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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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下雨的時候不下雨,該陰天的時候不陰天,該出太陽的時候不出太陽,現(xiàn)在都熱成這樣了,太陽倒是不小,再過一會兒都把咱們?nèi)齻烤化了。“歐文明,你先在這地方待著,我和陳林去水里待一會兒。”我對歐文明同學(xué)道。
歐文明同學(xué)拿起一個桐樹葉來,一仰脖,咕咚一聲,一“碗”水就沒有了。“歐文明,不是我說你,你不會少喝點?就這一點水,我們得頂七天呢,瞧你,跟牛飲似的。”陳林說道。
“你們兩個人干脆把我給殺了吧,”歐文明同學(xué)說,“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我一直在自責(zé),你們兩個王八蛋沒有看出來嗎?一點忙也幫不上,還凈拖累……”“停,停停,”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道,“不要在這里肉麻了,我和陳林去水里待一會兒,您老人家就在這里曬著吧。”我說。
說完,我拉起陳林就朝岸邊走去。“你能看出他自責(zé)嗎?”我和陳林邊走,陳林邊問我道。“自責(zé)個屁!我沒有看出來!你看出來了?”我反問陳林道。“歐文明同學(xué)是一種不具備自責(zé)功能的動物!”聽陳林說完,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蒼天啊,有希望了,我們有火種了。”我三步并做兩步朝岸邊趕。陳林疑惑地跟著我跑了過來,邊跑邊問:“你是不是被餓糊涂了或者是被曬暈了,在哪里呢?沒有聽說過水面上也能出現(xiàn)海市蜃樓!”
在岸邊水地相接的地方,是一層漂浮物,也就是昨天晚上發(fā)出巴里巴拉聲音的那些東西中,有很多透明的塑料袋。
我順手撿起幾個,激動地對陳林說:“看見沒有,這就是火種啊,這就是火種。∵@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我現(xiàn)在看見這東西比看見小梁子都親。”
陳林張大眼睛看著我,用手摸了摸我的頭說道:“挺燙,但應(yīng)該是被太陽曬的吧。”“怎么凈說胡話咧?”我順手拿起其中的一個比較干凈透明的塑料袋子,灌了點水庫里的水就朝歐文明同學(xué)跑過去。然后,跟陳林招手道:“把你剛才用衣服磨成的棉絮,還有剛才我們撿的那些干樹枝拿過來,咱們馬上就有火了。”
歐文明同學(xué)顯然也是一頭的霧水。我不再說話,只是把破棉絮放到剛才鉆木取火失敗的棺材板上,然后再在上面搭上別的柴火。
“同志們!看好了!”我站起身來,手形移動讓塑料袋里的水在其中間部位形成一個凸?fàn),然后蹲下來,把棺材板調(diào)整角度,太陽光通過這個塑料袋和水做成的凸透鏡聚焦在一起。此時烈日炎炎,還不到十秒鐘,棺材板上的棉絮便開始冒起煙來。
陳林不顧自己的饑餓和疲憊以及性生活缺乏等不良癥狀,一下?lián)淞诉^來,激動地說道:“馬斌,你讓俺咋表達(dá)對你的欽佩崇敬以及嫉妒之情呢?我終于明白了一句話:科技是第一生產(chǎn)力啊!科技太他媽的是第一生產(chǎn)力啦!”
“我說什么來著?跟著馬斌絕對沒有錯,吃香的,喝辣的,準(zhǔn)沒錯,啥話也別說了,馬斌,我謹(jǐn)代表我個人以及俺爹俺娘,向你表達(dá)十二分的敬意,以及三十六分的問候……”
“停,停停,”我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道,“都別廢話了,我看你們還是不餓,歐文明,你來續(xù)火,我和陳林去抓點東西回來吃,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我們除了聞了點臭味,吃了點風(fēng),喝了點水庫里的水之外,啥也沒有撈到。中午咱們改善伙食,來個海鮮燒烤!”
我和陳林用了不一會兒,便在島邊抓到了十幾只河蟹。然后用樹枝串起來,開始架在火上烤,第一串還沒有烤熟,歐文明便率先摟下來一只最大的,送到嘴里大嚼特嚼起來,邊吃邊說道:“香,真香,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
“那是,”我說道,“你連螃蟹的屎都吃了,能不香嗎?還是讓哥給你做個示范吧。”我邊說邊從棍上扯下來兩只,然后小心地揭掉螃蟹的硬殼,把里面不干凈的東西給擇出來,方才開始大快朵頤!
陳林也照著我的樣子吃了起來。“馬斌,你是不是人啊,你不會早點說?讓我連螃蟹屎都吃下去了。”歐文明同學(xué)罵道。
“沒有關(guān)系,螃蟹屎補鈣!”陳林邊吃邊說道。歐文明同學(xué)把頭轉(zhuǎn)向我,“真的能補鈣?”他問。“能!”我肯定地回答,“比新蓋中蓋高鈣片還靈呢,而且它不光能補鈣,還能補心肝脾肺腎,總之是缺啥補啥。”
“既然這樣,那吃點屎就吃點吧,無所謂的!”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我提議咱們吃完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咱們的衣服給洗了,忒他媽的臭!”“同意!”我和陳林異口同聲道。
這個世界是平衡的,當(dāng)老天爺讓你受了足夠多的罪的時候,就會想辦法補償你一下。比如說現(xiàn)在,陽光,沙灘,海浪,就差一個仙人掌和老船長了。但卻多了三個最可愛的人,而且這三個最可愛的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螃蟹!而且是絕對的純天然絕對的無污染!
“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趁沒有人的時候把咱們的衣服洗了吧。”吃完豐盛的螃蟹大餐,陳林把嘴一抹說道。“你等一會兒,”我對陳林和歐文明同學(xué)說道,“據(jù)村子里的老人講,這島上好像有一種野皂角,可以當(dāng)洗衣粉的那種,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你哪里得來的那么多據(jù)村子里的老人說?莫非你老家就是這里的?”歐文明同學(xué)問道。我白了歐文明同學(xué)一眼,不再搭話。倒是陳林說道:“咱們還是先脫下來隨便搓搓吧,至于皂角不皂角的,我看還是先別去找了。”
“我覺得也是。”歐文明同學(xué)邊說邊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你他媽的也不怕丟人,怎么脫得跟光屁股猴似的?好歹也留下一個內(nèi)褲不是?”看見歐文明同學(xué)當(dāng)著我和陳林的面,把自己扒得精光,我說道。
“要剩你剩,反正我是要向這個世界徹底地坦白了。”歐文明同學(xué)不在乎地說道。“要我說這個世界真的太虛偽,你說就現(xiàn)在這個大熱天的,為什么人人都還要穿衣服?都赤裸裸地走在街上多好?既涼快又節(jié)省布匹資源!我要與這個到處都充滿著虛偽的世界說拜拜了。”陳林邊說,邊把自己也扒成了一個山藥蛋子,那叫一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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