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逃避承諾的借口,只能怪罪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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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姐,我看見梁書維臨走時對你的依依不舍,我知道他的不放心。他還想動情地撫摸一下你的臉,可惜手持到半空中,又垂了下來。
對呀,你們是個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你們不過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梁書維怎么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你呢。所以他沒做,理智戰(zhàn)勝了感性。
男人總是這樣,理智到可以為了這樣的理性思維去克制住自己所有的強烈欲火和滿腔愛情。
門“嘭”的一聲關(guān)了。
我看見你嘆了口氣,于是漸漸地沉睡了。
我靠在你的床榻旁,安靜地看著你,天亮后,我的能力就要消失了,我就要走的。對呀,我不是人,只能在黃昏至深夜之間漂浮,白天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我不能出來行走,不然會魂飛魄散的,當然,白天若是要出去,我也可以依附在你隨身攜帶的東西里,陽光也不會讓我揮發(fā)掉。
突然,我看見你床頭柜上被掩下的照片,是什么呢,我念叨著咒語。照片出來了,是一張“全家!。
我的身體猛地一顫。
你,我,陳海洋。
“陳海洋你個賴皮豬,你有本事別搶我的金魚魚鉤,這是院長媽媽送我的黃金魚鉤……”我大聲地叫著,“你還回來,快給我還回來……”
“小安然,別瞎叫,這可是院長媽媽給我的……”
孤兒院的場景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時,我和海洋是相濡以沫的家人,對,我們是家人。海洋說,生生世世,他都愿意做我的家人。而我,永遠都是他的家人。
可惜時過境遷,現(xiàn)在海洋不在了,家人不在了,我也不在了。
陳海洋是和我一個孤兒院的,其實他并不是孤兒,只是暫時被寄放到那邊。誰知道他出來后會是十幾億家室背景的少爺,誰知道他會擁有著全世界頂級的幾家大型企業(yè)和股票市場,當時,那么弱不禁風的他,誰能看出來呢?
可他確實是。
我被蔚藍姐領(lǐng)走的那天,他在我旁邊許愿。
我兩眼都是淚:“海洋啊,是不是我和蔚藍姐姐走了過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怎么可能呢,我的小安然!焙Q蠛盟仆蝗恢g長大了一樣,那時的他比我高一個頭,柔軟的發(fā)絲輕輕被風吹起,帶著透明的悲傷,“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等你回來。等你來看我,然后我們就永遠在一起,那么一直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我抹了抹淚,鄭重其事地說,“我們會一輩子不分開的!
“那我們拉鉤。”海洋說,“你不許賴皮,我們要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就拉,怕你啊!
只怪這樣的誓言我承諾了太多,可是卻沒有一次實現(xiàn)。
我被蔚藍姐接回去后,好像獲得重生一樣,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好奇,好像是突然離開了孤兒院的牢籠,可以自由飛翔般肆無忌憚。于是我忘記了海洋,忘記了我們之間什么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承諾。
直到有一天我清理家里衛(wèi)生的時候,偶然在蔚藍姐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海洋寫給我的信。上面說,蔚藍姐,你們好嗎,安然呢,安然她現(xiàn)在還好嗎,她說她要和我在一起,你讓她給我回信好嗎?我很想她,你能讓我見見她嗎?
所有的憤怒如火山爆發(fā),我狠狠地攥著信件,等待著蔚藍姐下班。
“姐,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我攥著信怒斥著蔚藍姐,甚至氣得有些氣喘吁吁。
“什么事呀,安然?”
“為什么海洋的信你給我藏了起來,為什么你不給我看,你憑什么不給我看!蔽业穆曇艉艽,我看見蔚藍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說啊,你倒是說說看。”
“安然,姐姐和你說,海洋他……不適合你!
“什么適合不適合,你不要拿著大人的語氣和我說話。我當時答應(yīng)過海洋要去找他,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你怎么能夠這樣,你還是我的姐姐嗎!蔽野研偶ぴ诹宋邓{姐的身上,然后奪門跑了出去。
對,我去了我的孤兒院,我問院長媽媽:“院長媽媽,陳海洋還在嗎?”院長媽媽的臉上好像又多了很多蒼老的痕跡,她微微笑:“安然,海洋一個月前被接走了……”我一臉的沮喪,我的海洋走了,說好他會等我的,怎么就那么一走了之了呢。
院長媽媽似乎看出了什么,她皺紋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你的蔚藍姐姐呢,怎么沒見你們一起來?”
我咬了咬牙,對院長媽媽揮了揮手:“姐姐在那等我,院長媽媽再見,下次我還來看你……”我跑開了。
對,我把一切所有的罪孽都怪在蔚藍姐身上,如果不是她,我想我還是能和海洋見面,我甚至還可以遵守我的承諾和海洋在一起,還有我和海洋的永遠。
所以這一切的不能達成,全是毀在張蔚藍一個人的手里。
我起身,施動著咒語,悄悄地將那張“全家!钡恼掌种匦路呕氐搅撕现南嗥,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蔚藍姐。
天亮了,我該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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