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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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此次戰(zhàn)斗日偽軍損失慘重,專門負(fù)責(zé)破譯共產(chǎn)黨(或國民黨)地下電臺的日本情報組長挨了河野滿兩個大嘴巴。河野滿惡狠狠道:“如果你們分不清哪種密碼是有效的,哪種密碼是擾亂視聽的,就乖乖離開情報組,做個列兵到前線沖鋒陷陣去!”
情報組長“哈衣”一個立正,把胸脯挺起老高。
問題是共產(chǎn)黨陳組長那邊并不是經(jīng)常發(fā)報,而且吸取了教訓(xùn),頻繁地更換密碼,使日軍情報組長要想掌握陳組長的發(fā)報時間和規(guī)律十分困難,破譯起來就難上加難。
……
郭家店的保長郭萬才給魯小芹磕了一頓頭,卻被狠狠踢了兩腳,這件事越琢磨越讓郭萬才憋氣。給日本人磕頭也就罷了,誰讓咱惹不起人家呢,你一個黃毛丫頭憑什么往死里踢我?就因為你有兩下子武功嗎?你那兩下子難道能抵擋日本人的歪把子機(jī)槍嗎?
郭萬才越想越生氣,把他那支勃朗寧手槍頂上子彈,裝進(jìn)褲兜,就往郭奶奶家走來。他想最后再問一聲,是不是魯小芹已經(jīng)走了。如果沒走,那就對不起了。你敢踢我,我就摟火崩了你!如果我打不了你,我就到日本軍營去搬兵。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們這些土鱉老百姓。
郭萬才當(dāng)然想不到,在他之前,偽軍小隊長馬二楞受魯大成之命,前來郭家店探望魯小芹。馬二楞拎來了智空養(yǎng)的兩只老母雞,他對魯小芹說,不是讓她宰了吃肉,而是養(yǎng)它下蛋,吃雞蛋。吃一次雞肉只補(bǔ)一次營養(yǎng),長期吃雞蛋卻可以長期補(bǔ)營養(yǎng)。馬二楞因為穿了魯大成的衣服,口口聲聲對魯大成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魯小芹就相信了馬二楞的話,稱他為馬叔。馬二楞對魯小芹轉(zhuǎn)述了魯大成的話,他們原來的二十個弟兄,全部死于日偽軍的槍下了,而且死無全尸,十分悲慘。恨得魯小芹拔出腿叉子“嗖”地一下子飛出去釘在門板上,把馬二楞嚇得一個激靈。
“我如果現(xiàn)在出去殺鬼子,你敢不敢跟我去?”魯小芹看著馬二楞,又拔出一把腿叉子。
“怎么不敢?關(guān)鍵是要聽你爸調(diào)遣。你不能隨便出去,不能離開郭家店一步!
兩個人正說著話,郭萬才來了,他縮著脖子揣著手,嘎吱嘎吱地踩著積雪,一走進(jìn)郭奶奶院子,就高聲喊道:“魯小芹在屋里嗎?”
魯小芹一聽郭萬才來了,正有氣沒處出呢,便沒好氣道:“你姑奶奶在屋里,怎么著?”
郭萬才在院子里站著喊道:“我限你半個時辰之內(nèi)離開這里,否則,我認(rèn)識你,日本人的歪把子機(jī)槍不認(rèn)識你!”
馬二楞在屋里低聲問魯小芹:“這個人是誰?”
魯小芹道:“郭家店的偽保長!
“他娘的,一個小小保長也敢作妖。我去會會他!瘪R二楞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魯小芹看著他的背影也不阻攔。暗想,老爸找的這個幫手是不是塊材料,正該考驗一番。
馬二楞見院子里站著一個個子不高,腰背還有些佝僂的漢子,這個漢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馬二楞立刻就明白了對方口袋里有槍,便率先把手槍掏出來了,對著郭萬才的胸口說:“王八蛋,要不要聽聽我是誰?”
郭萬才嚇得一個激靈,怎么屋里突然躥出這么一個愣頭青來?這郭奶奶家是怎么回事?藏龍臥虎怎么的?但口袋里的那只手還不能動,他怕手槍沒掏出來先被對方來一槍。于是,他竭力穩(wěn)定自己情緒,也穩(wěn)定對方情緒,就說:“在下愿洗耳恭聽!
馬二楞道:“本人是黃崗山區(qū)警備隊第三中隊第二小隊隊長馬二楞,中隊長名為田鳳山,外號田大眼兒;所屬日軍中隊長和賀英良,外號豁命鬼;小隊長石田鳩夫,外號石扒皮;高級顧問河野滿,外號河野蠻……還有什么不明白嗎?”
