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絕地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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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尚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煞是眼熟，像是在族長家見到的那個名叫元祥的青年。
“深更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到這荒山野嶺干嗎？”元祥慢慢靠近，直盯著葛尚的眼睛。葛尚沉著以對：“在門外偷聽我們講話的就是你吧？”
元祥冷笑一聲，沖周圍的弟兄揮揮手：“把這兩個擅闖禁地的人抓起來！”幾名壯漢聽命立刻上前。金萍大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葛尚三拳兩腳打翻撲上來的幾名壯漢，將受驚的金萍攬在身邊。
“好利落的身手�！痹檩p擊了一下巴掌，“看來阿爹的判斷沒錯，跟之前來的那幫人一樣，你也是個警察�！毖援�，沖身旁一名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會意，從背后拔出一把長刀，二話不說朝葛尚腦門直劈下去。
葛尚早有準備，攬著金萍閃身躲開。壯漢舉刀再砍，卻見一個黑洞洞的東西對準了他的鼻梁。畢竟經(jīng)常來往于邊境內(nèi)外，也算見多識廣，壯漢認出了那東西，高高舉起的長刀定格在半空中。
包括元祥在內(nèi)的其他人也被震住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人多勢眾，于是紛紛揮刀掄棒殺將過去。啪的一聲，葛尚的槍響了，壯漢向后翻倒，猩紅的血液在火把和手電的光影間四處飛濺。
葛尚低喝一聲“走”，拽住金萍順溪流向下游撤退。元祥等人哪里肯放，哇哇怪叫著蜂擁而上。葛尚一邊保護金萍，一邊開槍射擊。若只是他一人，即使沒有手中這把利器，收拾眼前一幫家伙也不在話下，可現(xiàn)在要照顧金萍（腿腳有傷行動不便），就不得不有所顧忌。很快，二人再次被圍住，五六把長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元祥走過去，繳了葛尚的槍。這時，一眾打手散開，族長背著手走近二人。
“中午匆匆一別，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族長轉(zhuǎn)到葛尚身后，盯著他寬闊的脊背不緊不慢道，“實話跟你講吧，打你們一進村我就注意到了。我知道你是個警察，也知道你所為何來。我無意干涉你們的自由，但你們也該尊重本族的規(guī)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所以，就甭怪我手下無情了�！�
“國法？”金萍冷哼一聲，“你私設(shè)刑堂草菅人命，這片土地上不知游蕩著多少無辜的冤魂！一個昏聵愚昧的封建家長雙手滿手血污，居然還能大言不慚講出‘國法’二字，真是叫人佩服！”
元祥大怒，上前就要掌嘴，卻被族長喝住。“罷了�！弊彘L轉(zhuǎn)至葛尚和金萍面前，犀利的目光在二人間來回，“死到臨頭，就讓他們逞幾句口舌之快。”“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死個明白吧�！备鹕杏鴮Ψ綊呱溥^來的目光，“五年前，你們是不是在這兒處死了五位少女，其中一個女孩名叫敏珠？”
“沒錯。”族長點了下頭。葛尚再問：“這五人身犯何罪？”族長憤然道：“她們壞了本族的規(guī)矩，私自與外人通奸，非但不知悔改，還打傷了我的大兒子元吉。如此荒淫放蕩，冥頑不化，擱在先前是要剝皮實草的，我留其全尸已屬仁慈。”
葛尚繼續(xù)問：“既有此事，上次專案組來了解情況，你為何不認？”“一件有損顏面的事情，何必鬧得人人皆知？”素來居高臨下的族長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像個犯人般正遭受盤問，頓覺不爽，換上一副嚴厲的神色，“況且這是清水村的私事，旁人無權(quán)干涉。”
“村子再小，也是國家的一部分。上有中央，下有各級政府，如果有人犯下案子，自該由當?shù)毓膊块T依法辦理，如此私下里草草了斷……”金萍頓了片刻，抬高聲音道，“只怕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內(nèi)幕吧？”
“放肆！”族長惱羞成怒，猛喝身旁的元祥，“還愣著干什么？”金萍此舉乃是一計，眼下情勢她很清楚，族長是不打算讓他倆活著離開的。如果不能在最后關(guān)頭冒險一搏，五位少女的命案真相就難大白于天下，他們二人也將白白喪命在這歸云莊。因此，惹怒族長可將眾人的吸引力集中到她一人身上，葛尚便有機會脫身。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金萍身上，要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將面臨什么下場�！皝砣四��！痹殚_始發(fā)號施令，“把這個瘋女人給我綁了�！眱蓚�壯漢立即上前，用繩索反剪金萍的雙手，元祥則把槍別在腰里，從另一名壯漢手中接過條大麻袋準備把她套住。
族長雙手交叉于胸前，仰天喃喃幾句，而后瞧了瞧身后的深潭。危急時刻，葛尚撥開架在頸前的兩把長刀，屈身一蹲，同時右腿猛力橫掃，周圍一片人仰馬翻。元祥還未反應(yīng)過來，腰間的槍已重新回到葛尚手中。隨著眾人一聲驚呼，葛尚快速閃到族長身側(cè)，將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后者的腦殼。
“阿爹！”元祥低喊一聲。葛尚拿把槍抵了抵族長的腦殼：“放人。”元祥一眾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乖乖照辦。就在此刻，槍聲響了。元祥雙腿劇烈一抖，以為老爹將會腦漿迸裂。定神一瞧，族長依然站立著。
再看，只見十幾條黑影從四面包圍過來，他們個個拿著手電和手槍，在刺目的光柱中發(fā)出陣陣暴喝：“警察！全都不許動！放下武器！把手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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