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漢賽爾與格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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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森林的邊緣處，住著一個貧窮的樵夫，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與他相依為命。他的兒子名叫漢賽爾，女兒名叫格萊特。他現在的妻子是孩子們的繼母。
他們家里原本就缺吃少喝，而這一年正好遇上國內物價飛漲，樵夫一家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連每天的面包也無法保證。
這天夜里，愁得輾轉難眠的樵夫躺在床上大傷腦筋，他又是嘆氣，又是呻吟。終于，他對妻子說：“咱們該怎么辦哪？自己都沒有一點兒吃的，又拿什么去養(yǎng)咱們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啊！”
“聽我說，孩子他爹，”他老婆回答道，“明天大清早咱們就把孩子們帶到遠處的密林中去，在那兒給他們生一堆火，再給他們每人一小塊面包，然后咱們假裝去干活兒，把他們單獨留在那兒。他們不認識路，回不了家，咱們就不用再養(yǎng)他們啦�！�
“不行啊，老婆，”樵夫說，“我不能這么干啊。我怎么忍心把我的孩子丟在叢林里喂野獸呢！”
“唉，你這個笨蛋，”他老婆說，“不這樣做的話，咱們四個全都得餓死！”接著她又嘰哩呱啦沒完沒了地勸他，最后，他只好默許了。
那時，兩個孩子正餓得無法入睡，正好聽見了繼母與父親全部的對話。聽見繼母給父親的建議，格萊特傷心地哭了起來，她對漢賽爾說：“這下咱倆可全完了�！�
“別出聲，格萊特，”漢賽爾安慰她說，“放心吧，我會有辦法的。”
等兩個大人睡熟后，他便穿上小外衣，打開后門，偷偷溜到了房子外面。這時月色正明，皎潔的月光照得房前空地上的那些白色小石子閃閃發(fā)光，就像是一枚枚銀幣。
漢賽爾蹲下身，盡力往外衣口袋里塞滿白石子。然后，他回到屋里對格萊特說：“放心吧，妹妹，你只管好好睡覺就是了，上帝會與我們同在的�！�
說完，他就回到他的小床上睡覺了。
天剛破曉，太陽還未躍出地平線，那個女人就叫醒了兩個孩子。
“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這兩個懶蟲！”她嚷道，“我們要進山砍柴去了�！�
說著，她給了孩子們兩小塊面包，并告誡他們說：“這是你們的午飯，可別提前吃掉了，因為你們再也甭想得到任何東西了。”
格萊特接過面包藏在她的圍裙底下，因為這時漢賽爾的口袋里塞滿了白石子。
隨后，他們全家就朝著森林進發(fā)了。漢賽爾總是走一會兒便停下來回頭看看自己的家，他的父親見了便說：“漢賽爾，你老是回頭瞅什么？專心走你的路�！�
“哦，爸爸，”漢賽爾回答說，“我在看我的白貓呢，它高高地蹲在屋頂上，想跟我說‘再見’呢！”
“那不是你的小貓，小笨蛋！”繼母說，“那是早晨的陽光照在煙囪上�！�
其實，漢賽爾并不是真的在看小貓，事實上，他悄悄地把亮亮的白石子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粒一粒地丟在走過的路上。
到了森林的深處，他們的父親對他們說：“嗨，孩子們，去拾些柴火來，我給你們生一堆火�！�
漢賽爾和格萊特拾來許多枯枝，把它們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當枯枝點著了，火焰升得老高后，繼母就對他們說：“你們兩個坐到火堆邊上去吧，好好待著，我和你們的爸爸到林子里砍柴。等一干完活兒，我們就來接你們回家�！�
