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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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才剛開始就跟著一幫人來了西藏,路上吵架不斷,最后她竟獨自開車離開了大部隊。那天晚上,同行的一個男人去找她,最后就重組了!
蕭余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笑了:“你別這么鄭重地看我,老實說,才剛開始也不會有多深的感情。再說我和你的那個也是一樣的,如果有美女暗許芳心,感覺又不錯,自然不會拒絕。不過你說‘來者不拒’有些嚴重了,誰年輕時沒風(fēng)花雪月過?該收心時收住,就夠了,”他又喝了口酒,做了總結(jié),“今年一月,我還去吃了他們兒子的滿月酒。”
“緣分!笔捰嘁材闷鹁破,很淺地喝了口。
他輕揚眉看她,似笑非笑的,偏還摻了些無可奈何:“還真是第一次見這么安慰人的!
她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輕揚起眉:“你都不在意了,何不成全別人的緣分?”
聽著很有道理,可偏就有些怪異。
到最后,還是他先認了輸:“也對,”很快就喝完了一瓶,他又開了瓶新酒,才忽然問她,“你的那個,是什么樣的?”
她咬著瓶口,看著墻角的鋼琴,很簡單地說了三個字:“許南征。”
他怔了下,重復(fù)道:“許南征?”
她嗯了聲:“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見過,”他晃著手中的啤酒瓶,“將門虎子,很有名!
蕭余嗯了聲,繼續(xù)喝啤酒。鄰桌最后一對小情侶也走了,只剩了他們兩個,老板娘用精細的竹編小籃裝了爆米花來:“就剩你們了,韓先生,特地給你準備的!表n寧捏起一個,扔到嘴里:“多謝老板娘!崩习迥锇鸦@子推到蕭余面前:“是女朋友吧?你好漂亮。”
蕭余笑了下,沒說話,指了指鋼琴:“那個,我能彈嗎?”
“可以啊,反正現(xiàn)在空著。”
“謝謝。”她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鋼琴前坐下,很輕快地試了幾個音。然后很慢地彈了首曲子,很舒緩,也很簡單。
韓寧也學(xué)過鋼琴,只不過父母不是很在意考級什么的,到最后也只是彈些自己喜歡的曲子。
蕭余回來坐下時,才問他:“聽過嗎?”
“《First love》。”
“不是吧?”這下倒是換她意外了,“你竟然看日劇?”
《魔女的條件》主題曲,十年前紅得不能再紅,她彈的時候,許南征聽了很久也沒感覺,到最后竟然問了句,考級的曲子怎么這么簡單?看韓寧的樣子應(yīng)該和他差不了幾歲,沒想到竟然知道這首歌。
“那時候很多師妹,還有女同學(xué)都喜歡看!表n寧解釋得言簡意賅,蕭余立刻心領(lǐng)神會,一個“哦”拐了三個音,才笑著總結(jié):“你很會哄女人!
他拿起桌角的骰杯,搖了兩下,噼啪作響:“這首曲子對你很重要?”她把骰子拿出來,合在手心里晃來晃去:“是啊,我少女時代的表白曲,可惜他根本不看日劇,”說完,才扣在桌上,“賭大?”
結(jié)果那晚直到過了兩點,他們才回了酒店。
電梯門才剛合上,蕭余就說:“繞了一圈,竟然什么吃的也沒買回來。也不知道制片餓死沒?”身后的人沒有回應(yīng),反倒是直接按下了最高層。
“不是四層嗎?”她有些詫異,回過頭看他,卻忽然感覺頸后被他的手掌托住,眼前的燈光輕易就被遮去了大半。一切都太快,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就這么一聲不響地被他堵住了嘴。
電梯上升的感覺,夾帶著很輕的噪音,填補著每一個角落。
電梯門叮的一聲滑開,他也沒有松開她的意思,反倒是摟緊了,幾乎要揉到懷里的力道。太過陌生的感覺,像是又一次的嚴重高原反應(yīng),氧氣不夠,心跳越來越快,直到他的舌尖試探地深入,她眼前閃過一道白光,才徹底被拽回了理智。
蕭余猛地推開了他:“好了,夠了,”她喘著氣按住電梯門,只是下意識不想和他再待在狹小的空間里,“我對你沒有這個意思!
他靠在電梯邊,沒說話,只是抱歉地笑了笑。
接下來的時間,韓寧似乎很識相,特地和制作公司老板借了一輛車,大多時間都是獨自出游,也免去了兩人相對的尷尬。
到片子順利拍完時,蕭余手腕上已曬出了明顯的手表印記。
整個組在貢嘎機場分開,有去西安轉(zhuǎn)機到上海開會的,也有和她一起去成都轉(zhuǎn)機回北京的。候機廳中,整個制作組的人都在紛紛告別著,唯有她低頭看著登機牌回避。
余光不經(jīng)意掃到遠處的包圍圈,韓寧正被幾個女演員、制作公司的人圍著,互換著手機號。他倒是很有耐心,不停地記著每個人的手機號,然后……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只這么一眼,她已經(jīng)遞出登機牌,先一步上了飛機。
到了成都,隊伍一下子少了大半的人。天已經(jīng)黑下來,到北京的航班還在延誤,她拖著行李徘徊著,想著是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到了北京再正經(jīng)吃飯,還是索性在機場解決了。正在這時就遠遠看見韓寧坐在一間開放的餐廳,對著她招手。
她裝作沒看見,拉著行李往前走,反正不是很餓,索性上飛機吃些點心好了。
夜色中的停機坪、廊橋,還有很遠的高空中的那一閃一閃的飛機信號燈,都是那么安靜。在高原硬被托高的情緒一點點沉淀下來,她開始要在腦中不停地運轉(zhuǎn)著各個客戶的年度計劃、項目、廣告制作排期,媒體投放排期。
還有,許南征這次的事業(yè)危機。
她想了很久,還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面對著停機坪坐下來,給他打了個電話。
叮的一聲輕響,電話才剛接通,就看到了手機沒電的提示。
“笑笑?”
永恒不變的開場白,只不過有時候語氣很疲倦,有時候吐字不清,若碰上有時候在開會,則是剛硬得嚇人?墒乾F(xiàn)在,卻有了些輕松。
就這么兩個字,她已經(jīng)沒來由地心情變好了些:“扎西德勒,我回來了!
他笑了聲:“西藏好玩嗎?”
“好玩,我先說一句,我手機沒電了,很可能會隨時掛斷,”她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邊的飛機緩緩駛向廊橋,“西藏有很多粉紅房子,也有酒吧和KTV,美女都很正點!彼f完,有意停了下,然后就聽見他嗯了聲:“繼續(xù)。”
“布達拉宮的廁所,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你知道整個布達拉宮都建在山上,我累死累活地爬上去,進了廁所才覺得害怕。很原始的坑,從上邊能一眼看到山底下,如果有小孩子來肯定會順著掉下去!
許南征忽然咳嗽了兩下,像是被煙嗆到的感覺,然后才說:“笑笑,你的觀察力一直很好。”
蕭余看著箱子上的托運標簽,密密麻麻幾乎要貼滿了,這幾年一直是這樣,總?cè)プ鲂枰l繁拍片的工作,想要到處走走,試著會不會走到一個地方豁然開朗,就不再糾結(jié)于他了。
觀察力如果不好,又怎么打發(fā)那些辛苦的跟片過程?
他嗯了聲:“我馬上到首都機場,要不要在這里等你?”
蕭余隨口道:“我還沒起飛呢,你去機場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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