郭萬才見對方竟然是偽軍小隊長,而且對日偽軍的有關(guān)負(fù)責(zé)人說得言之鑿鑿,板上釘釘,不由得人不信,便先鞠一躬,道:“在下是郭家店保長,還請馬隊長多多關(guān)照!
馬二楞道:“保長,猴兒放個屁也能震跑了的官兒,你還真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過幾天太君河野滿還要來郭奶奶家呢,你小子如果給老子誤了事,你說,我是一刀刀剮了你,還是把你大卸八塊了?”
郭萬才又深鞠一躬,說:“馬爺,在下不懂道上的規(guī)矩,只怕壞了你們的大事,我趕緊走。以后再也不來這兒打擾了。”
馬二楞道:“一會兒我到你府上拜訪,或許把你老婆帶城里玩兒兩天去。”
郭萬才一聽這話,又趕緊連連鞠躬,說:“不敢,不敢,在下的老婆膽小怕事,你饒她一條小命吧!”邊說著邊往后退。
馬二楞用手槍指著他,晃了晃槍口,道:“別急著走,你一只手揣在褲子口袋里,是什么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郭萬才有心將手槍掏出來威嚇一下對方,但他對自己的槍法沒有信心,尤其對方既然是偽軍小隊長,必定對射擊十分在行,而且距離自己這么近。他急中生智,把手從口袋里伸出來,手心向上,伸向馬二楞。當(dāng)然,手心里不是那把手槍,而是兩塊大洋。
馬二楞走過去,不由分說就將兩塊大洋抓在手里,道:“滾吧!”
郭萬才急忙喊了一聲:“謝謝馬爺!”便一溜煙跑掉了。邊跑邊想,自己腦筋還算不賴,沒有傻乎乎把手槍交給對方。
屋里的魯小芹隔著窗玻璃看到這里,微微一笑,感覺馬二楞還行,治這個漢奸保長綽綽有余。馬二楞又和魯小芹說了幾句話,叮囑一番,便悄悄走了。
……
郭曉冬和陳組長還沒有來得及與甲字號煤礦老板談判,山崎一郎率先搶在了前面。山崎一郎自然并不知道煤礦旁邊有硫黃礦和金礦,他的到來,只是想擴(kuò)大自己的業(yè)務(wù)范圍,多占一塊地面,僅此而已。他和煤礦老板談判的時候,是這么說的:“劉桑(山崎一郎事先調(diào)查了煤礦老板姓劉),你可曾聽說,這兩天在黃崗山北面的死亡之谷發(fā)生兩起血戰(zhàn)?”
劉老板眨眨眼睛,撓了一下頭皮:“沒聽說,鄙人膽子小見識淺,一心只想賺錢,對外面的事向來不太關(guān)心,孤陋寡聞得很。”
山崎一郎道:“那好,我告訴你——兩伙八路在死亡之谷被殲滅。一個活口沒留。為什么呢?因為,他們是奔著黃崗山金礦來的,大日本皇軍能容忍他們嗎?他們算什么?一群土賊!連無能的蔣介石都看不起他們!
劉老板明白山崎一郎是什么意思了,他遞給山崎一郎一支煙,說:“我早就料到黃崗山會歸屬大日本皇軍,因此,我也早有意向,如果大日本皇軍看得起我,就出一筆錢把這座煤礦收走。當(dāng)然,我說句小門小戶的摳唆話,我只要大洋,不要日本的紙幣!
“你打算要多少?”
“一萬大洋即可!
“你們中國人也夠不是東西的,拿著國家的礦山給自己私人賺錢。不客氣地說,你們從老祖宗慈禧太后就這個德行。我們大和民族相當(dāng)看不起你們。不過,我對你與大日本皇軍積極配合的精神表示贊賞。”
山崎一郎是開著豐田轎車來的,談好條件以后,他就拉著劉老板到日本兵營喝了一頓酒,然后和濱田美惠子幽會了一陣子,就和劉老板簽了協(xié)議,還似乎很講信用地將一萬大洋交給了劉老板。這一萬大洋在當(dāng)時算得上巨資了,足足夠劉老板干兩年的,還得說是順風(fēng)順?biāo)⒗习迥玫藉X以后有幾分得意,也有幾分心虛,日本人會這么講信譽(yù)嗎?他左思右想也不敢肯定。于是,他沒有回煤礦,他怕出幺蛾子,租了一輛大車,快馬加鞭直接躲到天津去了,天津的法租界住著他的秘密情人。而煤礦這邊的工頭以及礦工們,他就不管了。一百多名礦工已經(jīng)三個月沒開工錢了。連三個工頭的薪水也還欠著呢。自己摟著錢就行了,這年頭兵荒馬亂,誰管誰?誰接這個攤子,讓他們找誰要去吧!