于是，漢賽爾和格萊特坐在火堆旁邊，等他們的父母干完活兒再來接他們。到了中午時分，他們就吃掉了自己的那一小塊面包。因為一直能聽見斧子砍樹的嘭嘭聲，他們便相信自己的父親就在這附近。
其實，他們聽見的根本就不是斧子發(fā)出的聲音，那是一根綁在一棵小樹上的枯枝，在風的吹動下撞在樹干上發(fā)出來的聲音。兄妹倆坐了好久好久，疲倦得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起架來了。沒過多久，他們倆就呼呼地睡著了，等他們從夢中醒來時，已是漆黑的夜晚了。
格萊特害怕得哭了起來，說：“這下咱們找不到出森林的路了！”
“別著急，”漢賽爾安慰她說，“等一會兒月亮出來了，咱們很快就會找到出森林的路了�！�
不久，當一輪滿月升起來時，漢賽爾就拉著妹妹的手，循著那些月光下像銀幣一樣在地上閃閃發(fā)光的白石子往回走。他們走了整整一夜，在天剛破曉的時候回到了他們父親的家門口。他們敲敲門，來開門的是他們的繼母。
她打開門，一見是漢賽爾和格萊特，就說：“你們怎么在森林里睡了這么久，我們還以為你們不想回家了呢！”
看到孩子，父親喜出望外，因為冷酷地拋棄了兩個孩子，他心中十分難受。
他們一家又在一起艱難地生活了。但時隔不久，又發(fā)生了全國性的饑荒。
一天夜里，兩個孩子又聽見繼母對他們的父親說：
“哎呀！能吃的都吃光了，就剩下這半個面包，你看以后可怎么辦啊？咱們還是得減輕負擔，必須把兩個孩子給扔了！這次咱們可以把他們帶進更深、更遠的森林中去，叫他們再也找不到回來的路。只有這樣才能挽救我們自己�！�
聽見妻子又說要拋棄孩子，樵夫心里十分難過。他心想：大家同甘共苦，共同分享最后一塊面包不是更好嗎？但是像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對一個女人說“不”字是那樣的難，樵夫也毫不例外。就像是“誰套上了籠頭，誰就必須得拉車”的道理一樣，樵夫既然對妻子做過第一次讓步，就必然有第二次讓步了，他就不再反對妻子的建議了。
然而，孩子們又聽到了他們的全部談話內容。等父母都睡著后，漢賽爾又從床上爬了起來，想溜出門去，像上次那樣，到外邊去撿些小石子，但是這次他發(fā)現門讓繼母給鎖死了。
但他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又安慰他的小妹妹說：
“別哭，格萊特，不用擔心，好好睡覺。上帝會幫助咱們的�！�
一大清早，繼母就把孩子們從床上揪了下來。她給了他們每人一塊面包，可是比上次那塊要小得多。
在去森林的途中，漢賽爾在口袋里把他的面包捏碎了，并不時地停下腳步，把碎面包屑撒在路上。
“漢賽爾，你磨磨蹭蹭地在后面看什么？”他的父親見他老是落在后面就問他。
“我在看我的小鴿子，它正站在屋頂上‘咕咕咕’地跟我說‘再見’呢�！睗h賽爾回答說。
“你這個白癡！”他繼母叫道，“那不是你的鴿子，那是早晨的陽光照在煙囪上面！”但是漢賽爾還是在路上一點一點地撒下了面包屑。
繼母領著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來到了一個他們從未到過的森林中。
像上次一樣，他們又生起了一大堆火，繼母又對他們說：“好好待在這兒，孩子們，要是困了就睡一覺，我們要到遠點的地方去砍柴，干完活兒我們就來接你們�！�
到了中午，格萊特把她的面包與漢賽爾分著吃了，因為漢賽爾的面包已經撒在路上了。然后，他們倆又睡著了。一直到了半夜，仍然沒有人來接這兩個可憐的孩子，他們醒來時已是漆黑的深夜。
漢賽爾安慰他的妹妹說：“等月亮一出來，我們就看得見我撒在地上的面包屑了，它們一定會指給我們回家的路。”
但是當月亮升起來時，他們在地上卻怎么也找不到面包屑了，原來它們都被那些在森林里飛來飛去的鳥兒一點點地啄食了。
雖然漢賽爾也有些著急了，但他還是安慰妹妹說：“我們一定能找到路的，格萊特�！�
但他們沒能夠找到路，雖然他們走了一天一夜，可就是出不了這個森林。他們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因為除了在地上找到的幾顆草莓之外，他們再也沒吃過什么東西。這時他們累得連腳都邁不動了，便倒在一棵樹下睡著了。
