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古怪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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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華生夫人說的對,”一走出道爾先生家,阿爾弗雷德就發(fā)表意見,“或許讓道爾先生恢復(fù)的最好辦法就是重新開始寫作。”
“有時候很難讓他意識到這一點!卑⒓由鸬,“華生夫人總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她很欣賞道爾先生,不希望一件這樣的事就把他擊垮!
“她為他工作了很長時間嗎?”
“她一生都在為他工作,在道爾先生搬到倫敦之前就開始了!卑⒓由瘡娬{(diào),“我認(rèn)為,如果不是華生夫人,道爾先生的生活會一團糟。她是一個好女人!
阿爾弗雷德也這樣認(rèn)為。很明顯,他們倆感情深厚,道爾先生在他的小說里讓這份感情永垂不朽:夏洛克·福爾摩斯形影不離的伙伴華生醫(yī)生的姓就是來自華生夫人。這是道爾先生的細(xì)心之處。
“你再去拜訪他的時候,我會盡量陪你去!卑柛ダ椎绿嶙h道,“我覺得這幾個月偵探所應(yīng)該很無聊!
阿加莎感激阿爾弗雷德的貼心。而且,他說的有道理。阿加莎心想,這個夏天,阿加莎少年偵探所的案件少得可憐。貝斯沃特區(qū)的大部分人家都去度假了,再加上令人討厭的數(shù)學(xué)課,正是最無聊的時候。
幸好,她的朋友阿爾弗雷德擅長理科,這樣就能在乘法上幫她一把。這可比亨德森小姐的課有意思多了。她剛想向阿爾弗雷德建議,卻突然覺得周圍少了點什么。阿加莎停下來,伸出手不讓阿爾弗雷德再往前走。
“莫里托在哪兒?”
阿爾弗雷德朝四周張望著,尋找小狗。街道上空無一人。他試著回憶剛才的情景:他們?nèi)齻從道爾先生家里出來,來到布朗街上,朝米勒家走,但是阿加莎和他聊得入了迷,把莫里托忘得一干二凈。他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小狗并沒有跟著他們。他又往前看,在街道的盡頭隱約看見莫里托小小的身影。
小狗就站在對面一座房子的籬笆外。但是當(dāng)阿爾弗雷德想開口告訴阿加莎時,莫里托突然對著房子叫了起來。阿爾弗雷德轉(zhuǎn)過頭看著阿加莎,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莫里托的身影了。震耳欲聾的狗吠聲在街道上回蕩,整個街區(qū)的人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阿加莎跑去找莫里托。
“莫里托!立馬過來!”
太晚了。莫里托消失在宅子里,一點也不理會阿加莎的呼喊。
阿爾弗雷德趕忙跟著阿加莎穿過馬路。然而,等他來到馬路另一邊,站在柵欄前時,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害怕。那座房子看起來非常奇怪,感覺不像是真的;▓@里的雜草高得不可思議,大風(fēng)吹過,讓人什么也看不清。一棵黑漆漆的、滿是枝丫的樹擋在房子前面。盡管房屋已經(jīng)很破敗了,但從一些細(xì)節(jié)上看,它以前應(yīng)該是整個街區(qū)里最雅致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大門。風(fēng)把柵欄門都吹動了。莫里托破門而入后,門開了,在風(fēng)中搖晃。
“誰住在這里?”阿爾弗雷德問道。
阿加莎沒回答他。她推開門,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吱呀呀的聲音。她走進草叢中尋找小狗。阿爾弗雷德想,這個時候,他不能在阿加莎面前做一個懦夫,只好興致不高地跟在阿加莎后面。
在花園的草叢中仍能聽到莫里托的叫聲,阿加莎盡量不發(fā)出一丁點兒聲音,以便確定狗叫聲從哪邊傳來。
天空越來越陰沉,雨點迎面而落。阿爾弗雷德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房子的正面,一股冷到骨髓的感覺席卷全身。這個地方太陰森了,讓人不想在里面久待。不得不走進這黑乎乎的花園,他覺得一點也不好玩,何況還下著暴風(fēng)雨呢。
他們走了幾分鐘,莫里托的叫聲越來越近了。兩個孩子在無窮無盡的草叢中開出一條路后,在花園里的一塊空地上找到了莫里托。它嚇壞了,身邊散落著破碎的花盆,還在不停地叫,好像那些碎片對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阿加莎走到它身邊,想讓它離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遠(yuǎn)一點。
“莫里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靠近這座房子!”
