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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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韓龍在健身會所看見保羅的時候，保羅正從蘇小落的辦公室出來，當(dāng)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時，保羅眼中充滿了挑釁。
保羅離開之后，蘇小落的身影很快出現(xiàn)在門口，她對熊德志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韓龍身上，韓龍感覺到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與他有關(guān)，果不其然，熊德志很快過來叫他去蘇小落的辦公室。
“我正忙著呢，等我做完事吧。”韓龍的口氣不容置疑，熊德志為難地說道：“哥，你就別為難兄弟了，大老板等著呢，趕緊把手上的活兒先放放�！�
韓龍不想讓他為難，只好出現(xiàn)在蘇小落面前，蘇小落今天的穿著打扮非常靚麗，她一邊描眉一邊說道：“坐吧。”
韓龍頓了頓，最后還是選擇了順從。
蘇小落描眉的動作非常緩慢，韓龍只好坐等，卻渾身上下不自在，蘇小落卻毫不在意地說道：“今晚有個聚會，下班后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好意思，我晚上……”韓龍的話還沒說完蘇小落便打斷了他：“七點鐘，我在樓下等你。”
韓龍還想說什么，蘇小落又抬頭說道：“沒事了，出去做事吧�！�
韓龍想了想，憋著一肚子氣，卻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好先行離開，熊德志一見他出來，忙上前說道：“那邊有個美女等了你半天，趕緊過去吧�！�
“我沒空�！表n龍覺得自己像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此時終于忍無可忍，熊德志不明所以，但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先忙著，我去跟美女解釋解釋�！彼�，韓龍又叫住了他：“算了，我去吧�！�
整個一下午，韓龍的心情都無法好起來，做事也心不在焉。
下班的時候，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韓龍突然接到汪曉歌的電話，汪曉歌在電話里說想見他，他想都沒想便應(yīng)了下來，剛掛電話想要出去的時候，蘇小落突然出現(xiàn)，橫在他面前說道：“走吧�！�
“對不起，我晚上真有事，必須走了！”韓龍繞過了蘇小落，蘇小落急得直跺腳，可韓龍的身影已經(jīng)匆匆消失在門口。
韓龍擺脫了蘇小落的糾纏，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汪曉歌面前，今天的汪曉歌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打扮的，讓他眼前一亮，仿佛回到了大學(xué)時第一次見她的情景。
汪曉歌看上去特別興奮但又有些擔(dān)心，因為她已經(jīng)向保羅提出分手。
韓龍高興地說道：“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汪曉歌，你仍然沒變�！�
汪曉歌有點害羞，她從這話里似乎聽出了其他的含義。
“人生中最難過的回憶不是傷心和難過，而是后悔！”她后悔了當(dāng)初那么固執(zhí)地提出分手，韓龍走的時候一言不發(fā)，他不想讓女孩等待，未來是不可預(yù)知的，但正是因為不可預(yù)知，所以他們還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好了，從現(xiàn)在起，你應(yīng)該做回從前�！表n龍看著滿目的星光，心情舒坦，兩人站在一處很高的地方，從這兒可以看到大半個北北京，夜色迷人，就像身邊的女孩。
沉默中的汪曉歌突然說道：“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今晚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我也是第一次站在這樣的夜里欣賞著這樣的風(fēng)景。”韓龍又補充了一句，“和一個女孩子�！�
她面帶羞澀笑道：“你又騙我開心！”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韓龍嘆息道，“自從和你分手，來到部隊，每天面對的就是男人，除了訓(xùn)練就是執(zhí)行任務(wù)，哪里有機會接觸女孩子啊，如果真有的話，那可能就是我要解救的女性人質(zhì)，或者要面對的女罪犯�！�
“這么慘啊，那可真苦了你�！彼恢罏槭裁绰犃诉@話會如此開心，“那你給我講講你在部隊的事嘛�！�
韓龍故意問道：“你當(dāng)初不是一百個不愿意我去當(dāng)兵嗎？怎么會對部隊的事有興趣？”
