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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不想飛

徐志摩的書，買了很久，也只是剛買來時，匆匆地閱讀一次，還未讀完。

書背上貼著口取紙，編號是34。這是早些時候的習(xí)慣，總會把買來的書用口取紙貼上，按順序編號，然后一本本放在書柜里，生怕有人來借，或者丟失。書，我是不輕易借出的。一些心儀的書，有的還沒有看過，就被借走，但至今從未還來，而借書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是極為反感借書不還的，這是我面對書柜里空缺的編號時的一種情緒，更何況，那些是我心儀的書。

我沒有再用后來買的書去填補(bǔ)那些空缺的編號，我不會裝出我沒有丟掉過它們的樣子。就好像內(nèi)心缺失的感情，我無法裝作很圓滿的樣子一樣。這種缺憾是無法彌補(bǔ)的，哪怕可以重新來過。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情意。

那么，珍惜現(xiàn)在的。我對自己這樣說。

我的書柜里，只有聊聊幾本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閱讀過，其中包括此時放在膝上的徐志摩的書。記得我曾這樣描述當(dāng)時的欣喜。書面白底上有著看似不經(jīng)意地涂抹著淺咖啡色，書的左上角框著一匹馬。馬的身上有著內(nèi)斂的藍(lán)，一點也不艷麗。

翻開書時，能看見自己注釋的一些句子和折角。最后一個折角在177頁，后面嶄新素白。我說我是詩盲，這是事實。每每讀到推薦的詩時，只能略懂作者的一些心境，無法作出評價。而我讀詩，也僅限于敘事詩，那種暗喻和過于朦朧的詩句，在我讀來過于縹緲無形，完全沒有美意可言，更無法做到“美自在，然心悅不已”。

我想當(dāng)初讀這本書的時候，亦如對面一個人，我其實對這個人并不了解，也不想深究，以至于錯過。

再從書柜里拿出這本書時，看見作者寫的“想飛”。文中的情緒亦如我所經(jīng)歷和渴望的，其中最為喜歡的是那種沖著想要飛起來的句子。雖然也歷經(jīng)黑夜的空洞和艱難的等待。但“是人沒有不想飛的”，“飛出這個圈子，飛出這個圈子，到云端里去”。只是“硼的一聲炸響，——炸碎了我在飛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幾堆破碎的浮云�！�

呵，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們受困于生活，受困于自己，受困于一切與我們有關(guān)的事物。

想飛，其實我們一直在飛。

只是你撞了頭，我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