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招募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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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子名叫李黛,在市輕工學院后勤處做宿舍管理員,為增加收入,她還兼職在食堂打零工。
文競也在這所大學讀書,印象中的李阿姨雖然身份卑微,但非常受學生們的喜愛和尊重。她經常幫學生們整理房間、縫補衣物,有時還幫他們拆洗被褥,對文競更是格外照顧,見他過于清瘦,每次打飯總是多盛一些葷菜給他。
一個偶然的機會,文競遇到了娟子,他被她深深吸引了,具體說是她那雙不入凡塵、天使般圣潔的眼睛。娟子在離學校不遠的街頭租了個書報亭,每日起早貪黑,與母親一同支撐著家庭的生活用度以及眼睛復明的夢想。
文競的家庭情況也不好,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因一場車禍喪生,是伯父供他讀的大學。認識娟子后,文競在省吃儉用的基礎上又進一步壓縮開支,留出錢到她那兒購買報紙和書刊,一來二往漸漸熟悉。轉眼半年多過去,彼此間雖未明確表達過愛意,但早已默認為事實的情侶關系。當然,這一切的發(fā)展皆被李阿姨看在眼里。
病房外的藤廊下,文競和李黛面對面站著。
“文競,我知道你跟娟子好,對于你們的交往我不持反對意見?晌覀兊募揖衬闶侵赖,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二十二年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我知道她很獨立,也很堅強,但她畢竟雙目失明。說真的,她的眼睛能治好我不抱太大希望。作為母親,我只想她將來有個能夠依靠的人,能過上幸福的日子。我的意思你能懂嗎?”李黛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一刻沒有離開對方的眼睛。
文競略作思考,認真回復道:“李阿姨,我已經大三了,很快就能參加工作。我有專業(yè)特長,應該能找一個好的單位拿到不錯的薪水。我不敢保證今后大富大貴,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會一直對娟子好,至少讓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生活!
李黛的臉上漾起慈愛的笑紋:“我相信你會對娟子好,但誰都無法預測以后的日子。一個健全的人有把握自己命運的機會,可像娟子這樣的就只能把命運交給別人。不是我嫌貧愛富或者小看你的能力,作為過來人,現(xiàn)實經歷真真切切告訴我感情當不了飯吃。當然,今天這些話只是作為提醒,你們都成年了,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感情和生活,我也是讀過書的人,絕不強加干涉!
“把娟子交給我吧!蔽母傉\懇地說,“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想辦法治好她的眼睛。等她完全復明了,我們就結婚!崩铟扉L長吐出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望你們好自為之。”
李黛走后,文競在附近的一條石凳邊坐下來,仔細回想適才的對話,揣度著李阿姨言辭背后的真正目的。無意間,他眼睛的余光掃到一份不知何人留下的報紙,上面有則醒目的廣告,廣告詞煞是引人注目。標題為:感受生命奇跡,體驗曼妙之旅。副標題是:給你一個接近上帝的機會。
取來細讀,原來是某科研機構發(fā)布的招募廣告。據稱,他們是一群來自全球各地的頂尖科學家,以“探尋大腦秘密、揭開靈魂真相”為課題,在全城招募一百名體驗者。要求大學以上學歷,二十一至四十五歲,身體健康五官端正,無抽煙酗酒等不良嗜好,A型血優(yōu)先。
這類研究文競之前在網絡上看到過,即傳說中的“瀕死體驗”。看完后他把報紙折好收起—真正令他感興趣的并非實驗本身,而是科研方給出的誘人回報:將根據每位體驗者提供信息的價值不同,給予一萬至三萬元人民幣作為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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