汪曉歌又陷入了沉默，韓龍趕緊為自己的話圓場：“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么苦，像我這種人到了部隊倒是另外一種享受，我很享受那個過程的，結(jié)識了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那種兄弟情跟大學(xué)同學(xué)相比卻又是另外一種情誼，如果不是因為……”他差點說漏嘴，但被敏銳的汪曉歌看在眼里，但她沒點破，而是說道：“很難想象你這種性子，在部隊還能生存下來。”
“我怎么了，我的性子沒惹你吧�！表n龍開玩笑，她道：“我還不了解你呀，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進了部隊紀(jì)律嚴(yán)明，肯定束手束腳，你還能受得了，坦白交代，有沒有跟那些領(lǐng)導(dǎo)鬧矛盾啊�！�
“當(dāng)然沒有，我……”
“看吧，你又在撒謊了，你撒謊的時候總是舌頭打結(jié)，這么多年了還是老樣子，那時候你經(jīng)常嫌我礙手礙腳，到了部隊肯定也一樣，被領(lǐng)導(dǎo)一管就不舒服，就想掙脫出去�！蓖魰愿璋阉男宰佑浀们迩宄�，韓龍不禁低聲問道：“這些你都還記得？”
“當(dāng)然了，四年時間呢，雖然對我的生命來說不長，但卻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畢業(yè)以后，常常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如果可以的話，多希望能回到過去啊�！彼难劬ο窈谝估锏木`，撲閃撲閃的，迷離而動人，韓龍有點失神，但很快清醒過來：“其實你誤解我了，如果我真是那樣難以管教的話，也許部隊改造了我，現(xiàn)在的我你認(rèn)為還跟以前一樣嗎？”
她輕輕地?fù)u頭，又說起了保羅，她擔(dān)心保羅會對她不利。
“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樣，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很快出現(xiàn)。”韓龍本就是個不妥協(xié)，更不畏霸權(quán)的人，尤其是經(jīng)過部隊的磨煉，善惡已經(jīng)在他頭腦里有非常清晰的概念，如果是對保羅那樣的人渣，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但你也不可能隨時都在我身邊嘛�！彼暗脑S多話都是在為這句話做鋪墊，韓龍有點犯暈，但無話可說，他怕誤會，更怕內(nèi)心的傷疤被揭開。
蘇小落快要瘋了，準(zhǔn)確地說是幾乎被韓龍弄瘋掉。
在這之前，蘇小落從來沒被人拒絕過，她想得到的任何東西都能輕而易舉地弄到手，表面溫柔的她，骨子里其實非常霸道，當(dāng)被韓龍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后，她的霸道暴露無遺，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讓韓龍當(dāng)面認(rèn)錯，親口為自己之前的拒絕道歉。
她喝多了，完全放開了喝，極度的郁悶令她非常不爽，當(dāng)酒精麻木大腦時，她撥通了韓龍的手機，韓龍此時正和汪曉歌在一起，當(dāng)他看見電話號碼時便毫不猶豫地掛掉了。
蘇小落惱怒了，她打通了熊德志的手機，要他通知韓龍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否則他以后就得從她面前永遠(yuǎn)消失。
熊德志一秒鐘也不敢耽誤，撥通韓龍的電話后第一句話便急促地問道：“你在哪兒呢？”
“有事兒嗎？”韓龍反問。
“唉，你趕緊出現(xiàn)吧，大小姐到處找你呢，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韓龍一愣，冷冷地說道：“我正忙著，沒時間�！�
“哎喲，我的大少爺，我求你了，叫你大爺行了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看在小弟我的分兒上去一趟吧，要不我就失業(yè)了�！毙艿轮編е耷�，韓龍無奈地說道：“熊經(jīng)理，我也不想為難你，但我也不能為難自己，都這么晚了，她找我還能有什么事？”
“我哪敢問呀，大少爺，你就去去行吧，今后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韓龍又在被逼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他又能如何選擇，雖然他不害怕什么，但擔(dān)心影響到旁人，這樣自己會很不安，所以不得不應(yīng)了下來，熊德志也才平復(fù)了那顆糾結(jié)的心。
“怎么了，有事嗎？”汪曉歌問道。
韓龍沉吟了片刻：“是這樣的，有個朋友在酒吧喝醉了，我現(xiàn)在必須馬上過去一趟，要不今晚就這樣吧，我先送你回去，咱們再約時間見面。”
“不用送了，有事你先去忙，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韓龍很感激她的善解人意，把她送上出租車后自己才離開。
蘇小落看到韓龍時，之前迷蒙的狀態(tài)瞬間消失，整個人都清醒了，她把酒遞到他面前，然后自己主動碰杯后一飲而盡，韓龍沒喝，停留了片刻，放下酒杯轉(zhuǎn)身便走。
