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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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A說：“哎呀你看，這小眼睛，像她爸爸�！�
護士B嬉笑著接過話茬：“她爸爸的眼睛不好看，要隨了蘇瓊才漂亮呢�！�
護士A隨意道：“嗨，這哪叫漂亮？要是上一個孩子像媽媽才漂亮呢！”
護士B：“你是說……”
護士A：“你忘了？就前年，不就是吳盛遠帶著那個小明星來墮胎嗎？哼，富二代就是富二代，一個接一個的女人�！�
護士B：“噓，小點聲！”
護士A：“怕什么？她還睡著呢！”
……
吳盛遠緊了緊拳頭，怒道：“就是那多嘴的小護士，害得小瓊不開心！哎，從那之后，小瓊對我的態(tài)度就不對了�！�
晨曦歪頭，喃喃自語道：“精神潔癖？難道蘇瓊有處男情節(jié)？”
吳盛遠嘆息：“大概是吧�！�
古逸摸著下巴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蘇瓊有精神潔癖，而吳先生你則有偏執(zhí)癥，在蘇瓊眼里，她覺得這樣的等價交換是值得的，所以對于你的強勢她并不反感�？勺詮牡弥悴⒎翘幠泻�，她潛意識里覺得你背叛了她，可你仍像以前一樣要求她對你‘絕對忠貞’，面對不平等公式，蘇瓊爆發(fā)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詮挠辛诵…偤笪覍λ团畠菏且恍囊灰獾�！”
晨曦憤憤嘟囔道：“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么騙人�！弊宰髯允�。
吳盛遠弱弱辯解：“那不是騙！我……”他也說不出來了。
水落石出。
找出病因，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在古逸的勸說下，吳盛遠終于同意由古逸單獨給蘇瓊進行心理咨詢，而晨曦只幫忙打雜，整理資料。另一邊吳盛遠針對自己的偏執(zhí)癥也開始了心理指導(dǎo)，主治心理咨詢師不是別人，正是晨曦。
第一次聽到這個安排時，晨曦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我？我怎么行？”
“怎么不行？”古逸挑眉，“上次在咖啡廳，你表現(xiàn)得不是很好嗎？”
“可我——”
不等晨曦說完，古逸就搶白道：“咖啡廳那次，你和吳盛遠其實已經(jīng)算建立了基本的咨詢關(guān)系，他都沒有異議你反而對自己沒信心嗎？作為心理咨詢師，你遲早要邁出這一步，怕什么？而且，我不是還在嘛，有什么問題隨時來問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晨曦也不好再推托。于是乎，蘇瓊的案子還沒完結(jié)，晨曦又接了吳盛遠的案子，一時間千頭萬緒，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這天中午整理聊天記錄，晨曦又錯過了食堂的午飯時間，正一邊工作一邊忍受著咕咕叫的肚子，眼前就多了個飯盒。機器貓外形的飯盒里有菜有肉，打開來還微微冒著熱氣，顯然是剛打來不久的。
晨曦愣了愣，一抬頭就見夏菡玉正微惱地瞪著自己。
“菡玉？”
“你啊——”夏菡玉佯裝生氣地戳了戳晨曦的腦袋，“就是再用功也得吃飯呀，你飯都不吃下午準備被餓暈嗎？”
晨曦笑了笑，眨眼道：“謝謝你�！�
夏菡玉舒出口氣，坐下道：“不是說吳盛遠的案子不復(fù)雜嗎？那個產(chǎn)后抑郁癥的Case現(xiàn)在也沒讓什么資料讓你整理了，你怎么還是一副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
晨曦剛打開飯盒準備下手，聽了這話又將盒蓋重新蓋了回去，道：“吳盛遠的情況的確不復(fù)雜，可我總覺得像是漏掉了什么……”
這兩天通過商定咨詢目標，晨曦已基本掌握了吳盛遠的情況。他的偏執(zhí)癥由來已久，之前好幾個女友也都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嫉妒妄想而與其分手。唯獨蘇瓊，吳盛遠癥狀最嚴重時，甚至監(jiān)聽過蘇瓊的手機，監(jiān)控過其電腦，可蘇瓊發(fā)現(xiàn)后都原諒了他�；楹笠驗閰鞘⑦h不喜歡，蘇瓊甚至連手機都很少用，只偶爾用微博與閨密交流溝通。
可以說，這次的錄音事件跟以前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晌í氝@次蘇瓊就爆發(fā)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偷上蘇瓊QQ，刪除其所有男性網(wǎng)友；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恐嚇蘇瓊的異性朋友……如果連這些蘇瓊都能夠忍受，為什么單單只是個咨詢錄音，蘇瓊就受不了了呢？”