郭曉冬和王金槐再次找到了守在坑道口的工頭,工頭已經(jīng)一改以往的威風(fēng),他的手里拿的不再是駁殼槍,而是一根棍子,他悄聲對郭曉冬說:“這個劉老板欠著我們的錢還沒給,一個人蔫溜了,F(xiàn)在日本商人山崎一郎接管了煤礦,你們和他說話可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免得鬧翻了挨黑槍。日本人可愛干打黑槍的事了!那個劉老板無聲無息說沒就沒了,備不住就讓日本人給辦了!
王金槐深有同感,忍不住問:“你的駁殼槍呢?”
工頭壓低了聲音道:“被山崎一郎收走了。我想他是怕我哪天給他來一槍吧!庇只瘟嘶问掷锏墓髯樱赃呉恢,說:“這會兒他就在木板房里,你們?nèi)フ宜伞!?
郭曉冬一聽這話立馬改了主意,他對工頭說:“一會兒你進(jìn)去告訴山崎一郎,就說有一對夫妻要來見他,讓他有個思想準(zhǔn)備。我回去把老婆叫來。”
工頭不明白郭曉冬是什么意思,暗想帶著老婆干什么,被日本人盯上怎么辦?不是沒事找事嗎?嘴上卻說:“去吧去吧,你趕緊叫老婆去吧!
郭曉冬和王金槐立馬回郭家店把魯小芹叫來了。這些天經(jīng)過近距離接觸,郭曉冬感覺魯小芹雖一身野性,但屬可造之材。目前尚需給她創(chuàng)造條件和機(jī)會。魯小芹是認(rèn)識山崎一郎的,對付山崎一郎必定有些經(jīng)驗。一路上,三個人統(tǒng)一了口徑,便來到煤礦山崎一郎的辦公室。因為工頭事先向他打過招呼,所以,外面一敲門,山崎一郎便主動喊了一聲:“進(jìn)來吧!
但他一見這三個人里有魯小芹,立即神情緊張起來,額頭突然開始冒汗,其實此時此刻屋子里氣溫非常低,外面冰天雪地,屋里只點著一個小小的火盆取暖,而四處撒氣漏風(fēng),屋里根本不暖和。山崎一郎將手伸進(jìn)口袋,魯小芹便將一條腿蹬住椅子。別人不明白魯小芹是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山崎一郎敢掏槍,她就立即拔出腿叉子飛過去,也許飛向山崎一郎的胸脯,也許飛到他的臉上,因為她的準(zhǔn)頭并不大,但這么近的距離,能將腿叉子飛到山崎一郎身上并扎進(jìn)去,當(dāng)屬確定無疑!
但山崎一郎掏出來的不是手槍,而是潔白的手絹,他一邊擦著額頭,一邊面向魯小芹道:“你不是魯大成的女兒嗎?這會兒你還有閑心來看望我嗎?”
魯小芹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在中國的土地上行走也不允許嗎?”
“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魯大成的弟兄們?nèi)姼矝],魯大成只怕已經(jīng)逃到天涯海角,而他的女兒也應(yīng)該隨之遠(yuǎn)走高飛、銷聲匿跡才對,是不是?”
“山崎一郎,你打錯了算盤。魯大成逃沒逃,我不知道。而我就是我,為什么要跟隨魯大成逃跑?”
“姑娘,你不要嘴硬,你還年輕,不知道利害關(guān)系。爭斗和打仗是會隨時隨地死人的。前幾天,在黃崗山支脈上,魯大成的二十個弟兄全部被殲;前三天,在死亡之谷有八個八路軍士兵被殲;前兩天,在死亡之谷又有八個八路軍士兵被殲。你應(yīng)該知道,大日本皇軍不是吃干飯的,迫擊炮與歪把子機(jī)槍大大的厲害!
“我承認(rèn)你沒有撒謊,但我也說一個事實,昨天,在死亡之谷有二百多日偽軍被殲,活著逃掉的沒有幾個。迫擊炮和歪把子機(jī)槍也被人家蔫不溜扛走了。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今天,我也可以告訴你,類似的事件以后會經(jīng)常發(fā)生,而且很可能更殘酷。你能不能活著見到我,還得兩說著!
“你的話,我的明白,”山崎一郎突然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把咄咄逼人變?yōu)橐荒樣樞,“魯姑娘,今天你們夫妻和衛(wèi)士(因為王金槐一直對他怒目而視,他便把王金槐誤作衛(wèi)士了)前來找我,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想開這座煤礦,請你讓出來!
“哦,是這樣?不好吧?我們大和民族做事一項說一不二。我們既然花錢買下了這座煤礦的開采權(quán),就沒想出手。”
“要么這樣,咱們到河神廟去,請住持幫咱們擲簽。如果是活簽,咱們玩兒一把打靶比賽;如果是死簽,咱們就玩兒一把對射。咱們?nèi)鲇矌虐凑兆謨簮瀮簺Q定誰先出手!
