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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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來福睡下了,她寬慰他說:“我會想想辦法的,小阿哥放心睡吧!
然后她就去找月眉商量了。
月眉起先不肯幫她,說她真是色膽包天。后來被她一再央求得月眉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稍稍松口了一點(diǎn),說這么晚了我腦子木了,哪里還想得出什么辦法,明天再說吧,橫豎今晚他已經(jīng)在你房里歇了。
可是月眉卻很有興致向她打聽儲公子一晚上要跟她做幾次。拗不過月眉,她承認(rèn)做了三次。
“恐怕不止吧?”
“真的,眉姐,真的只有三次。我不讓他再要了!
“你這騷貨,我還不曉得你?只怕是你要了還想再要吧?”見她還想辯解,月眉打住了她,厲色正告道,“我可警告你,別等到哪天他爹來領(lǐng)他回去,看到他面黃肌瘦,已經(jīng)被你搓弄得不像樣了!”
月秀想要了,沒心思給來福做面吃。她走進(jìn)里屋,脫了衣裳,上床騎到來福身上把他弄醒,然后捧起自己的一對豐乳遞到他面前:“老公,先吃這個吧!
來福一邊罵她騷貨,一邊把她按在身下,歡歡喜喜地做了。
聽著她在身下一遍遍地念誦“小阿哥”,他滋味很爽,不一會兒就完事了。
這之后來福才吃上面。吃了幾口,他停下來,若有所思地告訴月秀:“我做了個夢,夢見連升被阿標(biāo)一槍打爛了腦袋!
“可這是真的,不是夢!不是我編故事,連升真的讓他們拉去槍斃了。”
來福點(diǎn)點(diǎn)頭,像是認(rèn)了?山又謸u搖頭,好像還不肯相信。他吃了幾口面,又停下來問:“連升頂多算個富農(nóng),怎么連他都?xì)ⅲ俊?
月秀看了一眼關(guān)著的門,小聲說:“曹主席殺人有癮。小小的青芝塢已經(jīng)被他殺掉四個了!
“他這么殺人,總該有個說法的吧?”
“有啊,曹主席開大會說,是富人就該殺!彼テ鹚氖州p輕摩挲著,慶幸地補(bǔ)上一句,“還好,小阿哥現(xiàn)在是窮人了。”
來福沒在意她的話,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念想里。他告訴月秀,在他的夢里,連升臨死前一遍遍地大呼小叫曹得標(biāo)殺人滅口!拔也粫缘冒(biāo)有啥把柄讓連升捏著了。我只是想,人之將死,連升應(yīng)該不會有詐!
“還能有啥?不就是曹主席偷了他的女人么!痹滦阏f,“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陳年芝麻了。這算啥?不過就是男女間的那點(diǎn)事,多大的把柄喲!”
“所以嘛,我想連升講的殺人滅口必定另有所指 !眮砀0咽謴乃掷锍槌鰜,又端起面碗吃了兩口,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他倆之間必定另有隱情,我們都不曉得的,講不定還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月秀疑惑地看了他一會兒,問:“你這是在講你的夢呢,還是當(dāng)真的什么?”
“都是。也是夢,也是真的。我相信是。”
說完他又捧起面碗吃了幾口,接著又問:“你想想看,這個阿標(biāo),會有啥見不得人的事?”
月秀想了想,說:“曹主席從前是殺豬的,你不會是覺得,他還殺過人吧?”
“他當(dāng)過兵,殺過人是肯定的!眮砀Uf,“當(dāng)然打仗的不算。我是講……你想想看,阿標(biāo)都有哪些仇人?”
“我哪里會曉得?你應(yīng)該比我更了解他的!
“道理上應(yīng)該是這樣。但他后來去當(dāng)兵了,再后來又回來了。那幾年的事我曉得的不多。”
月秀說:“我也只曉得,他走的時候是去投了國軍,回來卻是共軍了!
來福笑了,好像覺得她這么說蠻有趣。
月秀接著說:“他一回來就做了鄉(xiāng)里的好幾個主席。聽說他打仗不怕死,很拼命!
“這個我相信,阿標(biāo)做過屠夫,殺性很重。”來福說,話中流露出幾分憂慮。“他這一回來,有權(quán)有勢,還有槍,看來他是要找我們算賬了。連升是頭一個!
“他應(yīng)該不會難為你吧?”
“為啥不會?”
“你是窮人呀。你所有的家當(dāng)只剩一頭公豬了。”
“你忘了,我爹可是個富人。當(dāng)初阿標(biāo)就是栽在了我爹手上,被我爹逼走的。你想他不會報復(fù)嗎?”
“你爹早死了,他要算老賬該到你爹墳上去算,怎么說也不該算到你頭上!彼@么說明顯是在寬慰他,“再說你對他一向不薄,簡直還能說有恩呢。當(dāng)初要不是你求情,他至少一條腿就被打殘了,那還當(dāng)啥兵哩!我想他曹主席總還不至于顛倒恩仇吧!
來?戳怂谎,不太有把握地說:“但愿吧。”
看見月秀在笑,他問:“你笑啥?”
