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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jié) 第七章

第三日火山爆發(fā)

我們搭乘的這輛車的主人也是芬蘭人,雖會講英語,卻一樣不愛開口。我索性不問他們要去哪里,與Iciar先是談笑一陣,而后顧自轉(zhuǎn)頭去看窗外風(fēng)景。

法國的奢侈品與酒世界聞名,農(nóng)牧業(yè)一樣著名。沿途所見,皆是森林與草地。森林每隔幾分鐘車程即可見到一片,每片的面積不會太大,卻都是一些年代久遠(yuǎn)的巨木。這里的森林大多屬于國家,私人無權(quán)開采。而即使有幾片私人屬地的森林,主人也不能隨意砍伐。

因森林與草地交替出現(xiàn),一高一低,天然調(diào)節(jié)視角,看再多也不會讓人感覺乏味,況且每塊草地都因主人意愿不同而顏色各異,有的還是青綠,有的混有其他植物,一片紫紅夾綠,或者有些老了,綠中有黃,又或是麥田,金黃一片。

一般來講,法國草地一年四季常青,即使天寒地凍,大雪紛飛,扒開表層的雪,下面的草還是青綠一片。有些農(nóng)民專門種那種可以黃掉的草,收割后賣掉。但只要撒上草籽,地里又會長出新的青草,不論什么季節(jié)。

常綠的草地通常用以放牧牛羊,但旁邊定有幾塊處在休息狀態(tài),圈起來光長草不準(zhǔn)動用,幾年后再與放牧的那幾塊草地?fù)Q角色。這樣,土地可以一直保持均衡的肥力,不至于用到資源衰竭。

時有大片的金黃向日葵起到調(diào)色作用,面積之大,蔚為壯觀。景色也會忽然一下變成滿山遍野的玉米地。此時玉米還未全熟,一個個飽滿的玉米苞猶自青綠,紫紅的玉米纓鋪排成海,隨風(fēng)起伏。

我同Iciar講,有一年我與朋友們?nèi)ケ辈渴ヱR洛時,經(jīng)過玉米地,一時賊心大起,打算偷了玉米去做燒烤。那時天已全黑,玉米地的盡頭有一戶人家,并未亮燈,或者不在或者已睡。我們將車停一邊,溜進(jìn)玉米地里去掰玉米。但我們絕對是天下最不專業(yè)的小偷,我們選選掰掰即靠近了那個小屋,最要命的是一位學(xué)聲樂的朋友偷得開心,放聲高歌意大利歌劇。

Iciar聽到這里大笑,問結(jié)果呢?

我說,結(jié)果,是房子的燈亮了,四只狗沖出來,還有一位身材粗壯的老人拿著獵槍跟在后面。他很生氣。

Iciar點(diǎn)頭說生氣很正常嘛,可是也不用帶槍吧。

我說,他生氣我們太笨,偷這塊地的玉米——這種玉米硬如石頭,是用以做飼料的啦;他要我們?nèi)ネ邓孔诱懊娴挠衩住菈K地種的玉米才香糯可口,水煮燒烤都可以。

然后,他帶著狗同我們一起偷。為什么說偷?因?yàn)樗幌胱屗。他還教我們?nèi)绾巫R別不同品種的玉米,以免下次偷錯。最后嘛,他同我們一起去不遠(yuǎn)處我們租的房子烤玉米吃,喝了酒后他每句話都是笑話。

我講完,自己笑得要死。Iciar聽得心生向往,幾乎也想下車去偷一次玉米。

講著話,眼前景色又是一變。一片高低起伏的金紅草場上散落著幾十個巨大的草圈,像極了超大蛋糕卷,顏色與樣子都似極可口。

Iciar說看起來好美,哪天若買了別墅,要推一個去家門口做裝飾。

我說這一個高有兩米多,重至少六百公斤。你若能推動,我就將月亮推去你家。

湖與江河也是沿途隨處可見的景致之一。好似法國人不愛填河,無論大小都保留著。許多小河小湖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羅馬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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