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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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的女生們都在看他,還竊竊私語,他全然不在意,某個瞬間他抬頭發(fā)現(xiàn)我了,他立刻走過來!懊缫袁u,你總算回來了!
“姜城遠,你在等我?”我吃驚。
他說:“我擔(dān)心你們會被魏楊纏上,而且我還沒有你的電話號碼。”
我說:“沒事了,我苗以瑄多機警,他能奈何得了我?”我又問,“那東西你交回銘藝堂了?怎么樣?”
他開心地說:“嗯,我爸說,有了那些資料,魏楊肯定不敢再無理取鬧反告我們了,他明天就可以把他炒了!
我說:“嘿嘿,總算不枉費我們一番折騰啊!
姜城遠笑了笑,說:“你的功勞最大了,喏,犒賞你的。”他把手里提著的那個方盒子遞給我。
我問:“還有獎賞?謝主隆恩啊!是什么呢?”
他說:“你白天不是沒吃到蛋糕嗎?我這個里面鉆石是沒有的了,不過也是出自名廚之手,不比宴會上那些差。”
我接過來:“哦哦哦,我知道,你姜大少爺送得出手的東西,肯定高大上!
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看著他說:“你在樓下等我,那就是知道我還沒回寢室?”他不知道我想說什么,就點了點頭。我問:“你怎么知道的?”他說:“碰見你們班同學(xué),問了!蔽倚Φ醚劬潖澋模骸澳悄銢]有我的手機號碼,干嗎不也問我同學(xué)呢?”他說:“那個同學(xué)跟你不熟,沒有你的電話!
我說:“可以再問啊?”
他說:“再問就會有更多人知道了!
我眨巴著眼睛問:“知道什么?知道你在等我?知道你在打聽我的電話?知道你還送蛋糕給我?”
姜城遠敲了敲我的頭:“想什么呢你?”
我慢慢地打開蛋糕盒:“我想什么,是你擔(dān)心會有什么有損你大眾情人的名號的流言蜚語出來吧?喂,跟我傳緋聞你很失禮嗎?我又不是真是你家用……啊?”我說著說著,盒子打開了,一看里面的蛋糕卻傻眼了,“姜城遠,你剛剛經(jīng)歷過很大的挫折?”
“什么?”他伸著腦袋湊過來一看,“呃……”
蛋糕已經(jīng)碎了,上面的一層慕斯也糊滿了紙盒的四壁,盒子里狼藉一片。他恍然醒悟過來:“可能是剛才等你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我還以為撞得不嚴(yán)重,沒有打開盒子檢查,不好意思哎!”
我聳肩說:“看樣子我是注定跟這種高大上的蛋糕無緣了!
姜城遠說:“真不好意思,我改天再請你吃吧!”我笑著說:“我可記著的,改天你得兌現(xiàn)諾言。”
姜城遠的這個諾言很快就兌現(xiàn)了,有一天我正好在放學(xué)的時候遇見他,又正好大家都閑著沒事,于是說起那天的蛋糕,他便說要請我吃晚飯,我們就一拍即合了。我們?nèi)サ氖荈市最豪華的酒店之一,自助餐廳里面的食物分區(qū)很精細(xì),中式、日式、泰式、韓式,還有法國菜、意大利菜什么的,琳瑯滿目,別說吃了,光看也看不過來。我們吃著吃著,還有一位服務(wù)生推著餐車過來,把兩碟巧克力慕斯蛋糕分別放在我們面前!跋壬@是您預(yù)定的現(xiàn)做慕斯!
我問:“預(yù)定?”
服務(wù)生解釋說:“是的,大凡是我們餐廳頂廚做的東西都是需要預(yù)定的。兩位,祝你們用餐愉快!
姜城遠對服務(wù)生微笑致謝,然后對我說:“這就是我那天買的蛋糕,試試看?”
我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唔唔,味道不錯!”
姜城遠問:“只是不錯?你的反應(yīng)也太平淡了點吧?”我說:“其實我內(nèi)心那個小人兒已經(jīng)被這塊慕斯感動得跳舞尖叫了,但是這種高檔場合我還得顧及你的面子,不能給你丟臉是不是?”
姜城遠笑而不語看著我,那眼神溫溫柔柔的,像要把人看化了。
我擦了擦嘴,一只手托腮望著他:“你不是以為這樣看著我就能把我迷倒了,把我也變成你的小粉絲吧?”
姜城遠聳了聳肩:“迷倒你對我有什么好處呢?你身上一丁點我想要的東西都沒有。”
“喂,敢再給我點面子嗎?”
“面子?面子是什么,可以吃的嗎?”
