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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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演那次又是斷手又是斷腳，在醫(yī)院住了很長時間，等他出院，那女孩早就回家上學(xué)去了。再后來宋演全家搬離了老小區(qū)。幾年后，剛上初中的宋演曾試圖回去找那家人，但那個小區(qū)卻已經(jīng)拆掉，建了一所學(xué)校。
這么多年過去，宋演也明白，大概是再也遇不到那女孩了，但他還是一直在等待，希望能遇到那樣的女人。
不僅僅是攀附的凌霄花，更是堅韌可靠的木棉。不必和她耍心機，也很有安全感，在一起不會很累，相扶相持，就能共度此生。
宋演去英國深造的時候，徐杏也跟去了英國。一年后，兩人一起從英國回來。宋演回到霍氏，徐杏也應(yīng)聘進入了霍氏。雖然同在一個公司，但宋演是能不見徐杏就不見。好在徐杏一直在明星店，兩人工作交集也不算太多。
徐杏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宋演也在，非常之驚喜，一直拉著宋演說話。宋演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宋媽看不下去了，叫徐杏去拉家常，免去了兩人的尷尬相對。
晚飯后，宋媽不放心徐杏一個女孩回家，吩咐宋演把人送回家。宋演不想給徐杏任何幻想的空間，基本上除了回答問題，沒有和徐杏多說過一句話。
徐杏理了一頭時髦的短發(fā)，發(fā)梢有微微的卷度，利落又端莊。她今天穿了一身淺粉色套裝，顯得腰身纖細(xì)，雙腿修長。憑良心說，徐杏在女生里已經(jīng)很優(yōu)秀，實屬上乘。宋演也說不上缺了什么，不來電就是不來電，那么一味感覺，說也說不出來。
“……”
“其實我們倆經(jīng)歷真的很相似，從小到大都是第一，想要什么都是信手拈來�！毙煨涌恐嚧�，認(rèn)真地說，“所以你應(yīng)該理解我，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努力都得不到的，更是舍不得放手�！�
宋演的手握著方向盤，他的食指敲了敲，許久后，他才鄭重地回答：“可我并不想找另一個我。這太無趣了�！�
“你不試怎么就知道無趣呢？”
“我連試都不想試，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徐杏被他噎得有點難過，良久才平復(fù)了情緒，“我會向你證明你錯了。”
宋演聽她這么說，不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徐杏，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需要證明，我不喜歡你，不代表你不好。”
“Stop！”徐杏阻止宋演說下去，“甭給我發(fā)好人卡！”
宋演開到徐杏家樓下，徐杏輕快地跳下車，神秘兮兮地探下頭對宋演說：“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她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宋演狐疑地看著她，“你又在醞釀什么壞事？”
徐杏俏皮地努努嘴，食指搖了搖道：“現(xiàn)在不告訴你。Surprise！”
“……”
周盡歡近期一直都過著很平常的生活。工作較為順利，營業(yè)額雖然又回跌了，但還有營銷部扛大梁，她倒是輕松了一些。
由于業(yè)績實在太差，總公司進行了一些人事調(diào)動，換了一位新的營銷部經(jīng)理來配合宋演的工作。這位新的營銷部經(jīng)理據(jù)說比周盡歡還小一歲，是江北大學(xué)的校友。周盡歡在公司官網(wǎng)上看過她的資料，履歷華麗得可以和宋演媲美了。
這位新經(jīng)理不僅能力極強，還長得非常漂亮，這讓四戶通路久盛的男同事們沸騰了很久。
新經(jīng)理雷厲風(fēng)行，上任令一下，第二天就要來上班了。這天早上，公司的同事們都顯得很是躁動，和宋演來的時候氣氛很是不同。
周盡歡也是八卦之人，自然也是流連在營銷部那邊，假工作之名，看美女。
“新經(jīng)理叫什么來著？”同事問周盡歡。
“徐杏�！敝鼙M歡記憶力還是很不錯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新上任的經(jīng)理徐杏身穿一身修身黑色職業(yè)套裙和霍期一同進了公司。周盡歡雖然已經(jīng)在官網(wǎng)上看過她的證件照，可是看到真人的那一刻還是有小小的驚艷。她本人和照片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最難得的是連皮膚也和PS的一樣好。周盡歡真是羨慕嫉妒恨，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完美得讓人覺得是假的。
霍期把徐杏帶到眾人面前，他簡短地介紹以后，徐杏落落大方地和大家打著招呼。
“各位兄弟姐妹，我是徐杏，來自南波萬路久盛，今后就在營銷部工作了�！�
南波萬路久盛就和它的名字一樣，是霍氏旗下的NO.1，絕對的明星店。營業(yè)額第一，業(yè)內(nèi)風(fēng)標(biāo)一樣的百貨公司。基本上霍氏的高管都是從南波萬路久盛鍛煉出來的。
幾乎不需要介紹自己，擺出南波萬路久盛的工作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能壓死人了。
大家熱烈的掌聲代表了對徐杏的歡迎。這可是連宋演上任都沒有得到的待遇。
徐杏到來的新鮮感和熱度一個上午也就消散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該干嗎干嗎。
周盡歡中午一個人去吃的飯，吃完飯還有點時間，她不想回辦公室，便一個人到安全通道那邊坐著刷了一會兒手機，放松放松。
她站起來準(zhǔn)備走的時候，安全通道的門突然被推開。還不等周盡歡出現(xiàn)，進來的兩個人已經(jīng)開始說話。
周盡歡不是有意偷聽，可這會兒她出現(xiàn)也不是，不出現(xiàn)也不是，只好貓著身子，把自己藏在樓道的角落里。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乖乖，這冷冰冰的聲音，可不就是宋演？
