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回到哭與回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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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哭與回到笑,要么淚流傷悲,要么欣然而笑。前提是看值不值得為誰。否則,哭也白哭,哭死也沒人在意;否則,笑也白笑,笑死人不償命。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感情世界里,被懷念的時候常最狠。這個“狠”字是中性的,它兼具雙面性。一面是痛苦的,一面是快樂的。因此,這句話還可以“翻譯”成“回到哭與回到笑”。顯然,這是兩種不同的結(jié)局,前者屬于悲苦型的,后者屬于歡喜型的。我們是選擇華麗地回去,還是窘迫地回去,這是關(guān)于回歸到某種感情的人生事兒。
于是,我想起一些語句。譬如,他們說一切都是暫時的,一切都可以再回去。只是,一定要等到掌心沒有殘留著你的淚水的時候。又譬如,我們分明是情感動物,很多時候無法掌舵自己。古龍說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說是多情總被無情傷。所以,古龍說他想逃離,但他越是逃離就越是無法去坦然面對,越是逃離就越是無法忘卻過去。
回到哭與回到笑,看似兩者不同的結(jié)局,卻也道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tài)度。對情感而言,我們有太多的難以割舍與忘懷。
情難忘小姐是西北某大學(xué)的高材生,她戀愛的時候正值深秋,她以文藝范兒的特質(zhì)堅信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以至于,在她失去G先生的時候,還熱切地呼喚著如還能再愛一次,也一定會選擇他。我不得不佩服這是情感的絕對專一。
G先生是在秋天時一次出差途中因車禍而去世的。面對如此噩耗,面對曾經(jīng)堅信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的情難忘小姐,傷慟欲絕。從這以后,她變得更加情難忘,以至于出現(xiàn)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癥狀,其表現(xiàn)如下——
一、時常淚流滿面,不忘點點滴滴,陷入到無限的回憶中。
二、將G先生的骨灰盒放置在客廳里供奉,并且深愛上一首名叫《愛的供養(yǎng)》的歌。
三、將男友出車禍時的衣褲拼成窗簾,倚窗相吻。
四、她愛上黑暗,回家從不開燈,除非她的母親動手打開。
五、性格發(fā)生轉(zhuǎn)變,沉默又寡言,就算開口說話,語氣也低沉。
情難忘小姐和G先生的愛情故事多像瓊瑤式的電視劇?蛇@又是真的,不管你們信不信,這真的發(fā)生了。情難忘小姐對那段深愛的感情選擇了悲苦型,她悲天憫人般地去痛苦、去緬懷,她回到了哭。并且,哭占據(jù)了她太多的時間,讓她無法輕松地去生活,無法再去尋求新的幸福。
我想問:這樣回去值得嗎?有人說值得,這是對情感專一,愛情忠貞的完美表現(xiàn)。也有人說不值得,人都死了,自己總要活下去。于是,前者要說后者是背叛,總不能讓人不再相信愛情吧。其實,問題沒有那么復(fù)雜,沒有那么嚴(yán)重。不是反對回到過去,人總是有記憶的,也不反對追求新的幸福,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
晚風(fēng)吹起的時候,情難忘小姐依靠在窗前,撫摸著用G先生遺物拼成的窗簾,親吻著上面殘留的味道,吟聽著蔡琴的歌曲:“窗外依舊還吹著風(fēng),我們曾擁有過的夢……愛你太濃,窗外依舊還吹著風(fēng)……我們曾擁有過的夢……只是想癡癡地在此守候,愛你太濃!蔽也恢肋@樣的她會持續(xù)多久,到什么時候才能回到笑,如果她能笑一笑,過往就會變得很美好,那她就可以明白一些道理,然后,更好地活在當(dāng)下,說不定還有幸福會如期而至。
情難忘小姐的悲苦型故事暫告于段落。前段時間,我從M先生那里獲取了一些素材。其中一個故事的主人公叫做P先生。據(jù)說,這位P先生經(jīng)常配鑰匙,自家的屋還要被鎖在外面,不得不讓人覺得這是奇聞。
每到這時候,他都會撥打同一個電話:讓H小姐給他送鑰匙過來。這位H小姐是P先生的過往女友,不知道為什么,H小姐也很愿意給他送鑰匙。這一次,P先生又被鎖在門外了,他習(xí)慣性地給H小姐打電話,說:“現(xiàn)在方便嗎?能把我的備用鑰匙給送過來么?我又被鎖在門外了。”H小姐有些睡眼朦朧地說:“上次我不是幫你又配了一把嗎?還給你了呀!”P先生惱火地說道:“是呀!你是給我了,關(guān)鍵是我剛分手,鑰匙被她拿走了!”
