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識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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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哭聲滔天的錦芙宮大殿內,突然被一個驚訝的聲音打斷。
只見陸芙姜噌的一聲從地上站起身,彎著細腰在地上仔細尋找著什么。
“皇后娘娘在此,芙貴妃未免也太沒有禮儀教養(yǎng)了!”一旁的麗妃不屑地撇撇嘴。
聞言之際,陸芙姜微微頷首施禮,神色為難地解釋道:“臣妾不是故意冒犯皇后娘娘,只是臣妾早起佩戴的一只翡翠耳環(huán)突然不見了,那可是臣妾與皇上大婚之日,母后親自送給臣妾的陪嫁之物!聽母后說當時請了夙岳國最有名的三名能工巧匠,不眠不休整整半月才打磨而成,耳環(huán)若是丟了,臣妾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既是你陪嫁之物,定要仔細查找!”正殿上方的顧無雙嚴聲正氣道。
四處張望的陸芙姜突然眼睛一亮,她疾步走向麗妃,一把扯過她紫色綢緞的長裙:“臣妾找到了!”
“你的耳環(huán)怎么會在本宮身上?”麗妃驚嚇得瞪大眼睛。
陸芙姜眉黛妖嬈地一挑:“臣妾的陪嫁之物為什么會在麗妃身上,這就要問麗妃娘娘您了!”
麗妃萬分驚愕地急忙“撲通”跪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為什么芙貴妃的耳環(huán)會在臣妾身上,皇后娘娘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耳環(huán)既然在麗妃身上找到的,如今人贓并獲,麗妃難道要皇后娘娘不顧宮規(guī)偏私于你?”陸芙姜冷眉冷眼,氣勢上更是步步緊逼。
“臣妾不敢!”麗妃急忙辯駁。
“宮女偷玉佩一事,還有臣妾丟耳環(huán)一事全憑皇后娘娘一人做主!”將耳環(huán)緊攥在掌心處,陸芙姜對上方而坐的皇后微微俯身施禮。
“皇后娘娘,臣妾剛才仔細回想一下,玉佩確是臣妾不小心丟在御花園,與那名宮女并無太大關系!”跪地的麗妃急切地開口辯白道。
“后宮偷盜之事并非小事兒,麗妃豈能當作兒戲!”皇后惱怒地拍著案幾。
麗妃急忙慌張地叩頭解釋道:“都是臣妾一時大意,還請皇后責罰!”
“既然玉佩一事純屬麗妃過失所致,臣妾也不想再去追究!”陸芙姜冷冷回復道。
“罷了,既然錦芙貴妃不再追查下去,各宮妃嬪暫且都退下吧!”皇后冷然擺擺手,由貼身宮女扶著便走出了大殿。
一聲命令,圍堵在錦芙宮外的眾人也識趣地紛紛退下。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火中究竟誰才是最終勝利的一方。
后宮這個地方,從來都不缺少女人,也不缺少心狠,更不缺少陰謀詭計。只是,當一個女人既具備美貌,又兼顧心狠與計謀,試問,這后宮誰還會是她的對手?
“皇上駕到!”剛剛清靜的殿門外,傳來洪公公的聲音。
莫隱堯抬步進殿的一剎那,便看到這奇怪的一幕,麗妃心驚膽戰(zhàn)地跪著,芳諾跪在地上哭著,一身青墨色水裙的陸芙姜挑眉站著。
“皇上!”一看自己的救世主來了,麗妃頓時淚眼婆娑,起身沖向進門的高大身影,“臣妾是冤枉的,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愛妃說來聽聽。”男人撫慰著懷里的嬌滴滴的人兒,攬著她的細腰朝正殿主位走去。
麗妃倚在莫隱堯懷中,說得那叫一聲情并茂,不時還落下幾滴眼淚來。
“陪嫁之物?”莫隱堯隱隱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卻也不愿去深究,淡然的目光一直落在陸芙姜身上。
陸芙姜只得上前將掌心之物拿給男人去看,卻又瞥見一旁宮女托盤上的東西。
她取過,仔細打量:“這就是麗妃口中所說的玉佩?”