月秀說:“說起這個曹主席,我想起你倆頭一回相識,就是我把你藏在我房里的第二天晚上,你爹差人來叫你回去。你還記得吧,你先是在我房里聞見了什么?”
被她這一問,來福也笑了。
快到傍晚時,那個老鴇,還有好幾個姐妹,都看見月秀大聲說笑著把儲公子送出了采月樓的門外。
他倆這是特意做給老鴇她們看的,好讓眾人都知道儲家少爺已經(jīng)離開采月樓回家去了。而其實,在送他出門之前月秀交代他說,她已經(jīng)跟月眉串通好了,要他等到天黑了,悄悄摸到采月樓的背后,就是月眉房間的樓下,那里會有一張?zhí)葑釉诘戎!懊冀銜汛皯糸_著,你就從那里爬進(jìn)她房里來!
他說:“我不要去她那里。我要爬進(jìn)你房里來!
“你過來!痹滦惆阉酱扒爸附o他看,解釋說:“我的窗下是天井,跟外面不通,你怎么進(jìn)得來?你放心吧,天一黑我就在眉姐房里等著你。”
果然,天黑后他來到采月樓的后面,確有一張?zhí)葑哟钤趬ι,正對著樓上的一扇開著的窗戶。他爬了上去。剛進(jìn)了窗里,下邊就有個鬼影兒一閃,把梯子撤走了。
“那人是誰?”他有點(diǎn)吃驚地問。
“你就別管他是誰了。”一個女人說,“反正是人不是鬼,儲公子放寬心!
房里沒有點(diǎn)燈,他一時看不清誰在跟他說話。他問:“月秀姐呢?”
“我在這里!痹滦銘(yīng)著,去把窗關(guān)了。
另一個女人點(diǎn)上了燈。
月秀對他說:“這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眉姐。”接著,她又轉(zhuǎn)身對月眉說,“這位是……”
“曉得了,這就是你的‘小阿哥’!痹旅级酥鵂T臺湊近來,把他仔仔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又伸手摸摸他的臉蛋,對月秀說,“怪不得你色膽包天呢,原來你這小阿哥是這樣的人物,好比賈寶玉了!”
“謝謝眉姐幫了我們。”
“你說句話就算謝過我啦?”
“那,眉姐還要我怎么謝呢?”
“我背了這么大的風(fēng)險幫你弄來這么個可人兒,你不覺得今晚應(yīng)該把他留在我這里,讓我也嘗嘗鮮么?”
“這……眉姐,我……”
“怎么,不舍得了?你就這么小氣?還說要謝我呢!痹旅兼移ばδ樀貙υ滦阏f,“要不這樣,今晚你也留下,我們姐妹倆有福同享……”說著,她摟住他親了一下。
他掙脫出來,趕緊躲到月秀的身后。
月秀笑著說:“別怕,小阿哥,眉姐她是說著玩的!
“哎喲,秀妹這么說,還是不舍得嘍?也罷,也罷,只怪我沒這個福氣哪。儲公子,我先排個隊,等哪天你要是覺得秀妹對你不好了,你再要女孩就先來找我吧!痹旅颊f笑著把他倆送出房門,臨了又對月秀說,“你可別忘了我昨晚警告你的話!
來到月秀房里,他又想要她了。月秀把他輕輕推開,說:“不能啊,來福少爺,你已經(jīng)連著兩晚沒歇過了,還都是一連幾次的。再這么下去你會把身子累壞了!
“我不累,一點(diǎn)都不累!
他還是不肯住手,把月秀按在床上解她的裙子,手法很熟練了。
“可我累了。我那里都有點(diǎn)痛了。來福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吧!
月秀這么說著,綿軟無力地抗拒了一會兒,還是被他做去了。做著做著他又聽見她在身下念叨小阿哥有媽媽的奶吃真不得了啊早晚你會把我弄死啊小老公……
這一夜還算順利。可第二天麻煩來了。臨近中午,管送飯的小丫鬟給月秀端來了飯菜。這只是一人份的,而且還是針對她那點(diǎn)胃口的,他一個人都吃不飽,兩個人哪里夠?可月秀又不能去告訴伙房她這里還藏著一個人,也得有飯吃。那樣一來老鴇那里也瞞不住了,他們?nèi)俗蛲砜删桶酌趿恕?
月秀把這頓飯讓給了他。他問那你吃什么?月秀說我餓一兩頓沒啥,只怕日子長了會撐不下去,我得去找眉姐想想辦法。
晚飯她又要讓給他吃。這回他高低不依,說姐姐不吃我也不吃。最后他倆達(dá)成妥協(xié),一人一口地吃,月秀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再喂他一口,再自己吃一口。剩下最后一口,因他撒嬌,月秀還嘴對嘴地喂了他半口。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約莫是有客人來采月樓了。
他問月秀:“你沒聞見什么嗎?”
“沒有呀。”她又使勁嗅了嗅,“哪有呀?”
他說:“我怎么聞見一股生豬肉味?”
他還覺得這氣味離他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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