“不不不,我聽說過你們中國人玩這種游戲。不好,絕對不好。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在日本上有老下有小,玩兒不起這個游戲。”
“你想怎么辦?”
“我需要考慮一下!
“我只給你半個時辰。”
“這樣好不好,明天上午,你跟我去黃崗山下那個望金酒家,屆時我請胡老西兒作陪,你們不反對吧——他可是正宗的商人,可以幫著拿一個公平的價格!
魯小芹拿不準(zhǔn)該不該去,便扭過臉看郭曉冬。事到如今,魯小芹感覺郭曉冬似乎是神通廣大、足智多謀、無所不能的人。其實郭曉冬也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去。從這幾天魯小芹對他說起過的魯大成、胡老西兒還有山崎一郎在一起的那次談判,好像山崎一郎并沒有耍什么陰謀詭計。因為魯小芹和豐金一中途先逃掉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她一無所知。那伙弟兄全部被殲和魯大成被摔斷了腿,也是剛剛聽馬二楞說起。
轉(zhuǎn)天一早,郭曉冬、王金槐和魯小芹便準(zhǔn)時來到望金酒家。他們在家里思考了半宿,感覺應(yīng)該來。危險自然是存在的,但任務(wù)在身,這個險該冒也得冒。
山崎一郎果然叫來了胡老西兒作陪,而且叫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還拿來兩瓶日本清酒。郭曉冬一干人不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自然是滴酒不沾,菜也吃得不多。席間山崎一郎出了個價格:五千大洋轉(zhuǎn)讓那座煤礦的開采權(quán);但另有一個條件,魯小芹須將那兩塊狗頭金交給山崎一郎。而且,他拿出了與劉老板簽署的協(xié)議,作為魯小芹決策的參考。此時,胡老西兒就一個勁幫腔,說夠公道的。魯小芹拿不準(zhǔn)這個價格究竟是不是公道,以她有限的見識,感覺是說得過去的。于是,她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郭曉冬。
郭曉冬連連搖頭道:“甭提那兩塊狗頭金了,還是一萬大洋吧!币驗楣鶗远彩莿倓偮犝f魯小芹手里有兩塊狗頭金。不由得心里猛地一個激靈。他是在北洋工學(xué)院讀過書的,而且讀的是理工科,對狗頭金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單從理論上講,狗頭金似乎與一般黃金沒有太大區(qū)別;而從文物價值上講,成色好的狗頭金會價值連城。怎么能把兩塊狗頭金作價為五千大洋呢?除非那兩塊狗頭金成色非常不堪。
山崎一郎見談不下去,就說:“我們的人在黃崗山區(qū)可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和一個大隊的警備隊(偽軍),希望你們考慮這個因素!
郭曉冬不動聲色,魯小芹便立即回答:“你們的人里面已經(jīng)有二百多人被殲,這個因素也希望你們給予考慮!
“我勸你們?nèi)级!?
“我也勸你們?nèi)级。?
僵住了。山崎一郎臉上微微哂笑,開始向大家勸酒,胡老西兒也開始給大家夾菜。氣氛十分沉悶。山崎一郎兀自呷了一口酒,說:“我有能力在煤礦組織三百個礦工挖煤,組織三十人的衛(wèi)隊進(jìn)行保護(hù)。你們有這個能力嗎?”
此時,魯小芹就心里沒底了,便看著郭曉冬。郭曉冬道:“如果我們有這個能力呢?”
山崎一郎道:“你們能買到三十支槍嗎?”
這是非常陰損的一問,如果說你能買到,那就成為日偽軍在黃崗山區(qū)的心腹大患,除掉你是遲早的事,發(fā)生巨大的流血犧牲在所難免;如果說沒有這個能力,那么,你有什么資格來爭搶這座煤礦呢?
桌子上發(fā)生冷場,一時間郭曉冬和魯小芹都難以回答。山崎一郎咧開嘴正要發(fā)出譏笑,王金槐插進(jìn)話來:“山崎一郎先生,我有個建議,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山崎一郎把笑臉轉(zhuǎn)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王金槐,“但講無妨!
“我如果幫你另外找到一處煤礦,你能不能無償?shù)貙⒀巯逻@座煤礦轉(zhuǎn)讓給我們?”
“那要看你推薦的煤礦的蘊(yùn)藏量了,假如蘊(yùn)藏量不大,三兩天就挖盡見底了,不是把我坑了嗎?你應(yīng)該知道,開礦需要引進(jìn)和安置設(shè)備,前期投入很大。是不是?”
“這所煤礦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礦工告訴我的,據(jù)他說,蘊(yùn)藏量不小于我們那座!蓖踅鸹爆F(xiàn)在已經(jīng)將甲字號完全當(dāng)作自己的了。所以使用了“我們”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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