這已經是他們離開家的第三天早晨了，他們深陷叢林，已經迷路了。如果再不能得到幫助，他們必死無疑。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一只通體雪白的、極其美麗的鳥兒站在一根樹枝上引吭高歌，它唱得動聽極了，他們兄妹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聽它唱著。它唱完了歌，就張開翅膀，飛到了他們的面前，好像在示意他們跟它走。
于是，他們就跟著鳥兒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幢小屋的前面，小鳥停在了小屋的房頂上。
兄妹倆這時才發(fā)現，小屋居然是用香噴噴的面包做成的，房頂上是厚厚的蛋糕，窗戶卻是明亮的糖塊。
“讓我們放開肚皮吃吧，”漢賽爾說，“這下我們該美美地吃上一頓了。我要吃一小塊房頂，格萊特，你可以吃窗戶，它的味道肯定美極了、甜極了！”
說著，漢賽爾爬上去掰了一小塊房頂下來，放在嘴里嘗著味道；而格萊特站在窗前，用嘴去啃那個甜窗戶。這時，突然從屋子里傳出一個聲音：
“啃啊！啃�。】邪】�！
誰在啃我的小房子？”
孩子們回答道：
“是風啊，是風，
是天堂里的小娃娃�！�
他們邊吃邊回答，一點也不受干擾。
漢賽爾覺得房頂的味道特別美，便又拆下一大塊來；格萊特也干脆摳下一扇小圓窗，坐在地上慢慢享用。
突然，房子的門打開了，一個老婆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漢賽爾和格萊特嚇得雙腿直發(fā)抖，拿在手里的食物也掉到了地上。
那個老婆婆晃著她顫顫巍巍的頭說：“好孩子，是誰帶你們到這兒來的？來，跟我進屋里去吧，這里沒人會傷害你們！”
說著，她就拉著兄妹倆的手，把他們領進了她的小屋，并給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有牛奶、糖餅、蘋果，還有堅果。等孩子們吃完了，她又給孩子們鋪了兩張白色的小床，漢賽爾和格萊特往床上一躺，馬上覺得像進了天堂一般。
其實，這個老婆婆是笑里藏刀，她的友善只是偽裝給他們看的，事實上她是一個專門引誘孩子上當的邪惡的巫婆，她那幢用美食建造的房子就是為了讓孩子們落入她的圈套。一旦哪個孩子落入她的魔掌，她就會殺死他，把他煮來吃掉。
這個巫婆的紅眼睛視力不好，看不遠，但是她的嗅覺像野獸一樣靈敏，老遠老遠就能嗅到人的氣味。漢賽爾和格萊特剛剛走近她的房子她就知道了，高興得一陣狂笑，然后就冷笑著打定了主意：“我要牢牢地抓住他們，絕不讓他們跑掉�！�
第二天一早，還不等孩子們醒來，她就起床了�？粗鴥蓚�小家伙那紅撲撲、圓滾滾的臉蛋，她忍不住口水直流：“好一頓美餐哪！”說著，她便抓住漢賽爾的小胳膊，把他扛進了一間小馬廄，并用柵欄把他鎖了起來。
漢賽爾在里面大喊大叫，可是毫無用處。然后，老巫婆走過去把格萊特搖醒，沖她吼道：“起來，你這個懶丫頭！快去打水來替你哥哥煮點好吃的。他關在外面的馬廄里，我要把他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然后吃掉他�！�
格萊特聽了傷心得大哭起來，可她不得不按照那個老巫婆的吩咐去干活兒。
于是，漢賽爾每天都能吃到許多好吃的，而可憐的格萊特每天卻只有螃蟹殼吃。
每天早晨，老巫婆都要顫顫巍巍地走到小馬廄去喊漢賽爾：“漢賽爾，把你的手指頭伸出來，讓我摸摸你長胖了沒有！”
于是，漢賽爾每次都伸給她一根啃過的小骨頭，老眼昏花的老巫婆，根本就看不清楚，她還真以為是漢賽爾的手指頭呢！她心里感到非常納悶，怎么漢賽爾還沒有長胖一點兒呢？
又過了四個星期，漢賽爾還是很瘦的樣子。老巫婆失去了耐心，便揚言她不想再等了。
“過來，格萊特，”她對小女孩吼道，“快點去打水來！管他是胖還是瘦，明天我一定要殺死漢賽爾，把他煮來吃掉。”