“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
“徐杏，這樣真的沒有意思。”宋演也有點無奈了，“我說過了，我們不可能�！�
聽到宋演這樣拒絕別人，周盡歡又心酸又心塞。心酸的是她也曾有過相同的經(jīng)歷，心塞的是同樣是拒絕，為什么對她就那么狠？
周盡歡藏在陰影里，看不見二人的表情，只在過了幾秒后，聽見徐杏說：“如果……那時候我沒有推開你，是不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
“不，我很慶幸你推開了我�！彼窝蓊D了頓，說，“當(dāng)時我對生活、感情都很消極，準(zhǔn)備妥協(xié)于生活。如果不是你推開了我，我不會清醒過來，也就不會成為現(xiàn)在這么自由的我�！�
“可我后悔了�！毙煨诱f，“我要的是屬于我的你，而不是自由的你�！�
“可我永遠(yuǎn)都是自由的我�！�
周盡歡吞了吞口水，正在消化著“推開你”那句話的內(nèi)涵。徐杏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推開了宋演？是進行到哪一壘的時候推開的？
請原諒周盡歡的八卦，畢竟是女人哪。
“不管你說什么都沒用了，我已經(jīng)來了。宋總，請你專業(yè)一點兒，我是來協(xié)助你管理百貨公司的，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感情代入工作。”
“希望你也能做到如此，共勉�！彼窝葸�是冷冷的。
徐杏小聲地笑了笑，聲音嬌俏。隨后，周盡歡聽見安全通道門關(guān)上的聲音，應(yīng)該是兩人一塊兒出去了。
周盡歡又等了五分鐘確定應(yīng)該沒事了才上樓，準(zhǔn)備通過安全通道回辦公室。
誰知她才轉(zhuǎn)過來，腳都還沒踏上樓梯呢，就看見站在她正頭頂一直不出聲等著抓人的宋演。
他雙手抱胸，一聲不吭地低頭俯視著周盡歡。
“我……我……我……”周盡歡都被他那樣嚇蒙了。
“偷聽有意思嗎，周盡歡？”宋演幽幽地開口，那簡直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宋演的聲音里簡直有寒冰箭，一箭箭射過來，周盡歡有點招架不住，只是蒼白地解釋著：“不是……我……”
“看來你還是沒有放棄？”宋演居高臨下，還是那么盛氣凌人，他冷哼一聲，“是想全方位了解我嗎？要用這種方式打探我的隱私？”
“靠……”周盡歡這下可怒了，“誰要聽你……那點兒破事……什么推開……不推開……”
“呵呵�！彼窝葸@低沉到極點的標(biāo)志性冷笑一出，周盡歡就知道壞事了。
“既然你對我這么有興趣，那我就給你機會多了解我吧�！彼窝菡f，“下周去貴云出差，你跟我去吧。”
孤男寡女的，誰要和他一塊兒出差了？周盡歡趕緊拒絕：“不行……市場部……不能沒有我……”
“呵呵，市場部沒有你，運作得更好。”
周盡歡最討厭的就是宋演這副自以為是的嘴臉，“你憑什么！獨裁！霸道！不要臉！”
“再罵下去，不僅出差，還自費。”
“……”人渣！周盡歡在心里把宋演大卸八塊，一抬頭他卻還是好好地站在那兒，真是意難平�。�
周盡歡要和宋演一塊兒出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司。有人質(zhì)疑，也有人同情。周盡歡最在乎的，是霍期對這件事的看法。這幾天霍期都很忙，兩人也碰不到面，周盡歡只從秘書那兒打聽到他大概的吃飯時間，在食堂里等著。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蹲了兩天，終于把他給蹲到了。
霍期看到周盡歡也沒有放緩腳步，只是拿著飯卡，沉默地進了食堂。周盡歡趕緊迎了上去，她自己也明顯感覺到霍期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冷淡。
“霍總……那個出差的事……”周盡歡試圖提及此事。
霍期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對周盡歡公式化一笑，阻止周盡歡繼續(xù)說下去，“公司的安排，不用和我匯報。”
周盡歡見他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一時也有些急了，“我不知道宋總……為什么要這樣……”
霍期表情還是有些冷，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周盡歡，淡淡道：“不管是送你的事，還是上次他把我調(diào)走自己上臺的事，我都不想深想。這些你都心里清楚。如果你想腳踏兩只船，那么周盡歡，我只想告訴你，小心裙子劈裂了�！�
“霍總……你真的誤會了……”
“是不是誤會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沒有開始，就此打住吧。”霍期思索了一會兒，又說，“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種行為，并不會影響工作，我還是會盡全力幫助你�！�
霍期說完，冷漠地轉(zhuǎn)身。周盡歡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個大跨步走到霍期面前，嚴(yán)嚴(yán)實實地攔住了他，“霍總，您先別走……我們聊聊�！�
霍期雖然不情愿，卻還是答應(yīng)了周盡歡。兩人站在走廊盡頭，周盡歡攔住了人，卻不知從何說起，而霍期也不說話，兩人就這么四目相對。
周盡歡知道不能這么浪費時間，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了勇氣，“霍總……我承認(rèn)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
“這么多年……我戀愛都沒有……談過，更不會腳踏……兩只船……”周盡歡越說越激動，“宋演……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我是喜歡過他，但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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