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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驚天迷藏(1)

格局方正的屋舍,門扉、窗扇和屋頂被好幾層木板和鐵板釘?shù)盟浪赖,宛若棺材一樣,僅憑人力是不可能將其破開的。唯留頭頂上一扇狹小天窗。

酉時將近,日薄西山,原本微弱的光線越發(fā)晦暗。

顧煙雨劃開火折子,點燃一截殘燭,跳躍的燭火照亮了屋內(nèi)簡單的布置。

一張羅漢床擺在北面偏東,陳舊的鋪墊臟兮兮的,上面一塊一塊的污跡,不知暈濕過什么。羅漢床旁邊有一架三扇小屏風(fēng),屏風(fēng)側(cè)面是普通的花梨木書案,配了一把官帽椅,司徒嘉剛剛就坐在那兒休憩。南面是石磚墻,貼靠著兩架格子柜,有幾件木雕擺設(shè),三幅字畫則被蟲嗑了洞。西面墻唯有一個落地大花瓶,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南窗前的云紋透雕木榻則是上官翹一直坐著的地方,榻中間擺著個黑漆炕案。案上有一個銅壺,還有幾個長了霉斑的破口兒瓷碗,剛剛趙如意用這其中的碗砸破了司徒嘉的頭,又砸破了自己的頭。

十尺見方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個大概。

六個人分散開:趙如意到西側(cè),一下一下敲打墻壁;顧煙雨和沈明珠去查看東面;上官翹和司徒嘉負(fù)責(zé)北面;盧銀寶則抱著受傷的手臂,費勁兒地蹲在地上,不知在摸索著什么。

“誰是最后被帶進(jìn)來的?”趙如意問道。

“還用問,當(dāng)然是我們仨!北R銀寶一邊用手扣著地面,一邊答道。

“是我后進(jìn)來的!彼就郊蔚。

“看沒看到這院子的格局?”

“嗯……這屋舍周圍是大片荒僻的空地,沒有藩籬,屋前有一口井,四周有一些凄草枯樹,看不到鄉(xiāng)野百姓!

“再往遠(yuǎn)呢?”

“至少方圓三里沒有人煙!

“從外面目測多大?”

“……大概是半個小書房!

“雙開間?”

司徒嘉點頭。

“就是說,也就我們眼見到的這么大。”趙如意面露一絲凝重。

完全孤立的地點,沒有暗室、耳房、抱廈。屋內(nèi)更沒有水和干糧,周圍據(jù)說還鮮有人跡。

這是要干什么?

將他們活活困死、餓死?

怎么辦?

“或者咱們等一個晚上再說?”

沒有突破口,退而求其次,靜觀其變,看看對方究竟意欲何為。

“不用等了,出口在地上。”這是盧銀寶的聲音。

眾人聞聲詫異地齊齊看過來,就見盧銀寶蹲在花梨木書案前,單手摟著一個桌腿,正前后使勁地?fù)u。不知是否他力氣不夠,桌案巋然不動。

趙如意也過來推。

還是推不動。

這時,盧銀寶去南墻前的格子架前搬了一座彌勒佛造像,實木,極有分量。

“用這個砸!”

趙如意接過實木彌勒佛像,雙手高高舉起——咣的一聲巨響,花梨木桌面碎成幾塊,斷木橫飛。唯有四根桌腿牢牢地被釘在地上,扎根似的,動也不動一下。

盧銀寶又道:“熄燈!

顧煙雨噗的一下吹滅了那根殘蠟。

天已接近黃昏,封了門窗的屋子已十分沉黯。唯一的光亮熄滅,四周即刻陷入了大片漆黑。

與此同時,從四根桌腿里分別透出一縷微弱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大家的視線,朦朦朧朧,似真似幻。

桌腿發(fā)光了!

眾人大吃一驚。

盧銀寶弓下腰,左手提著一個香爐靠近光柱,徐徐吹開了少許香灰——香灰的粉末撲進(jìn)光線里,隨即,香灰在光柱中繚繞著向上飄起來。

這是風(fēng)。

來自地下的風(fēng)!