也不怎么樣嘛,極其普通,相當一般。
“那是本宮的!”麗妃驚見,起身就要沖上去搶回來。
“給你!”陸芙姜不屑地斂眉,然而不等麗妃伸手過來,她已然松手。
玉佩瞬間“啪”的一聲墜地,砸的地面清脆作響,摔成幾片滾落在地上,將安靜的大殿驚起一陣漣漪。
“陸芙姜!”麗妃憤怒地大聲咆哮,若不是礙于皇上在此,否則早就上去與之撕扯一番。
沉眸之際,陸芙姜冷然抬手,“啪”地甩給麗妃一記耳光,驚得大殿清澈響亮。
“本宮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她氣勢傲然,出手那叫一快準狠。
“你——”麗妃難以置信地捂著臉頰,卻瞬間被陸芙姜的話語嚇得只有急忙跪地改口的份兒,“臣妾不敢!臣妾謹遵錦芙貴妃教誨!”
身穿金絲龍袍的男人此刻正倚在榻上品茶,好似根本沒在意這大殿中所發(fā)生的一幕。
他沒有上前阻止陸芙姜,也沒幫心驚膽戰(zhàn)的麗妃求情,完全像是無關者冷眼旁觀。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有肅清后宮的能力。
“麗妃暫且退下,朕與芙貴妃有事相商!”長指將杯盞放于案幾處,榻上的男人起身冷漠地命令道。
“是!”雖然心有不甘,麗妃只得聽命地退出錦芙宮的大殿。
“朕看愛妃的陪嫁之物并非什么稀有之物吧?”莫隱堯沉聲而立,修長性感的指尖把玩著那只翡翠耳環(huán),他話中有話地繼續(xù)道,“這只翡翠耳環(huán)不僅算不上上等貨,反而比一般首飾還要低廉,做工粗糙,所用翡翠也是民間所用次品。這么一只耳環(huán)怎么可能是夙岳公主的陪嫁之物?你說呢,陸芙姜?”
若無例外,這只耳環(huán)只是她逼退麗妃與皇后的幌子。
在一旁的陸芙姜眼里,待到一干閑雜人等退出大殿,莫隱堯便露出了他兇神惡煞的一面,強勢腹黑,步步緊逼。
她不由得在心里輕舒一口氣,如果麗妃的智商有皇上的一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役鐵定很難打,也很難贏。
她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宅院深深的后宮里,最會奸猾使詐斗心機的人竟然是皇上!
“耳環(huán)戴在臣妾身上,臣妾說它一錢不值,它就一錢不值,臣妾說它價值連城,誰敢多說一字?”
陸芙姜悠閑一派地在大殿一側的木椅上落座,瀟灑地蹺起二郎腿,完全沒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開玩笑,她可是堂堂夙岳國的公主。
嫁來閡鑾是為了和親的,又不是為了讓人冤枉的!
“一千兩,只要你斗得過麗妃!蹦腥穗S手便將耳環(huán)扔在案幾處,音質沒有太大的起伏,他起身走向木椅上的青墨色身影。
陸芙姜仰望一眼身前的高大身形,她一把拿過木桌上的糕點大口朵頤 :“皇上另請高明,臣妾斗斗地主還行,不是斗妃嬪的那塊料!”
開玩笑,淑妃剛才也說麗妃如今是莫大爺的新寵,敢動他的人,她指不定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還想獨善其身,不想參與太多后宮爭斗,要她斗麗妃,豈不是要她與整個后宮為敵?
“朕說的是黃金,愛妃不妨考慮一下!蹦[堯性感的薄唇勾起邪魅一笑,俊顏雖溫潤,卻十足得像一只狡猾的獵豹。
他睇她一眼,便不再多言,在殿外眾多太監(jiān)宮女的擁護下離開錦芙宮的大殿。
一千兩黃金?
你就知道對我威逼利誘,明知道我很愛吃這一套!到底是要主動與麗妃為敵,還是要那一千兩黃金哇?
陸芙姜仰躺在椅子上,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緒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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