在走近阿加莎之前,小狗嗚咽了兩聲。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他有點生氣,因為阿加莎太嬌慣那只狗了。
“沒時間抱怨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看著雨越下越大,阿加莎說道。
訓(xùn)斥了莫里托之后,阿加莎朝四周張望著,試圖尋找出口。這個未經(jīng)打理的花園就像一個迷宮。她往前走想找到回去的路,但剛走了兩步,就無法繼續(xù)了。草叢中有什么東西剛剛動了一下,阿加莎驚恐地往后退了兩步,感覺自己的四肢都麻木了。她看著她的同伴,阿爾弗雷德同樣在空地周圍摸索著尋找出口,但是大雨傾盆而下,他們什么也看不見。
突然,他們周圍的草叢中又響起沙沙聲,孩子們和狗意識到這里不光有他們。一個巨大的人影在雜草叢中移動,掀起一股巨浪。阿爾弗雷德和阿加莎猛地向后一跳,莫里托跑到阿加莎的身后躲了起來。一個如同怪物般的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在雨中看著他們。
一道閃電映入他們的眼簾,也照亮了那個可怕的人。他身體瘦削,面孔慘白,臉上滿是污垢,目光兇狠,好像在向他們挑釁。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們會以為這個人是從哪部恐怖小說中走出來的惡魔。莫里托再次嗚咽起來,把它的兩條尾巴夾在雙腿之間。
這個男人想在草叢中開辟出一條路,這時雷聲轟隆隆地響起,仿佛要撕裂整個天空。阿加莎嚇得尖叫起來。阿爾弗雷德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當(dāng)他順著阿加莎的目光看去,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右手拿著一把大斧子。阿爾弗雷德也想大叫,但是他不能叫。看著那個如同怪物般的人,他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想跑,但是他不知道阿加莎會不會跟上來。他來不及細(xì)想,只能抓起阿加莎的手,大喊:
“我們從這里逃出去!”
他們倆在草叢中拼命跑了起來。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方向?qū)Σ粚α耍柛ダ椎屡茉谇懊,撥開雜草。阿加莎跟在后面,沿著阿爾弗雷德?lián)荛_的空隙不停地跑,最后他們終于穿過柵欄,來到了外面。
他們沿著街道一路快跑,希望那個可怕的人不會追上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那個家伙是誰?”阿爾弗雷德靠在阿加莎臥室的門上,試著平靜下來。
孩子們直接沖進米勒家,好像最恐怖的惡魔在追蹤他們。赫爾克里剛給他們打開門,他們就頭也不回地沖上樓,一直跑進阿加莎的臥室,關(guān)上了門才停下來。進了臥室之后,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遇到過危險了。
當(dāng)阿加莎緩過氣之后,她直起身子,走到窗前。盡管外面下著傾盆大雨,大團的烏云讓街道看起來更加灰暗,但是她仍能隱約看到他們剛剛?cè)ミ^的那棟房屋。它正好位于對面的人行道上,左邊起第三家,只是看不見是否還有人藏在雜草叢里。
“莫里托,我告訴過你,別靠近那兒!”阿加莎叫道,“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會碰上大麻煩!
莫里托無動于衷。它朝臥室里其中一個花盆走去,喝了一點放在花盆下面的小盤子里的水。
“我希望剛剛發(fā)生的事,能讓它長個記性!卑柛ダ椎乱贿呎f,一邊脫掉濕透的外套。
“很不幸,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那個男人對莫里托非常反感。他不能容忍莫里托靠近他家的柵欄,更別說跑到他家花園里了!
莫里托蜷成一團,躺在地毯上。它棕色的小眼睛無可奈何又不甘心地看著阿加莎。它總是躲著那座房子走,但是今天中午它追麻雀時分心了。它知道自己一時糊涂讓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阿爾弗雷德的行為深深激怒了它。當(dāng)那個壞蛋出現(xiàn)在草叢中時,他毫不猶豫地抓起阿加莎的手就跑,卻沒有等它。莫里托別無他法,只能跟著他們的腳印跑,等它從那個可怕的房子中跑出來時,它看到孩子們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看來他們一點也不擔(dān)心它是不是跟上來了。很明顯,對阿爾弗雷德·希區(qū)柯克來說,它一點都不重要。它剛剛證實了這一點。
“我就知道那個地方不會有什么好東西!卑⒓由f道,“那個男人非常奇怪。他總是待在屋子里,不和任何人來往。”
“如果他和別人打交道的方式就是拿著斧頭威脅人,他最好還是待在家里吧!卑柛ダ椎抡f,他到現(xiàn)在還是心驚膽戰(zhàn)的。
“他沒有訪客。他剛搬到那座房子里沒幾個月。聽說他付給以前的房主一大筆錢。盡管埃爾斯特的家也在出售,而且明顯是一樁更劃得來的買賣,但是他堅持買下了那座房屋。”
阿爾弗雷德走近窗戶,朝外面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房屋讓他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它的樣子比在大街上看起來更陰森;▓@里的大樹幾乎把整個房子都擋住了,只能看到二樓的一扇窗戶。
阿加莎走向房間的衣柜,從抽屜里取出她媽媽的望遠(yuǎn)鏡,把它遞給阿爾弗雷德。看到阿加莎把偵察的光榮任務(wù)交給自己,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他再次看向那所房子。多虧了望遠(yuǎn)鏡,他能看得更加清楚,他盯著眼前的唯一一扇窗戶,推斷那應(yīng)該是書房的窗戶,因為窗戶后面是一張寫字桌。桌子上,一盞油燈發(fā)出微弱的光亮,照著一個類似筆記本的東西。阿爾弗雷德想要觀察得更仔細(xì)些,但是油燈突然熄滅了,一個漆黑的人影拉上了窗簾。
“他在那兒!”阿爾弗雷德驚呼,“他剛把窗簾拉上,以防我們看見他!
