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誰不想有一根“救命稻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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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書維像是一個認識到自己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咚咚咚”敲起了我賓館的房門。
我拉開門,一看是他,頓時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噴發(fā)了出來,趕緊關上房門。
“蔚藍,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我……”梁書維趕緊推著房門,語氣卑微卻非常想解釋地說著。
我松開門上的手,然后房門旁鉆出了一個賊頭賊腦的頭,不用想就知道是梁書維。我靠在門后的墻壁蹲下,雙手環(huán)抱自己,再輕輕地把頭埋在里面。
“蔚藍,你別這樣!绷簳S輕柔的話語在我的耳邊吹起一陣溫熱的風。
“梁書維……”我輕輕地說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知道你犯了多么愚蠢的錯誤嗎?你怎么可以……怎么能這么對我?”
“為什么你現在都不愿意接受我?你到底在顧慮些什么?”梁書維站起身,手因沉重而急促的呼氣聲變得顫抖,讓我的心里一陣悸動。
“不可否認,梁書維,我喜歡你對我那么好。”我站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將他攥緊的手撫平,眼淚沾濕了面頰,“可是……書維,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我的愛早已經死掉了。”
梁書維輕輕地搖頭,他用另一只手擦拭掉我的淚,平靜地說:“你的愛沒有死掉。如果死掉了,也沒關系,我在這里,我只要你,不管你愛不愛我。”
我不住地搖頭,“你知道嗎,我愛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你看,我的父母是,安然也是。這是命,書維,命里我克你們所有的人……”我將梁書維的手握得很緊,“如果我的愛換你們一個個地死亡,那我寧可自己死掉,超脫所有!
“不……不行!绷簳S反扣住我的手,“那么,我們不做戀人吧……”
“什么?”
“我們做一輩子的親人,一輩子最親的人……”
“親人?”
“對,我們可以愛對方生生世世,你可以繼續(xù)喜歡我對你的好,我也可以繼續(xù)這么好好地愛你。”梁書維突然之間笑了,“你不會孤單,因為在哪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因為親人,親人是在彼此無助的時候雪中送炭,我只要你好好地活著,替你父母,替安然,更替你自己好好地活著……你可以不信,沒關系,到了最后,當我們全部釋懷這一切的時候,我們回憶的將會是最美好的記憶……所以,蔚藍,你信我嗎?”
我心潮澎湃,好像一瞬間滋生暗漲起一些溫熱的氣體,我知道,那是感動。
隨后,我緊緊地抱著梁書維:“謝謝你,書維!
在飄忽不定的世界中,我們總是在為自己留后路,請允許我的自私,可是誰不想有一個安穩(wěn)的人生呢,誰不想在自己危難的時刻有愛自己,肯為自己付出的救命稻草呢。而梁書維,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那么需要他,需要他在我孤單的深夜給我溫暖,需要他在我一個人的時候牽起我的手,需要他在我痛苦煎熬的時候和我一起度過,給我扶持給我保護,于是,我一直堅信,只要他在,那么黑暗過得就會稍微快點,太陽來得就會更容易一些。
我跑到床邊,拿起安然生日的時候拍的那張照片,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梁書維在身后拍著我的肩膀:“沒事了,都過去了!
我摸著照片上安然的臉,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佛說,與誰路遇與誰接踵,與誰相親與誰反目,皆是命定,掙扎不出。
所以,安然,這些都是命嗎?命中注定,是我將你送入的西天嗎?
還記得從醫(yī)院回來后的那個周六,我回家的時候看見你臉色蒼白地坐在凳椅上,我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都閉不回答。
因為太晚,接近凌晨兩三點,我也沒細問下去。
直到周日,陳海洋的父親派人把我們的家給砸得支離破碎的時候,我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猜到了些什么,扭頭看見安然還是木呆呆地坐在凳椅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想控制局面,讓我們家的損失盡量減少?墒撬麄兩踔聊闷鹆碎L刀,砍了起來。電視劇情才有的黑社會,在我的面前著實精彩地上演了。
我看見安然眼神空洞得不成樣,于是拼命地甚至發(fā)了瘋地搖晃著她:“安然,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這些人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砸我們的家……”
“姐,對不起!卑踩坏难凵裼坞x到了我的臉上。
“你一定知道什么對不對,好安然,告訴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焦急地看著安然。周圍的門、墻,已經粉碎得稀巴爛。
見安然沉默不語,我便立刻大聲呵斥那些戴著墨鏡,臉色兇煞的人:“你們是什么人,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報警?”領頭的黑衣男人向我一步步逼近,順手將我身邊的電話砸個粉碎,碎片和玻璃雜亂滿地,我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張小姐,想必你是將我們老板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
“你們老板?”我皺緊了眉頭。
領頭的黑衣男人舉起持著刀的手在頭頂揮了一下,底下十余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輕輕地走到我的面前,摘下墨鏡,一瞬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這人竟是我那天在我們公司歐雅餐廳將我?guī)нM老板身邊的那個國字臉男人。
那么老板,應該就是……陳海洋的父親?
我瞪大著眼睛,想想當時我還那么盛氣凌人。陳海洋父親的威脅,現在說成真就成真了。難道……難道真是安然做了些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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