可憐的小妹妹被逼著去打水，準備煮她的哥哥，一路上她傷心萬分，眼淚順著臉頰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親愛的上帝，請幫幫我們吧！”她呼喊道，“還不如當初在森林里就被野獸吃掉，那我們總還算是死在一起的啊！”
趁老巫婆離開的工夫，可憐的格萊特瞅準機會跑到漢賽爾身邊，把她所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我們要趕快逃跑，因為這個老太婆是個邪惡的巫婆，她要殺死我們�！�
漢賽爾說：“我知道怎么逃出去，因為我已經把門閂給打開了。不過，你首先得去把她的魔杖和掛在她房間里的那支笛子偷來，這樣萬一她追來，我們就不怕她了�！�
等格萊特好不容易把魔杖和笛子都偷來以后，兩個孩子便逃跑了。
這時，老巫婆走過來看她的美餐是否弄好了，卻發(fā)現兩個孩子都不見了。雖說她的眼睛不好，可她還是從窗口看到了那兩個正在逃跑的孩子。
她勃然大怒，趕緊穿上她那雙一步就能走幾步遠的靴子，不一會兒就要趕上那兩個孩子了。格萊特眼看老巫婆就要追上他們了，便用她偷來的那根魔杖把漢賽爾變成了一個湖泊，把她自己變成了一只在湖泊中游來游去的小天鵝。老巫婆來到湖邊，往湖里扔了些面包屑，想騙那只小天鵝上當。可是小天鵝就是不過來，最后，老巫婆只好空著手回去了。
見到老巫婆走了，格萊特便用那根魔杖又把自己和漢賽爾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然后，他們又繼續(xù)趕路，一直走到天黑。
很快，老巫婆又追了上來。
這時，小姑娘把自己變成了山楂樹籬笆中的一朵玫瑰，于是漢賽爾便在這朵玫瑰的旁邊坐了下來，變成了一位笛子手。
“吹笛子的好心人，”老巫婆說，“我可以摘下那朵漂亮的玫瑰花嗎？”
“哦，可以�！睗h賽爾說。
于是，非常清楚那朵玫瑰是什么的老巫婆，快步走向樹籬想摘下它。就在這時，漢賽爾拿出他的笛子，吹了起來。
這是一支魔笛，誰聽了這笛聲都會不由自主地跳起舞來。所以那老巫婆不得不隨著笛聲一直不停地旋轉起來，她再也摘不到那朵玫瑰了。漢賽爾就這樣不停地吹著，直吹到那些荊棘把老巫婆的衣服刮破，并深深地刺到她的肉里，直刺得她哇哇亂叫。最后，老巫婆被那些荊棘牢牢地纏住了。
這時，格萊特又恢復了自己的原形，和漢賽爾一塊兒往家走去。走了長長的一段路程之后，格萊特累壞了。于是他們便在靠近森林的草地上找到了一棵空心樹，在樹洞里躺了下來。
就在他們睡著的時候，那個好不容易從荊棘叢中脫身出來的老巫婆又追了上來。她一看到自己的魔杖，就得意地一把抓住它。然后，她立刻用魔杖把可憐的漢賽爾變成了一頭小鹿。
格萊特醒來之后，看到所發(fā)生的一切，傷心地撲到那頭可憐的小動物身上，哭了起來。這時，淚水也從小鹿的眼睛里不停地往下流。
格萊特說：“放心吧，親愛的小鹿，我絕不會離開你�！�
說著，她取下她那長長的金色項鏈，將它戴到小鹿的脖子上，然后又扯下一些燈芯草，把它編成一條草繩，套住小鹿的脖子，無論她走到哪兒，她都把這頭可憐的小鹿帶在身邊。
終于，有一天，他們來到了一座小屋前。格萊特看到這間小屋沒有人住，便說：“我們就在這兒住下吧�！�
她采來了很多樹葉和青苔，替小鹿鋪了一張柔軟的小床。每天早上，她都出去采摘一些堅果和漿果來充饑，又替她的哥哥采來很多樹葉和青草。她把樹葉和青草放在自己的手中喂小鹿，而那頭小鹿就在她的身旁歡快地蹦來蹦去。到了晚上，格萊特累了，就會把頭枕在小鹿的身上睡覺。要是可憐的漢賽爾能夠恢復原形，那他們的生活該有多么幸福��！
他們就這樣在森林里生活了許多年，這時，格萊特已經長成了一位少女。有一天，剛好國王到這兒來打獵。當小鹿聽到在森林中回蕩的號角聲、獵狗汪汪的叫聲以及獵人們的喊聲時，忍不住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妹妹，”他說，“讓我到森林里去看看吧，我再也不能待在這兒了�！彼粩嗟貞┣笾詈笏缓猛庾屗チ�。