這就是P先生,一位可以稱之為是個戀愛人物的人。他簡直就是一朵奇葩,可以讓人頂禮膜拜。對P先生來說,H小姐是他的過去,只有自己被鎖在門外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她,才會想起過往的她的好。這也太戲劇了,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如果換作我,一定會甩他幾個響亮的嘴巴,并附上一句臺詞:“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麻煩解決所(鎖)嗎?”但,現(xiàn)實有時候是很意外的,容不得道理的講究。H小姐沒有這么做,她甚至有時候覺得這樣還挺幸福,說至少還有人記得她過去和現(xiàn)在的好。我說,她比鐘鎮(zhèn)濤還牛,完全可以將《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改為《只要你過得比我差》,她若是唱《是不是這樣的夜晚你才會想起我》,也一定會比吳宗憲唱得格外有腔調(diào)。
不得不說,我被這個故事震撼了,隨后,又不經(jīng)意地被感動和贊嘆了。震撼的是天下竟有這樣的故事;感動和贊嘆的是H小姐居然不恨P先生,而P先生也有勇氣向她要備用鑰匙。他把她當(dāng)作什么了?難道是受傷時偶爾從過往尋求回家的通道嗎?于是,我很自然地去猜測,他們之間一定會發(fā)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一天,P先生被鎖在門外了,他喝得酩酊大醉,無法開車去H小姐處拿鑰匙。這時候,該H小姐上場了。她拿出鑰匙,裝在包里,開了門,鎖上門,在路邊叫了一輛的士,前往P先生的住所。值得一說的是,這一晚的H小姐身穿一身黑色緊身短裙,一頭烏黑靚麗的披肩秀發(fā),她火辣的身材和前行的腳步形成了夜晚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
H小姐下了車,腳步匆匆,拎著皮包,咯噔咯噔地上了樓梯。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五層,終于到了。她看到P先生的時候,P先生已經(jīng)躺在地上睡著了。H小姐嘆了口氣,然后,拿出鑰匙開了門,開燈,隨后出門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P先生弄回了屋,這時候有意思的場景出現(xiàn)了。屋里燈光迷離,而酩酊大醉的P先生醒了。我不得不頂他,頂他個肺朝天——P先生,您老醒得也太是時候了吧。
P先生迷迷糊糊地說著:“還是你對我最好!當(dāng)初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有你這么好的女人不珍惜,再看看后來的幾任,一個比一個絕情。鑶鑶,哇哇哇!彼蘖,哭得稀里嘩啦的,聲音很難聽。但我相信,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動聽和最真誠的哭聲,它訴說著過往的那個她的美好。那樣的美好是過往的愛意的笑容,是過往一切的愛戀的回味。也許,P先生真的要開始回歸了,要知道,酒后吐真言,可信度還是不低的。
H小姐沉默了,沒有說一句話。她捂著嘴巴,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而這時候,P先生似乎再也不醉了,果敢地抱住了她,之后,四片火熱嘴唇吻在了一起……
P先生和H小姐的故事屬于歡喜型的,看著就讓人感到歡喜。而回到哭與回到笑,要么淚流傷悲,要么欣然而笑,前提是看值不值得為誰。否則,哭也白哭,哭死也沒人在意;否則,笑也白笑,笑死人不償命。要去相信,曾經(jīng)過往不只是過往,如果兩個人還有延續(xù)的可能,如果兩個人還在意過往的美好,又在遺失的那一刻幡然醒悟,這有什么不可再在一起的呢?PS:這絕不是慫恿我們?nèi)ホ`踏“好馬不吃回頭草”的名言,而是一條回歸幸福的開啟通道,為的只是更好地活在當(dāng)下,珍惜那些真心愛你的人。
回到哭與回到笑,希望我們選擇笑,開心燦爛地笑。據(jù)說,情難忘小姐開始戀愛了,H小姐搬進P先生家里了,并且,還生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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