“盧督監(jiān),你變戲法兒。俊鳖櫉熡牦@問。

盧銀寶扔開香爐,臉色發(fā)白地癱坐在地上。剛剛這一番折騰,讓他體力不支,連連粗喘道:“這屋子下面,藏有地道。”

如同一滴水掉進(jìn)了油鍋一般,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嘩然。

趙如意即刻上去推那桌腿,上官翹也上前伸手推同一邊。

顧煙雨和司徒嘉也來幫忙。

四個人的力量,桌腿有了輕微的搖晃,發(fā)出一陣陣嘎吱嘎吱、嘎吱嘎吱的悶響。

然后砰的一聲響。

灰塵漫天,四個桌腿連帶著下面一大塊地面被整個揭開了。朦朧的光線一霎時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

真有地道!

常年不見陽光的霉味與潮氣撲面而來,還散發(fā)出一股陳年的酸苦與腐敗味。六個人聚攏過來,但見下面一條筆直而狹長的甬道,微弱的光線自下而上充溢在每一個部分,越往下越亮。視線所及,坑坑洼洼的壁,半尺深處是老化的木梯,觸角一般往下伸延,深不見底。

“底下有人?”顧煙雨又驚又喜。

“沒人。”

“為什么?下面有光!”

“因為這是通向地底的豎廊,專門用于倉儲,里面是長明燈,無人看守。”

“盧督監(jiān),你好生清楚!”

“我自然清楚,因為這豎廊就是我設(shè)計的!”

盧銀寶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道:“此乃北平城中官儲倉廒的一種,中空的通道叫‘豎廊’,最底層又名‘地庫’,挖掘出筆直而深入的廊道,直通最下面的倉儲室。這樣的建造,使得內(nèi)里冬暖夏涼,納藏乾坤,比建在地上的廩囷不知道實用多少。只不過這玩意兒多用來堆蓄物資,不知怎的出現(xiàn)在這兒……”

盧銀寶摸著下巴,表示疑惑不解。

“對了,設(shè)計人是我,動工的另有其人,究竟什么地方用到這種地庫,我可沒有獲知的權(quán)限啊!不信你們問司徒!”盧銀寶補(bǔ)充道。

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身處何地。

司徒嘉是當(dāng)年負(fù)責(zé)督造這地下倉廒的人之一。

一干人看過來,司徒嘉點點頭。

“是倉廒的話,下面有糧食吧?”

盧銀寶道:“夠嗆。設(shè)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很可能是被廢棄的,底下恐怕早已簞瓢屢空。否則不就便宜了內(nèi)奸!

“那底下還有其他出路嗎?比方說一條暗道什么的,連著外面?”

“真是豎廊的話,唯一的出口反倒是咱們這間屋子。”

盧銀寶的全盤否定,讓柳暗花明頓時變成山窮水盡。

又回到了僵局。

所有人都失望了。

沈明珠站在顧煙雨的身后,望著那光暈四溢的地道出神。

此刻她已經(jīng)不想什么知情不知情了。這種情況下,別說沒人會聽她的,除她之外這里的五個人都是親軍都尉府一等一的高手,隨機(jī)應(yīng)變,臨危不亂,讓人佩服得緊。由這些長輩、前輩做出的判斷和應(yīng)對,已遠(yuǎn)勝常人百倍,她只需要跟著就行,根本用不到她再發(fā)揮什么。

更何況。

她是知情人,上官正衛(wèi)也是——參詳情報那天,她應(yīng)該和雨姐姐一樣,都猜到北平城最近有外來的探子出沒。

雨姐姐也是知情人——她知道防御部的白正衛(wèi),事先就跟隱者部有勾結(jié)。

盧督監(jiān)也是知情人——這位地下密道的設(shè)計者,輕易找到了密道出口的位置所在。

司徒書記也是——她也了解這密道。

甚至連趙參事也是知情人——隱者部的影子護(hù)衛(wèi)們早已和防御部達(dá)成某種諒解,而今又出面抓人,隱者部堂堂的參事怎么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

每個人都知道一些,每個人知道得都不全。

他們所知道的又或許比沈明珠能想到的更多。

上面將這樣一群人禁錮在一處。

是抓內(nèi)奸?是考驗?是磨煉?

