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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前位置:圖書頻道 > 青春校園 > 歸鳥不知春曉:我們就是彼此一生的選擇 > 第 2 章 第一部分 彼時曾相遇,不知天有涯
第1節(jié) 第一章

1

阮珊第一次見到邵然還是在2002年的冬天。

紛紛揚揚的大雪天,她裹著從宋斐斐那里搶過來的圍巾和帽子,帶著滿心的不情愿在校園里給來來往往的男生女生發(fā)宣傳單。要不是一條厚實的大圍巾把她的嘴巴都給裹住了,路人肯定會看到她噘得老高的嘴。整個校園里飄蕩著的都是刀郎的聲音——“?吭诎藰堑亩菲,帶走了最后一片飄落的黃葉……”

音樂聲很響,阮珊只得把嗓門提高一些:“同學(xué)你好,請關(guān)注一下24日的圣誕晚會……”

“同學(xué)你好,請看一下這個……”

被宋斐斐拉去在圣誕晚會上表演節(jié)目也就算了,居然還要頂著暴風(fēng)雪幫她發(fā)宣傳單,越想越郁悶的阮珊把手伸進口袋里去掏手機,準(zhǔn)備打個電話抱怨一下。可因為戴著手套的緣故,手機沒能在手里拿穩(wěn)當(dāng),還沒按下解鎖鍵就已經(jīng)從手里滑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坑。

“哎呀!”她叫了一聲,正準(zhǔn)備彎下腰去撿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笑聲,阮珊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韓煒。

她沒顧得上去撿,回過頭來白了韓煒一眼,以示對他這種幸災(zāi)樂禍的行為的譴責(zé)。誰知道韓煒根本不接收她的信號,反而還揮了揮手朗聲道:“好久不見!

什么好久不見,真是神經(jīng)。∪钌涸谛睦镟止局,昨天不還一起吃了火鍋嗎?

正準(zhǔn)備把這句話說出來,韓煒又指了指學(xué)校的大門處:“等會兒去那里吃吧,那里的石鍋魚很棒。”

阮珊瞥了一眼,他指的是學(xué)校門口的一排餐廳中人均消費最高的那家。小氣了二十來年的人,今天怎么忽然這么大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阮珊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吃白不吃,便大聲應(yīng)答道:“好啊!

剛應(yīng)答完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阮珊回過頭去,隔著迷蒙的風(fēng)雪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挺拔的男生。阮珊參考自己一米六八的身高,目測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之間。只見他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大衣,脖子上隨意地搭著一條煙灰色的圍巾。

風(fēng)雪迷蒙,他的長眉薄唇和挺拔的鼻梁卻異常清晰。

“你的手機。”他對阮珊笑了笑,把從地上撿起來的那部手機遞給阮珊,阮珊急忙伸手去接,可手上的那個防水的滑雪手套還是沒有拿住,手機還沒有在她的手中待上三秒鐘,便一個跟頭又扎了下去。

她急忙把手套抽掉,彎下腰去撿。誰知此時那個男生也正彎下腰去想要幫她撿,手機的體積不大,他們的手幾乎是同時觸摸到手機的。

落在雪地里的手機是冰冰的,一直戴著手套的阮珊的手也是冰冰的,這個只穿著一件毛衣和風(fēng)衣的男生的手,卻是炙熱的。

兩只碰在一起的手同時縮了回去,而后那個男生笑了笑又重新伸過手去把手機撿起來遞給她。

阮珊也瞇著眼睛對他笑。還沒來得及道謝,韓煒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阮珊一邊接手機一邊瞥了一眼韓煒,問道:“為什么今天要請我吃飯?”

“誰要請你吃飯了。”韓煒看了看她說道,而后把臉轉(zhuǎn)過去看向幫她撿手機的男生,對他笑了笑,伸出手來幫他拍打了一下肩膀上的雪花:“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

阮珊還沒弄明白情況,韓煒又看著她補充了一句:“你剛才那種表情還真是變化多端,我根本就不是在和你說話,你那么激動干什么?”

阮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韓煒是在和自己身后的這個男生說話,她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生,男生察覺到了阮珊的目光,也微微對她笑了笑。

“帶我一起去嘛!比钌好Π岩暰從男生的臉上移開,轉(zhuǎn)過身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求韓煒。

“喲,你不是昨天和我一起吃火鍋的時候還發(fā)了頓脾氣,發(fā)誓再也不和我一起吃飯了嗎?”韓煒吸了吸鼻子,把臉轉(zhuǎn)向別處。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最愛吃金針菇,還專門和我搶。”阮珊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韓煒,你如果不帶我去的話我就把你在學(xué)校逃課打游戲的事情告訴你媽。”

“好啦,帶你去帶你去,平時喊你和我一起吃飯也沒見你這么積極!笨床淮┬∨乃嫉捻n煒說道,而后指了指面前的那個男生說,“這是我暑假認(rèn)識的朋友,邵然!