我和姜城遠邊吃邊說笑,旁邊的液晶屏上按照慣例播著本地的新聞。姜城遠吃著吃著擦了擦嘴,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蔽胰滩蛔⌒α耍骸安挥貌缓靡馑,你這么彬彬有禮的,我才不好意思了,去吧。”
姜城遠離開的時候,屏幕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則插播的實時新聞。一個穿黑衣的記者站在鏡頭前,背后是一幢深褐色的房子和一片放置著雕塑的草坪,記者說:“我此刻身處的地方是安瀾院的廣場,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這里發(fā)生了一場嚴(yán)重的騷亂。據(jù)知,是一名長期居住在安瀾院的中年男子因為意識錯亂,且不滿醫(yī)生對他的態(tài)度,突然持刀傷人發(fā)泄,禍及不少安瀾院的成員。而現(xiàn)在,傷人的男子已經(jīng)被警方制伏,醫(yī)護人員也已經(jīng)趕到安瀾院對傷者進行救治……”
我看到這里,姜城遠回來了。他一回來卻連椅子也不沾,直接拿起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對我說:“苗以瑄,對不起,我有點急事,必須先走了。”我問:“你好像很緊張,出什么事了嗎?”
他說:“我下次再和你解釋吧。”
他走得很急,他走了之后我盯著屏幕上正在接受采訪的一名安瀾院的工作人員,依稀還能看見他背后大廳里的混亂狼藉,我左想右想,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不知道舒蕓有沒有被這次的事件波及,于是我便決定去安瀾院看一看情況。
安瀾院里,兩小時之前的那場騷亂已經(jīng)平息下來了。我特意向安瀾院的護士打聽,她們說不幸之中的大幸是這次事件并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悲劇,只有幾名輕傷者和一名稍重的傷者,而且都不包括舒蕓。
我聽護士那么一說,立刻放心了。
但因為安瀾院里居住著很多特殊人士,尤其是一些精神狀態(tài)本身就有問題的,他們受到了驚嚇之后反應(yīng)過于激烈,一直都沒能安撫下來。我正跟護士們聊著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一邊尖叫著一邊在大廳里亂跑,后面還有兩名年輕的小護士追她追得氣喘吁吁的。
我剛走出安瀾院大樓,看見樓前草坪旁邊的椅子上有一個穿著粉紅色外套的女孩,她正抱著腿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面,埋著頭,臉貼著膝蓋。我頓時大吃了一驚,因為女孩的旁邊還有一個人,他是在安慰那個女孩,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還為她整理她一頭有點亂的長頭發(fā)。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姜城遠。
而那個穿粉紅色外套的女孩也不是別人,正是舒蕓。
原來姜城遠的緊張離席就是因為安瀾院的事故?他跟舒蕓竟然是認(rèn)識的,而且從態(tài)度來看還挺親密?我忽然有點不知所措,呆若木雞地愣在了那里。
女孩大概是被剛才的混亂嚇到了,一直在哭,姜城遠怎么安慰她她也還是哭。姜城遠便拿出手機,播了一段音樂,舒蕓聽見音樂聲,慢慢地就不哭了,還慢慢地把埋著的頭抬了起來。
那原本是一張?zhí)鹈揽扇说哪,白嫩的皮膚,櫻桃小嘴,精致高挺的鼻梁,還有細(xì)細(xì)的透著溫柔的柳葉眉。然而,偏偏是眼睛!她的左眼就像是被刀子挖走了一塊皮肉似的,留著沒有再消退的丑陋疤痕,這一年來我偷偷地看著她出院,看她被送到這里,也偷偷來探望過她幾次,然而,無論我見她多少次,那張殘缺的臉始終會一次又一次地觸痛我,怎么都無法不難受。
舒蕓聽著姜城遠播的音樂,慢慢地不哭了,還跟著輕輕地哼唱,一邊拍手,一邊望著姜城遠癡癡地笑。
“喔!姐姐!姐姐!”舒蕓突然看見了我,用手一指。我那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轉(zhuǎn)身跑進大樓里。
姜城遠看見我了,但是看得不真切,不敢百分百肯定到底是不是我。他立刻起身追了進來。
我快步穿梭在大廳里,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墒,姜城遠跟舒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會在這里?舒蕓的事情,他是怎么看的?我邊走邊想,腦子里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我不躲了,我要趁機問問他。
我看見身旁正好有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奶奶,一步一停慢慢地往電梯口走,我急忙攙著她說:“老人家,我扶您。”
“苗以瑄?”姜城遠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我擺好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后才轉(zhuǎn)過頭去:“咦,姜城遠?你怎么也會在這兒?”
他走過來問:“剛才你沒看見我?你怎么會來安瀾院的?”
我說:“我是看新聞……”我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老奶奶突然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抓了一下,“啊!”老奶奶的指甲很長很硬,她還抓得完全不留余力,我的手背頓時就破皮了,還流血了。“死丫頭,賤丫頭,外婆白養(yǎng)你了!你有本事這輩子都別管我,看我一個人死在這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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