“要不然……”

“要不……”

這時候,趙如意和盧銀寶幾乎同時道。

兩男對視一眼,趙如意搶著出聲:“要不然咱們?nèi)サ紫绿教??

“要不還是把蓋子蓋回去吧!”盧銀寶持不同意見。

完全相左的意見,趙如意和盧銀寶不由得惱恨地盯著對方。兩人交錯的視線中仿佛有噼啪的火焰在燃燒。

上官翹冷著臉從二人中間穿過去。

“下去探探吧!”她淡聲道。

“同意!”

“不行!”

“我不同意,那下面深不見底,誰知道會出什么變故?”盧銀寶梗著脖子道。

“部里從不做得不償失的事,這么秘密的地道開在這屋子里,我們又被關(guān)在其中,不可能是誤打誤撞。故步自封,就怕等到死也等不出個結(jié)果。”趙如意慢悠悠地說道。

“趙參事盡說喪氣話,怪嚇人的……”司徒嘉道。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留下來原地等,明日或許就會有人出面給咱們釋疑。又或許沒有,誰知道呢!

從被抓到囚禁,大費周章,令人匪夷所思。北平城并不缺監(jiān)牢,眼下卻用鐵板、鐵釘封死了一棟屋舍,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又何嘗進(jìn)得來?

“誰也不清楚下面的情況,不妨姑且一試,另辟蹊徑也說不定。否則等我們體力耗盡,又沒有水米可以補(bǔ)充,到時候就算想下去,也沒力氣了!壁w如意又道。

“萬一困死其中,怎么辦?下地道變成了下地獄,怎么辦?”盧銀寶大叫道,“要下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不去!”

“不行,要走一起走,否則有人暗中使壞,防不勝防!壁w如意強(qiáng)硬道。

盧銀寶笑道:“怎么,不走還要強(qiáng)擄不成?趙參事,眼下四個部的一等階都在,這里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一言堂,事事都要聽你擺布?”

司徒嘉輕聲附和道:“這種時刻,一動不如一靜。”

顧煙雨剛想說一句:是啊,要不再等等吧,再等等吧,萬一明日真有人出面呢?

就見趙如意站了起來,他將十根手指掰得咔咔作響,一張可怖的怪臉上滿是陰笑:“暗衛(wèi)營里,強(qiáng)者為尊,你倆如果有異議,不妨用實力說話!

顧煙雨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姓趙的你別欺人太甚!”

盧銀寶猛地站起來:“你以為我怕你!”

“等等,咱們不如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鄙瞎俾N拋出一個提議。

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

結(jié)果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顧煙雨。

“我……那個……”顧煙雨犯難地低下頭。

干什么啊,又將矛盾引到她身上!

趙如意見顧煙雨下意識地拉住沈明珠的手,他輕聲道:“十尺見方這么一間屋子,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女子,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小的拖后腿,你這個大的到時候自顧尚且不暇,也沒能力管她了吧?”

留下來,意味著獨自面對司徒嘉和盧銀寶,萬一對方翻臉不認(rèn)人,顧煙雨無力招架。

顧煙雨側(cè)了側(cè)頭,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怎么跟趙參事走就萬無一失了?你能保證她倆的安全?真有危險,你咎由自取就算了,何苦連累別人!”盧銀寶氣急道。

“正因如此,才需要盧督監(jiān)來領(lǐng)路!鄙瞎俾N道。

盧銀寶嗤之以鼻:“剛剛是上官你說‘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如果小顧決定留下,那大家自當(dāng)都留下!