映襯著身后紛紛揚揚的雪花,他整個人顯得格外干凈,他對阮珊笑了笑伸出手來:“喜歡吃金針菇的話,待會兒專門點一份。”

阮珊笑得嘴都合不攏,伸出手握住了邵然的手,沒等韓煒介紹就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阮珊。”

“阮玲玉的阮?”

“嗯!比钌狐c頭。

如果不是旁邊站著韓煒,其實阮珊的手是想在邵然的手掌里多停留一會兒的,為他手心里足以融雪的溫度。

2

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三個人先去學(xué)校門口的咖啡館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服務(wù)員過來的時候阮珊本來想點卡布奇諾的,可想到平日和宋斐斐在咖啡館點卡布奇諾的時候總是被她用嘲笑的語氣說,只有少女才會喝這款。她不想在邵然面前表現(xiàn)出對咖啡一竅不通的樣子,便也跟邵然一樣點了杯意式濃縮。

阮珊剛喝下第一口的時候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偷偷拿眼睛瞄了一眼邵然,他卻是極其習(xí)慣,與韓煒一邊交談一邊喝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然后他注意到了阮珊的表情,對她笑了笑:“喝不慣?”

阮珊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太苦了!

“小姐,”邵然沖著服務(wù)員揮了揮手,那個女生笑瞇瞇地走了過來,連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時候,也沒肯把視線從邵然的臉上挪開。

“一份布朗寧蛋糕!彼麑Ψ⻊(wù)員說道。

一會兒的工夫,那一塊小小的蛋糕就被端了上來,是極其精致的小點心,白色的奶油上面灑滿了碎碎的巧克力沫。

“如果覺得太苦的話,就配著布朗寧蛋糕一起吃,布朗寧蛋糕的口感很甜,可以中和Espresso的苦味!彼贿呎f著一邊把那一小塊蛋糕推到了阮珊面前。

咖啡館里開著暖氣,邵然的黑色風(fēng)衣和圍巾都已經(jīng)脫摘下來搭在椅背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手臂伸向阮珊面前時,袖口有一排整整齊齊的扣子。

阮珊點了點頭,按照他所介紹的吃法,先是輕輕咬了一口蛋糕,而后再喝上一小口咖啡。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一小杯咖啡喝完之后,阮珊開始歪著腦袋問韓煒——其實她的潛臺詞是: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么優(yōu)秀的人?

阮珊有個做古董生意的叔叔,小時候她曾跟著叔叔生活過幾年,跟著叔叔出入酒桌飯場,沒有學(xué)會甄別古董的技術(shù),倒是學(xué)會了看人。叔叔曾把人和古董相比,說有的人像銅器,即便銹跡斑斑也不掩內(nèi)在的風(fēng)骨;有的人像木雕,透露著市儈老朽的氣息;有的人是名瓷,精致美麗卻沒有什么內(nèi)在的東西……而有些人,第一眼見到就可以知道,是玉。

邵然給阮珊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柔和,然而光華卻從內(nèi)至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我暑假的時候不是去了趟紐約旅游嗎,”韓煒說道,“邵然那時候也在紐約,我們是在古根海姆博物館閑逛的時候認(rèn)識的,挺聊得來,正好他也是這個城市的,就說好等他回國了來找我!

“你還去古根海姆博物館。俊比钌喝滩蛔∧庙n煒打趣,“你回來之后給我看照片,里面不都是各種和美國姑娘的合影嗎?我還以為你是去看美國妞的呢!

“都不耽誤!表n煒笑了起來,邵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還回美國嗎?”韓煒問邵然。

“不回去了!鄙廴徽f道,“我暑假那邊的研究生課程已經(jīng)結(jié)束,已經(jīng)回國開始工作了!

“你都工作啦?”阮珊接了一句,“可你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呀。”

脫下羽絨服外套的阮珊里面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毛衣,要不是她個子高高,發(fā)育也不錯,看上去倒還真像是剛讀高中的小姑娘,邵然看向她:“你十七歲?”

“才不是呢,”阮珊抗議道,“過完年就十九啦。”

“我大你六歲!鄙廴恍π,“按照三歲一個代溝的說法,我們之間有兩個代溝!

“我早熟,智商高,三歲的時候爸爸帶我去醫(yī)院查腦電圖,醫(yī)生就說我的大腦已經(jīng)發(fā)育到六歲的水平了!比钌赫{(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

“嗯,”韓煒點頭,“之后就停留在六歲的水平上再也沒有發(fā)育了!