“可是，”她說，“你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我會把門關好，不讓那些獵人們進來。如果你敲門并說：‘妹妹，讓我進來�！揖椭朗悄慊貋砹�。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把門緊緊地關住�！�
于是，小鹿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當國王和他的獵人們看到這頭美麗的小鹿時，便來追趕他，可是他們怎么也逮不著他，因為每次當他們認為自己快要抓住他時，他都會跳到樹叢中藏起來。
天黑了下來，小鹿便跑回了小屋，他敲了敲門說：“妹妹，讓我進來吧！”
于是，格萊特便打開了門，他跳了進來，在他那溫軟的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圍獵又開始了。小鹿一聽到獵人們的號角聲，便說：“妹妹，替我把門打開吧。我一定要出去。”
國王和他的獵人們一見到這頭小鹿，又馬上開始了圍捕。他們追了他一整天，最后終于把他給圍住了，其中一個獵人還射中了他的一條腿。他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才逃回了家。
那個射傷他的獵人跟蹤著他，聽到了這頭小鹿說：“妹妹，讓我進來吧。”還看到那扇門打開了，小鹿進去后很快又關上了。于是這個獵人就回去向國王稟報了他的所見所聞。
國王說：“那明天我們再圍捕一次吧�！�
當格萊特看到她那親愛的小鹿受傷了，感到非常害怕。不過，她還是替他把傷口清洗得干干凈凈，敷上了一些草藥。第二天早上，那傷口竟已經痊愈了。
當號角再次吹響的時候，小鹿又說：“我不能待在這兒，我必須出去看看。我會多加小心，不會讓他們抓住我的�！�
可是格萊特說：“我肯定他們這一次會殺死你的，我不讓你去。”
“如果你把我關在這兒的話，那我會遺憾而死的�！彼f。
格萊特不得不讓他出去，她心情沉重地打開門，小鹿便又歡快地向林中奔去。
國王一看到小鹿，便大聲下令：“你們今天一定要追到他，可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
然而，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還是沒能抓住他。于是，國王對那個曾經跟蹤過小鹿的獵人說：“那么現在，你領我去那個小屋吧�！�
他們來到了小屋前，國王敲了敲門，并且說：“妹妹，讓我進來吧�！�
門打開之后，國王走了進去，只見房子里站著一個他生平見過的最美麗的少女。
當格萊特看到來者并非是她的小鹿，而是一位戴著皇冠的國王時，感到非常害怕。
可是國王非常友善地拉起她的手，并說：“你愿意和我一起到我的城堡去，做我的妻子嗎？”
“是的，”格萊特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的城堡，可是我不能成為你的妻子，因為我的小鹿必須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和他分開�！�
“那好吧，”國王說，“他可以和你一起去，永遠都不離開你，并且他想要什么就會有什么�！�
正在這時，小鹿跳了進來。于是格萊特把草繩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們便一起離開了小屋。
國王把格萊特抱上他的高頭大馬之后，就朝著他的王宮跑去。那頭小鹿也歡快地跟在他們后面。一路上，格萊特告訴了國王有關她的一切，國王認識那個老巫婆，便派人去把她叫來，命令她解除小鹿身上的魔咒。
當格萊特看到他親愛的哥哥又恢復了原形，她非常感激國王，便欣然同意嫁給他。他們就這樣幸福地生活著，漢賽爾也成了國王的王公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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