夏菡玉沉吟：“這也正常吧？量變堆積到一定程度就質(zhì)變了。而且吳盛遠是富二代，蘇瓊接受他可能也有金錢因素在里面，可等真正得到榮華富貴后，蘇瓊心理又產(chǎn)生了變化�！�
晨曦頷首：“得隴望蜀，這是人最基本的欲望體現(xiàn)，你說得的確沒錯�？晌铱傆X得還是有哪里不對，而且——”
晨曦扭頭看向夏菡玉，見其目光灼灼地凝著自己，到嘴邊的話一頓，卡在喉里又說不出了。呃，怎么不知不覺就和夏菡玉討論起來了？雖說研究中心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過不許相互討論案情，但替求助者保護隱私是心理咨詢師的基本原則，加之夏菡玉曾經(jīng)的那些事，于情于理晨曦都不該跟她講這些�？稍捯呀�(jīng)說了一大半，她正躊躇著辦法，忽然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夏菡玉見狀搖了搖頭，抽了面巾紙遞給其道：“你這都感冒好幾天了，你到底有沒有吃藥？”
晨曦捏了捏鼻子：“沒事，感冒一周自然就好。吃了藥人反而暈乎乎的，干活都沒精神�！�
“你小心越拖越嚴重�！�
兩人正嬉笑，辦公室的座機就響了。晨曦接起，還來不及“喂”，那頭的人就沉沉道：“蘇瓊出事了。”
古逸和晨曦匆匆趕到醫(yī)院時，蘇瓊已從昏迷中醒來。事情發(fā)生在凌晨四點左右，蘇瓊忽然被鋼琴聲吵醒，下樓尋找聲音來源時不小心失足跌了下來。
“鋼琴聲？”病房前，晨曦微微皺眉，古逸亦是滿臉肅穆。
蘇瓊閉眼回答：“是，是D大調(diào)卡農(nóng)，我聽得很清楚�！�
“不可能！”吳盛遠在旁嚷嚷，“我們獨門獨院，也沒有鄰居，哪兒來的鋼琴聲？”
蘇瓊苦笑，滿臉皆是疲憊：“那我聽到的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古逸默了默，問：“吳太太會彈鋼琴嗎？”
“不會，一點都不會。”
……
從醫(yī)院出來時已是傍晚時分，蘇瓊病情反復(fù)，古逸和晨曦情緒不高，出了醫(yī)院后兩人便分道揚鑣。神思一松懈下來，晨曦才覺得胃隱隱絞痛，這時才想起從今天中午開始她就什么都沒吃過了。
給紅翡去了個電話，晨曦本想約她一塊吃個飯，誰料對方剛好有事來不了。晨曦聞言越發(fā)郁悶，隨便買了碗冒菜帶回言洺家吃。到家時，外面已下起霏霏細雨，晨曦一個人吃飯無聊，干脆打開電腦一邊刷微博一邊吃。結(jié)果沒吃兩口，在看見某條微博后，晨曦就徹底愣住了。
微博是花花發(fā)的，內(nèi)容簡單明了，只有一句話——
某人明晚相親，今天陪她出來挑裝備，可累死姐了！@大紅今年紅紅紅
配圖是身著淺啡色連衣裙的紅翡，紅翡一臉笑容燦爛，身后明亮的燈光照得她明媚可人�？刹恢醯�，晨曦只覺那笑容刺得她眼疼。想象著花花替紅翡拍照的情景，晨曦瞬間就沒了胃口，滿腦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紅翡剛才在電話里拒絕自己的話：“對不起啊瘋曦，今晚有點事不能陪你了�！�
哦，原來不能陪自己的要緊事就是和花花逛街啊……
怪不得大紅在電話里支支吾吾的；怪不得周圍聽起來那么吵，原來是和花花在挑裝備啊……什么時候起她們倆逛街還需要專門撇開自己了？又是什么時候起自己的消息變得這么不靈通？
相親？哪兒來的相親？前幾天不還說大紅要去當什么圖書管理員嗎？怎么突然又變成相親了，還有花花……既然她們在一塊，那她肯定知道自己給大紅打電話的事情吧？既然如此干嗎還要專門發(fā)微博暴露兩人的行蹤？挑釁？炫耀？難道她們倆對自己不滿？
“啊啊啊，好煩！”一時間，晨曦滿腦子都是問號。雖然理智一再告訴她這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去想——去想花花和大紅講自己壞話的樣子，去想兩人背著自己抱怨她瘋顛顛的樣子，越想越心煩，越是心煩越是停不下來。
最后，徹底沒胃口了的晨曦倒掉了整碗冒菜，抱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去床上趟尸。迷迷糊糊間，晨曦只覺身子越來越重，越來越疼，伴隨著忽冷忽熱，晨曦就這么開始胡亂地做起夢來。
夢里，晨曦竟見到了《情淺不知所終》的男主角。其實，這本小說劇情并不復(fù)雜，講述了一個女孩暗戀鄰家男神十六年后終成眷屬的故事。劇情簡單，但勝在文字細膩，心理描寫到位，尤其女主在雨夜鼓起勇氣向男主告白的那場戲，美到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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