阮珊從桌子底下準(zhǔn)確地找到了韓煒的腳,用她穿著馬丁靴的腳狠狠地踩了上去,韓煒“啊”了一聲之后阮珊又飛快地把腳收回去,笑瞇瞇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韓煒:“怎么啦?”

“哼!表n煒白了她一眼,低下頭喝咖啡。

晚上吃飯點餐的時候,邵然倒還真記住了剛才的玩笑話,專門要了兩份涼拌金針菇,在阮珊和韓煒的面前各擺了一盤:“這下你們兩個就都滿意了!

韓煒的推薦確實沒錯,這是一家味道很棒的餐館。三個人去的時間比較早,還沒有什么人,半個小時的空當(dāng)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韓煒向邵然打聽著關(guān)于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邵然一邊回答著一邊也會兼顧阮珊的情緒,偶爾也會和她說上幾句。

中途邵然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阮珊在桌子下面踢韓煒的腿:“喂,他有沒有女朋友?”

“干嗎?”韓煒一邊往嘴里塞一塊魚肉一邊白了阮珊一眼,“你不是被你們系稱為最難追的嗎?長得不怎么樣,脾氣倒挺大,上次追你的那個學(xué)長不是被你恐嚇得再沒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嗎?怎么現(xiàn)在自己貼上去啦?”

“切,”阮珊狠狠地踢了韓煒一腳,“就是問一下不行啊!

“女朋友有沒有我倒是不清楚,不過肯定是不缺女孩喜歡的,”韓煒瞟了阮珊一眼,“江湖險惡,我勸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有這么對待朋友的嗎?”阮珊佯裝生氣板起了臉,韓煒忙把一大塊紅燒茄子塞進她的嘴里:“好啦,好啦,吃東西。”

冬季的餐館里熙熙攘攘,帶著人間煙火的鬧騰勁,他們點的那份小火鍋正冒著熱騰騰的白氣,以至于很多年以后,無論什么時候阮珊想起她和邵然的相識,眼前總是會有這么一股白氣彌漫開來,似乎也彌漫了她的大半個青春。

旁邊的椅子上還放著中午準(zhǔn)備發(fā)出去的宣傳單,快吃完飯的時候阮珊拿起一張塞給邵然:“24號有沒有時間?來我們學(xué)?词フQ演出吧!

“24號?是……下周四,晚上嗎?”邵然翻看著那張宣傳單問道。

“嗯。”阮珊點頭,“七點到十點,不過你最好七點四十之后過來!

“為什么?”邵然笑了笑,看著阮珊問道。

阮珊吐了吐舌頭:“我被朋友硬拉著上去表演,是在七點半的時候,你最好還是不要看我上去唱歌,絕對慘不忍睹!

邵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把那張宣傳單折疊了一下,放進外衣的口袋里:“我應(yīng)該有時間過來!

韓煒的眉頭輕輕皺了皺,趁著阮珊拿出手機看短信的時候,拉了拉邵然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你下周周三到周五不是應(yīng)該在北京嗎?”

“我可以周四晚上坐飛機回來,看完再飛回去。”邵然的聲音也壓得低低的,但韓煒卻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好似閃爍著鉆石的光芒。

九點多的時候三人結(jié)伴走出了飯店,邵然的車停在學(xué)校門口的停車場里,上面已經(jīng)落滿了一層薄雪。他與韓煒各點了一支煙,站在雪地里交談了一會兒,阮珊沒有站在他們身邊,而是圍著那輛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雪已經(jīng)停了一會兒,藏藍(lán)色的天空上懸掛著一彎月亮和幾顆亮晶晶的星子。

邵然后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路上有積雪的緣故,車開得很慢,開出十幾米之后他回過頭來,還能看到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阮珊站在那一片月亮的清輝里又蹦又跳地向他招手,仿佛是篤定他會回過頭來一樣。

路上鮮少行人,邵然把車開得極慢,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鈴聲大作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宮蕊”的名字,邵然看了看,沒有伸手去接。

回到家他把車停在車庫門前,從車庫里拿出清潔工具準(zhǔn)備掃一下車頂上的積雪,正準(zhǔn)備掃上去的時候,忽然被車頂上的一串?dāng)?shù)字吸引了。

十一位數(shù)字,看樣子是用樹枝畫上去的,每一個都歪歪扭扭,但還是辨認(rèn)得出。

邵然笑了笑,也無須掏出手機去記,他看了三遍,便將那一連串?dāng)?shù)字記在了腦海中,也頓時對剛才和韓煒站在雪地里聊天時阮珊圍著車上躥下跳的行動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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