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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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
王培突然收了話，臉色尷尬地后退了兩步回到自己座位，白小陌笑道：“不要賣關(guān)子，說嘛�！�
辦公室倏忽間沒有了半點聲響。白小陌下意識地感覺有人像鬼魅一樣站在自己身后，聲音一如平時，低低的，充滿了殺傷力：“我說過會議結(jié)束了嗎！”
蕭銳的話像把冰冷的鎖，將每個人鎖在了緊張的氛圍中。辦公室里的人緘默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回會議室。白小陌撇撇嘴，怏怏地起身準備跟過去，蕭銳卻喊住了她：“到我辦公室來�！�
“哦。”
蕭銳的辦公室裝修低調(diào)奢華，美式辦公家具全是進口原木做的，沒有半點膠水板的味道。即便如此，辦公桌旁的IQ Air空氣凈化器仍亮著優(yōu)雅的燈默默地工作著。這里的布置，足見行政Alice的“無微不至”。
“是他們沒有聽你的話，還是你根本沒有傳達我的意思？”
“這沒什么區(qū)別吧�！卑仔∧安幌氤蔀楸娛钢模苤鼐洼p地回應(yīng)蕭銳，沒想蕭銳駁道：“不要用你的自以為是來模糊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開會時不能接電話，吃飯只能吃三明治，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會議室里的投影儀因為被過度使用，發(fā)出了怪響。大家留在會議室等也是虛耗時間，回到辦公室還能查郵件�！�
“嘭”的一聲，蕭銳將手中的文件夾重重地甩在桌上，掌心按在上頭，聲音像一記落地的雷聲沖入白小陌的耳膜，白小陌渾身一個激靈，怔怔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眼圈瞬間變紅。
“一次打不醒！還犯第二次錯，蠢得可以�！�
“蕭總，不是你施舍這份工作，我就得任你謾罵的。”
“怎么？不服？”蕭銳凜冽的目光直刺白小陌，讓她有些失措。事實殘酷地告訴自己，她做的事的確就像他講得一樣：蠢。大家并沒有因為她倡導(dǎo)的民主跟著她吃餅干，更沒有人替她說句話，解釋他們是明知要留會議室還回了辦公室。
“不用去開會了�！笔掍J微緩了語氣，挪開壓在文件夾上的手，取出其中一份遞到她面前：“好好在這兒看完這份資料。等我回來，今晚加班�！�
“喂，我……”白小陌手里拿著留有他余溫的文件夾，想要喊住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那頭。賈少辰發(fā)短信說妹妹霏霏在濱江寫字樓附近的弄堂里開了咖啡吧，約她晚上一起吃飯。眼下，她要加班，而且是在心情郁悶的情況下加班。
早有心理準備當(dāng)砧板上的那條魚，只是他那把刀剔得也太快，快得讓她覺得渾身疼。深深吸了口氣，白小陌發(fā)了條短信給霏霏和賈少辰，通報自己加班的“不幸遭遇”，然而，兩人均沒有回復(fù)。
IQ Air的燈亮得很優(yōu)雅，白小陌坐在座位上，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打開手里的文件夾：《奢寵系列衛(wèi)生巾》。
衛(wèi)生巾？
看到這三字的時候，白小陌像狐獴似的瞧了瞧周圍，神經(jīng)質(zhì)地合上文件夾。
耍人也不至于這么個耍法？維羅朗是個大集團，涉及的產(chǎn)品數(shù)不勝數(shù)，頭一個任務(wù)竟然是衛(wèi)生巾。色斑鳩啊色斑鳩，干脆你去策劃C罩杯的文胸好了。白小陌罵咧了一句，轉(zhuǎn)念一想，蕭銳是拿著文件夾進的辦公室，那就是說他是去了總裁辦公室后得到的這本資料。怪不得他臉那般黑，原來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被人出了難題。
活該他被人整，白小陌想來又覺得十分解氣，狠狠地拿著文件夾，對準他桌上剛印的名片邊敲邊嘀咕“敲你個色斑鳩”。沒想身后傳來蕭銳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白小陌一驚，埋著腦袋剛翻開一頁，面前卻是他放大的臉孔：“別在我背后做小動作，好好看完它�！�
“我，我正看著呢。”白小陌撇撇嘴，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敢造次。
“等我回來�！�
蕭銳的這一聲“等我回來”就像是一個無限時的命令，只是當(dāng)白小陌打開文件夾后，時間就成了不需計算的東西。白小陌大學(xué)讀的是市場營銷，當(dāng)初畢業(yè)形勢嚴峻才轉(zhuǎn)做了客戶服務(wù)。沒成想此刻看到奢寵衛(wèi)生巾的市場資料竟忍不住瞧了下去。
因為資料是英文寫的，白小陌費了些時間看完，沒想才剛合上文件夾，霏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霏霏長得很漂亮，追求的人不少。白小陌知道她與賈少辰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她有都市女生的小資，又有少女情懷的浪漫。白小陌愛屋及烏，喜歡抱著賈少辰喊他“賈寶寶”，也喜歡和他妹妹霏霏這樣的“薛寶釵”暢聊愛情和八卦。
“小陌姐，才看到你的短信。下午來的客人特別多，所以就怠慢你啦。你加班加到幾點？我哥打車過來，一會兒就到了�！�
“我給你們都發(fā)短信說加班了，時間還待定。他還打車干什么，這個點兒打車打哪兒堵哪兒，該有多貴呀�！�
“那點錢而已。”
“霏霏，他將來可是要討老婆的。你嘛，肯定是高富帥養(yǎng)起來的小寶貝�！�
“得了吧。說正事，你是讓我哥給你送飯呢，還是自己一會兒抽空下來吃�！�
“肯定是后者了，你哥到哪兒都愿意給我送飯，就是不愿意上我們維羅朗公司�！卑仔∧耙膊恢蕾Z少辰究竟是為什么不愿意來自己公司，他曾說自己與外企格格不入，她想這不是什么理由吧。不就是一棟建筑嘛，至于格格不入嗎？
電話打到一半，只聽徐風(fēng)與王培的聲音回蕩在外面的辦公室，雖然很低，白小陌卻能騰出一只耳朵。
“最新消息，今天下午，新地集團已經(jīng)正式宣布入股盛欣超市，成為盛欣最大股東�！�
“喲，就這形勢看來，新地集團的少帥正式對那些老家伙宣戰(zhàn)了嘛？我看老家伙一心想著的韓國項目是玩完了�！�
“精彩的家族內(nèi)斗開始拉開帷幕，兩家大客戶成一家了，我們維羅朗也該轉(zhuǎn)個風(fēng)向了，山雨欲來的感覺�！�
外面的人討論得起勁，白小陌想蕭銳一定會很快回辦公室，正要收線，蕭銳卻已和鬼魅似的站到了跟前。白小陌像卡通片里觸了電的貓一般，手慌亂地一甩，掌心中的手機飛了出去。蕭銳閃了下，手機擦過他的臉頰飛到地毯上。白小陌瞪大眼睛一捂嘴，道：“蕭總。”
“耳朵不夠用，手也跟著上了？”
明明是神鬼一樣出現(xiàn)才害得她甩出手機，可他卻這樣說她，把她所有的臺詞全給打回了肚子里。
“這份資料看完了？”
蕭銳已回到她對面的椅子上，臉上掛了些疲憊。
“剛巧看完�！�
“既然這樣，這個項目就交給你了。”
“我？我沒做過市場策劃，怎么……”
“TJ大學(xué)01屆市場營銷畢業(yè)的優(yōu)等生�！笔掍J打斷了白小陌的推諉，瞇起雙眼，眸子里透出的目光就像奪走女人心魄的利劍一樣，直刺入白小陌的眼瞼。白小陌知道他一定是認真看過自己的簡歷，于是鎮(zhèn)定道：“這策劃案不該是蕭總親自把關(guān)的嗎？”
“我，還有別的安排�！笔掍J分出些目光掃了眼文件夾，不禁失神在中午于偉與他的對白中。
“Wilson，副總裁，呵呵，只差一個字，你坐的就是我的位置。”
“我對這個字不感興趣�！�
“這不像你�！�
“人是會變的。”
“哈哈哈。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初到中國區(qū)，不做出些成績，我也沒法向中國區(qū)其他高管們交待。況且，你自己也不會放低要求吧？”
于偉扔了份市場策劃案，限他在短時間之內(nèi)PK掉行內(nèi)老對手金潔的高端衛(wèi)生巾系列。維羅朗有萬千產(chǎn)品，于偉把這樣的產(chǎn)品交到自己手里，眼神中的挑釁就像毒蛇的信子在他面前狂舞。他該如何應(yīng)對于偉故意踐踏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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