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桃園結(jié)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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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三個人眼睛對視一下，在祭壇前的席子上坐下。然后，開始對天地之神祈禱。
關(guān)羽道：“成就我們的宏愿吧！”
說著，他變得鄭重其事：“二位，請稍等。”
“在這個祭壇前落座的同時，我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關(guān)羽與劉備和張飛計議著，打開了話匣子。
“任何事物，體為根基。體形不整，不能成功。”
“機緣巧合，我等三人基于這個精神達成共識，今欲出發(fā)，共成大事。但僅僅三人湊合，不能成體。
“三人今日雖小，但卻理想遠大。我等當成三體一心。
“舉事半途伙伴分裂的例子很多。我等絕不能變成如此結(jié)果。僅僅祈神祭神而不盡人事，不可能成就宏愿。”
關(guān)羽說的是道理，但說到成什么體，張飛、劉備眼下也都沒有什么想法。
關(guān)羽繼續(xù)道：
“兵卒且不說，就連一件兵器、一兩黃金、一匹戰(zhàn)馬都沒有。但三個人在這里結(jié)義，即刻就是一支軍隊。軍隊必須有將軍，武士必須有主君。行動的中心是奉行正義和報國，個人的中心是忠于君主。否則將以黨群之亂而告終，化作烏合之眾。張飛、我關(guān)羽之所以隱于草莽等待時機，其實就是因為那位中心人物不易出現(xiàn)。事有巧合，與漢室正統(tǒng)的劉玄德的際遇，迅速變成今天的結(jié)義。所以，今日此刻，我就想拜劉玄德為自己的主公。張飛，你有何想法？”
“啊，我也正想此事。如果能像兄長說的那樣定下來，就在此時此地，在祈神之前，向神起誓，豈不更好！”
“玄德，這可是我二人的熱切期望啊。你就同意了吧。”
左右受到壓力，劉備默默思考。
“等等。”
劉備壓了壓二人的熱情，又考慮了一會兒，然后挺了挺身，道：“的確，我有大漢宗室的血統(tǒng)，從這種家譜而言，可能應該坐主位。但我生來愚鈍，隱身田野時日已久，還沒有積得任何成為主君君臨你們之上的修養(yǎng)和德行。請再等等吧。”
“你說等等……”
“讓我在實際中積德修身，看看我是否果真是當主君的料，然后約定，也不晚哪。”
“不！我們已經(jīng)看到了。”
“就算這樣，我還是有所忌憚。要么這樣吧。君臣盟誓等我們有了一國一城時再說。這里，我們?nèi)司徒Y(jié)拜成兄弟吧。我倒寧愿相約，即使三人成為君臣之后仍然永遠是兄弟。”
“噢……”
關(guān)羽拽著長長的胡須，好像拉著自己的腦袋一樣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以。張飛，你呢？”
“沒有異議。”
三個人面對祭壇，斟上牛血和酒，叩首，向天地神祇默禱。
從年齡上講，順序是關(guān)羽最大，劉備其次，張飛再次。但因為是結(jié)義兄弟，不必拘泥于年齡。關(guān)羽便對劉備道：“大哥就請你當。不然，張飛的任性制不住。”
張飛也跟著一起說道：“那是一定，希望如此。就算你不同意，我們兩個也會大哥大哥地拜你，沒事兒。”
劉備沒有生硬拒絕。于是三人坐在壇上，暢談未來理想，發(fā)刎頸之誓。少頃走下祭壇，圍著桃樹下的桌子坐下。
“好，永遠！”
“絕不變心！”
“永遠不變！”
兄弟交杯，相約三人同心，合力報國，救萬民于涂炭之中，并以此度過大丈夫之一生。
張飛似乎漸已微醉，聲音響亮，高舉酒盅，道：“喝啊。今天痛快地喝吧……啊。”
邊說邊給劉備的杯子里拼命倒酒。一轉(zhuǎn)眼，又獨自敲打自己的腦袋，像孩子一樣叫道：“痛快！真痛快！”
看他喝得太興奮，關(guān)羽責備道：“喂喂，張飛。今天你就這般高興，那以后該如何高興呢？今天只是我們?nèi)私Y(jié)義，大事成功與否，還要看以后呢。得意忘形早了點吧。”
可是，一旦興奮起來，張飛的好心情就是涼水也潑不走。他擊掌笑話關(guān)羽古板，毫不拘禮地對劉備道：“哈哈哈哈……今天村夫子失業(yè)啦！大家都是武夫啦。從今往后大家交往，就要海闊天空、豪放磊落，像個武人啦。是吧，大哥？”
說著，還去抱了抱劉備的肩膀。
“是啊。是啊。”劉玄德莞爾一笑，任憑張飛暢飲。
張飛暴飲暴食了一陣，突然道：“對了。筵席上沒有劉家母親大人在，不成禮法。既然我們?nèi)艘呀?jīng)喝了兄弟酒，對我來說，她就是我尊敬的母親。把母親請來，再干一杯吧。”
說完，張飛踉踉蹌蹌朝堂屋走去。不久，硬把劉母背在背上，晃晃蕩蕩地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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