“他應(yīng)該猜到我們在監(jiān)視他了。”阿加莎接著說。
“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從沒和我說過他!
“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鄰居們的閑言碎語!卑⒓由拱椎。
莫里托在地毯上伸了個懶腰。那些閑話它都有些聽膩了。
“大家都叫他瘋子福斯特。沒人知道他來自哪里,據(jù)說他以前犯了罪,但是警察沒找到證據(jù)!卑⒓由v述著,“據(jù)說有一個年輕女子無故失蹤了,而他是頭號嫌疑人!
“真的嗎?”阿爾弗雷德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剛剛差點被一個殺人瘋子害死。
“但是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加莎繼續(xù)講,“現(xiàn)在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整天趴在窗戶前。不和任何人說話,也不出門。沒一個人見他出來過!
阿爾弗雷德非常吃驚。他這才知道原來貝斯沃特區(qū)的人并不都是生活富裕,風(fēng)度翩翩,也有像那個怪人一樣的瘋子。阿爾弗雷德想,他不能被閑言碎語嚇倒,但是他決定從今往后,從右邊的人行道來找阿加莎;蛟S這才是最明智的。
被嚇個半死之后,孩子們的興致也高不起來了,因此他們決定在阿加莎的房間里休息一會兒。盡管阿爾弗雷德有很多關(guān)于那個福斯特的問題要問,但他很快就發(fā)覺阿加莎想要盡快忘了這件事,因此他也就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和一個上流社會的女孩成為朋友的好處就是,她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好玩的玩具。那些玩具價格高昂,盡管他們可以隨便拿著玩,但阿加莎幾乎碰都沒碰過,比起玩玩具,他們倆更喜歡安安靜靜地玩幾局橋牌度過一個下午。
莫里托越來越生氣了。它覺得自己完全被阿加莎忽視了。他們本可以玩一些它也可以參與的游戲,但是可惡的阿爾弗雷德把阿加莎搶走了。它在角落里度過了一個超級無聊的下午,而他們卻打著橋牌,玩得特別開心。
天快黑了,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該回家了。他從桌子前坐起來,拿起放在壁爐對面的外套,把它放在椅子上又檢查了一遍,銀先令還在口袋里。
“你想好怎么花它了嗎?”看到他把手伸進兜里,阿加莎問道。
“說真的,我還不知道!卑柛ダ椎麓鸬,“我希望花在特別的地方。”
阿爾弗雷德踮著腳走向窗戶。整個下午對面的房子里沒有一點兒動靜,連燈光都看不到。
莫里托在角落里看著孩子們。它心想,應(yīng)該給驕傲的阿爾弗雷德一個教訓(xùn),這樣他就不會再這么自命不凡了。它盯著阿爾弗雷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想到一個主意。它等了一天的機會終于來了。這是阿爾弗雷德活該。
在孩子們又開始監(jiān)視對面那座房子時,莫里托悄悄地接近阿爾弗雷德的外套。只有像它這樣的偵探狗才知道怎么慢慢地爬,而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當(dāng)它爬到椅子旁時,朝阿爾弗雷德和阿加莎看了一眼,他們還在監(jiān)視瘋子福斯特的舉動,而他或許根本就不在房間里。莫里托覺得行動的時刻到了。它把嘴伸向阿爾弗雷德的外套,開始撕咬右邊的口袋,那里放著先令。它用嘴銜住衣服,用牙齒找硬幣,突然它的嘴中有硬硬的東西,發(fā)出吱吱聲。正是那塊硬幣。莫里托想都沒想,拼命地咬著。剛開始先令還在抵抗著,但是在它的犬牙的威壓下,先令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窗前,阿爾弗雷德和阿加莎覺得不可能再有新的發(fā)現(xiàn),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最好還是等到第二天的早上再說。阿爾弗雷德把望遠(yuǎn)鏡還給阿加莎,決定回家。然而,當(dāng)他看向他的外套時,眼前的場景讓他頓時火冒三丈。
“莫里托,不要!”