都留下……

顧煙雨看著屋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剛剛才達(dá)成共識,站在同一陣線精誠合作,這會兒工夫又爭執(zhí)起來,再待下去只怕會越來越離心離德。幾大部各自為政,多年來貌合神離,眼下情況敵我不明,互相攻訐只會給有心人以可乘之機(jī)。

顧煙雨拄著下頜愁得慌。

現(xiàn)在的局面,二對二,盧銀寶和司徒嘉選擇靜觀其變,趙如意和上官翹選擇先發(fā)制人。

跟哪一邊?

顧煙雨悄悄看向沈明珠。

一大一小兩個姑娘相伴將近兩年,顧煙雨光看表情就知道沈明珠想要表達(dá)的意思,沈明珠又怎會不了解顧煙雨。

她在詢問她的意見。

這在其他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顧煙雨堂堂一個“清理者”的首席,怎會指望一個孩子來給她希望和方向?

但是眾人正爭吵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注意到。

顧煙雨看著沈明珠,又看了看趙如意,她覺得趙參事有一句話說得對——“部里從不做得不償失的事,這么秘密的地道開在這屋子里,我們又被關(guān)在其中,不可能是誤打誤撞”。

沈明珠卻看向了盧銀寶——“我自然清楚,因為這豎廊就是我設(shè)計的!”

兩女交換了視線。

“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盧督監(jiān)你同意這規(guī)則?”

“總要有個規(guī)則!

“司徒呢?”

“都聽盧督監(jiān)的!

那廂幾人一人一句,眼看就要板上釘釘。顧煙雨道:“等等,我還有話要問!”

“就你事兒多,你問,你問!”

“我要問的是盧督監(jiān)——你是設(shè)計者,這地庫什么的,除了作倉儲用,還有沒有其他的用途?”

“什么意思?”

“陷阱、機(jī)關(guān)之類的!

“沒有,從來沒有!

“你能保證?”

“我?我當(dāng)然不能保證!起碼我設(shè)計的沒有,但誰知道后來是否經(jīng)過改良了!”盧督監(jiān)理直氣壯道。

這時,咔嚓一聲,趙如意掰下來一個桌腿。

“有沒有機(jī)關(guān)之類,一試便知!壁w如意說著,站到地道的邊上,將桌腿豎著懸空在地道上面。

“數(shù)著!”他松開手。

桌腿垂直下墜,很快就沒入地道。

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三十五、三十六、……

眾人還在心中默默計數(shù),但是,始終沒聽到桌腿落底的聲響。

“都已經(jīng)數(shù)到五十多了!北R銀寶看過來,“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每一個數(shù)代表著九尺[1]長。

這是親軍都尉府計算深度的心算方法。

“由我設(shè)計的豎廊最多不過十丈[2]就到底兒了,可這下面少說將近百丈。”

深淵。

在地底挖出這么深,得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

“司徒,你是當(dāng)年營建的督造之一,你知道什么地方曾有這樣的建造?”

司徒嘉搖了搖頭。

“那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不可能掩人耳目啊……”

“你們聽說過嗎?”

所有人都搖頭。

留守北平的幾大部這些老人兒,也從未聽別人提起過……

“沒聽到回音,也沒有其他不該有的聲響,證明那下面是安全的!壁w如意這時道。

“趙參事還想著下去呢?”盧銀寶不可思議道,“底下那么深,你真不怕死!”

“正因為我怕死,才更應(yīng)該下去!

盧銀寶咬著牙看向上官翹,上官翹淡聲道:“我是‘死士’,哪怕一線生機(jī),也要身先士卒。但還得問‘清理者’的意思!

仍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不用問了,我決定了,下地道!”顧煙雨中氣十足道。

做這個決定,她并沒跟沈明珠商量。

[1]九尺:古代的尺要短于今天的尺——最初的尺指男人伸展的拇指和中指之間的距離,大約是20厘米,所以周代的一尺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19.91厘米。明清時,木工1尺合今31.1厘米。

[2]丈:中國市值長度單位。1丈等于10尺,即約合3.33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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