蘇小落搖搖晃晃地追到大門口，韓龍轉(zhuǎn)身看著她：“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你面前，如果沒什么事的話，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吧�！�
“你……不許走！”蘇小落說完這話突然倒了下去，韓龍扶住了她，可她已經(jīng)醉醺醺，不醒人事。
韓龍非常想一走了之，但又做不到，別說是他認(rèn)識的人，就算是陌生人，遇到這種情況他也不會放手不管。他想送她回家，但又找不到地方，叫了很久她都沒反應(yīng)，最后只得從她包里取出鑰匙，把她抱上車，然后去酒店開了一間房。
韓龍把蘇小落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她突然抱住了他，像夢囈一樣說道：“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韓龍怔了片刻，然后用力擺脫，幫她脫鞋，蓋好被子后離開。
蘇小落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時睜開了眼睛，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她突然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在她面前就像吃齋的和尚？難道他有愛人了？想到這里，汪曉歌的身影浮現(xiàn)在她腦海，那天她正是看見韓龍和汪曉歌在一起，才故意通知保羅。
他該不會是真的跟那個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想到這里，她再也躺不住，雖然時間已經(jīng)很晚，但仍然撥通了保羅的電話。
保羅正在一家夜總會風(fēng)流快活，電話響起的時候，他推開了身邊的女人。
“什么事呀大小姐，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沒有男人陪呀？”保羅嬉皮笑臉的樣子讓蘇小落覺得很惡心，但她帶著譏諷的口氣說道：“我聽說風(fēng)流成性的保羅也被女人給甩了，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你說什么？”保羅立即換了口氣，蘇小落冷笑道：“你沖我吼什么吼，又不是我甩了你，有本事去找那個女人呀�！�
保羅氣惱不已，他正是為這事而不爽。
汪曉歌那天打電話向他提出分手，要不是自己很忙，早就找她去了。他今天找了她一天也沒見人影兒，這時候接到蘇小落的電話，全身的神經(jīng)又繃緊了，但他腦門一動，反問道：“蘇大小姐這時候告訴我這些事兒，難道是想學(xué)雷鋒做好事？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yīng)該不會這么好心吧。”
蘇小落還不知道汪曉歌向保羅提出分手的事，說道：“你愛聽不聽，我可告訴你，那天跟你的女人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們的關(guān)系不會是那么簡單，我勸你最好去查清楚，免得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保羅被氣得不輕，臉色都變了，眼里射出一道陰冷的光。
韓龍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又夢見了部隊，夢見了陳天歌，夢見自己那一槍擊中了陳天歌。電話響起的時候，他正在夢里抱著戰(zhàn)友冷卻的身體哭泣，一看是汪曉歌的電話，立即變得清醒。
他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突然呆住，因為那不是汪曉歌的聲音。
“我是誰？嘿嘿，這么快就忘了我是誰？我們見過面的，那時候你還跟我女朋友坐一塊兒卿卿我我呢�！�
韓龍認(rèn)出了對方的聲音，立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她人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樣了？”
“廢話，她當(dāng)然在我手里，哦，你很緊張她呀，我的個乖乖，告訴我吧，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認(rèn)識了很久的情人？還是剛剛認(rèn)識的情人？”保羅的話激怒了韓龍，但他強忍住怒火問道：“這與你無關(guān)，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就想見你一面，我們都是男人，所謂江湖事江湖了，那就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
韓龍毫不猶豫地問道：“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
保羅告訴了他見面的地點，冷笑道：“快點哦，不見不散！”
韓龍內(nèi)心的火焰又被點著了，就好像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前的心情一樣，人還未出發(fā)，劍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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