那只可惡的狗正在撕咬他的衣服。早上在道爾先生家沖他叫還不夠,竟然趁他不備來撕咬他的衣服。阿爾弗雷德怒氣沖沖地跑向椅子,莫里托藏到了阿加莎的身后,阿加莎詫異地站在窗戶邊。
阿爾弗雷德拿起他的衣服,檢查被莫里托弄壞的地方。他把衣服展開,摸了一下右口袋?诖急恍」返目谒獫窳耍靼琢诵」返囊鈭D。他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他的寶貝。它已經(jīng)不再是銀光閃閃的了。
“你把先令咬壞了!”阿爾弗雷德憤怒地喊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阿加莎生氣了。阿爾弗雷德視為珍寶的硬幣現(xiàn)在變得凹凸不平了,這都是莫里托干的好事。小狗毫不留情地咬壞了阿爾弗雷德的先令,最令人傷心的是,它還是故意這么做的。它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
“你這是怎么了?”她雙手叉腰,站在莫里托面前大聲訓(xùn)斥,“阿爾弗雷德什么也沒做!你沒理由這么對待一個朋友。”
莫里托簡直氣壞了,嘴巴緊閉。它沒有想到自己最后等來的竟是阿加莎這樣的反應(yīng)。它覺得胸口升起一股無力感。它抬頭往上看,看到阿加莎正在用眼神無情地譴責(zé)它。它從沒想過阿加莎更喜歡阿爾弗雷德而不是它。它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里是多余的。它抬起頭,轉(zhuǎn)過身,驕傲地走了出去。
莫里托離開之后,阿加莎看著她的朋友。阿爾弗雷德非常難過地坐在床上,看著他的先令,強忍著眼淚。阿加莎從椅子上拿起阿爾弗雷德的衣服,看著被咬的那塊,用一根針、一點兒線就能縫好。隨后她走到床邊,坐在阿爾弗雷德身邊。阿爾弗雷德手里還拿著那枚硬幣。這個先令在任何一個店鋪都能花出去。當(dāng)然了,它閃閃發(fā)光的樣子已經(jīng)是過去了。莫里托毫不留情地把它的牙印永遠(yuǎn)地留在了上面。
“我不明白它什么要這樣做!卑⒓由狼福安徽搶φl,它都沒這樣做過!
阿爾弗雷德一言不發(fā)。他試圖讓自己的思緒遠(yuǎn)離這件不快的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穿上外套,重新把先令放進口袋里。
“我該走了。”
“莫里托是一只非常驕傲的狗。當(dāng)它生氣的時候,別人很難讓它屈服。讓我去找它,然后給你道歉!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阿加莎!卑柛ダ椎麓鸬,“我最好還是先回家吧!
阿加莎不再堅持了;蛟S阿爾弗雷德說得對,還是這樣比較好。她陪他走到花園的柵欄旁,試著讓他高興起來。阿爾弗雷德努力表現(xiàn)得更有教養(yǎng),但是阿加莎知道,對于她的朋友來說,眼睜睜地看著閃閃發(fā)光的銀先令被毀,他心里是多么難過。阿加莎對今天發(fā)生的這件事感到非常抱歉。不僅是因為阿爾弗雷德的硬幣,也是因為她對莫里托感到非常失望。她和阿爾弗雷德告別,看著他拖著步子走遠(yuǎn)了。
當(dāng)阿加莎從花園的石子路返回主房時,她看到暖房里有微弱的燈光。她知道莫里托在那里,因此她決定從石子小路走過去看看莫里托。當(dāng)她走到門前時,從寬敞的窗戶往里瞅了一眼,小狗正睡在帶金穗子的紅墊子上。每次它生氣的時候,就躲在暖房的角落里,過幾個小時就好了,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這是它宣泄怒氣的方法,因此阿加莎決定還是把它留在那里反思一下。也許第二天當(dāng)莫里托安靜下來,反思過它的惡劣行徑之后,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希望阿爾弗雷德能原諒它。
阿加莎打開主房門,偷偷地溜了進去。她不想吃晚飯。在她上樓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她在想,她的兩個朋友要是能和睦相處就好了。對她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
阿爾弗雷德順著冷清的布朗街,朝電車站臺走去。這是五味雜陳的一天,阿加莎把他介紹給道爾先生,他高興萬分,但一切都被莫里托毀了。他承認(rèn)他討厭小狗,他知道他們從沒和平相處過。不管怎么說,先令被咬壞,也是預(yù)料中的事。而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才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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