子里的魔鬼，毛把這個盒子打開的，女人不能放出來，一放出來就不得了啦。

　　他的話引來了在座兩個女同胞的齊聲唾罵，唾沫星子差點沒把他淹死。

　　但男人們卻齊聲呼應(yīng)，一齊支持他們同性的理論，這就讓兩個女人更加義憤填膺，于是兩派開始唇槍舌戰(zhàn)。兩個女人雖然勢單力薄，但嘴巴卻比男人的利索，言辭也激烈苛刻，損得男人們個個心虛得直縮脖子。

　　程威就在一邊笑，一任兩派的攻擊和謾罵。和程威喝酒的這些人都是文藝界的，搞文字的人大部分都是性情中人，他們幾乎個個都憤世嫉俗。程威在研究所做了副所長后，不僅負責(zé)業(yè)務(wù)，也分管宣傳這一部分工作，經(jīng)常接待一些來考察橋梁工作的記者、作家。他非常了解這一群體人的個性，他們有時候所表現(xiàn)出來的天真行為和他們作品中的那種深刻是截然相反的。

　　今天就是為了接待這些來這里考察參觀的作家吃飯，程威才不能按時回家的。

　　等他們互相誹謗累了，程威跟大家做解釋：“你嫂子不是那種喜歡控制別人的女人，她很賢惠，對我很好，我在家里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她是怕我酒喝多了開車危險，總是提醒我。”

　　男作家們一聽完程威的話都齊聲說程威的命好，他們說這樣的女人真是稀罕物，現(xiàn)在的女人幾乎個個都是母老虎，偶爾碰到一只貓，也是個會立著尾巴撓人的貓。

　　兩個女客氣得七竅生煙，眼睛一瞪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舌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